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在崩溃的边缘 作者:五君(晋江2012-04-08完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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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注意力被分散，也许是疼痛到达了尽头，蓝染逐渐松开紧锁的眉头，微微喘着气，转
　　过身，看向了卯之花。
　　“蓝染队长……没事吧……？”
　　蓝染笑了笑，但和他相当糟糕的脸色配起来，便很明显了。
　　这是强挤出的笑容。
　　“没什么……只是有些头痛，可能是没休息好的缘故吧，请卯之花队长……不要担心。”
　　哪里只是“有些”！！
　　卯之花是很明白的。
　　惨白的皮肤，左手绷带上因用力过多而渗出的红色，以及，满布蓝染额头上，细密的，还来
　　不及蒸发掉的汗珠。
　　“蓝染队长，这是不能够逞能的。”
　　卯之花的表情竟变得有些严肃。
　　蓝染只有沉默。
　　很严重的头痛么，这件事情最好还是和涅队长探讨一下……想必也是和灵魂的破裂有关
　　吧……甚至，连刚刚的灵压都是那么不稳定……
　　这样下去恐怕会有危险。
　　“卯之花队长……冒昧的问一下……”
　　“请讲。”
　　卯之花转眼便恢复了温和。
　　“请……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在我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现在……到底是谁……”
　　“请……告诉我……”
　　卯之花相信自己，自打认识蓝染以来，从未，从未没有看见过蓝染这样的表情。她也说不清
　　楚那究竟是什么表情。
　　期待，痛楚，茫然，还有，深深的绝望。
　　这些都分明地写在脸上。
　　她一时间没有办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期待、痛楚、茫然、绝望，这些情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位曾经的野心家的脸上，然而，这
　　一刻，却打破了过去的规律。
　　卯之花甚至对蓝染有了一丝同情。但随即又被理智抹杀——不，不，不可以……这个男人，
　　曾经所做的让人无法原谅的事情……不应该受到同情不是么……这样……这样也只是对他
　　的惩罚……怎么能够……
　　“卯之花队长……？”
　　蓝染的又一句话将卯之花从踌躇中拉出。
　　“啊……没事……刚才有些走神……”
　　“那我所提的……”
　　“我……会告诉你……一点点的……全部告诉你……”
　　就当做是演戏好了……就当做……把他们所构造的谎言……提前……录入一遍好了……没错……只有这样……只有这样。
　　而蓝染，望着卯之花双眸，却在最终，相信了她。

　　第六章·真实

　　【】
　　“头痛吗……”
　　涅始终没有回头望过卯之花一眼，一直在摆弄着他面前的瓶瓶罐罐以及那些多到让人无法辨
　　认清楚的按钮。
　　“应该是灵魂撕裂的缘故。”
　　“灵魂被撕裂之后，就如同人类失去了某些肢体一样。”
　　“虽然灵魂看上去是完整无缺的，但是身体会发生一些变化。”
　　“人类失去肢体之后，大脑会释放出一种假象，即幻想出这些肢体还在的情景。这样便会加
　　剧病人的痛苦。”
　　“灵魂撕裂也是同样的。”
　　“大脑幻想出灵魂还是完整的样子，只是这一切都是在潜意识中进行的，所以患者本人不会
　　产生任何感觉，然后，导致灵魂开始不稳定，灵压也会时高时低。而哪里受到的创伤最大，
　　即失去原有部分最多，便会产生‘曾经有过’的假象，导致疼痛加剧。”
　　“不过不用担心，灵魂会重新调整过来，虽然有些漫长，但是在瀞霊庭这样，含有如此高灵
　　子密度的地方，应该会加快灵魂的修复。”
　　涅终于回头看了卯之花一眼，而卯之花却是眉头紧锁，看向一边。
　　结果出来了，但是时间问题……
　　“那么涅队长，这一过程大概需要多久？”
　　“加上特制的药物调理，来修复灵魂破碎产生的缝隙，”涅递给卯之花一小瓶淡蓝色的液体，
　　“大概只用半个月左右了。”
　　半个月，相当短暂的时间。
　　但是时而的头痛，对于蓝染来说恐怕并不短暂。
　　可能是这几天的身体情况趋于稳定，蓝染被转到了普通的病房。也许是因为有利于病人的康
　　复，那是一间朝南的房间。（相对于朝北的房间来说，朝南的房间略显温暖）
　　而转到了普通病房，便有很多人来探望了。
　　虽然来者通常是些曾经的仰慕者，但也无非只是几句寒暄。只是相比较前几天而言，要热闹
　　许多了。
　　雏森一听说可以探望蓝染，就立刻使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完队里的所有事务赶到了四番队。
　　心里有些紧张。
　　不知道蓝染队长还会不会认得我。
　　也不知道蓝染队长会怎样对待我。
　　还是会像以前那样温柔吗？又或是曾经的决绝？
　　在门前犹豫片刻，雏森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进去了。
　　蓝染正半躺在床上，手轻轻放在脑后，另一只手转动着一株铃兰，沉默地看着它。
　　“蓝染队长……打扰了……”
　　轻声地呼唤将蓝染从发呆中叫了回来。
　　“恩？”
　　回头，于是看见了那个身影。
　　“是雏森君啊……”
　　蓝染的笑一如曾经的春风，让雏森紧张的心情顿时松弛下来。
　　“是……很抱歉……这个时候才来探望您……”
　　脸不知不觉地红了。
　　“啊，这没什么……还要麻烦雏森君处理队务……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呢。”
　　太好了。
　　这便是曾经的蓝染队长呢。
　　真是太好了。
　　又可以见到曾经的蓝染队长。
　　又可以过曾经的，有这样温柔的蓝染队长的日子了。
　　雏森不知不觉地笑了出来，蓝染看着如此可爱的笑容，竟然也忍不住微微挑起了嘴角。
　　微笑，将不安深深地埋在了心里。
　　可能是错觉吧，这一切不是真的吗。
　　蓝染将铃兰轻轻放在了桌上，望向了洒满阳光的窗台。
　　没错……是真的吧。

　　第七章·回归

　　【】
　　在卧床休息了近一个多月之后，蓝染终于离开了四番队的病房，回到了自己的房舍。
　　队长室十分干净且整洁，甚至连书案上还有隐隐的墨香味，一点都不像自己离开了好几个月
　　而没有的样子。
　　应该是雏森君天天帮自己收拾的缘故吧，看来过几天真是要好好谢谢她呢。
　　蓝染捏了捏下巴，微微笑了笑。
　　随心的一瞥，便看见自己的镜花水月静静地倚在柜子边。
　　这个恐怕也是雏森君帮自己带来的吧。
　　来到了书案边，坐下，看着被利落分成三摞的文件，蓝染无奈地笑笑，于是开始了自己伤好
　　后的第一次批阅。
　　“这样好么，京乐队长。”
　　在正对着蓝染窗户的屋顶上，有两个身影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蓝染的一举一动。
　　“日番谷队长还是有顾忌么。”
　　像是猜透了对方的心思一样，京乐稍稍往下拉了一下斗笠，深邃的眸子瞥向了一旁的日番谷
　　冬狮郎。
　　“是……毕竟他……”
　　“是担心雏森君吧。”
　　语调中隐含的笑意。
　　“你……？”
　　“爱的力量还真是伟大不是吗～？”
　　像是玩笑一样的话，又像是吹嘘自己的洞察力——即使这并不需要多厉害的洞察力，明眼人
　　便可以看出。
　　“喂，你……”
　　身旁的花大褂转瞬间便消失不见。
　　“京乐春水……还真是个玩世不恭的家伙……”
　　日番谷轻叹一口气，摇摇头，末了，还不忘感叹上一句。
　　“总之还是小心为上吧。”
　　用了近两个小时，才把约五厘米厚的文件批阅完，但若不是雏森帮忙处理了一部分，恐怕还
　　要更久，还真是个贴心的孩子。
　　蓝染闭上眼，轻按了几下太阳穴，正要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却突然间开始莫名的心慌。
　　那是一种茫然的感受，令人感到有些难受。
　　也许是失去一部分记忆后心里的空虚吧，不对，还有，还有那隐隐的不安和心悸。
　　总感觉这不像，这不像是自己应该过的生活，总感觉这一切明明不是这样，总感觉似乎自己
　　的生活轨迹被改变了。
　　看来那部分记忆才是关键，那一定是对自己现在所有疑虑的唯一解。
　　蓝染微微皱眉，目光正巧落在了镜花水月上。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斩魄刀是死神灵魂的一部分，那么，自己有没有可能通过镜花水月，来
　　恢复记忆呢。
　　拿起镜花水月，轻轻将它抽出刀鞘，刀锋依然闪着慑人的寒光。
　　蓝染轻轻地将手抚在刀上，等待着它的反应。
　　过了许久，镜花水月却仍然是顽固得很，别说反应，连一点灵压的波动都没有。
　　这个家伙，是在抗拒自己与它的交流吗。
　　看来还必须要等等，还不能操之过急。
　　蓝染无奈地将刀插回刀鞘。
　　总之还是先暂时不要苦恼这件事，还是出去散散心吧。
　　打开门，微凉的空气让蓝染打了个寒战，但仍然没有就此阻挡住蓝染出去散心的意志，毕竟，
　　屋外的无论是空气还是环境，都比屋内要好上许多。
　　闲逛了很久，应当是到了十三番的队舍了吧。
　　不如，走金去看看吧。
　　不知是怎样走的，竟然到了浮竹的房间门口，就在蓝染打算推门进入的瞬间。另一个人的声
　　音传进了蓝染的耳朵。
　　是京乐春水。
　　蓝染立刻退到一旁，静静地听着。
　　里面却不再有任何声音了。
　　糟了，是被发现了吗？
　　沉默了许久，两人又开始了交谈。
　　“京乐，你说……蓝染队长是不是有可能通过镜花水月恢复记忆呢？”
　　又是一下沉默。
　　“唉，若是那样，便省去不少麻烦了。”
　　“你的意思是……？”
　　“斩魄刀固然是死神灵魂的一部分，但同时也与死神的灵魂相通……也就是说，死神如果因
　　为外力失去记忆，斩魄刀也会……”
　　安静了下来。
　　蓝染皱着眉，眼神竟有一瞬变得迷离。
　　镜花水月也不行吗……怪不得……怪不得镜花水月始终不回应自己。
　　于是，便一言不发的离去了。
　　屋内又寂静了一下。
　　“就这样……走了吗。”
　　京乐摇摇头，给自己斟上一杯酒。
　　“看来蓝染还真是变了许多呢，你说呢，浮竹老弟？”
　　浮竹也只是苦苦地一笑，将那杯热茶一饮而尽。

　　第八章·秘密

　　【】
　　但心中仍然有所记挂。
　　蓝染回到队舍之后，彻夜未眠，脑中始终萦绕着京乐的那句话。
　　所以，镜花水月也是没有了那些记忆吗……？
　　翻来覆去，没有办法入眠，于是索性不睡了，来到窗边，将镜花水月抽出。
　　月光下，镜花水月闪着犀利的寒光，刀刃甚至散发出隐隐的杀气，刀身上所映出的那双茶色
　　的双眸，也在刹那间闪出凌厉的情感。
　　“镜花水月……”
　　喃喃的低吟着手上斩魄刀的名字，话语中竟然透出了隐隐的期盼。
　　回应我，请回应我的召唤……我知道……你一定知道……知道这一切……
　　镜花水月毫无反应。
　　蓝染无奈地叹了口气，像是无可奈何一般，将刀插回了刀鞘。
　　看来只剩下那唯一的途径了。
　　尸魂界的一些事件会由大灵回书廊里的那个记录系统原封不动地记录下来，而且一旦记录下
　　来，便无法删除或者修改。
　　也就是说，自己失去记忆之前的所作所为可能有一部分被记录下来，如果去那里的话说不定
　　会获得意想不到的结果。
　　不过这么晚了去大灵回书廊的话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但是他们有什么怀疑自己的理由呢？队长级人物去大灵回书廊不是正常的行为吗？只是，自
　　己十分清楚的感觉到，他们一定会怀疑自己，他们会防备自己……即使是这样的感觉，蓝染
　　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所以，还是不要去比较好。
　　如此辗转的过了一夜，以至于在朝阳升起之时，蓝染反而有些困倦。
　　还是挺住了。
　　用冷水洗了洗脸，稍稍理了一下有些杂乱的头发，穿戴整齐，让自己看上去是十分精神的样
　　子……就像那些去查阅资料的队长级人物一样。
　　大灵回书廊一般是在那些队长有必须得解的问题时才去，因此，在此时，偌大的书廊便只有
　　蓝染一个人。也许这对蓝染来说也是一种幸运和便利吧。
　　一点一点走进那个闪光的机器，蓝莹莹的光照在蓝染的脸上，竟显得有些诡异。
　　蓝染伸出右手正要触摸那些按钮之时，一阵刺痛从右手手腕处传来，紧接着，剧痛开始向着
　　全身蔓延，双腿像灌了铅似的完全没有办法移动，连大脑也开始混沌起来。剧痛，惊讶让蓝
　　染顿时手足无措——自己究竟怎么了，在自己的身体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刻，朽木的出现让这一切终止了。
　　“蓝染队长身体不适……不要紧么。”
　　看似十分关照的语气，却让蓝染打了个寒战。
　　“啊……感谢朽木队长的关心，我一切安好。”
　　蓝染仍然维持着自己的风度，始终微笑着面对朽木。
　　“既然这样……就冒昧一下，请问蓝染队长来到这里有何贵干？”
　　朽木毫不留给蓝染情面，追问了下去。
　　“是要……依靠记录系统来寻回一部分自己丢失的记忆吗？”
　　“正如朽木队长猜测……”
　　朽木眼神瞬间的寒意令蓝染猛然一惊，而随后却又吻合下来。
　　“这样么……那么，就让我来帮忙好了。”
　　蓝染很惊讶于朽木的“热情”，但看到朽木在机器面前操作的身影，把疑虑又一次埋进了心
　　底——可能只是对于自己身体的关照吧，就不用这样怀疑了。
　　很快，朽木带回来了一份文件。
　　“这是全部的内容，如果对蓝染队长恢复记忆有用的话，就尽管使用好了。”
　　“谢谢。”
　　出于礼貌一般地笑笑，便转身离去，在临出走廊前，蓝染又回头看了看那个记录机器，像是
　　出现了幻觉一样，映入眼帘的，是似乎惊悚的几个大字——
　　“前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
　　再次定神一看，眼前却只有已经一片黑暗的房间。

　　第九章·镜花水月

　　【】
　　蓝染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房间的。
　　那种被欺骗的愤怒和茫然的绝望一次又一次地将蓝染的理智推向崩溃的边缘。
　　原来如此。
　　也不过如此。
　　看来自己在记录器旁的不适也跟它有关吧。
　　他们是在欺骗我。
　　蓝染唯一所能想到的便是这个。
　　没错，他们一直在欺骗我。
　　左手上那深深的伤口几近愈合。而蓝染只是冷冷地看着它，逐渐的，嘴角挑起一抹冷酷的笑
　　容。
　　这种环形的伤口，怎么可能是虚的攻击造成的。
　　联系到右手，答案便很明了了。
　　他们曾经为了限制自己，在自己的右手和左手上加上了某种特殊的东西来控制住自己的行
　　动，照这样来看，自己和瀞霊庭恐怕是敌人吧。
　　但是，在大脑中对此却完全没有印象。
　　蓝染皱着眉，轻叹了一口气。
　　卯之花队长对自己的叮嘱似乎还游荡在耳边，雏森君纯净的笑容也仿佛出现在眼前。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