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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冷情公子-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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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大势已去。
  残破的城楼、纷纷倒下的忠心战士、血流成河的杀戮战场。
  往昔繁华似锦的江山,笙歌夜舞的欢乐景象,都已不复见。短短三个月的烽火,改变了这座矗立丝绸之路中央、美丽自足的小国,敌人的足迹踏毁了花费三十年岁月建立的平和,取而代之的是漫天哀嚎遍野、尸横无数。
  眺望着高楼上月莹星辉的暗夜,这竟是他平姜一族的末日吗?
  “大王,请您快点从暗道离开王城,这儿马上就会被攻破了。王后和王女也是,请快点随属下逃难吧。”
  “大王……”
  最后再次环顾着底下淹没在火舌中的王城,他转身握住了爱妻的手。“夫人,萤儿就交给你了。”
  “大王!”多年相知相爱的夫妻,此刻她已从丈夫的眼中看出他的意图。
  “不要让咱们平姜家断了后,带着萤儿到中原去,隐姓埋名等到她长大成|人,要告诉她今日这一切。”他疼惜地看着襁褓中的女婴说。
  “不、大王、不!”
  “你一定要活下去,为了我、也为了平姜家。”
  “不,臣妾也要和大王一起……不论生死,臣妾都不愿离开王爷。”
  “不行,你非得快点离开不可,那黑铁族的恶贼就会杀到这儿来了,身为平姜一族的统帅,我不能丢下这些忠心耿耿的部下们孤军奋斗,我有义务和他们战到最后一刻。保全咱们平姜家最后血脉的重托,就只能交给你了,夫人。”男人哽咽着泪水,用力地把爱妻推进地道内,命令属下:“快点带夫人离开,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她们的安全!”
  “是!愿上天护佑我平姜大王,千岁千千岁!”
  亲眼看着属下伴护着妻子走入地道,他拿起自己惯用的兵器——半月大刀,跨上了城楼顶最高的高台,俯视着宛如潮水蜂拥而上的敌兵,凛声喝道:“来吧!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们,想要我平姜的头,就上来和我一决生死,问问我这把半月大刀给或不给!我平姜青臣就在这儿等你们!”
  传说中,平姜王最后临死前,身中数十箭都尚未倒下,吓得没有一名士兵敢靠上前、取下他的人头向主将炫耀。
  时值大唐安史乱五十年。
  西域,回纥部落的小国——平姜一族,灭亡。
  平姜青臣的妻子平姜月氏及其爱女平姜子萤,一个月后被黑铁族的追兵捉到,被贬为奴隶,终身不得平反。
  1
  炽热的艳阳晒得黄沙成为一片炼土,正午的沙漠是生人勿近的地狱。
  头顶着火热的太阳,江子萤的身子却发着阵阵冷寒,她茫然地看着延伸到地平线彼端的无垠大漠,她内心吹拂的狂暴寒风,该如何才能平息下来?
  不!她紧紧地以双臂抱住自己发抖的身子,永远平息不了的,这股恶寒夹带着仇恨如此庞大,已经整个吞噬了她。
  她以“江子萤”的身份活了十年的岁月,转眼间天地异换、风云变色,只因为师父的一席话,就抹去了她这十年的生命,拆穿“江子萤”的谎言,她有另外一个身份,而这个身份是她做梦也未曾想过的……一个亡国之女,西域回纥部落里,平姜一族的王女。
  这十年来,一直认定自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幸运地被师父收养,成为江湖上知名的暗杀神秘组织——“影蝶门”的一员。小时候随着师父学习功夫,长大后,她选择成为影蝶门的杀手,代号“黑蝴蝶”,做一名专门猎取人头、换取金钱的亡命之徒——以酬劳供养“影蝶门”中其他需要救助、同样有着凄凉身世的孤儿们。
  她对这样的生活未曾有过疑问,这世上她最尊敬的人就是师父,能和师父一起为“影蝶门”献上一份心意,还能拥有知心的伙伴、无价的亲情与友情,她愿意一辈子做师父的徒弟、“影蝶门”的黑蝴蝶。
  没爹、没娘的遗憾,早已经被“影蝶门”这个大家族所弥补、取代。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寻找自己的爹娘、也没想过自己的家世、背景,这对她江子萤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顾的小事。
  但是——几刻前,那“不值一顾”的小事,却颠覆了她整个人生。???
  “师父,请指教。”
  子萤平时沉稳如同一潭镜湖的黑色杏眼,此刻掩不住兴奋雀跃的波涛,闪闪地盯着外貌上和自己岁数相差不大,却已不知多活了她多少岁月的男子,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每年一度,这唯一能够抛下师徒身份,尽情与师父竞技的日子,终于又到了。从师父教她习武开始,就和她定了个约定,两人一年一度都要在这黄沙之国决斗一次,一方面可验收她功夫的进展,间接也敦促她能早日青出于蓝。
  为了这年度的决斗日,子萤总是精益求精,锻炼自己的功夫、磨练自己的境界,那怕永远都无法打败师父,至少可以有接近师父的一天。
  他们决斗的地点,向来订在黄沙滚滚的关外大漠,这背后的理由,子萤并不了解,或许师父认为在这荒漠中,才能让自己发挥十成十的功力,而不用担心去误伤到他人。
  “由你开始吧,萤儿。”
  “是。”
  今年她以自己最自信的双月弯刀来挑战师父,她深吸一口气,贯注全副心力在双手的刀刃上,瞑目断绝所有杂念,当星眸一张的瞬间,整个人似一道霹雳闪电般投射而出。
  两把锐利阴森的弯形尖刀快速地形成两股不同流向的刀圈,一把由横、一把由直地漫天罩住了高大的男子,寻常人此刻早已身中数刀不止,但只见男子以轻盈的步伐行有余力地游走在刀风刃雨中,一味地躲避着她的攻势,采取消极的应战态度。
  对手的态度引燃了她好胜之心,两刀瞬间爆发出光灿的火花,由上而下、由下而上,令人捉摸不清的刀路进攻,此时男子也不得不取出自己的长剑加以反击,刹那间刀光剑影幻化出一片快得让人看不出虚实的掠影,只有刀剑相交时的铿锵响声,声声促人。
  “哈!”她捉住了男子招数中的漏洞,削下了对方的一片衣袖。
  但她还没来得及为这小小的胜利欢呼,自己的颈际已经感到一阵强烈的冰气,定眼一瞧,师父的剑已架住了她脖子。
  战斗结束了。她叹息地放下双刀。“我认输了,师父。”
  “你不必如此愁眉苦脸,萤儿。这可是你习武十年来,首次碰到我的衣袖。如果换作他人,只怕现在早已右臂不保。能取下为师衣袖的人,在这江湖中屈指可数。你的功夫日益精进,要超越为师也只是眨眼间的问题。”
  “萤儿自知功夫浅薄,多亏师父手下留情。”
  “为师恐怕连‘留情’的余地也没有,你瞧,这就是最佳的证明。”他抬起执剑的一手,汗湿的掌心说明一切。
  “那么,萤儿会更加勤练刀法,希望能不负师父的期待。”
  “你已经远远超出为师所预期的境界,子萤。从你能独当一面起,凡是交付到你手中的任务,你无一不干净利落地完成。江湖上提起‘影蝶门’的‘黑蝴蝶’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已经以‘黑蝴蝶’这个名号闯下你自己的一片天地,为师甚感欣慰。”
  子萤怀着些许不解的眼光看着师父,师父这般罕见的长谈,似乎隐藏了一件重大的秘密,这诀别的口气让她心中深植不安。
  “师父,萤儿是否有什么地方犯了错?还请师父直言。”
  他摇摇头。“你表现得出色极了,萤儿。迅速而正确的判断、毫不拖泥带水的行动,以及敌我之间的分界,这些素质可以说是你其余几位同门姐妹们所望其项背,说你是天生的杀手也不为过。”
  “但是……师父想说的,并不是萤儿身为一名杀手有多出色。”
  “你从未打探过自己的身世,萤儿。当然,‘影蝶门’中多的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有些人记得自己的身世而不去回忆,也有些孩子长大后就想回乡寻找自己爹娘,可是你从来都不会问我这类的问题……你从未想过吗?”
  这实在太不像师父会说的话。“影蝶门”向来是个不论过去成败,只论现在英雄的地方。个人出身高低并不重要,唯有不被过去束缚,人才能向前迈进、积极地活下去。
  “萤儿打从懂事开始,就跟着师父和‘影蝶门’的大伙儿生活,恕萤儿僭越,萤儿一向把师父当成自己的爹、娘看待,从来就不去追想其他的事。”
  子萤说得绝非假话,她或许从未有过娘亲嘘寒问暖的母爱,也未曾有过爹亲包容疼惜的父爱,但师父色厉内荏、时而严格冷酷、时而关怀照料的双面手腕,早已弥补了没有爹娘在身旁的缺憾。随着岁月流逝而逐渐长大的自己,与外貌始终保持年轻俊秀容貌的师父,扮演的角色也逐渐由爹娘而转换为哥哥、兄长,但在子萤心中对于师父的情感却没有改变——
  即使没有血缘,自己已把师父当成这世上唯一最重要的亲人。
  “依你的个性,为师的也料到你会这么说。”他背过身双手反剪在后地说:“子萤,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到‘影蝶门’来的吗?那是你几岁的事?你还记得自己到这儿来之前所过的日子吗?”
  她搜索着脑中的记忆,反反复复地搜寻着,却不见任何蛛丝马迹,她唯一有印象的是:“我八岁那年,有场拜您为师的大典,其他的……就都不记得了。”
  这真是奇怪,照理说八岁的孩子,多多少少会记得一点过去,为什么自己仿佛一出生就是八岁,至于八岁前的自己在哪儿生活、和谁一起生活,别说是片段,就连一丁点的记忆碎片都没有。难道,这就是自己丝毫不在乎爹、娘的缘由,因为她记忆中始终没有这样的人存在。
  “为什么?!师父,我八岁前是什么模样,连我自己都不记得?”子萤鲜少如此焦虑地说着。
  他回头面对她,不见任何情绪的俊脸上,那一双黑眸肃穆地凝视她。
  子萤胸口的不安逐渐扩大,仿佛一个无底的黑洞正从她脚底下扩散,等着要将她吞噬。掩住双耳就可以不听,捂住双眼就可以不看,子萤内心有股冲动不愿去面对现实,她对于八岁前的自己一点都不感兴趣,她宁愿保有现在跟随师父的生活,一辈子都留在“影蝶门”中。
  “为师的始终在等待。打从十年前见到八岁的你开始,为师就知道会有今天,虽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不管未来你身在何方,也永远是‘影蝶门’的‘黑蝴蝶’,我觉悟到迟早这一天会来临,但此刻为师还是不免有所迟疑。”
  “不要说了,师父,萤儿不想听。”假如“过去”会捣毁“现在”,那就让过去永远一片空白,她也无所谓。
  “萤儿,这是你必须承受的考验。”他不假辞色地说:“为师承诺要将你归还给你所属的地方,为师能传授给你的东西,已经全都传授给你了,你已经没有继续留在‘影蝶门’的理由。今日一战,为师终于下定决心了,我要解开你记忆的封印,把属于你的过去,还给你。”
  “我……的…过去?”子萤的气息冻结在胸口。
  他张开五指盖住她的视线。
  “忘掉我为你创造出来的江子萤的身份,解开你记忆深处的那把钥匙,当我弹指的瞬间,你就会想起自己八岁以前的过去,想起你到底是谁……你真实的身份,不只是‘影蝶门’的黑蝴蝶,还有另外一个真正的你!”
  清脆的弹指声,敲破了记忆的门扉。
  子萤,我的儿呀,不管你未来到了什么地方,娘永远爱你,记得……娘等着你…等着你回来为爹复仇……等着你回来为平姜一族平反……记得……
  “啊啊啊!”
  她抱着剧烈疼痛的头狂叫着,这十年中未曾去碰触的回忆,宛如毒药腐蚀着她,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从来不曾感到喜怒哀乐,为什么从来不会被人、事、物所感动,不管她遇见多么让人高兴、伤感的事,心里却始终是冰冷、沉默、无所谓也无波动。她的情绪早已被记忆一并锁在那八岁前的女孩身上,一起被抹煞了。
  这十年来,她首次感觉到滚热的泪水滚出了眼眶,落在颊上。
  “娘……”
  她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
  “娘!”
  她并非江子萤……她真正的名字是平姜子萤,平姜王族所剩的唯一血脉,唯一的继承者,背负着亡族灭国的血海深仇,一名年纪幼小就被迫尝遍亡国耻辱的王族之女。
  她的十指深深地插入地面,仿佛回到八岁前那饱受糟蹋、凌虐的自己,那可恨的敌人,嘲笑与讥讽地望着她,就像看着一条不知死活的狗一样,在敌人的眼中,写满对她和族人的耻笑,那幕场景,仿佛栩栩如生就在眼前!
  “黑铁族的凤勒……”怎么会忘了、怎么能忘,自己发誓要他的狗命祭爹爹在天之灵,自己怎么能在这十年中就忘了那家伙残暴的嘴脸!
  “子萤。”
  她抬起一双燃烧着仇恨的血红双眼,任何阻挡她复仇道路上的人,都该死!
  “看来,你完全记起来了。当年我带你离开黑铁族时,你也是用这样一双眼瞪着我,逼得我不得不封印起你那过度狂猛的恨意,否则你在复仇前,就会先送了自己的小命。现在的你是自由的,为师不会阻止你复仇,但要记住你爹娘是以多大的牺牲换取你今日的生命,千万不要因意气用事而糟蹋了。这十年来,你从我这儿多少学到了点智慧,别让为师失望。”
  翻涌的记忆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八岁前的记忆,这十年来的日子,一口气冲向她,令她几乎无力招架。
  “现在的你一时间恐怕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毕竟记忆封锁如此之久,此刻再度被唤醒,你需要一点时间慢慢去消化这十年来的间断。”
  他看着徒儿脸色雪白、双眼呆愣的模样,虽然疼惜,却知道这是子萤必须自己去克服的难关,自己只能默默守候。
  “我先回客栈去了,子萤。等你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决定你接下来要走的道路后,咱们再谈。”
  子萤甚至没有注意到师父的离开,她已经被过往的梦魇所囚禁。???
  “平姜”二字,在黑铁族里代表的是最低等的东西。
  奴隶、人渣、甚至比畜生还不如……所有语言能想像出来最卑贱的话,都是“平姜”二字的代名词。
  从子萤有记忆以来,她就遭受着白眼、唾弃的对待,走到任何地方,黑铁族的人们总是对她指指点点——不,不只是她,凡是平姜一族的人都是受到如此的对待。被打、被骂、被踢、被踹都是家常便饭的事。
  战争的残酷不只在于夺取人的性命,而是胜败论出后,败战的一方连生而为人的尊严都被夺走了,活着的价值比蚂蚁还不如。若是寻常百姓所受的对待还算轻微,但身为平姜一族的首领……王族,过着的日子只有“生不如死”能形容。即使,那是一名襁褓中的婴儿,也没有例外。
  黑铁族的人让平姜王的妻子与女儿活着,为的只是羞辱平姜一族。
  他们的命运从被敌人俘虏的瞬间就已经决定了,活在敌人虚伪的慈悲下,实际上不过是借着蹂躏过去高高在上的平姜王族,显示黑铁族征服者的强大,借以弭平战败后平姜族人心中残存的反抗因子,彻底地拔除他们的志气,来达成百分之百的高压统治。
  战后残存的平姜族战士们都被处死,留下的老弱妇孺只能在敌人“赏赐”的空间里,苟延残喘地以奴隶的身份活着。当然,子萤与她的娘亲也是如此,她们被烙上奴隶的印记,套上脚镣,成为王宫角落不起眼的“老鼠”,繁重的劳役与敌人残酷的手段等着她们,就像被猫活捉而又故意逗弄到只剩一口气的老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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