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同人]拜将台 作者:魔金 完结-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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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感觉到属于戚少商的真气在他的经脉之间顺势游走,身体里不再感到冰冷,只有一股暖暖的气流,温柔而坚定地搜寻过他体内任何一处角落。
正待戚少商想要收气撤掌,再次在顾惜朝体内运气一个周天,以确定所有的雪炼之毒是否已经被全部逼出了体外,面前的顾惜朝却蓦然仰头闷哼了一声。
随后,顾惜朝猛地出掌,一把推开了戚少商。
“惜朝,你这是何故?”戚少商诧异地问道。
顾惜朝轻喘着抬起眼,像是要稳住心神一般开口道:“大当家,接下去我可以自己来。”
戚少商一时怔住,却在看到顾惜朝轻微忍耐颤栗着的身体时了然于心地笑了。
“好。我就在一边歇息。”说完,戚少商趟着温热的泉水走远几步,坐在圣泉之中闭上双眼运气调息。
泉水轻荡,一波涌来一波褪去。
戚少商睁开眼,有些好奇地去看顾惜朝究竟会如何来祛除残留在他欲望之上的血毒。
靡离热腾的水雾飘荡在二人之间,模糊了紧贴着池沿边一脸踟躇的人。
戚少商见到他犹豫着将手缓缓伸到水下,却又马上握紧了拳头僵直放到身边。见到他已是一脸的难耐,却硬是蹙着眉头想生生地忍住。
轻叹一声,戚少商站起,一步一步地走近顾惜朝,对着他说道:“惜朝,你也是成过亲的人,怎么…”
“戚少商!”听到戚少商的这一句,顾惜朝了然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体的异样,不免有些薄怒。
他没有料到雪炼之毒会如此令他难堪,还是在戚少商的面前。综其缘由,尴尬更多于忿恨。
顾惜朝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奈地对着戚少商说道:“大当家,你还是以内力助我去了这毒吧。”
戚少商一听,接口道:“惜朝,这个地方不需内力相助。”
见到顾惜朝略有异议的神情,戚少商低低地笑,伸出双手撑住池沿,将人整个地圈进自己的怀中,低声说道:“有一个方法,你要不要试试?”
顾惜朝瞬间明白戚少商所说的是什么,一时语塞,竟是答不上半句话来。
“如果留着余毒未尽,我们这几日的努力岂不是功亏一篑?”戚少商又道。其实,他只是不舍得看到顾惜朝有些无措的样子。而他体内残余的毒素,如若不清尽,那么这个人还是会有性命之危。
看着顾惜朝还是面有挣扎之色,戚少商再贴近,凑过去轻轻撕咬着顾惜朝已然被泉水熏红的耳垂,在耳根处说道:“嘘,别说话,我帮你去毒。”
戚少商灸热到可以烧毁他人心智的气息猛地窜入顾惜朝的耳内,引起他背脊上一阵不可抑止的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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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五 章
夕阳西坠。
强劲的北风开始肆虐莽莽草原,不时地卷袭起铁离城外安静列队站立着的辽军脚下的尘土,漫天飞扬。
朔风刮在人脸上生生作痛,耶律格在这狂风之中几乎已经睁不开双眼。
啐了一口唾沫星子,他努力抬头,只见眼前数以千计的黑底金字旌旗在冷风里猎猎翻卷,而就在他的身前,黄龙军的主帅耶律天远,正一动不动地端坐马上。
身下坐骑矫健而强硕,马上的人浑身密实地紧裹着黑金铠甲,衣襟边,与铠甲一般颜色的貂毛在风中瑟瑟舞动。
穿过漫天风沙,耶律天远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伫立在铁离城高处那抹仿似已然凝固的雪白身影。
草原冬日,万物萧瑟。天地之间本已失去了太多绚烂的颜色。因而这抹几乎像是随时都会被劲风掠去的纯白,愈发地给人一种苍凉的感觉。
耶律天远当然知道这个坚持挺立在城头之上的人是谁。他也知道那人必然会出现在城楼上,与自己的一万大军对峙,无论他心中有多少忧虑甚至是恐慌。
耳内,不时传来战马喷着响鼻,用四只蹄子不住刨地的声响,还有阵列之中兵卒不明白为何只围不攻的窃窃私语低喃之声。
“大哥,这仗还打不打?”正在耶律天远想回头之际,背后,耶律格已经迫不及待地大咧咧开口发问。
耶律天远冷笑一声,知道他这个鲁莽的小 弟只怕是比阵中任何一个人都等得更为焦急,只是他要的,耶律格永远不会懂。
再凝目深深地遥望一眼城楼上那一抹纯白,耶律天远没有答话,缓缓地举起了右手。
耶律格一见,心中狂喜,正待拉紧缰绳冲锋陷阵,忽然听到耶律天远随后发出的一声命令:“撤军回营!”
“大哥!”耶律格急声叫唤,立即夹紧马腹,气冲冲地奔至耶律天远的身旁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又要回营?”
这已经是第三日他们整军来到铁离城下,却什么也不干就拔地回营了。前两日,耶律格还能够强自忍住,到了今日又是如此,耶律格实在是有些忍不下去了,他不明白他的大哥这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
耶律天远发出军令之后,已然掉转马头准备回营,忽见耶律格巴巴地赶过来对着自己就是一顿大呼小叫。
在马上冷冷地看了耶律格一眼,耶律天远不疾不徐地开口:“很有胆量!你这么做是想在军前抗命?”
耶律格一听,吓得立马低头回道:“属下不敢!”
“知道就好。回营。”耶律天远身下,那匹拥有纯种草原马血统的坐骑立即撒开四蹄,扬起一路尘土往回疾奔,将耶律格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耶律格狠狠地抹了把脸,顺带着将从额头淌落到鬓角的冷汗拭去。然后,无可奈何地高呼一声带着一万兵卒回撤。
狂啸着刮过铁离城头的风似乎小了一些,却依然很冷。撒兰纳尽量挺直了身体站立在城楼的最高处,冰冷的寒风直透他身着的纯白长袍与蒙面长巾,浑身上下一阵接着一阵地僵冷。
只是,他不能动。
因为他是铁离的“撒兰纳”,在两军阵前一步都不能往后退。一旦他退却了,铁离就是万劫不复。更何况,还有那两道不用迎视亦能清楚地感觉到的来自城下敌军阵前那灼灼逼人的目光。
终于,又等到那人在马上凝重地挥手下令,围城的万人大军遂又如昨日、前日一般,齐齐地撤了个干净。直到队尾的人马也彻底走出视线,撒兰纳才长长地吁了口气,只感到说不出的疲惫和空虚。
北地各族之中素有传闻,耶律天远的黄龙铁骑是辽军之中的精锐。
他很清楚,铁离终有一日要与这支精锐在沙场上面对面。仅仅依靠铁离区区几千老少集结、良莠不齐的兵力,还远远不足以与之对抗。
然而,当耶律天远真的亲率大军来到,却只是每日准时在城下围困,一不攻城,二不挑衅。
起初,这般怪异的情形曾令站立在城头、远远观望城下黑压压一片强兵硬阵的撒兰纳惊疑不定,但当他的目光与阵前那个全身着黑金铠甲的人交汇的一刻,他什么都明白了,心蓦然一阵抽痛,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
顾惜朝说过:敌不动而我亦不动。以逸待劳,以静制动,在实力悬殊过多、无计可施的情况之下,这个计策显然是此时的铁离最需要的。
整整三天,耶律天远始终没有下那一道攻城的命令,所以他,同样也没有别的选择。
天色愈发地暗淡,最后一丝夕阳亦沉沉坠入了连绵起伏的霍格山后。
收拾起纷乱的心绪,撒兰纳转身走下城楼。只是尚未迈开步子,一回头就见到萧戈满脸欣喜地急奔上石阶,在对着自己挥手。
“撒兰纳,顾先生和戚大哥回来了!”萧戈人未到,声先至。
撒兰纳停住了脚步,顿觉心头一松。
穹庐之中,铜盆里的火燃得通红,帐内温暖如春。戚少商接过海东青递给他的酒碗,闭起眼长长地深吸一口气。
烫热的草原白酒,酒香更为醇洌,似乎一口热酒下去,五脏六腑都会跟着炽热起来。
睁开眼,戚少商笑了笑,将酒碗递给坐在一旁的顾惜朝,说道:“惜朝,这一路之上急着赶回铁离,我好像还欠你一个承诺。现在补上?”
顾惜朝朗眉一扬,接过酒碗凑近唇边饮下一口。鼻端满是浓郁而醉人的香气,有些烫口的烈酒不像自己平时饮惯的草原白,倒像是喝下了满口滚烫的汤药,腾腾的暖意在四肢百骸之间流动。
忍不住又饮了一口,顾惜朝才放下酒碗,对着戚少商说道:“大当家,现在还没到我们可以无醉不归的时候吧?”
戚少商端起另一碗酒,笑着与顾惜朝的酒碗轻碰,说道:“喝一碗酒的时间总是有的。请!”
仰头,饮尽碗中的酒,看着彼此端在手中空空的酒碗,二人不禁相视一笑。
意外的在霍格山脚下看到等待他们的是海东青而不是锡伯的木沁儿之时,顾惜朝的心中立即有些不好的预感。果然,海东青一见到他与戚少商,就急不可待地来告,耶律天远亲率大军于几日之前围困铁离城。
撒兰纳算到日子,戚少商与顾惜朝倘若如期找到圣泉,应该已经无大碍,也应该已经可以从雪峰之上下来,于是,撒兰纳让海东青替代在城中备战而无暇分身的萧戈,在山脚下等待二人出现并将辽军围城的情况详细告之。
一路紧跟着海东青而来的“踏影”,见到顾惜朝就是一阵猛蹭。随后,三人即刻启程。
戚少商与顾惜朝甚至还来不及问海东青是否还在山脚下见过木沁儿,愈加来不及去到锡伯部向他们年轻的族长提起龙牙被埋雪野之事,就这样一路策马狂奔地回到铁离。
途中,还是戚少商说得好:龙牙与锡伯的恩情,总有一日,他们会来还,而此时,任何事情都比不上解救铁离眼前的危机来得重要。
撒兰纳撩开帐帘,见到的恰好是戚少商与顾惜朝各自端着空酒碗,相视而笑的画面。
穹庐之内燃着火盆,飘着酒香,一刹那温暖了他在城头站立太久的僵冷身体。然而,却比不上看到这二人平安归来的欣喜更令人心暖。
正在火盆旁烫着酒的海东青,一见撒兰纳与萧戈走入帐中,立刻笑着奔至二人身边,抬起头对着撒兰纳说道:“撒兰纳,我将安出与戚大哥带回来了!”撒兰纳点点头,赞许般地用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戚少商站起,转身面对着他们笑着说道:“海子在山脚下等了我们两日,若不是他机敏地领着我与惜朝经由密道潜回铁离,只怕在城外围阻的辽军早已发现了我们的行踪,要进城就必须得花费一番工夫。”
海东青听到戚少商如此赞誉,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又向萧戈挤挤眼。萧戈露出了然的笑意,不着痕迹地靠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顾惜朝一直没有出声,却在这时突然开口问道:“黄龙军为何围城?现今情形如何?”
萧戈一听,即刻正色回道:“黄龙近万辽军已围城三日,原因尚不得知。”
“只是围困,没有攻城?”顾惜朝再问。
“是。”萧戈点头道:“只围不攻。撒兰纳已经在城头与他们对峙整整三日了。”
顾惜朝闻言看向撒兰纳,后者微微点头示意。将目光转开,顾惜朝又低声问道:“是谁领兵?”
“耶律天远。”这个名字却是由撒兰纳亲自开口回答。
顾惜朝与戚少商齐齐抬头,在听到耶律天远四个字时俱是心中一悸。
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相对而望,并同时从对方的眼神之中想起二人与这员守城辽将在将军府石屋内的那场较量。
毫不逊色于戚少商的浑厚内力,深隐不露的城府心机,耶律天远说出口的每一个决定,似乎都让人揣摩不出他真正的用意。
戚少商与顾惜朝彼此之间,仅仅只用了一眼,就十分清楚,如果今日只是耶律格率兵前来挑衅,又或者是他对铁离众多骚扰中的一次,那么尚不为俱。但是,耶律天远亲自领兵前来,就绝对是一个不容小嘘的对手了。
顾惜朝眸色一沉,道:“如若真是耶律天远带的黄龙铁骑,那么,他们就是辽军之中的精锐。城内可做好抵死一战的准备?”
萧戈上前一步,道:“顾先生放心,铁离所有的族人齐齐备战,早已拼了命地想守城护家,击杀那些辽狗。只是…”
“只是什么?”望着萧戈面有难色,欲言又止,顾惜朝继续问道。
伫立一旁的戚少商甚少见到这个总是面带豪爽笑意的草原男儿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若不是到了心中有话又真正难以启口的时候,他想萧戈一定不会这样。
顾惜朝没有等到萧戈的回答,于是顾自牵起唇角,淡淡地笑了笑,说道:“萧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心中纵是不愿,但是在面对黄龙真正的强兵铁骑之时,终是看清楚了铁离是如此弱小、如此的不堪一击?”
顾惜朝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就像一柄利剑直直指向在这座穹庐内每一个的心底。戚少商却明白顾惜朝所说的都是实情。
从霍格雪峰一路回到铁离,他的所言所行自己都看在眼里。
顾惜朝仅仅凭借在回城之时悄悄地看了几眼黄龙军围困整座城池的军列布阵,以及适才与萧戈、撒兰纳二人的寥寥数语与他们的言谈举止之中就看清了铁离的困境,更在一句简单的话语里,明白地道出了铁离在两军对垒之时最薄弱的致命点。
真话,有时候很犀利,然而,知己知彼总比自欺欺人来得要好。
萧戈听了顾惜朝的问话,不禁无言以对,连带着海东青也放下了手中的酒坛,沉默地伫立一旁没有出声。
戚少商回头,凝视一眼说完惊人之语的顾惜朝。那人唇边,淡淡的笑意依旧没有完全收起。
灵光闪现之间,他像是蓦然明白了这些话中的深意,于是,戚少商转过身笑着对萧戈、撒兰纳以及海东青道:“事已至此,对铁离来说亦无退路可退,那么,我们不就可以大胆地放手一搏?”
“大当家说的在理。”顾惜朝赞同地走上前,说道:“还是,你们没有这份必胜的勇气?”
海东青头一个蹦起来,拉着萧戈一起,几步走到了顾惜朝的面前,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们怎么会没有守城的勇气,铁离人从来不缺勇气!安出,你说我们要怎么做?”
戚少商的目光越过海东青的肩头,看向正与少年说着话的顾惜朝,这个人熟悉到令他刻骨铭心的模样,依然清朗如初见。
俊朗的眉,清亮的眼,还有不时在眸中闪烁着的飞扬神情,都让自己倾羡不已,
特别是在这样的时候,尤其耀眼,仿佛整个城池战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一直静默着坐在毡垫榻上的撒兰纳,似乎是料到顾惜朝必然会有御敌的计策,终于轻叹一声闭上了他疲惫的双眼。
铁离城外一里,枫树林以东,黄龙军营地。
中央大帐内的油灯轻晃着,忽明忽暗的火光令人看不清楚在铺着雪狐皮椅榻上闭目养神的耶律天远脸上的神情。
帐外,忽然有守兵禀报耶律格将军求见。
耶律天远不禁深深蹙眉,正想睁开眼怒叱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身旁蓦然响起有人走近的轻微声响。
脚步声很轻盈亦无比熟悉,让耶律天远不禁沉声吩咐道:“去告诉耶律格,无论有事无事,明日再议。”
始终像个贴身影子一般的野流冰低声应了,随后走出帐外传令。
耶律天远依旧没有睁眼,心底却是一阵不爽。不用问他也知道耶律格来见他想要说些什么,无非就是劝他早日攻下铁离城而已。
嘴角浮起一丝冷讽意味的笑,耶律天远睁开双眼,看到自己面前,传令回来的野流冰正在给他倒酒。琥珀色的琼浆,带着大辽皇宫里独特的冷冽香气,够珍稀,却亦够冰冷。
耶律天远一边浅浅尝了一口,一边问道:“那二人回到铁离了?”
“是的,将军。”野流冰点头道:“顾惜朝与戚少商已经回到铁离。”
美酒入喉,耶律天远不禁半眯了眼继续问道:“这几日我只围城却不攻城,你怎么看?”
“属下不敢妄猜将军的意思。不过我想,将军这么做应该是在等一个最佳的攻城时机。”野流冰恭敬地回答,天衣无缝。
“哈哈!”耶律天远放下了酒杯,笑得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