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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时间的女儿 约瑟芬铁伊推理小说-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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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可能发生,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小心一点。”

    “我再也不相信我在史书里读到的东西了,在我有生之年,帮帮我吧。”

    “你必须找出一些例外,”威廉斯固执地指出,“维多利亚女王是真的,我想
凯撒也真的侵略过英国。还有一0 六六年(译注:诺曼底人于一0 六六年入侵英国)。”

    “我开始对一O 六六年的事深深地感到怀疑。我看你最近一直在忙艾塞克斯的
事,那是个什幺样的家伙?”

    “一个彻头彻尾的小混蛋。自他九岁开始偷妈妈的零钱之后一直没有人对他凶
一点。如果有人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好好给他一顿鞭子或许可以救他的命。现在在杏
花开之前他就得被处死了。今年春天会来得比较早,过去这几天傍晚我都在花园工
作,既然白天已经变长了。对于再度呼吸到新鲜空气你一定会感到高兴的。”

    然后他离开,乐观、清醒而且冷静,就像一个在年幼时好好挨过一顿鞭子的人
应该表现的那样。

    葛兰特非常渴望见到来自外面世界的其它访客,他即将再度成为他们其中的一
份子。于是当他听到门口那熟悉的局促不前的脚步声时,他高兴极了。

    “进来,布兰特!”他兴奋地叫着。

    布兰特进来了。

    不过进来的布兰特却不是上次走出去的那个。

    上次走出去的时候兴高采烈,有着刚被激起的满腔壮志。

    现在他再也不是拓荒者卡拉定,那开路的先锋了。



     他只是个清瘦的男孩穿了件非常长,非常大的外套。看起来年轻、受了惊吓,
而且怅然若失。

    当他踏着无精打采的步伐走过来时,葛兰特也不禁失措。

    今天他那像邮袋一样大的口袋里也没插着一迭笔记纸。

    喔,葛兰特豁达地想:至少这档子事儿的过程是有趣的。

    一定中间有了什幺障碍。人们不可能以愉快的业余心情去做严肃的学术研究,
同时希望藉此证明些什幺。我们不会期望一个业余的家伙走进警察局就破了个案,
打败一票职业警察;所以他为什幺要认为自己比史学家还聪明。他想要证明他看画
像所下的判断是正确的;他想要洗刷自己误将该坐在被告席的放到法官席的耻辱。
但他得接受自己的错误,并且喜欢它。也许是他自找的。也许,在他内心深处,他
对他自己视人的眼光已经越来越沾沾自喜了。

    “哈啰,葛兰特先生。”

    “哈啰,布兰特。”

    事实上这件事对这个大男孩的打击更大。他还在期盼奇迹发生的年纪,他还在
会对气球爆炸感到惊讶的年纪。

    “你看起来很忧伤,”他喜孜孜地对男孩说,“有什幺事情不顺利吗?”

    “每一件事。”

    卡拉定坐在椅子上瞪着窗外。

    “这些该死的麻雀不会让你心情不好吗?”他焦躁不安地问。

    “怎幺回事?你发现早在理查死前,就有关于男孩失踪的传言了吗?”

    “喔,比那糟多了。”

    “喔,有文字记载?一封信?”

    “不,完全不是那幺回事。是更糟的事情,更更根本的问题。我不知道怎幺告
诉你。”他生气地瞪着嘈杂的麻雀。“这些该死的鸟。我现在永远也没办法写那本
书了,葛兰特先生。”

    “为什幺不能,布兰特?”

    “因为那不是什幺新鲜事了。每个人都一直知道那些事情。”

    “知道?知道什幺?”

    “知道理查根本没有杀那两个男孩,还有其它所有的事。”

    “他们已经知道了?从什幺时候开始?”

    “喔,好几百年了。”

    “振作点,小家伙。事情发生到现在也不过四百年。”

    “我知道,不过没什幺不同。人们知道理查是清白的已经好几百年了──”

    “你可不可以停止那样尖酸刻薄的口气而理智点。什幺时候开始第一次有人为
他翻案?”

    “开始?喔,什幺时候可以开始就什幺时候开始的。”

    “那是什幺时候?”

    “都铎王朝一结束就可以安全地谈论这事儿了。”

    “你是说史都华特时代吗?”

    “是的,我想──是的。有一个叫巴克的人在十七世纪的时候写东西为他辩白,
十八世纪的时候是贺瑞斯。瓦波,十九世纪是个叫马克汉的人。”

    “二十世纪是谁呢?”

    “据我所知没有。”

    “那你去写又有什幺不对吗?”

    “那不一样,你不明白吗?那就不是一个大发现了!”他用力的说大发现这三
个字。

    葛兰特笑着看他。“喔,少来!大发现岂是随手可得的。

    如果你不能当一个拓荒者,何不领一支十字军?“

    “十字军?”

    “当然。”

    “对抗什幺?”

    “汤尼潘帝。”

    男孩的脸上的空虚消失了。他蓦地露出笑容,像刚刚看了一个笑话。

    “这是这是最该死的蠢名字,不是吗?”他说。

    “如果人们在三百五十年前就知道理查没有谋杀他的侄子,而今天的教科书却
还这幺白纸黑字丝毫不加考证的说是他杀的,那幺我看汤尼潘帝的情况实在太严重,
该是你出手的时候了。”

    “但我能做些什幺,既然像瓦波那样的人都失败了?”

    “有句成语说水滴石穿。”

    “葛兰特先生,现在我觉得我仅是一滴微弱得不得了的水滴。”

    “看看你,我不得不说你。我从来没见过这样自卑的人。

    这样是没办法激起英国大众的注意的。你一定会拥有它该有的份量的。“

    “因为我以前从未出过书,你是指这个吗?”

    “不,那一点关系也没有。毕竟很多人的第一本书就是他们写过最好的书;那
是他们最想写的一本书。不,我是指所有那些在离开学校之后没有再读过一本史书
的人,会觉得自己有资格去抨击你的著作。他们会指责你为理查漂白:”漂白“是
个具有贬抑性的字眼而”翻案“却不是,所以他们会称之为漂白。有些人会查《大
英百科全书》,然后觉得自己更有资格介入这件事情。这些人会杀了你而不光是骂
骂你而已。不过真正认真的历史学家却懒得看你一眼。”

    “老天,我会让人们注意到我!”卡拉定说。

    “帅啊!听起来好象你已有了建立帝国的士气。”

    “我们没有一个帝国。”卡拉定提醒他。

    “喔,有,你们有的,”葛兰特平心静气地说。“我们的帝国和你们的帝国之
间唯一的差别是,你们是经济力上的帝国,在某一个层面来说,而我们则是在全世
界拥有大大小小的土地。在你得知自己并非原创的可怕消息出现之前,你已经写了
一部分了吗?”

    “是的,我写了两章。”

    “你把它们怎幺了?你没把它们丢掉吧,丢了吗?”

    “没有,差一点儿。我差一点把它们丢进火炉里。”

    “为什幺没丢?”

    “那是个电炉。”卡拉定轻松地伸展他的长腿开始笑着。

    “老兄,我已经觉得好多了。我等不及要把一些事实塞进英国老乡的嘴里。卡
拉定一世的血正在我体内澎湃。”

    “听起来你已经热血沸腾了。”

    “他是伐木工人里最无情的老恶棍。一开始他只是个工人,最后却拥有一幢文
艺复兴时的城堡、两艘游艇和一部车。列车的私人车厢,你知道的。有着绿色的丝
质窗帘,上面还有污渍。里面的木雕更是你若不亲眼见到根本不会相信有这样的东
西。大家都认为,至少要到卡拉定三世之后,卡拉定的血才会渐渐变得稀薄。不过
现在我可是全然的卡拉定一世。我现在知道当我那老爹想买一座森林而有人不让他
买的时候,他的感受是什幺。老兄,我要进城了。”

    “很好,”葛兰特温和地说。“期待你的作品。”他把他的记事簿从桌上拿起
来,举到布兰特面前。“我在做警察做的那种案情总整理,也许会帮助你达成结论。”

    卡拉定接过来,必恭必敬地看着它。

    “撕下来带走,我已经写完了。”

    “我想再过一两个星期,你就会太忙于调查真实的案子而没时间搞这个──学
术性的了。”卡拉定有点儿怅然地说。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案子比这一个更令我着迷的,”葛兰特老实说。他斜睨着
仍然靠在那堆书上的画像。“你一定不相信当你那幺消沉地走进来时,我所受的打
击比你还大,我以为一切都破灭了。”他把眼光转日画像上说,“玛塔认为他有点
像伟大的罗伦左。她的朋友詹姆斯认为那是一张圣人的脸。我的外科医师认为这是
一张跛子的脸。威廉斯警官认为他看来像一个伟大的法官。但我认为,也许玛顿的
说法最接近事实真相。”

    “她说什幺?”

    “她说这是张正在承受极度痛苦的脸。”

    “是的,是的,我也这幺认为。难道你有任何怀疑吗?”

    “不,没有。他几乎是接二连三地受创。在他生命中的最后那两年必然发生了
既突然又沉重的打击。原本每一件事都那幺顺利:英国终于稳定了下来,内战的记
忆已在人们的脑海中淡去,一个良好稳固的政府让一切风平浪静,兴盛的贸易活动
让大家丰衣足食。外表看起来好得不得了,从米德汉到温斯莱戴尔都那幺好。而在
短短两年之间──他的妻子,他的儿子,他的和平。”

    “我知道有一件创伤他当时并未承受。”

    “哪一件?”

    “至少他不知道他会成为千古罪人,背负洗不清的骂名。”

    “的确,那将会是最致命的一击。你知道根据我个人发现,最能证明理查没有
涉入任何夺权阴谋的是哪一点吗?”

    “不知道,是什幺?”

    “事实是当史提灵顿发布消息时,他必须派兵南下。如果他事先知道史提灵顿
要说什幺,或计画让史提灵顿帮他捏造什幺事实的话,他应该会带着军队。即使不
带到伦敦也会带回较熟悉的自家封地。结果他紧急地先派军队去约克又派兵去他的
纳维尔表兄弟那儿,证明他对史提灵顿的自白一无所知。”

    “是的,依据他所受的绅士教育,他原本期望顺利的改朝换代。未料当他抵达
北汉普顿时碰上伍德维尔这个麻烦,所幸并无大碍。他扫荡了伍德维尔的两千兵力
前往伦敦,彷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据他所知,眼前除了一场传统的加冕仪式之外
别无所有。直到史提灵顿在国会自白之后,他才派出自己的军队。而他的军队必须
在这关键的一刻从英国北边一路南下。是的,你是对的,当然。

    他相当意外。“他的食指扶了一下眼镜框,以他惯有的,有些迟疑的姿势。他
又提供了另一个足堪呼应的线索。”你知道我发现足以证明亨利有罪的事实是什幺
吗?“

    “是什幺?”

    “神秘事件。”

    “神秘事件?”

    “神秘兮兮;不能张扬;偷偷摸摸的事情。”

    “因为这样的事符合他的个性吗?”

    “不,不;再也没有那幺微妙的事了。你看不出来吗?理查不需要任何神秘事
件,但亨利却完全得靠男孩下落不明。没人可以想得出理查为什幺要用这幺个偷偷
摸摸的办法。那是相当疯狂的方式,他根本没办法洗脱嫌疑的,迟早他会被要求解
释男孩为什幺不见了。既然他知道他可以长久统治英国,天晓得他为什幺要选择一
个如此困难且危险的方式,尤其是在手边有那幺多简单方法可用的时候。他只需将
两个男孩闷死,让全伦敦的人瞻仰遗容,哀悼两个因热病夭折的小东西。这也是他
会采用的方式。老天,理查杀这两个孩子的最终目的应该是要防止任何以他们为出
师之名的叛乱,所以唯有他们的死讯尽快公诸于世,才能达到这桩谋杀的真正目的。
如果人们不知道他们死了,这整个计画就失败了。相反的,亨利,亨利必须想办法
让他们失踪。亨利必须搞得神秘兮兮的,亨利必须隐藏他们何时又是怎幺死的事实。
亨利的一切都靠没人知道男孩究竟发生了什幺事。”

    “的确是这样,布兰特,真的是这样,”葛兰特说,微笑着看着这张发表滔滔
雄辩的年轻脸孔。“你应该来当警探的,卡拉定先生!”

    布兰特笑了。

    “我研究汤尼潘帝就好,”他说,“我打赌还有一缸子我们不知道的呢。我赌
史书上还多得是。”

    “你最好顺便带走这本库斯伯。奥利芬特爵士的书。”葛兰特从他的柜子里拿
出这本厚厚的,令人肃然起敬的书。“应该强迫历史学家去修一些心理学的课才让
他们写作。”

    “哈,那对他们一点也不管用。一个喜欢研究人类行为动机的人不会去写历史。
他会写小说,或成为精神科医师,或成为地方法官──”

    “或成为金光党。”

    “或成为金光党,或成为算命的。一个了解人类的人根本就不会想写历史。历
史只是玩具兵。”

    “喔,拜托,你是不是太严苛了?那是非常博学多闻的──”

    “喔,我的意思不是那样。我的意思是:那只是在平面上移动一个个的角色。
仔细想想和数学也差不到哪里去。”

    “如果它是数学他们就没有权利把流言耳语也加进去,”

    葛兰特说,突然心里有了个坏点子。他翻着厚重威严的库斯伯爵士著作,想做
最后的浏览。当翻到最后几页时他慢了下来,最后终于停止。

    “奇怪,”他说,“他们好爱在战役中把某人冠上勇敢这个字眼。他们一直在
用传统的写法,没有人对此提出质疑。事实上,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不去强
调这一点。”

    “那是来自敌人的赞美啊,”卡拉定提醒他,“这样的传统是始自敌方民间传
颂的民歌。”

    “是啊,史坦利那边的某一个人。”然后理查王的一个骑士开口说。“好象在
这边。”他翻了一两页,直到他找到他要找的东西。“看来他是”优秀的威廉。哈
林顿爵士,“这名骑士心存疑问。

    无人能承受他们的攻势。史坦利的军队太强了(那该死的叛徒!)

    您该留得青山再卷上重来,我认为您滞留此地太久了。

    您的马已备好,改日您将高唱凯歌。

    登上宝座统治王国,戴上王冠做我国王。

    “不,给我我的战斧,将英王之冠戴我头上。

    以创造天地、之神为名,英王我今愿奉上生命。

    只要一息尚存,我就不会临阵退却。“

    正如他所说的他以国王之尊战死沙场。“

    “将英王之冠戴在我头上,”卡拉定陷入沉思,“就是那顶事后在山楂子丛里
发现的皇冠。”

    “是的,也许是留下来当战利品。”

    “我以前一直以为那是像乔治王戴的那种有高级丝绒装饰的皇冠,但是这顶看
起来不过是个金环。”

    “是的,它还可以戴在头盔外面呢。”

    “老天,”卡拉定心血来潮地说,“如果我是亨利的话,我一定不愿意戴那顶
皇冠!”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知道约克镇怎幺写的吗──白纸黑字的记录,
你知道──关于包斯渥之役?”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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