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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东京空港杀人案-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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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连日来营业额的急剧下降,加之赔偿金和搜索打捞支付的费用,公司在支出上不堪重负。为了减少支出,大竹专务通知善后小组把安彦君的赔偿金列入劳动者伤害科目支出。

  “我丈夫的生命,难道应该划在劳动者伤害一栏吗?”

  当时,由纪子胸中不由得升腾起对大竹义明的满腔愤怒。丈夫是代表大竹义明赴欧洲出差,是代替大竹义明去死的。一想起这里,由纪子忍不住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她甚至想到,有朝一日亲手杀了他。

  时间过得很快,七月已经来临。尚未找到的遗体,陆陆续续打捞上来。七月二十五日早晨,遇难旅客中的最后一具遗体被打捞上来。果然不出由纪子当时的预感,最后还是没有发现的,是全日航公司遇难职员小室安彦。

  当天下午,全日航公司通知打捞救援公司,停止搜索打捞作业。

  发出这项命令的,是全日航公司首脑之一的大竹义明专务。

  那天,天空中布满了沐浴着夏日的积雨云。由纪子抬头仰望无情的苍天,如梦初醒。她亲爱的丈夫,永远离开自己身边,静静地走了。 



第六章 双重密室




  1

  “从今往后,美和能获得幸福了!”

  大竹专务终于如释重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同时,他也感到全身精疲力尽,希望立即上床好好地睡上一觉。坐在宾馆房间里的大沙发上,仿佛烂醉如泥一般,浑身软绵绵的。

  自AJA4301飞机坠落在东京湾羽田浅海区域后的六个月里,对于大竹专务来说,是一段苦不堪言、寝食不香的日子。作为全日航公司首脑人物,面对严峻的社会舆论和长期的搜索打捞工作。不仅如此,还要参与与遇难者家属之间的赔偿金交涉工作。

  约两个月前,失事飞机的残骸基本打捞完毕。政府组织的事故原因调查组,正式开始工作。由于事故单位是全日航公司,必须回答调查组的所有提问。大竹义明专务多次出现在调查组的会议室里,回答调查组的各种质讯。加上公司里还有一大堆公务,忙得他简直无法脱身。让他无奈的是,家里也在忙。女儿要出嫁了,他无暇顾及。把女儿的结婚日定在今天,是希望趁自己还在全日航公司专务这把交椅上,风光一回。

  4301飞机失事,是世界航空史上最大的一次空难事故。作为全日航公司首脑之一,无疑逃脱不了责任的追究。就航空公司首脑的这几把交椅,谁也无法保证永远属于自己的。

  现在还没有离开这把交椅,也许还有事故善后和剩下的一些小事。

  全日航公司专务的女儿,其身价远远超过社会上的一般姑娘。如果已经辞去现任职务,也许自己会取消今天的这门亲事。

  对方尽管知道大竹专务今后的前景不妙,可还是急于举行婚礼。除某种政治上的因素以外,男方要求与美和结婚的态度非常执着。居然说什么,这一辈子不能与美和结成伉俪,宁可去死。

  男女结婚,从某种意义讲也是一种交易,即双方必须门当户对。

  从这个意义上说,作为全日航公司的大竹专务的女儿,与全日航公司大股东、某一流银行副总裁的公子成亲,也勉强算得上门当户对。

  男方美中不足的,是个头较矮。但毕业于一流大学,被视为高层干部培养对象,据说不久的将来,便可坐上一流银行高层干部的交椅。新郎前途无量,比起美丽的新娘并不逊色。

  “哎呀呀!真没有想到女儿竟长得这么漂亮,简直像仙女下凡!”

  大竹专务回忆起今天婚礼仪式上女儿的风采,独自式地喃喃自语。

  他和妻子没有生孩子,便收养了美和。不久,妻子子宫内患了不治之症,死了。

  打那以后,大竹专务又当爸爸又当妈妈,好不容易把美和拉扯大。从美和幼年到做新娘的今天,那往日的情景一幕幕展现在大竹专务眼前。

  伤心哭泣的美和,满脸笑容的美和,耍孩子气的美和,沉默寡言的美和……在她慢慢长大成人过程中,她的各种表情令大竹专务难以忘怀。

  漂亮的美和,系自己一手栽培。从今天晚上开始,她将依附于另一个男人。为了美和的将来幸福,女大当嫁天经地义。即便这样,在大竹专务看来,仿佛从他身上剜去一块血淋淋的肉。

  尽管女儿总有一天要出嫁,离开自己,可大竹专务像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仿佛自己亲手制作的精品遭到抢劫。从今往后留下的,是孤独和寂寞。

  美和走了,她离开父亲的保护伞,投入一个更加具体化的男人怀抱。在那里,从此不可能再有衰老父亲插足的余地。

  美和,今晚她将乘坐飞机与新郎去夏威夷度蜜月。空港宾馆里的结婚仪式和酒宴一旦结束,就将踏上新婚旅行的路途。

  大竹专务看了一眼手表,起飞时间已经临近。

  酒宴结束时,离新婚夫妇出发还有一些时间。大竹专务便来到宾馆的长包的房间里,稍稍休息一会儿。

  连日来的工作疲劳和紧张,使得他在酒宴宣告结束时差点站不起来。

  “新郎新娘马上就要出发了!”

  经由鹿儿岛飞往夏威夷的飞机,即将起飞。大竹专务听到广播后,慢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2

  全日航74航班飞往夏威夷火奴鲁鲁的登机时间到了。播音员使用日语和英语,在广播里反复播送着:请登机旅客立即到海关、出入境管理站、安全检查站以及健康检查站接受检查。

  大厅里的一部分旅客,开始从座位上站起,络绎不绝地朝铺着红地毯的海关入口走去。

  “祝你们一路顺风!”

  “祝新郎新娘互敬互爱,白头到老!”

  大家簇拥着新郎新娘来到海关入口附近,争先恐后地向他俩祝福。新郎脸上,笑容可掬,神采飞扬。从今天起,自己的身边有漂亮太太陪伴了。站在一旁的新娘,也许身穿结婚盛装的缘故,表情有点紧张,脸色有点苍白。

  “咦!新娘父亲呢?他上哪儿去了?”

  不知是谁提醒道。

  “哟,好奇怪呵!”

  “一定还在宾馆的休息室里!看上去,他好像很累!”

  “快打电话给他!”

  一个全日航公司职员模样的年轻人,迅速朝电话亭跑去。

  新郎新娘就要登机了,却不见大竹专务的影子。年轻职员一边按电话号码,一边看手表,时针就要指向九点。他记得酒宴结束后,大竹专务说过有点累,打算到宾馆房间里稍稍休息一会儿。房间号码,年轻人记得很清楚,在三楼。由于登机时间紧迫,最好的办法只有打电话。

  电话通了。电话那一头,传来大竹专务的声音。

  “哦,是吉井君吗?我正想打电话呢!我是想送送他俩,可全身精疲力竭,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连步子也迈不开。真对不起!没有亲自去送,未免太失礼了。就请你代表我去送行,祝他们一路顺风平安归来!”

  大竹专务的声音,无精打采,有气无力。这与他平时给人的感觉,形成强烈的反差。在吉井君的印象中,大竹专务是精力旺盛且趾高气扬的人,听到这种语调,他心里感到难过,专务身体确实被工作拖垮了。

  自从4301飞机失事以来,大竹专务经常熬夜工作。也许长时期的疲劳积累,再加上女儿的结婚准备,身体终于支撑不住了。

  也许他以疲劳为借口,躲开别人的视线,把自己与女儿离别后依依不舍的伤感深深地埋在心底里。

  “真没有想到,专务也那么儿女情长!”

  吉井君一边想像大竹专务此刻的寂寞表情,一边朝送行的人群跑去。当听说父亲不能来送行时,新娘脸上露出稍稍惊讶的神色,瞬间又裸露出寂寞的表情,与新郎手挽着手离开欢送的人群,朝登机口走去。送行的人群里,有两个年轻人追了上去,朝最后一道入口跑去。

  3

  吉井君送走新郎新娘时,已过了晚上十点。为汇报情况,吉井君径直朝宾馆三楼的314房间走去。

  如果仅仅是汇报送行的情况,无疑是忙中添乱,将更加激起父亲失去女儿的伤感。但吉井君是为了汇报和请示工作,今天晚上必须当面见到大竹专务。

  可吉井君无论怎么敲门,房间里就是没有回音。大竹专务累得连送女儿的力气也没有,也许现在已经睡着了。

  继续敲门,势必惊醒上司而不得不起来为自己开门。他实在是太累了!可有一些重要工作必须向上司请示,否则无法进行下去。

  敲门没有反应,吉井君只得去服务台,请女服务员给314房间打电话,可只有电话铃声,却没有人接电话。

  吉井君说有急事,一再要求女服务员用钥匙打开房门。平时,宾馆服务员除非住宿本人要求,是不准随便开门的。吉井君出示身份证,表情十分认真。女服务员才勉强取出备用钥匙,与吉井君一起朝房间走去。

  在去大竹专务房间之前,女服务员给大堂总服务台挂了内线电话。经核实,没有收到旅客交来的钥匙,证明旅客在房间里休息。

  “也许睡着了?”

  女服务员歪着脑袋站在314房间门口,端详了一会儿。在将钥匙插入锁孔之前,又敲了一次门,还是没有反应。她将钥匙插入锁孔转了一圈,锁开了。可房门只能朝里推开十厘米左右,因为房门内侧挂上了安全搭扣。

  空港宾馆的所有房门只要一关上,锁上的保险栓自动挂上。这种自动保险锁,站在外侧是无法打开房门的,而站在内侧转动锁把时保险自动打开。而许多住宿旅客都感到忐忑不安,担心保险栓是否已真正挂上。

  为此,所有房间的门内侧一律装上安全搭扣。这种安全搭扣,必须站在房门内侧才能挂上。314房门内侧的安全搭扣,也挂上了。因此,门缝的最大限度只有十厘米。即便侧身,也无法进入房间,虽然手腕能伸入门缝,却无法打开安全搭扣。

  从房门的间隙,可以窥视室内,但视野有限。如果没有这种安全搭扣,也就不存在防范的意义了。

  房间里的灯亮着,也许大竹专务太累了,来不及熄灯就上床睡着了?由于角度的关系,无法瞥见卧室床上的情况。

  “专务!大竹专务!”

  吉井君从门缝向房间里大声喊叫,没有回音。吉井君拉大嗓门,不料惊动隔壁房间的旅客。他们纷纷打开房门,探出脑袋询问究竟。

  然而,还是没有回音。

  “奇怪呀!”

  吉井君想,即便睡得再沉,这么大的喊声总该听见吧?隔壁房间的旅客也被我吵醒了,大竹专务应该能听见。

  “这安全搭扣,怎样才能打开?”

  吉井君突然不安起来。专务会不会得急病,处在行动不能自如以及不能说话的糟糕状态。

  他赶紧问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货郎鼓似地连连摇头。安全搭扣不是锁,没有钥匙。

  “不行。这种安全搭扣,只有房间里的人才能打开。”

  “我总觉得情况不妙!这安全搭扣,如果弄坏要紧吗?”

  “这个,我不能做主……”

  女服务员感到困惑。可房间里静悄悄的,她也慌张起来。

  “我不给你添麻烦。损坏了,我赔偿。如果再犹豫,也许更麻烦?!”

  吉井君也不知道自己说的,究竟意味着什么。他不顾一切,用身体摁在房门上使劲。他还以为宾馆房间的门结构,与自己住的新村房间差不多。说是防范用的安全搭扣,也仅仅是达到使旅客感到安全的心理效果,决不会是非常牢固的东西。

  他使出全身力气用身体朝房门撞去。随着“嘭”的一声,螺丝断了,安全搭扣脱落了。

  刚才还是神秘的室内,顷刻间出现在他俩眼前。大竹专务没有躺在床上,而是斜靠在床边的沙发上。

  “专务!”

  吉井君刚想开口说,您怎么睡在沙发上?话到嘴边猛地咽了下去。

  大竹专务已经脱去西装外套,穿着衬衫的左胸上沾满了殷红的鲜血。意想不到的惨景,刹那间飞入两人的眼帘。由于房间里灯火通明,白色的衬衫和殷红的鲜血格外分明。

  “哇!”

  女服务员惊叫一声,吓得紧紧抱住吉井君。吉井君直愣愣地望着,半晌没有说话。到底是男人,他没有叫喊,也没有慌张。当务之急的,应该争分夺秒,尽快向警方报案。

  接到宾馆报警电话后,当地警署署长立即带领十几名刑事侦察警官、技术警官和法医警官赶到现场。经过现场勘察,判断为他杀。署长立即向东京警视厅重案刑事侦察一科报告。

  当地警署之所以认定他杀,是有充分根据的。从外表看,大竹专务死在沙发上,可室内地上墙上到处是血。有的地方,血还在流淌。胸部的伤口,连同衬衫也有被刺的口子。

  如果自杀,不可能刀刺入胸膛后在室内到处乱走,如果疼痛引起乱走,与死者稳稳坐在沙发里的姿势完全两码事。再说自杀者,无论使用如何锐利的刃物,自杀时不可能从衬衫外面向胸膛直刺。纵然身穿薄薄的汗衫,自杀前或者卷起或者脱掉,露出肌肤后再用刃物直接刺入。可死者虽然脱去外装,但刃物是从身着衬衫的外边朝胸膛刺入。根据自杀者的心理,是不可能这样做的。

  从尸体的状况来看,死后没有多长时间。据仔细观察和技术鉴定,确认该案系他杀。凶手,是探望大竹专务的人。也就是说,大竹专务右手上反握着的那把锐利匕首,其外侧与伤口吻合。而刀口的朝向,与左胸部的刺入口相反。

  刺入口,在左胸乳头的顶端。匕首,从乳头顶端刺向胸膛内侧,刺入口长度约三点六厘米,宽度约零点二厘米。匕首从侧面刺入,偏身体中央的伤口端部是匕首的侧面,而侧面的胸部是匕首的背部。根据沾在身上的血迹和伤口的一致,证明是死者握着的那把匕首形成的。要形成这样的伤口,必须像握着匕首内侧那样刺入。

  企图自杀的人,在自杀后重新调整握匕首的姿势,一般来说是不可能的,也完全没有必要那样做。

  发现大竹专务尸体的吉井弘和宾馆女服务员大石常子,是先使用备用钥匙打开门锁,然后撞坏房门内侧的安全搭扣进入现场的。

  门锁,自动保险式。凶手一旦外出,门就会自动关闭,保险栓则自动锁上。凶手如果从门外侧挂上安全搭扣,是绝对不可能的。

  假设他杀,凶手得手后又是如何从房间里逃走的呢?现场,如同一个封闭的密室。解不开这个谜,死者尚不能称为被害人。拘泥于这个谜,调查取证工作只能搁浅。姑且,只有把谜搁置一边,对现场展开彻底搜索。所谓密室,在现实生活中间不可能发生。只不过是漏看了其中的某个疑点,给人一刹那的密室感觉。刑事侦察警官们就这一点儿来说,对该案的侦破工作持非常乐观的态度。

  现场,在空港宾馆三楼的314房间。二十五六平方米的空间,被称为两用套房,有单人床,有大沙发。这家宾馆的大部分旅客,喜欢借住像这样既能睡觉又能靠在大沙发上休息的房间。

  推门进去,右手便是卫生间。房间与浴室之间,有一道隔墙。房间里放有一张标准的单人床,与沙发成直角。大竹义明就是躺在这张沙发上死去的。

  左胸部伤口处流出的鲜血,一直淌到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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