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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白马酒店-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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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来看我,好朋友。我听说你又来了,正准备今天晚上打电话给罗姐,请你们一起过来吃顿便饭。” 
  我抱歉这么不请自来,可是实在是一时冲动。本来只是随便散散步,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附近,所以决定做个不速之客。 
  “其实,”我说:“我是在想看看你的蒙古小画像,上次我没时间仔细看。” 
  “那当然,很高兴你欣赏那东西,实在很精细。” 
  我们接下来的谈话都比较技术性,我承认,我真的很高兴再仔细欣赏他收藏的这些珍品。 
  茶点送上来了,他坚持要我一起用。 
  我并不特别喜欢吃茶点,可是我很喜欢冒着热气的中国茶,以及他所用的精致茶具,此外还有一些热鲑鱼牛油土司,一块旧式甜美的李子蛋糕,不禁让我又回想到小时候在祖母家喝茶点的情形。 
  “是府上自制的吧!”我用赞赏的语气说。 
  “当然,‘这’个家庭从来不吃外面买的蛋糕的。” 
  “我知道你的厨师手艺非常好。你不觉得像你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要留住一个人很不容易吗?” 
  威纳博耸耸肩: 
  “我坚持自己一定要拥有最好的东西,不过,当然得付出代价!我是个肯出代价的人。”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他骄傲的天性,我淡淡地说:“一个人要是运气好,有能力这么做,当然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你知道,这全得看一个人对生活要求些什么来决定。只要一个人有坚强的意志,那就够了。有太多人都知道赚钱,而不知道自己赚了钱有什么意义!结果,当然就只成了所谓的赚钱机器,金钱的奴隶,每天早出晚归地工作,从来不会停下来享受,那种人赚了钱又有什么用呢?车子更大,房子更大,太太或者情妇更会花钱——还有,头也更大。”。他俯身向前。 
  “大部份有钱人都只会赚钱、赚钱,赚钱是他们唯一,也是最终的目的,可是他们有没有停下来问问自己,这么做是为什么呢?就连他们自己都不懂!” 
  “你呢?”我问。 
  “我?”他微笑道:“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永远有不尽的空间去欣赏这个世界上美丽的东西,不管是天然的还是人造的。既然这几年来我已经没办法到自然环境去欣赏美景,就只有让它们从全世界各地来迁就我了。” 
  “可是大前提还是要有钱。” 
  “对,人总得计划自己的开支——这当然需要很周密的计划,可是这年头已经用不着,真的用不着去当下贱的学徒了。” 
  “我不大懂你的意思。” 
  “伊斯特布鲁克,这是个日新月异的社会,以前就是,不过现在改变得更快,人一定要懂得利用这一点。” 
  “日新月异的世界。”我思索道。 
  “让人有更新的展望。” 
  我用抱歉的口气说:“你知道,跟你交谈的,是只会回顾相反方向——过去,而不是未来——的人。” 
  威纳博耸耸肩。 
  “未来,谁又能知道是什么情形呢?我说的是现在——今天——这一刻,其他任何事我都不管。现在所用的是新的技术,我们有很多可以迅速回答问题的机器,用不了几秒钟,但是如果用人力,往往要好几小时或者好几天。” 
  “电脑?” 
  “差不多就是那东西。” 
  “到了最后,机器是不是会完全取代人的位置呢?” 
  “喔,那当然,我是说那些只会盲目付出劳力的人,可是它绝对没办法代替‘人类’,绝对不会。世界上一定要有操纵机器的人,能运用思想的人。” 
  我怀疑地摇摇头。 
  “人?超人?”我有意在声音中加入一点轻蔑的口气。 
  “为什么不行?伊斯特布鲁克,为什么不行?别忘了,我们对人类这种超级动物已经逐渐有了一些了解,所谓的‘洗脑’,有时候会呈现一些很有意思的事。不只是人的身体,就连脑,也会对某些特别的刺激产生反应。” 
  “危险的信条。”我说。 
  “危险?” 
  “对就医的人有危险。” 
  威纳博耸耸肩。 
  “生命没有不危险的,我们忘了,我们也曾经在文明的小缝隙中长大,所有文明都是这样,伊斯特布鲁克,在小缝隙中长大的人,零零星星地聚合在一起,达到共同防御的目的,战胜,并且控制了自然,他们克服了丛林,可是这种胜利只是短暂的,丛林随时都可能再抬起头来,掌有控制权。以往风光十足的城市,现在可能已经荒无人迹,满是杂草,剩下一些只求残存的人,别的什么都没有了。生活一向都很危险——不要忘了这一点。最后,不只是大自然的力量,也许是人类双手所造出的东西毁了它。现在,就很有那种可能。” 
  “那当然没有人否认,不过我最有兴趣的是你对力量——控制脑筋的力量的理论。” 
  “喔,那个——”威纳博忽然显得很尴尬,“也许我太夸大了。” 
  我发觉他的尴尬和对原先理论的退缩很有意思。威纳博是个大部份时间都独居的人,一个孤独的人就需要有人跟他聊天——任何人都行。威纳博今天跟我交谈的这番话,也许并不十分聪明。 
  “人,超人,”我说:“你知道,你给了我不少这方面的新观念。” 
  “当然没有什么新鲜的地方,超人的理论早就有了,整个哲学理论也都是建立在上面。” 
  “当然,可是我觉得你所说的超人稍微有点不同……他能控制力量,别人却不知道。他只要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就能操纵一切。” 
  我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他。 
  他微笑道: 
  “你认为我就是那种角色?伊斯特布鲁克,我倒希望是真的。人总需要一点东西来补偿——这个!” 
  他的手跌落在膝上的毯子上,我听出他声音中忽然有一种辛酸痛苦的口气。 
  “我不想说我同情你!”我说:“同情对你这种人没有好处。不过要是我们想像有这么一个人——能把事先看不见的灾难变成真的——我觉得,你就正是那种人。” 
  他轻快地笑了起来。 
  “你太过奖了。” 
  可是我看得出,他很高兴。 
  “不,不,”我说:“我这辈子也见过不少人,要是碰到有特殊才能的人,我一定会看得出来。” 
  我担心做得太过份,可是阿谀绝对不会太过份,不是吗?这是个让人失望的想法,自己心里要明白这一点就是了。 
  “不知道,”他思索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就因为这些?”他朝房里的东西一挥手。 
  “那些可以证明,”我说:“你是个有钱的人,懂得怎么运用自己的钱,而且有眼光,有欣赏力,可是我所以这么说,不只是因为这些。你懂得收集美丽、有趣的东西,也暗示过,那些东西不是靠辛劳地做苦工得来的。” 
  “对极了,伊斯特布鲁克,对极了,我说过,只有傻子才会去做苦工。人一定要仔细地考虑、计划。所有成功的秘密都非常简单——可是你得想到!很简单,只要想出计划,加以实行——就够了!” 
  我凝视着,很简单?——就像除掉多余的眼中钉?除了被害者之外,这种行为对任何人都没有危险。威纳博先生坐在轮椅上,他的大鼻子像老鹰锐利的尖嘴,那个明显的喉结一上一下地,就这样坐镇指挥着。 
  那么,执行的人又是谁呢?塞莎·格雷? 
  我看着他说:“这种摇控的方式,让我想起塞莎·格雷说的一件怪事。” 
  “喔,亲爱的塞莎啊!”他的语气很平静、愉快,(可是他的眼睛是不是眨了一下?)“那两个可爱的女人老是说些荒唐的事!而且你知道,她们相信那一套,真的相信吧!你有没有参加过她们可笑的降神会?——我想,她们一定会坚持要你去吧?” 
  我迅速思考了一下,决定自己应该采取什么态度。 
  “喔!”我说:“我——我参加过一次。” 
  “是不是觉得很荒唐?或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避开他的眼光,尽可能装得很不安。 
  “我——呃,好吧——我当然不是真的相信,她们看起来很诚恳,可是——”我看看表,“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我要赶快回去,不然堂妹一定奇怪我到什么地方去了。” 
  “谢谢你让我这个残废的人快乐地度过一个原本很无聊的下午。替我向罗妲问好,改天我们再一起吃顿便饭。明天我要到伦敦去,苏西比店里有一场有意思的拍卖会,是中世纪法国象牙制品,精巧极了!要是我能弄回来,相信你一定很欣赏。” 
  我们在这种圆满的气氛中分手了。他发现我在降神会中的窘态时,眼里是不是有一抹有趣又不好意思的神色呢?我想是,可是我不能肯定。我现在觉得很可能自己又在凭空想像了。 
   
   






 







第十九章



  我走进将晚的暮色中,天已经快黑了,天空中相当阴暗,我信步向前走着,一边又回头看了一次那栋屋子点着灯的窗户,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正从对面走过来的人。 
  是个矮小结实的男人,我们互相道了歉,他的声音很雄厚低沉,带着一种爱卖弄学问的意味。 
  “对不起……” 
  “没关系,完全是我的错……” 
  “我以前没来过这里,”我解释道:“所以方向不大清楚,我应该带个手电筒来的。” 
  “我有。” 
  那个陌生人从口袋里拿出一支手电筒,打开之后递给我。借着手电的光线,我看出他是个中年人,有一张圆而无邪的脸,留着短髭,戴着眼镜。他穿着一件上好的黑雨衣,整个人看来非常可敬。但是,我仍然诧异,他既然有手电筒,为什么自己不用呢? 
  “喔,”我有点笨拙地说:“我发现自己踩到草地上了。” 
  我走回小路上,然后把手电筒递给他。 
  “我现在知道路了。” 
  “不,不,请你拿着,到大门口再还给我好了。” 
  “可是你——你不是要进去吗?” 
  “不,不,我跟你一个方向走,呃——沿着小路到公车站去,我要搭车回伯恩茅斯。” 
  我说:“喔,我知道了。”于是我们并肩一起走。 
  他看来似乎有些不安,问我是不是也要去搭巴士,我回答说我就住在附近。 
  我们又沉默了一会儿,我发觉他越来越不安。他是那种无论如何都不希望自己处在不利地位的人。 
  “你刚去拜访威纳博先生?”他清清喉咙问道。 
  我回答是的,又说:“我还以为你也要去呢。” 
  “不!”他说:“不……老实说——”他顿了顿,“我住在伯恩茅斯——至少是在那附近,我刚搬进一间小平房。” 
  我觉得喉咙仿佛涌上一句话,我最近听说过有关伯恩茅斯一栋平房的什么事?……正在我努力回想时,他似乎变得更不安了,又开口说: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当然,我承认是很奇怪——这样在人家附近闲逛,而且——呃——我又不认识屋子的主人。我有我的理由,不过——呃——有点不好解释。我只能说,我虽然刚搬到伯恩茅斯不久,可是在这个地方却小有名气,甚至可以找几个很有身份的人来替我作证。其实,我本来是个药店老板,最近刚卖掉伦敦的产业,到这个我一直觉得很有趣的地方来退休。” 
  我忽然有了灵感,我想我知道这个矮小的男人是谁了。 
  这时,他仍然继续往下说: 
  “我姓奥,沙乔利·奥斯本,我说过,我有一个——嗯,相当不错的事业在伦敦——巴顿街——派丁顿绿园,先父在的时候,那附近的环境非常好,可惜现在已经变了——对,改变了好多。反正,这世界上什么都在变坏就是了。” 
  他叹口气,摇摇头。 
  然后又说:“这是威纳博先生的家吧,对不对?我想——呃——他是你的朋友吧?” 
  我故意说:“算不上朋友,我以前只见过他一次,是几个朋友带我一起到他家吃午餐。” 
  “喔,是的——我懂了……对,一点都没错。” 
  我们这时已经走到进口的大门,走出大门后,奥斯本先生犹豫地站着,我把手电筒还给他。 
  “不用客气,我——”他顿了顿,然后又匆忙说: 
  “我不希望你认为……当然,从表面上看来,我是侵入私人住宅,可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只是基于纯粹的好奇心。你一定觉得我很奇怪,我很希望解释——呃——嗯——说明我的立场。” 
  我静静地等着,看来这是最好的办法。无论如何,我的好奇心已经被激起了,希望能得到满足。 
  奥斯本先生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终于下了决心。 
  “我真的很愿意向你解释,伊斯——” 
  “伊斯特布鲁克,马克·伊斯特布鲁克。” 
  “伊斯特布鲁克先生,我说过,我很想向你解释一下我的奇怪行为,可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这里只要走五分钟就到大路,靠汽车站附近有一家很棒的小食馆,我的车还有二十分钟才到,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请你喝杯咖啡?” 
  我接受了他的邀请,路上,奥斯本先生又恢复了镇定,安逸地聊着伯恩茅斯的音乐会、天气,以及居住在那儿的上流人士。 
  公车站旁边有家整洁的小餐馆,除了角落里一对年轻人,就没有别人了。我们进去之后,奥斯本先生叫了两份咖啡和点心。 
  然后他俯身向前,开始卸下他心头的重担。 
  “一切都是起因于一个案子,也许你不久之前也在报上看过有关的报道。案子并不曲折离奇,所以也没有造成太大的轰动。案子是跟我所开店的伦敦某一位罗马天主教神父有关,有一天晚上,他被人跟踪之后又杀死。真叫人失望,这年头,这种事太多了。虽然我本身不是天主教徒,但是我相信他是个好人。无论如何,我必须先解释一下我的特殊嗜好。警方宣布过,他们急于寻找高曼神父遇害那晚见过他的人。我刚好那天晚上八点左右站在小店门口,看见高曼神父路过,也看到他背后不远的地方有个长相非常特殊的人。当时,我当然觉得没什么,可是我是个善于观察的人,伊斯特布鲁克先生,我习惯在脑子里记住别人的长相。有好多到我店里来的人都被我这种习惯吓了一跳,因为我会问一句:‘喔,对了,我记得您三个月前的时候也拿过同样的处方来,是不是?’你知道,他们都很高兴我记得他们,而且我发现这样对我的生意也有好处。总之,我向警方形容了我看到的那个男人,他们向我道谢之后,事情就暂告一段落。 
  “现在我要说到我故事中最让人惊奇的那份:大概十天前,我参加这附近举办的一次教堂园游会,我很惊讶地发现,我竟然又看到我刚才说的那个男人。我想,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因为他坐在轮椅上。我打听之后,知道他姓威纳博,是本地一位富有的居民。我考虑了一、两天,还是决定写信给原先报案的那位警官,于是他就到伯恩茅斯来了——对了,他是李俊巡官。他好像很怀疑这个人真的是我那天晚上看到的人。他告诉我,威纳博先生已经瘫痪多年,说我一定是认错人了。” 
  奥斯本先生忽然停下来,我搅拌一下咖啡,小心喝了一口。奥斯本先生在自己杯里加了三块糖。 
  “看来,他的解释好像没错。”我说。 
  “是的,”奥斯本先生说:“是的……”他的声音显然很失望。然后他又俯身向前,他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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