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下一篇-夕阳无限好-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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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墓之主阿·丁”放声大笑:“凡是曾踢我一脚击我一拳辱我一次者,均各自剖取自身之肉一块!”身边红光迸现,一个圆柱型石桶凭空出现,缓缓移动着向众人而来。“嘎”的一声停在了众人面前。石桶内,满满一捅血一般的汁液,一阵狂笑后,阿丁的声音再次响起。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桶内的血汁,令人看上去不寒而栗,“墓之主”的金属质声音再次响起:
“看吧!当石壁再度变为耀眼的白光时,‘幽冥机关’就会发动,这里的一切,将会炸毁!岩浆喷涌而出,毁灭一切,生有何欢、死有何惧?阿丁已经看破了生死,你们呢?!”
那幅的狂笑之态,委实令人觉得飞扬跋扈之至,失去了魔功的半张英俊脸面,令所有人望去都觉得“此人太狂妄,该教训!”而那丑陋的半张阿丁脸面,却又令人望之直欲作呕,碰也不想碰上一下,两者相互影响,使人直想冲上去将之斩碎,亦或抛出石块、吐出唾沫,将之砸死、淹死。可是却绝无一人敢冲出去。小铲已经死去,王甲杜留趋向昏迷,早已令人们对此人产生了深深的畏惧之意。
但也无人肯动手,来剖取自身之肉。
此时此刻,若提出的条件是“买票即是杀死某一人”,其他人会毫不犹豫地立刻出手,倘若是杀了其他人,最后生存的可以出去时,人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动手。但是“买票”的条件居然是割取自己的肉,众人反而犹豫。
——最初,是要让老大死。老大死后,要让陈星死。陈星死后,又要让劝阻的吴小慧死。该死的都死了之后,却又要剖取一块肉。
——剖肉了以后呢?会不会还有其他的新的条件?
——与虎谋皮,便当真可以谋到皮吗?
冷默默跌跌撞撞,奔到了王木身边,跌倒;王甲醒转。
瓦砾已经被清除干净,周围的地面也被基本清理干净,直径足有三米五的椿树,仰首望去,只觉足可通天。虬龙般的树根裸露于外,粗大而丑陋,雷震雨饶着树转了一圈,拍了几下,于西南方位站好,厚背砍山刀平平展开,扎好势子。
“等等!”小丁忽然摇手,“——听!”
…janeadam
回复'87':悲悲凄凄的哭泣声音,隐隐约约,听了片刻,六人相互交换眼色,都在询问:“谁在哭?”
雷震雨一挥手,两名保镖立刻循声奔去,不一刻,带回一名业已哭昏的女人。
“蔡吟?”雷震雨怔了怔,“她怎么在这里?”
“她男人死了。她在哭。”一名保镖道。
“不是都走了吗?”
“发现了黄金。”另一名保镖解释着,“有两翁,估计至少也要重两百斤。恩……在她男人身下压着。那里距离地面至少有二十米深,可能是地震翻出来的,他们知道了,就回来偷取。”
“送她上去!”雷震雨命令。
“什么?”
“我说送她上去!——叫直升机!”雷震雨稍有薄怒。
“得把黄金也送走。”两名特警说:“它属于国家。”
“你们都走吧。这里我和小丁就够了。”
王甲弹身而起,飞扑而出。不远处,有两只失去了光泽的“鞋子”,而他的目的,也正是抓向鞋子;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快救弟弟!晚了,就来不及了!
“墓之主阿·丁”暴怒地狂叫着,转向王甲。
王甲挥出一掌,气流狂卷而出,“当!”一声,“墓之主阿·丁”的身躯翩翩飞起,竟然是毫无抗拒能力,重重地撞于石壁上,又弹了回来。
但王甲却迅速缩手。
——鞋边,有两只分外白、白得耀眼、白得恐怖、白得凄惨的手!
——纷乱的紫光映射于那两只手上,青烟升起,异香飘来。
“墓之主阿·丁”咯咯大笑着,血液不断地自他的口中涌出,他的面容更为扭曲可怕了,三分之二的脸已经变得丑陋不堪如往日里的阿丁,另三分之一却是肌肤平滑,比例恰当。但这样的面容,却显得更为可怕而丑陋。
“鞋……子……”王甲呻吟一声,绝望的伤感,忽然涌入脑海。
——这根本就不是鞋子!
——这里根本就没有鞋子!
“墓之主阿·丁”咯咯笑着,忽然抓过了那两只白手,送入自己的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这是我的!谁也别想夺走!”瞬息之间,那两只白手已在他的口中不见。他这才森森一笑,露出了凶历的表情,一拍地面。
紫光大盛,地面裂开一个洞。洞里弹出一人。
无臂、无手、无足、无腿、宛若一个肉球——竟是张大为。
“奇……怪……”“墓之主阿·丁”偏头迷茫地看着张大为,口齿不清地问:“你还有……呃,我记得,你还有右手……呃,到哪里,哪里去了?”
张大为吃力地抬起头,吐出了两个字。
“老鼠。”
“老鼠?”
“砰!”一声炸响,张大为的腹部突然裂开,数十只老鼠一窜而出,更多的老鼠一涌而出,不计其数的老鼠潮水般地涌出,喷泉般的喷出,眨眼间,张大为已经不见了,那个大洞中全是向外逃窜着的老鼠。老鼠们一跑出来,就奔向大客车。紫光乱颤着,“鞋子”们一起射出紫光,老鼠们左窜右跳的,一时之间,吱吱声如海浪拍岸般响着,紫光如繁星般闪烁着。也有老鼠扑向“墓之主阿·丁”,也有紫光笼罩于他的身体,混乱的局势持续了只一刻,紫光再静止,岩石地面上,已经铺满了堆积盈尺的老鼠尸体,诱人食欲的异样香味充斥了所有的空间,令人闻之便觉头昏脑涨。
“墓之主阿·丁”伸出手,自洞中又拉出了一个人。
四肢仅剩下右手的“逗号”般的人。
——张大为!
——竟然又是张大为!
…janeadam
回复'88':“墓之主阿·丁”咯咯大笑着,“谁也别想骗我!谁也别想背叛我!什么方式也不行!”血液自口中不停地涌出来,他的神色看上去显得更为狰狞可怕了。大笑声中,一把抛出了张大为,“你已经交过了票钱,上车去吧!”一指背后的石壁,“开车!撞破石壁,就到了人间!”声落,数十只闪烁着紫光的鞋子突然移开,一条可容张大为进入车门的通路出现了。但除了张大为之外,其他人仍是谁也不可能穿过紫光的封锁,进入车内。
王甲忽然明白了。他逼视着萎缩的“墓之主阿·丁”,缓缓道:“原来,你已经失去了动手的能力!”
“墓之主阿·丁”森然冷笑:“不错,——但这镇墓法器,却都在我的指挥之下!”
王甲再悟,沉声道:“原来,你是‘幽冥机关’的组成部分!你,才是‘幽冥机关’的代表!”
“‘墓之主’所在,皆‘幽冥’所在!”“墓之主阿·丁”冷笑着,“现在,你们的生杀存亡,皆操于我一人之手。你,还不割肉剖骨,更待何时?”
他的话音一落,张大为却突然插话了。他失去了两腿以及整条的手臂,本就毫无“人”样,再加上被困于随时浮现,又似乎无处不在的洞穴中,所受的困苦,简直已经是难以形容,非但已经不像是人,简直已经不能再当做是人来看。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难以辨别面目、血肉模糊的人,所说出的话,却令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既然,我已经买过了票,这票,当然也就可以转让给别人了,对不对?”他这样问。
即使在这样的仿佛是神智不清的状态下,“墓之主阿·丁”也不由一怔。
张大为继续道:“所以,我可以抛弃生命,以命换命,让别人安然出去,顺利逃生,对不对?”
这刹那,关雯、余冰、杨洋,一同意识到了张大为话中的含义,每个人都像是看到了曙光、看到了救命恩人,疯亦似地齐声喊叫起来:“大为!大为!给我……给我……”
张大为神情迷茫地从一个个人脸上扫过,他望向谁时,谁的眼中便充满了希望,他的视线从谁的脸上扫过时,谁的表情中就充满了绝望。终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王甲的脸上,王甲却毅然摇头。他目中的神色,已经充分地显示出,他一点也不在乎张大为的“换命”善举,甚至,还有一丝的痛苦的悲凉。
“吴……小……慧……,吴……小慧……呢?”张大为终于说话了。
每个人都情不自禁地把目光转移向惨不忍睹的死尸,移向“墓之主阿·丁”身边的头颅。
张大为呆呆地看着,终于惨笑。
“早该……这样了……果然……谁也……逃不掉……”
“你想把命换给她?!”关雯、余冰、杨洋,充满仇恨地锐叫起来,“你忘了她是罪魁祸首了?!没有她,严开心怎么会死去?没有她,你怎么会离开我们?!张大为!你这个白痴!”
张大为惨笑。他像是看到了世间最可笑的事情一样,大笑着,哑笑着,惨笑着,他也就用这样的表情望定了“墓之主阿·丁”,良久,才说了一句话。
一句很奇怪的话。
…janeadam
回复'89':一片瓦砾般的凄凉而荒芜的“世界”上,只剩下小丁和雷震雨两个人。
直升机在上空盘旋着,可以随时带走两人,也可以随时抛弃两人。
雷震雨终于再次扎好了势子。
“快点动手!”电话中传来了命令。
雷震雨却没有立刻听从命令。
“你知道吗?”他看着小丁,“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的事情,对于你我这一类的人来说,是没的选择的。”
“你想说什么?”迟疑一下,小丁怯怯地问。
雷震雨摇了摇头,他的眸子深处,正有种深深的痛苦。
“不。什么也不想说。”他道:“我只想告诉你:如果,我能够选择的话。我不会。”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会让他们出来!”
挥刀。
“你看到了,阿丁。这就是你所面临的现实。”张大为惨笑着,“你看到了,墓之主。这就是你所面临的现实。”
“一切都不一样了。”他说。“一切的一切,和最初的印象,都不同了。”
“真的什么都不一样了。真的。‘多变多变’,已经无处不在了。——一切,都已经是毫无意义了!”
“等一等!”小丁又叫了起来,“——看!”
刀势在千钧一发之际,生生刹住。刀锋,距离树干不及一厘米。雷震雨收势,目光随小丁手指的方向望去。
树干上,隐约刻画着字迹。
的确有字迹,是——:
树神在此诸神魔人鬼退避三舍
雷震雨轻“咦”了一声,道:“奇怪。刻上这些字做什么?”话音未落,一片树皮突然脱落,白皙干燥的树干上,赫然显示出一些凸纹,竟是有字有画。
小丁吃了一惊,“怎么有你的画像?”
那些凸纹,不但绘制有雷震雨的画像,还有其他的字迹: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见符者不得伐木
违令者以律刀兵之劫以血奉令
辛末年戊戌月丙辰日王甲必杀
下刻必杀符令,竟是王甲留下的禁止。
“别砍它!”小丁急叫。
“厉害!果然厉害!”雷震雨嘿嘿一笑,面目严肃,“早就预见到了我会伐木,果然厉害!可见这一切,果然是人为造成的。”突然冷笑,“但既然是如此,我却不得不砍伐了!”
“别砍它!”小丁急叫道:“我先通知师傅!”
“不必了。”雷震雨缓缓摇头,“这是指名道姓的,让我来砍伐。可见非吾莫属。以血奉令,嘿嘿,好一个以血奉令,王甲呀王甲,你一手导演出了这一切,如今,我倒要看看,怎么样的一个以血奉令!”大喝:“——让开了!”
突然挥刀。
一刀斫入了树干之中,那厚背砍山刀,已经砍入了空气般自另一个方向出来。雷震雨大叫一声,砍山刀当啷落地,后退,双目流出鲜血,接着七窍流血,忽然间已经是个血人,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向外冒血。
那树干中,也渗出了绿色的汁液。
椿树已经在轻微地晃动。
这奇诡的景象,令人不寒而栗,但小丁业已是无可选择,揉身一进,坚逾金铁之双掌,一起插入树干之中。
闭眼。
…janeadam
回复'90':王甲后退。
这刹那,对张大为的话,他已经有了模糊的认识,但其真实的涵义,仍不明白。可他隐约间似乎已经意识到,那是一个悲惨的、甚至比他失去了弟弟,还要悲惨得多的故事。
“不——”
就仿佛遇到了最不可接受的事情但它又的确是发生了般,一声歇斯底里的狂啸,“墓之主阿·丁”的身体,迅速地变化着,忽然是墓之主的身躯,忽然是阿丁的身躯,像是在经历着难以言传的痛苦一样,也似乎恐怖影片中魔鬼与人身分离前的痛苦呼叫。“不—行—你—只—买—自—己—的—票—无—权—转—让——”
忽然安静。
阴阴一笑。
“而且,你还没有拿到票,又谈何以命换命?不想上车,你大可求死,多说什么?”
声音轻柔的仿佛怕吓着了胆小的孩子一般。
——他无权转让?
——只能取肉换票?
忽然,韦依依、安莹莹已经同时叫道:“只要是自己的肉,就可以吗?”问话声中,两人怀抱着的婴儿,一起嚎啕大哭起来。
“不错!”
刹那间,王甲已经看到了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
——两人喝道:“买票了!”竟一同抛出了怀中的婴儿。
——婴儿入血桶,立刻挣扎两下,发出了半声惨叫,化做血汁。
——两人飞速地奔向前方;紫光让开;两人奔过,紫光重新交叉;转眼间,两人已经安全上车。
八、爱在远山烟云缥缈处
王甲后退。他也只有后退。
有些的事情,拼命是可以解决问题的。但有些的事情,拼命反而是最愚蠢的行径。他不是不想救弟弟,可是当他看到了“鞋子”的威力时,但他回忆起昏迷中的所知时,立刻就知晓,那绝非是可以用来做法术的鞋子。
“鞋子”不是鞋子,而是说不清的东西!这是多么荒谬的事情!可是既然有了这么多荒谬的事情,甚至有了鬼,“鞋子”不是鞋子,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只有后退。只有快些回到弟弟的身边,再图新策。
——“霸气劫脉术”从原理上来说,是绝不会伤克自身的,弟弟必然能活!
——一定还有其他的方法的!
宁等三分,不抢一秒。
——这是行车的格言,却也是人们犹豫不决时的心态。
但当人们看到韦依依、安莹莹已经顺利上车,并在试图开动大客车时,就再无一人肯犹豫。关雯、余冰、杨洋三热各自抛下一块取自自己手臂或大腿上的肉,飞步上车,一直昏死了的杜留也醒转来了。也看出了眼前的危机局势,他痛苦地大叫了一声,抓出一团碎石,抛进石桶,紫光居然也为他让开了一条路,他步伐犹如醉鬼般艰难地歪斜着上车,“快!杜留!快来开车!”五个女子登时叫嚷起来,把他扶到了司机的位置,让他坐好。
——即使是到了此刻,人们也没有忘记,只有杜留会开车!
被紫光封锁了的,只剩下周伶俐一个。
退出光路,王甲来到自己那堆衣物前,抱起衣裤。雨浇下来,衣裤早已湿透,那头顶圆球体内抛散降落的雨,竟果真和血液毫无区别。这是什么样的雨?这雨究竟代表了什么含义?他茫然地抬起头来,凝视着那闪烁的电光、闪烁着的球体,不知不觉间,注意力已被吸引。那球体内,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