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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对手 (x档案同人) 作者:xanthe 第二部-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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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正在调查的人感情相通。并非是意气相投,因为他们的罪行总令他厌恶,而是他有种能力,不知为何可以理解他们的思维方式,自己也无法解释的突然会想到一个假设,但是他也只是感觉到。他的技能让他行事与众不同,不象别人更习惯于进屋前敲门、会提问题,并且谨遵那些为没有天赋的特工而制定的程序。天赋,此刻他并不觉得自己很有天赋。他的思维就象他的身体一样迟缓,他感到疲惫、苍老而无用。 

 “和我谈谈沃特?斯金勒,”他的绑架者说,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虚弱。 
 
    莫德笑了。“我告诉过你了,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仅仅维持了几个月。都结束了。”
 
 “但在你心里并非如此。你心底不这么认为。为什么你会那么想?我很奇怪,他抛弃了你,他离你而去。” 

“不是这样……不全是。”莫德闭上眼睛,抗拒着回忆的痛苦。

“哦,那是怎样的呢?究竟如何。”劳伦斯紧逼着查问,因为这是一个要求,尽管是个很礼貌的请求。 
 
   “推开他的人是我,远在他离去之前。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但我不知道。他很成熟,准备为我承受任何风险,但我害怕。我无法认可自己成为一个同性恋。”莫德含糊地说着,试着去回忆起那时自己的感觉。那已是如此久远了,但对于他来说,所有的情感仍旧清晰得历历在目,尽管那时他们愚蠢而且误入了歧途。“我那时不愿意被视为异类,现在仍不愿意。我害怕了。为此我们进行了很多次长谈,但都在争吵中结束。他是个有远大前程的人,而且他准备和我一起共同承受所有的风险,但是我不希望他这么做。我太年轻,不愿意承担起搅乱他的生活的责任。我想我的表现糟透了,变得很暴躁。其实我们两人以前都没有恋爱过,这令我们都变得狂热。我不习惯被爱……我推开了他。他并没有抛弃我,我早已准备好了行囊——他只是首先拿出勇气结束了这一切。
 
   “而这么做的结果是他在你的心中留下了最完美情人的形象。你们的关系结束在最热烈的时刻,你无法再移情别恋,”劳伦斯思索着,喃喃说道。 
 
    莫德咽下正在细细嚼着的三明治,点点头。如果谈话能减少在这屋里的孤独感和身上的痛楚,他不介意谈论这个话题……对他来说,此刻他畏惧孤独远胜于痛楚。在结束了和劳伦斯的最后一次交谈后,他有太多太多不愿意想起的东西,他宁愿去回忆和斯金勒痛苦的过去,也不愿想起刚刚得知的自己的出身。 
 
   “因此和他一同工作一定很困难,”劳伦斯评论。 

 莫德耸耸肩,“开始时可能有点。他犹豫不决,不知是该保护我,还是该向我表现出我们早已结束的关系对他来说并非是个困扰。开始时他常常对我摆出可恶的顶头上司的架子——甩出些任务、处罚细则……我也有些强迫他这样。我们都仍停留在彼此关系结束的那刻,我成了青涩的小鬼,而他相对的反应是,向我显示出在这个办公室里他不会再象13年前那样任我胡闹。可是那份感情依旧存在,就隐藏在这一切的下面。他期待着我……我也……我只是希望他注意我。”莫德喃喃说着,听起来非常可怜,甚至在他自己耳中亦是如此。如果他渴望过斯金勒,为什么他不去说些或者做些什么呢——随便什么——让一切重新开始?他真是个这么懦弱的人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不约而同地打算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或者即使发生么,也不算什么,我们两人都不在意。”
 
“但是你做不到,”劳伦斯评论说。 
   
“显然是的。”莫德耸耸肩。 

 “你喜欢这样吗?” 
 
    这个问题让莫德有点惊疑。他看了看他的绑架者,带着点困惑,试着来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劳伦斯一脸的体贴之情。
 
 “我可以为你做些事。”他的声音听起来仿佛魔鬼的诱惑。“我可以驱除痛苦,还有其它需要驱除的东西。我可以让沃特?斯金勒从你心中离开。你喜欢这样吗?”  

“不。”莫德用舌尖轻轻润了润干涩的唇,很紧张。
 
   “哦,你在害怕。当然,这会很痛苦,但我仍要这么做。”劳伦斯吃了口饼干,优雅地接住落下的碎屑,放到碟中。莫德注意到没有一丁点碎屑落到地板上。 
 
   “不。”莫德淡淡地重复道,突然极其恐惧而又极其坚决。
 
“真可怜。”劳伦斯耸耸肩。“我原本希望我们可以在你的许可下这么做,但现在我们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得做这件事了。你看,我亲爱的孩子,我们无法在你对旧人念念不忘的情况下来建立一种新的忠诚。我们必须抹去你对往事的留恋,从而创造一个新的密切关系。”   

“不。”此刻的回答几乎低不可闻。莫德无法想象,没有这份痛苦,这份半藏在他心中伴随他这么多年的爱情所带来的痛苦,他如何还能够生活。他实在太习惯于这份慰籍的痛楚,不仅如此,他也不知道没有了这些自己会变成什么样。这是他的一部分,这诠释了他,这令他成为一个完整的人。如果劳伦斯动手重塑他的部分灵魂,在这个基本的程度上改变他的情感和记忆,那他将不再是莫德,而变成了另一个人。他发觉自己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一半因为寒冷,另一半因为恐惧,他双臂搂住身体,为了留住温暖,更为了给自己一份慰籍。
 
“可怜的孩子,你可以过来坐到我身边。”劳伦斯建议说。莫德打了个寒战,这加剧了他肢体的战栗。 

“我没有这个打算。”他嗤之以鼻。
 
   “啊,要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是的,我想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而且当然很明显的,在那种情况下你转向我是因为你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下次来时,你会凭你自己的意愿顺利地做这些的,而那时我们能够开始有所进展。助手!”劳伦斯冲着站在门边的那两个男人中的一个打了个响指,莫德抬眼望去,眼中充满了恐慌。
 
“请不要。我还在说话,我们正在交谈,我很合作。”他说着,不安地扫了一眼那个正穿过房间朝他走来的男人。 
 
   “哦,我亲爱的孩子,你当然没做到!”劳伦斯大声斥责。“你拒绝我的小建议足有三次,然后决定不坐在我身边。我无法认为这就是合作——你呢?” 

“不要把我送回下面。”莫德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无比,他的胃也剧烈地痉挛着,令他几乎把刚吃下去的饭呕了出来。 
 
   “可我当然必须这么做。不是去娱乐室——除非你的行为的确极端恶劣。不去那儿,只是回到你的房间。和你在这儿消磨时间是很有趣,但现在你让我厌烦了。你这孩子太倔强了,我希望你更顺从些。你以为可以自己决定再次回到沙龙的时间吗?嗯哼?”  
 
   “如果把我送回去,我他妈的会杀了你。”莫德无法控制自己。他不在乎伪装,不在乎任何事,只要赤裸裸的发泄。对痛苦的恐惧心理令他疯狂。痛苦总会激怒他,不论是精神上的痛苦还是肉体上的。他已经对沃尔特大发雷霆了很多年,还有他的母亲——有时甚至是对萨曼塔。受到伤害时,他必须要反击,去表现他的反抗。他知道这并不理智,知道可能会因为又一次的爆发而遭受折磨,但是绝望让他把所有的谨慎都丢在风中。
 
“杀了我?”劳伦斯扬起一侧的眉毛,摇摇头,轻蔑地“嘘”了一声,那完美的光滑可鉴的头发仍是一丝不乱。“胡言乱语,亲爱的孩子。你杀不了我,我知道太多你的秘密,杀了我就象杀死你自己的一部分。”
 
   “你在自欺欺人,完全疯了。这是你的策略吗?如果你极频繁地说一个谎言,并且对此深信不疑,那它就会变成事实了吗?就象所谓的‘亲昵’?所谓的‘做爱’?这只是对强暴委婉的说法,并且你也知道——或者在你冷酷并且充满怨恨的心中相信就是如此?”  
 
   一个男人强劲的双手抓住了莫德的肩膀,另一个助手开始用绳子绑住他的手腕。
 
   “在你身上他妈的到底发生过什么,拉里?”在他们绑紧他时,莫德大声叫了起来,用尽每一分正在消逝的力量挣扎着,力图延缓自己无法抗拒的命运。“你的父母抛弃了你?因此你运用你的头脑,就象挥动一把锋利的冰锥,极有效地刺伤别人诸如我,还有克瑞塞克?你说他是个孤儿——因此你才这么喜欢打破他?他令你联想到了自己?我也令你联想到了自己?你可以如此轻易地进入我的伤痛之处是因为这也是你的痛处?嗯哼?”
 
    没有回答。劳伦斯只是站起来,用手拂去外套上根本不存在的饼干屑。他朝门的方向点头示意时,紫罗兰色的眼里毫无表情。 
 
   “把他绑到最难受的程度,降低他房间的温度。在冰冷的房间里,有点严厉的绑缚可能会让他冷静下来。” 

 眼罩再次覆上时,丧失了最基本感觉的莫德极度痛苦地嚎叫起来。他不要被送回下面,但他阻止不了。
 
   “总有一天我他妈的会杀了你。”他发誓。
 
   “不,我亲爱的孩子,你不能。”劳伦斯回答道,声音柔和而狡黠。“你做不到。”一只手按在了他的一侧臀上,用一种俯尊屈就的轻蔑的姿态捏了一把,然后他抽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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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紧紧地绑着,紧得令他几乎无法呼吸。双腿在胸前被向后拉去,在肩头绑上,双臂越过膝盖后面绑在一起,每个肢体都被拉到了相反的方向,关节半滑脱出来。他觉得自己就象一只捆在橱窗里的小鸡,屁股暴露在外,身体被粗糙而锐利的绳索绑着 
 
   “你们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他从双腿间喊了出来。“没法……呼吸……”听到脚步声回到身边,带着点安慰他想,他们会松开他的束缚,但是他听到的是软管的声响,片刻后冰冷入骨的水冲到了身上。在喷射的水柱中他无法呼吸,也无法移动开来,水令绳索缩短了,更紧地包绕住他的身体,深深勒进了肉里,疼痛不已。最后,冲撞在身上的水流停了下来,脚步声渐渐远去,留下他头晕眼花地喘息着。他的肌肉被过度拉展扭曲到开始抽搐的程度,而种种痛苦的结果是仁慈地令他一点点沉入无意识的黑暗之中。
 
    醒来时,他疑惑了好一阵儿,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也不知道为何如此伤痕累累,然后他想起来了,发出一声低低的哀号,声音可怜而绝望。他仍被蒙住双眼,内心惊慌不已,在束缚中抗争着。难以忍受的紧锢绑缚带来恐怖的幽闭感,令他不时哽住了呼吸。挣扎对他有害,但是保持安静也同样对他有害,他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声叫嚣着发出抗议,以至于除了疼痛和不适他无法思考任何东西。他冻得瑟瑟发抖,紧紧勒进肉里的绳子令他血液循环不畅,再加上寒冷,他全身上下已经发紫了。他们不能就这样丢下他,他要死了。他开始劝说自己,力图镇定下来:他们一直在看着他,那面镜子……透过它他们在看着他,他们不会让他死的,但是要让他受些折磨。
 
    莫德试图放松,不去在意这些,但是实在太难了,他被伤害得如此之重,而且他不愿意只能独自呆着去胡思乱想,因为此时他可能会想起一件自己极力不想去考虑的事情。不去想,绝对不去想……他尽可能大声地哼着,尽力逃到对过去的回忆中,但是肌肉的疼痛和全身的冰冷把他牢牢地锁定在现在。他听见机器低低的轰鸣声,并不感到惊讶地意识到,是空调正在把自己搞得这么冷。 

“他妈的杂种,”他大声骂道,又在束缚中挣扎起来,毫无意义的挣扎,他自己也知道,但是对于被捆得象砧板上的动物的他来说,唯一能做的象个人的举动就是他的反抗了。躺在这儿,被展示……透过那面镜子……绝对不去想……透过那面镜子……一张面孔已经有了名字,一个憎恨的敌人已变成实实在在的存在……不去想……查尔斯……一个名字……过了这么多年那个想象中的怪物有了名字……而且这个怪物/父亲就在这儿,看着……查尔斯。父亲。爸爸。查尔斯。在脑海中他仿佛看见一个男人在镜子后面,香烟散开的袅袅烟雾遮住了他的身影,他在看着自己,看着自己躺在这儿,被一点点打破。劳伦斯已经说出了事实,或者只是一个精心计划的谎言以对他的精神造成最大的伤害?在痛苦中,在寂寞中,莫地看到了残酷的事实,到世界末日他都要逃避的事实,在他心底很久很久之前就已认识到的事实:他最大的敌人就是部分的自己,他自己的本性。
 
    镜子只会反射出那些真实的东西。在劳伦斯的卧室里,他看见了自己,凝视着绑架者的镜子,在那个憔悴的、饱受蹂躏的面容下,他看见了自己憎恶的一个男人的痕迹。他的父亲。他自己。他有多少是父亲的儿子?究竟哪些是他遗传下来的本性?他的身体再次抽搐起来,一阵静静的、被约束的痉挛,但这次是因为悲伤,因为他想起了劳伦斯的话。他的父亲把他送到这儿,他的亲生父亲安排了他此刻极度的痛苦。什么样的人能对别人干出这种事——尤其是对他的亲生儿子?想到这些年自己竭尽全力试图赢得那个名义上的父亲的爱,他简直痛彻心扉。自始至终他从未有过一次机会,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比利*莫德都不会爱他,因为自己不是他的儿子。而萨曼塔……萨曼塔得到了爱因为她是比利*莫德的女儿,而他被允许留下是因为他是查尔斯的儿子……而查尔斯早已放弃了一个孩子——杰夫里。血缘关系当年使他得到救恕,就如同此刻正在对他宣判。因为他的父亲失去了一个儿子,所以现正设法把另一个栽培成为优秀的接班人。莫德终于明白现在的危险甚至远超过他开始领悟的,这不仅仅是打破一个顽抗的敌人,其中的意义远超于此:他的父亲想为自己邪恶的阴谋要一个有用的继承人,很明显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止。
 
    被自己的思虑所折磨,莫德觉得这和嵌进皮肤里的绳索同样令他痛苦不已。他渴求无法思考的安适,那会拯救他的灵魂,让他得到解脱,或者失去意识也行,但是两个愿望都没有达到。这儿只有他,在黑暗中,在冰冷中,挣扎着呼吸,身体被绑缚在一团混乱的绳索里,肌肉在叫嚣着要得到自由。他已经撞上了一面墙,在他心中的一面墙,而他无法超越它。他尽力自言自语,尽力逃到过去,回到那个书店,就在很久以前的那个夏日,那时他是多么快乐,但是那些记忆正是他记不清的。他可以感觉到恋人正站在黑暗之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几乎察觉不到。 

“我自作自受,”他低声说:“对不起。”似乎有了一丝光线,他专注地聆听着动静,感觉到恋人走了过来。“这些年我一直在生你的气,但其实并非全是你的错,很大一部分错在我身上。我不信任你,不相信你能陪我到永远,所以把你推开了。对不起。” 
 
   “没关系。”恋人的声音低沉而柔和舒缓。他走进莫德的视野,莫德差点落下泪来。他的恋人年轻得令人炫目,一点都没变,红色衬衫,黑色牛仔裤,乌黑的卷发。“忘了你还曾有过头发。过去和现在的你就象两个不同的人。”莫德评论说:“他,和你,有时候我甚至会忘记你们是同一个人。我好想知道,如果当年我没有表现得象个笨蛋,如果我们一直在一起,那又会发生些什么?你认为我们会一直维持下去吗?”  
 
   “你只是个孩子,还需要成长。”恋人此刻就站在莫德的身旁,完全和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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