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同人--春之花逝(霄青)-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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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怎么来了,莫非怕天青寂寞,特勒相陪?”回到状况后天青打趣道。
“自然是给你送饭来的,虽然饿着你也是罪有应得,可我身为师兄本应负起教导照料职责,总是不能不顾你。”玄霄说道,语调仍是冷冷的、淡淡的,落在天青耳里却如同梵音。
“是是是,师兄你最好了。”见好就收的道理天青还是懂的,不然他未必能够活着走出太平村;于是他住了嘴,赶紧走到玄霄身边取过篮子,自顾自安慰起自己的肚子来。
玄霄又看了他一眼,转身便朝谷外走去,眼看便要走出谷时,低低说了一句:“自己照顾好自己,别吹出了风寒。”
他不会掐算,不知道太清拦了要来送饭的青阳、重光,把时间留给他们。
他没有回头,没有看见天青笑弯了的眉眼。
他不知道,即使他为天青送饭已不是一次两次,天青却一直是在不敢奢望下一次的情况下一次又一次尝试。
他同样也不知道,这是他们这一生,最单纯的幸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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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五
即使是基本远离尘世的修道之人,毕竟也是正值风华的少年,虽然有修道成仙这么一个被大部分师兄弟视作毕生理想,被天青当成一个游戏甚至可以说是笑话的大任务压着,琼华弟子们的生活仍然远称不上沉重。他们的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却又多姿多彩的过下去,如溪流欢快流淌,终于,云天青迎来了他与玄霄共同度过的第三个春天。
老字辈们依旧很疼他,同门们依旧对他又爱又恨,师姐夙瑶依旧严厉得让人头疼,师兄仍旧对他外冷内热、若即若离;天青曾想,哪怕师兄永远不会对他说爱,只要能将的日子留住,直到地老天荒,他便也心满意足了,可惜不管他在神界多么吃得开,如今在人界成了别人家的弟子,就要受到师门先辈的压迫。穷尽琼华一门几代之力才在宗炼长老手上成就羲和望舒双剑,用以网缚妖界、夺取灵力以促成琼华本派的飞升。斩妖除魔和修仙得道一样不落,多么光辉万丈的前途,天青却只是充满讽刺地暗笑,在其他弟子热火朝天地议论时躲在一边看花。他也找过师长们,问他们凭什么去侵略与世无争的幻暝界,结果只是得到了入门以来唯一一次真正严厉的训斥,然后在宗炼的叹气声中被青阳和重光拉走。那么多先辈的毕生心愿,一代又一代的积压下来,早已化作最沉重的无形枷锁,将所有人都紧紧束缚住,即使是门派中地位最高的他们也挣脱不开。
于是天青也只能叹气,叹得比宗炼更深更长。他已经看清了将要到来的是什么——一场灾难,无论对于幻暝界还是对于琼华派;可属于神的力量几尽全失的他,能做的打算也不过事到临头时能救几个无辜者便救几个,此外拼尽全力保得玄霄周全罢了。此时他仅存的愿望也不过是能再与玄霄安静地相守这一段时日,只是千百年后回望当初,他这一世为人,最贴切的评语也不过是一句“天教心愿与身违”,竟是事事不得如意。看着新来的师妹夙玉,云天青脸上带笑,言语甚至有轻佻之嫌,表现得兴奋到玄霄没多少威慑力的劝阻都不怎么搭理,可心里却已是想哭都哭不出来。凭他怎么借此显示玄霄对他的纵容,甚至连“同床共枕之谊”这样的话都大咧咧的说了出来,他仍是输得一败涂地。那个有着和玄霄相似的清冷气息的女子,甫一出现便得到了玄霄少见的柔和以对以及难得的主动亲近,那是他努力了这么久都没有得到的待遇。天青没有办法安慰自己说玄霄会如此只是因为难得遇到了与自己性情相投的人,玄霄的眼里有着某种他从未见过的炽烈的情感,虽只是萌芽,却已是那样灼热,烧得他体无完肤,心死成灰。
那一晚玄霄没有去观星,反倒是天青在他惯常呆的地方喝了一整晚的酒,伴着酒液从烫得似要燃尽躯体到冰得就要把心冻住,他一遍一遍地诉说着自己对玄霄的心意,从激动地大喊道最终声音低不可闻。天空终于露出了一缕曙光,不知何时睡去的天青也醒了过来,没有玄霄给予的温暖,千万年来纠缠不休的血色梦魇张牙舞爪地回归,更添了足以使人溺毙的悲伤。他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渴望着玄霄的拥抱,神经的每一寸却在叫嚣着要逃开,要离玄霄远远的。然后他第一次主动去了思返谷,在谷口布下阵法,在里面不吃不喝一呆就是整整两天,这两天的时间他什么都没干,除了最大限度提高自己对表情的控制力,让自己无论什么情况下都可以显得没心没肺。外面为了找他已经翻了天,琼华一半的人都被动员了起来,对整个琼华派进行搜索,连太一仙径和山下的播仙镇都找过了。最后还是玄霄想到了思返谷,和太清、宗炼、青阳、重光四个老字辈以及大师兄玄震急急赶了过去,却被困在谷外团团转,怎么也不得其门而入。这一切他云天青都不知道,被他改进过的阵法不仅阻挡了外面的人寻找他,也切断了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当初风后教他这个阵法本是用来保命的,如今却被他稍加改动用来做了这般用途,若是风后知道了,不知道是该感叹于她的学习创新能力还是该叹气。
当天青终于可以给自己戴上完美无暇的痞子面具的时候,他从谷里出来了,迎接他的是一脸疲惫的六人,只是几人脸上的表情并不相同。隐约察觉到问题所在的四老脸上是掩不住的担忧,隐隐还有着怜惜;玄震脸上是关切的,然而显然仍是懵懂不明;独玄霄面上平静,一如既往,偏偏眼神凶猛如兽,似要将他吞噬。众人纷纷询问他的状况,在其他人关心为主只是略带责备的问话中玄霄冷冷的斥责“不守规矩、行为放肆”显得格外刺耳。天青觉得委屈,心里满满的全是痛楚,明明已经流不出泪了,眼前却仍是一片模糊,看不清那个人,看不懂他的心,看不见他的眼底,其实也有着关切和如释重负的轻松。
其实天青已经觉得自己已经不能更加失败了,可偏偏有人仍是不愿意放过他。便在这当儿,夙瑶竟领着夙玉过来了,当着天青的面儿向四老询问双剑共修的事儿,玄霄和夙玉分别作为羲和与望舒的宿主即将双双入禁地修炼的事儿自然一字不漏的传进了天青的耳里。这边厢四老因不及阻止而又急又愧,天青却只是淡笑着说了声恭喜,又像四老解释道“徒儿闲来无事在思返谷练习阵法,不料排布错误反将自己困住,劳师父与长老费心了。”便身体再也支持不住地昏了过去。
那日天青醒来,没有见到玄霄,他和夙玉趁了天时极佳闭关修炼,迎接他的,是比平日显得格外慈爱的青阳和重光,他打起精神来和他们说笑,无论他们怎么旁敲侧击也不谈正题。又有什么好说的呢,他在初见夙玉之时就明白她是横在他和玄霄之间的一座高峰,不但怎么也翻不过,更是一路荆棘,没一步都痛彻心扉;只是他却没想到,这座山峰竟会这么快就以如此强硬而无可挽回的方式砸到他身上。他想怪,想怨,却不知该怪谁、怨谁,师长无奈,师妹无辜,玄霄更是对他的心意一无所知。愤恨的一拳一拳挥出去,全都落了空处,夙玉的无奈、哀伤、不甘只能涌回胸腔,发酵成绵绵不绝的痛。到最后,他所能看到的,仅仅剩下,万劫不复。
转二举报色情反动信息举报刷分其六那之后,天青就开始刻意避着玄霄和夙玉。那两个人男才配上女貌,比天上的金童玉女还要般配几分,自己没的夹在他们两个中间讨人嫌做什么。自己是曾发过誓没到最后一刻绝对不放弃努力,可如今他心爱的玄霄师兄已经和夙玉师妹两情相悦了,他能怎么办,横加阻挠、使计破坏吗?他狠不下心这样做,亦是从骨子里不屑如此;剩下的,便只剩下默默地祝福了。神祗这种生命,用千万年的时间来品尝寂寞的滋味;所以一旦有什么可以让他们不再寂寞,便会异常地执着于此。云天青知道,那个冰雪一样的男子,他生生世世都放不下了,只是他永远都没有可以真正将他留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一天——情虽未尽,这一场单方面的追逐,却已是到了尽头。
因为害怕触景伤情,他不敢再居住在原本与玄霄共有如今理应归他一人独享的房间,只是每天定时回去将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琼华诸多弟子想要找这位一时出尽风头却在双剑合修后沉寂下来的师兄只能去清风涧——天青搬到那里去和青阳、重光两位长老做伴了。物理劳动和法术完美结合,学以致用的最高境界,不过大半天的时间,天青就给自己搭了一个舒适程度远高于以前的完美小窝。每日里打坐,练功、酿酒,给青阳和重光打下手,偶尔帮忙“教导”一下有事前来的同门师兄弟们,实在闲了便准备一些简单酒菜和两个老字辈围坐一桌,没大没小地插科打诨。太清除了那一次的训斥外对他堪称分外怜惜,甚至在看他时常逃避弟子们聚集的场合后特许他可以不必遵守琼华弟子一般的作息时间、行动安排,于是他每日除了趁其他弟子不在时去给太清和宗炼两位长辈请安以外,竟是整日流连清风涧和醉花阴,仿佛把这两处当成了自己的地盘一般。
这本是云天青梦寐以求的逍遥日子,可如今他却是如同将怎样快乐完全遗落在了上一个轮回一般——面上的笑意再深,深不到眼底;入喉的美酒再烫,热不了心头。他对玄霄的一份心思,四个老字辈都是知道的;他躲着玄霄这件事,自然也瞒不了他们。只是如今玄霄与夙玉双双在禁地修习双剑,十天半月也不过出来一两个时辰,在老人家们看来,天青实在没必要为了躲避他们两个干脆和其他同门也基本不接触。四人里最好相处的青阳有一次实在忍不住了逮住云天青问了这个问题,天青也不开口,只是苦笑。几个老人没了办法,凑在一起合计了一下,才省起如今弟子们每每将玄霄和夙玉一同提起,天青自是受不起这个的。饶是这几位都是得到高人,于情之一字也是毫无办法,只得长叹一声,由着天青去了,只是定期状似无意地提起玄霄如今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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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七
如果说此刻云天青有什么想做的事,那么唯一的答案就是指天大骂。在神界朝夕相处了这么多万年,他不过就是受了重伤不得不投入轮回罢了,就算为此战后他的那份工作几乎全叫他们几个担了,也用不着这么整他吧!他对玄霄明明已是相思入骨却不得不躲着他已经够失败了,没想到躲来躲去人家居然找上门来了,难不成他这一世他活着就是为了遭罪?
醉花荫的凤凰花很美,天青一直都是知道的,事实上,花开正好的时候他时常在花丛中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可如今,那一片火红色的花海却仿佛化成了真实的熊熊烈火,毫不留情地灼烧着他;偶尔凋零的花瓣,一滴、一滴,全是他的心头血。他就藏身在一株凤凰花树后,他朝思暮想的师兄玄霄就在离他八尺多远的地方。可玄霄没有注意到云天青,天青也必须用尽全力收敛身形气息不让玄霄发现他。他看着对他连一个好脸色都吝啬的师兄带着一脸的温柔笑意对夙玉师妹许下承诺,与她约定在空闲时间一起来赏凤凰花,双手不禁紧握成拳。明明恨不得就此失去意识,将所有他不愿接受的都隔绝在外,脑子偏偏清醒得可恨,不停地后悔今日不该一时兴起跑来赏花,——不过一注香的时间玄霄和夙玉就进来了,他不得不匆忙躲避。
好不容易熬到那一对璧人双双走远,天青刚松了一口气,便瘫坐了下来。指甲不知何时已刺破了手掌,手很痛,心却更痛。本以为自己出了思返谷那一次面对玄霄的训斥没有哭,是因为已经欲哭无泪;却原来是自己比自己所知的还要坚强,那样的痛,还不足以让自己哭出来。可这一次不行了,除了哭泣,他已经找不到能发泄自己的情绪使自己免于疯狂的方法。晶莹的泪滑过白皙的脸庞坠入土地与手掌流出的血混在一起,结成一颗又一颗白水晶般只是中心处一点朱红的种子。天青颤抖着双手将它们一一拾起然后埋入土中,霎时只见种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芽、生长,开出一丛一丛的花,瞬间便将无数的凤凰花比了下去。花开四瓣,莹白宛如皓雪,花蕊偏偏坠着玛瑙一样的红色珠子,如同泣血。天青怔怔看着刚刚开出的花朵半晌,喃喃道:“师兄,师兄,这些花可以将凤凰花比下去,而我不想将夙玉师妹比下去,只想在你心中占据一席之地罢了。就这样小小的要求,如今也是不可能了吧?否则那天我从思返谷出来时,师父和长老们都知道先关心我的身体,为何你就那样严厉地训斥我呢?是谁都可以,可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天青就这样边哭边叹的过了足足半个时辰,然后蓦地感觉到了一股不属于人类的气息,一直存在于此的微弱的花之精灵的气息,不由地感叹自己的感觉竟因当年的重伤和如今这具凡人身躯的限制而衰退至斯,却还是认命地站直身体,拈指掐诀,摆出了戒备的姿势。
“谁!”他轻喝,声音不大亦不尖利,却自有一股烙印于灵魂中的高贵与圣洁压得人不敢逼视。一瞬间,太平村民眼中的恶魔、痞子,琼华众人熟悉的那个肆意妄为却偏偏受尽宠爱的弟子都化作稀薄的晨雾,渐渐凸显出来的,是在沧海桑田中依然屹立不倒、俯瞰终生的尊贵神祗,疏离,却也慈爱。
“上神见谅!”温柔的女声,细细的,亦是怯怯的。
天青的面前渐渐凝聚出一个女子的形体,凤凰花一般的明艳美丽,却是虚幻缥缈,不可触摸。
几百载潜心修行,沐风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惊异。作为孕育于这片土地的凤凰花精灵,她对时常来赏花的天青是颇为熟悉的甚至可以说喜爱的。虽然今日发现天青和自己倾慕同一个人,她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产生,毕竟他们同为失意之人。可玄霄夙玉走后,天青竟以自身血泪之晶孕育出一片充满灵气的花朵,这让沐风不能不感到惊异——这根本不是一个人类的修仙弟子该有的能力。然后就在她因此而心神不稳气息波动过大的时候,她就被天青给逮了出来,接着她熟悉的那个青年就完全变了样子。可如此威势尽显的云天青虽让沐风感到陌生和敬畏,却又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如为人子女者孺慕着父母,不自觉地,这样一句话就出了口。
天青因她一声“上神”而略晃了晃神,旋即回过神来仔细地上下打量着她,然后点了点头,开口赞道:“不错不错,修行竭力,不沾杀孽,在修仙一途上姑娘做得不错。”
沐风微赧,却因他的夸奖而心下欢喜,垂首道:“小女沐风,是此地的凤凰花精,自意识形成后便入了修行一途,希望有一日可以修成正果,得证仙位,至今已有七百余年之久。”语罢,裣衽一礼。
天青的脸色本已缓和,闻言却又皱起了眉头:“以你根基,如今就算未能成仙,区区一个实体总该有了的,为何仍是这样一个虚幻的灵体呢?姑娘若有什么困难但说无妨,入琼华的这几年,姑娘的这片凤凰花林于本君也是益处良多,能力所及,本君自会竭力相助。”
沐风被他的自称给吓了一跳。她尚未得证仙位,即使来日修行有成,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花仙,对于高高在上的神界不会有太深的了解,自然无法只从一个自称便推测出天青的身份;可也感觉得出,天青的身份是她所不可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