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舍得我的爱流向海-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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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拼命从其他部门挖苦力过去,几乎是个人就用,恨不能让清洁工都参上一脚,害得陈旭阳神经衰弱到连话都不想说。
周末看准了下班时间正想全速撤退,计划好一出公司大门就立刻关机,为公司利益鞠躬尽瘁无可厚非,但谁都知道双休日加班是最反人道的行为,结果等我手忙脚乱锁好了门正想开溜,迎头就碰上那玉面女罗刹,就地隐蔽已经太迟了,对方逮住我就砸过来一句吃人不吐骨头的话,哎,苏锐,幸好你还没走,待会临时开个会别迟到了,还有,我们这几天很缺人手,反正明天你也没事,就来加班吧。
喂喂,我立马有些不满,你怎麽知道我明天没事?
哼,她斜著盯我一眼,极为蔑视地说,你一光棍能有什麽事?呆在家里闲著不也是闲著,来公司挣挣表现哪点儿不好了?再说了又没叫你白干。
我一番自讨没趣後重新打开办公室的门,胡乱拿了些材料和笔记本撞进会议室里,眼前的大桌已经坐好了一大半人,正欲十分自觉地朝那个最边角的隐蔽位置飘过去,一直在翻文件的陈旭阳突然把手里的东西一搁,苏锐,坐这儿。
这一句来得很是时候,全体人员的目光整齐划一地聚集到了他旁边的空位上,那个几乎约定俗成为公司第二把交椅的位置,众所周知,一向是白阿姨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对我来说,却是个不能打瞌睡,不能神游,不能开小差,不能东摸西搞的险恶地段。
呵呵,我求饶般傻笑了一下,正想继续往原定目的地挪动,那死人愣不松口,还故意提高分贝,往哪儿走,叫你过来坐这里。
这下更好了,全体人员的目光立刻平行移动到了我的脸上,我忙不迭奔过去,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脸上继续尴尬地挂著笑,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偷偷从牙逢里挤出句话,姓陈的,你怕我还不够讨人嫌是吧?
他眼睛落在面前的纸页上,装模作样地回了我一句,抱歉啦,我现在一闻到那黄脸婆身上的香水味,就有脑溢血的危险。
我知道你这几天被她折腾得够呛,拜托也别拿我当挡箭牌好不好?我的日子就好过了不成……正在叽叽咕咕地抱怨著,白妮就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见我鹊占鸠巢,倒也没摆出什麽脸色,径自找了个空位坐下了。
由於下班後的归心似箭和肠胃此起彼伏的抗议声,大家均体现出从未有过的工作激情,促使这次会议一路风风火火,效率奇高,问题都解决得十分神速,我逐渐摆好架势眼巴巴地等著姓陈的金口一开吐出散会俩字,却突然听见白妮补充一句,陈总,现在寰宇那边的人员编制和管理都比较混乱,很多问题也必须尽快有人过去协调才行,但我们恐怕一时无法抽出更多人手,所以务必先找一个最高负责人到那边上任,暂时安定住人心,等我们制定好可行的计划,再慢慢并入正轨不迟,你意下如何?
可以,陈旭阳连想都没想便点点头,似乎也只有这麽办了。
白妮的嘴角立即出现一丝蹊跷的笑容,怎麽看怎麽邪乎,她不紧不慢地接著说,那麽,关於这个负责人的人选,我根据平时的观察,想提些建议。
哦?你已经看准候选人了?动作挺快啊,姓陈的笑了笑,口气轻松地说,那就说来听听。
呵呵,我觉得嘛……她放慢语速的同时,我不经意地抬起头朝那边望了一眼,竟然在半道上和她的目光碰了个正著,就在发愣的一瞬间,她後面的半截话已经脱口而出。
……这个职位,苏锐去最合适不过了。
好,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原本已经开始做散会准备而唏唏唆唆的现场转瞬间千山鸟飞绝一般死寂了下来,我的脖子僵硬地转不过角度,只能偷偷斜眼瞄了下陈旭阳的表情,背上立刻刮过一阵西伯利亚寒流。
不行。他的嘴微微动了动,吐出的两个字在四周寂静氛围的衬托下快要冻成俩冰山。
为什麽不行?白妮也是个认死理的,偏要跟他打破沙锅。
不为什麽,就是不行。陈旭阳更加强硬地回答,末了似乎也意识到周围气氛的尴尬,毕竟不是自己家,说话不但得保持理性稳重的形象,还得注意别伤广大员工的感情,於是只好松了下气补充道,他还太年轻了,当什麽负责人,比他有经验有资质的人多了去了,你这不是刻意挑拨员工内部矛盾吗?
哦,是吗,白妮满不在乎地挑挑眉毛,突然提高嗓门说,各位在座的谁对我的提议有意见,就请举下手。
一桌子人面面相觑,瞅她那目露凶光的架势,谁敢动爪子除非今後不想混了。
半天了愣没人敢当出头鸟,白妮把腰都挺直了三寸,正式开始添油加醋,陈总,我是看他能力不错想给他个发展的机会,不明白你在担心什麽,莫非寰宇是龙潭虎穴,养了帮刁民草寇,都要造他的反不成?他去了也就是稳稳军心,该怎麽做我们这边都会提点的。
既然这样就没必要非让他去了吧,我另外安排个人不行吗?姓陈的发挥老姜本色,以不变应万变。
我是觉得,苏锐跟著你这麽久了,熟人熟路的,我们都比较信得过而已。她话锋一变,转攻为守,外加拉过来一增援,老刘,你觉得呢?
刘铭渊那厮想必早有私通贼寇,故意对陈旭阳几乎吃人的威胁目光视而不见,煞有见识地说,这个……我当然是没意见,虽然苏锐在经验上可能欠缺一些,不过资质应该是不错的,只是缺少机会而已,再说陈总不在的时候,很多业务都是他帮著打理的,经验上的问题我觉得不必太担心。
是啊,人家没吃过猪肉至少也看过猪走路嘛,白妮似乎对这位帮凶的掺和十分满意。
姓陈的早憋了口气无处发泄,立马拉长了脸,说什麽呢?
开个玩笑罢了,她轻松地耸耸肩,同时不忘回击一句,老摆张扑克脸开会,你不嫌累我们看著都累……
行了行了,陈旭阳不耐烦地出声打断,不管怎麽说我是不会同意的,你们看著办吧。说完干脆来了个走为上策,不顾一桌子按兵不动的人,径自站起来就退场,刚走到门口,白妮也跟著刷一声站起来,陈旭阳,就算你是旭升的总裁,也别忘了,这里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这下火药味是放得乌烟瘴气了,陈旭阳站住了没动,其余的人就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恐怕在他们看来这就等同於升级版的家庭战争,外人插嘴是自讨苦吃。
众人静坐了片刻,白妮却突然笑了笑,眼珠子一歪将漆黑的枪口指向我说,至少,也要问问苏锐本人的意见是不是?
於是全国人民的目光再次如同受到了最高指示,在我身上九九归一,能把心肝脾肺肾都给看通透,我脖子上顿时如同一窝毛毛虫在繁衍生息,白阿姨,白奶奶,算我上辈子造孽,您老就不能指条生路吗,何苦非要把人逼到浪尖上去?
正当万众瞩目中汗如雨下手足无措之际,却听见陈旭阳淡淡地叫了一声,苏锐。
我茫然地看著他的背影,他於是伸手打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说,愣著干什麽,散会了。
瞬间我如同拉到救命稻草般无比积极地应了一声,抄起桌子上七零八落的纸张,嘴里匆忙嘀咕了句我先告辞了,便三步并做两步,紧跟在他後面出了会议室。
快步走在昏暗的过道上,我正想来个深呼吸,嘴刚张到一半,走在前面的他步子突然慢了一拍,左手伸过来半路截获了我的右手。
我捂住嘴巴,将差点蹦出来的微小惊叫咽下去。这厮的表情倒还真够正人君子,目不斜视地盯著前面,只顾啪嗒啪嗒地走,我被动地跟了几步,远远听见身後响起了脚步声,手反射性地往後拖了一下,小声说,放开,会被看到的。
谁喜欢看的话,大爷我免费让他看个够,他摔破罐子似的说著,手抓得更紧了,直到感觉我始终没能和他达成一致意愿,眉头间终於又起了无数道褶子,我说你这家夥,真的不想让人看到的话,麻烦配合一点,走快几步行不行?!
OK,朋友,想想看,当一性骚扰惯犯不但在不征求受害者同意的情况下进行猥亵冒犯,还以极其恶劣的态度埋怨对方不够配合,小生除了佩服之外禁不住感叹一句: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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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声敲门後,里面传来漫不经心的一声,进来。
我深吸几口气,带著类似接受录刑侦口供的心情踏了进去,白妮趴在办公桌上写写画画,头也不抬地说,愣著干什麽,自己坐。
我乖乖地坐到沙发上纹丝不动,她很快放下了笔,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和蔼可亲地说,喝水。
我头皮顿时丝丝发麻,从天灵盖一路麻到尾椎骨,由於领教过此人一贯笑里藏刀先礼後兵的本事,那微笑怎麽看怎麽邪乎。
今天,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她说著慢慢坐在我正对面,直说了吧,我希望你能接受这个职位,如果你觉得实在勉强,我也希望你能继续留在旭升。
她说完从办公桌上拿出一个活页夹子递给我,说,这里面是合同书,我想要跟你续约,期限是八年,也就是说,签了约之後八年内不能离职,只要你愿意签字,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前提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开什麽国际玩笑,改革开放几十个年头了还兴签卖身契,还大言不惭的八年,没错,对您老人家来说八年十年的最多就代表眼角再添上根鱼尾纹,可对我这样正值社会主义建设主力军的有志青年来说无疑是在埋葬我的黄金岁月,我一个哆嗦忙不迭把合同书扔在桌子上,您这不是在判我有期徒刑吗?
呵呵,我倒想知道哪里还有这麽合算的有期徒刑,自由自在还有钱可拿,她说著神态轻松地笑了笑,何况八年很短的,一晃神儿就过了,公司现在很需要你这样有实际能力的年轻人,待遇方面是不会吝啬的,希望你不要再推辞了。
我说老领导,您就甭给我戴高帽了,苏锐身上有几两肉我自己心理清楚,咱祖国地大物博人口爆炸,我这样的年轻人随便一抓不是一火车皮也是一集装箱了,不比大丰收年的玉米棒子值钱多少,您瞅每年来旭升应聘的不都得把地毯给踩烂个三四张,谁不是高学历高素质操一口滑溜的美式鸟语还提著一口袋证书文凭奖状,更别说什麽推荐书介绍信走後门拉关系套近乎什麽烟酒瓜子糖果茶齐上阵的,却也没怎麽见著求贤若渴的你们给人家好脸色看啊?
我於是也心知肚命地笑了笑,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得了,我看你们需要的不是我,是陈旭阳吧。
她沈默了片刻,终於点点头说,没错,事实上就是这样。
他选择离开是想摆脱现在的生活方式,我咬字尽量清晰地说,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细想起来,陈旭阳想要辞职的理由其实一直都是模棱两可的,虽说一开始是想让我和顾鹏飞保持距离,但现在姓顾的对他已经明显构不成威胁,我也从来不曾跟他提过想离开的意愿,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解释了,就如同当初陷进谷底的我,虽说有逃避现实的嫌疑,但期望重新开始的心情或许大同小异。
可惜对面的女魔头显然不会相信这麽书面的理由,她笑出了声,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在你出现之前,我怎麽就压根儿没听过他有辞职的愚蠢念头?
我张了张嘴,识趣地咽下了杂音,大丈夫能伸能区,岂愿跟女流之辈一般见识?
见我还算配合,她的语气也舒缓了下来,……总之,只要你肯答应,我就绝对不会让你觉得这是个不合算的交易,如果你认为我不值得信任的话,可以把你的条件写进合同里。
不过我得提醒你,我不是在找你商量解决办法,也不是请你帮忙,更不是在要挟你,我只想跟你做交易,既然是交易我们就是对等的,懂吗?你答应的话,我们互惠互利,不答应的话,我就另想办法。
我明白了,我快要被她咄咄逼人的架势憋得有缩桌子脚的冲动,赶紧服了个软说,我会考虑的。
她随即露出那招牌式的皮笑肉不笑,那就明天给我答复吧。
下班高峰期就看著两排车子嘴巴咬著尾巴地挨个儿挪吧,据我观察咱标准两箱凌志与路边一驼背老太太从街头就保持相对静止状态直到街尾,冷不丁油门没踩及时还得落人家几步,眼看著这麽寸土必争地僵持了几十米,我们终於彻底在庄严肃穆的红灯前歇了菜,乖乖目送著老人家开著十一路晃悠过了人行道终点线。
再怎麽说我屁股下面这哥们儿也算名门之後,上高速随便飙个一百六七发动机气都不带哼的,一旦进城你就等著跟大夥堆积木吧,管你红的黑的大的小的好的次的,自个儿见空堆,只要是四个轮子就不比两条腿利索到哪里去,游戏规则咱都懂,宝马奔驰乃车匪路霸,比它们更牛B的是出租车,而最老大的非公共汽车莫属,绝对的谁惹谁找死,可话又说回来,你就是开粒子炮上街也别想视野开阔地来一次无障碍兜风,有本事坐米格29不跟大夥挤同一空间。
就著等红灯的空当,他开始打发无聊似的发起了牢骚,今天中午难得有空挡一起吃饭,倒好,人影都没见著你的。
不是在办公室吗,我呆望著车窗外,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可能上厕所去了吧。
他没好气地看我一眼,编瞎话也稍微花点心思累了你不成?同一个公司同一层楼办公室还紧挨著,隔壁打个喷嚏都能听到,我还能不清楚你的行踪?
那你问个屁啊。我毫不客气地回敬他一双死鱼眼。
喝,关心关心下属惹你哪儿了,不识抬举。他说著狠踏油门一脚,差点跟前面那广本的屁股来个FrenchKiss。
我没想和他较真便乖乖闭了嘴,他却忍不住又挑了个头,喂,我说,她没为难你吧?
看你指哪方面的了,法制社会嘛,严刑拷打倒没有,威逼利诱样样来。
姓陈的苦笑一声,今儿上午刘铭渊来找过我,劈头就跟我递辞呈,横竖劝不住,妈的,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又是那黄脸婆的馊主意,她究竟想怎麽样?
……让刘总辞职不就是逼著你尽快归位吗,我转过头平静地问,哎,我说……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你会丢下公司不管吗?
笑话,他立马提高了整整八度的音调,用一种类似於不可理喻的眼神盯著我说,为区区儿女私情就放弃工作这种混蛋事情不是我的作风!
切,我不以为然地嘘他一声,得了便宜又卖乖,谁稀罕你这高风亮节似的。
慢慢挪过了眼前的红灯後,车子总算杀出一条血路,他闷不吭气地猛踩著油门连转了几个弯,才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
………话说回来,为区区工作就放弃儿女私情这种笨蛋事情更不是我的作风。
受不过姓陈的软缠硬磨,我完全是被诱拐到楼上去参观他所谓的新布置的家,前脚才踏进去,受骗上当之感油然而生,於是整个人钉在玄关打死不再产生位移。
同志,我怎麽不觉得你有重新装修过?我眼角瞬间滑过一抹阴光,还是你欺负我不长记性?
啥破眼神呢,他一把拉住我开始指指点点,窗帘换新的了,是你喜欢的颜色,柜子找人重新漆过,沙发垫子也洗了,那什麽……你脚底下蹭泥的地毯也是刚买的……
没等他罗嗦完,我抓紧时间一转身,你忙你的吧,我先告辞了。
喂,他抢先一步挡在门口,终於换上了另一副嘴脸,不带这麽不解风情的吧?
要我说就别走了,你睡客房,我帮你铺床还不行吗?
心领了,咱毛病多,换地方睡不著。说完我正想逮个空档从他咯吱窝下钻出去,倒刚好被他俩魔爪抓个无力回天。
兔崽子,老子就压根儿没想让你睡。
我一个激灵,抬起脚就朝他小腿上一记料多实在的,赶著去接生啊你,咬著我鼻子了!
早上一张桌子面对面地吃豆浆油条,看见他的手不停按摩著自个光荣负伤的位置。
……你以前在学校踢足球是不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