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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的老千生涯作者:腾飞-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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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本人的说法,死了也要明白怎么死。可是玩了一段时间,又输了不少,也没看出哪里不对。又找阎哥去看,阎哥对赌博出千很开事,居然也没看出来。但是阎哥说敢拿脑袋担保,肯定有问题,先后找了很多高手去看,也没看明白哪里出千了。正好赶上李姐去长沙办事,阎哥认识李姐,李姐就把赌场夏天出内鬼的事和阎哥说了,于是他们决定找我查查,如果我实在看不出啥来,他也就认了。
  我以前没玩过扯马古,经过他们的解说和实战演练,我大致明白怎么玩了:一副扑克去掉大小王,几个人都可以玩,一个人发五张扑克,其中三张加出来一个“斗”(就是10或者是20,比如 1、2、7三张加起来等于10,这三张就是一个斗),扣掉这三张牌,再把剩下的两张相加比大小,最大加到10(10就是马古的意思),可以通杀。五张牌里必须要有“斗”,如果没有斗还比,那就铁定是输家。
  最后我们互相约好了,我扮成夏哥的妹夫,这次是没事来长沙玩的,阎哥不出面,王哥装作不认识我。第二天晚上由夏哥带我去,他们白天还要上班,一般就只在晚上玩,也不是天天玩,一星期玩三四次。
  当时我先和他们谈好条件:抓不到就算了,抓到了不准伤人。有了夏天天津那两个荷官丫头的经验,我抓千事先都要讲好条件。夏哥让我放心,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不会搞出格的事,抓到了把钱要回来再补偿点就行了;对方也是有身份的人,抓到了,不用说也会把钱吐出来。
  第二天晚上,跟夏哥到王哥的俱乐部,那儿可真不赖,桑拿、健身都很全,棋牌休息室在楼上,等了一会儿,人才到齐。
  人都到齐以后,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一个个看着都很富态的样子,互相打着招呼寒暄着。他们之间都说长沙本地话,我是一句也听不明白,感觉自己到了外国一样。夏哥给我介绍了他们,也把我介绍给他们。那些人都很热情地跟我握手,说了几句闲话,喝了一会儿茶水,他们就去找了大包间开战了。我则继续留在外面的沙发上吃点心,坐了一阵子,我才找了个借口进去,拉个椅子坐在夏哥后面看热闹。
  我了解过扑克是俱乐部进的货,标准的蜜蜂扑克。我坐下来看热闹,大家好像都不介意,仍然互相说着笑话,一派歌舞升平的样子。他们赌得都很文明,没有一般赌局上大呼小叫的阵势。
  夏哥要我去观察一个很胖的中年男人,他是这个局里的常胜将军,夏哥怀疑他出老千。还是那句话,出千看手,我看着他那双蒲扇一样的大手,心里就想乐,这样的手也能出千?一看就不像劳动人民的手。
  不过他天天赢就有点奇怪了,运气再怎么壮也不能壮到那个地步呀。
  这些人赌得很文明,我看着却很难受:他们都有一个毛病,喜欢去晕牌。所谓晕牌,就是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打开看牌边。一张牌他们最少能看上一分钟,这让我很烦躁。
  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啥毛病,根据我的观察,那胖子起码没偷牌、藏牌。而且不管谁洗牌都没毛病,我仔细看了场上每一个人的洗牌动作,都没毛病。
  怪就怪在这里,什么毛病都没有的赌局,那胖子还能总赢钱。当时在我眼皮底下作假一般是逃不过我的眼睛,哪怕你再快我也能看得出。看了大概一个小时,我假装凑上去拿着茶壶给大家续茶水,然后借机换了个角度坐下,还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开始我坐在胖子的对面,后来坐到他的侧面。那胖子坐在靠里面的位置,不太可能到他后面看热闹。一般来说,相互不认识就坐在赌钱人的身后会惹人家反感,而且这样的赌局不是赌场里的局,赌场上谁都可以到其他人的后面。
  换了位置还是没看出啥毛病来,这个胖子一直很兴,一会儿工夫就赢了很多筹码。我发现他有个习惯,他晕牌晕得很慢,晕得慢很正常(赌钱的人大都这样,越慢点开牌越觉得有意思)。但他慢得离谱,总是大家都亮完了,他还要晕半天才亮牌。当天我是没看明白他哪里作弊了,明明知道他赢的架势不正常,具体哪里不正常说不出,这让我很闹心。
  连续看了一个多星期,也没看出来究竟哪里不妥,这个时候夏哥又输进去好多钱了,我感觉压力好大,毕竟他是看我来了才又上场去搏杀的,万一我再抓不到,心里怎么能过意得去呢?
  夏哥好像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总安慰我,让我不要着急,其实我知道他的心里比我还急,那可不是几个小钱娱乐着玩的事。
  那人绝对没有藏牌,看他洗牌,似乎也没什么手法,而且那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做老千的料,但是他天天赢,肯定有鬼,可是鬼在哪里呢?我很郁闷!
  由于我对长沙冬天的气候不适应,再加上着急,一个多星期后,我病倒了,晚上发着高烧,一会儿热一会儿冷。夏哥找人送我到医院打点滴,打点滴时,我诅咒那个死胖子,把我知道的所有恶毒的字眼都用上了。
  我仔细回忆那胖子拿牌、洗牌的姿势,他肯定不是一个职业老千,但是出千,千人千样,难道是哪个环节我没注意到?
  连续几天,我不是打喷嚏就是流鼻涕,走到哪里,都带着一打面巾纸。
  夏哥又输了很多,看着夏哥输钱,我的压力越来越大。他们散场,我还坐在那里发呆,他们互相说笑着收拾自己的筹码,这时我发现一个很重要的细节:那胖子把扑克都收起来揣在兜里。我忽然有个想法,是不是扑克不对呢?
  常规蜜蜂扑克作假就是在背面做暗号,可是扯马古这个东西做暗号没用,该几点还是几点,发出去的牌能透视看到,在这个游戏规则里也没多大的用处。我想不明白扑克有什么问题,不过还是留了个心眼,下次去的时候我让夏哥早点带我去,我得找王哥聊一聊。
  第二天下午三点多,天就黑了,又开始下雨,还下得很大。见了王哥,我问他:“你们的扑克从哪里来的?”
  他说是从专门渠道进的货,绝对没问题。也是啊,根据这个游戏的规则,扑克作假应该起不了啥多大作用。又和他们聊了一会儿,王哥和夏哥看我病怏怏的,都来宽慰我,他们越宽慰我,我就越不好意思。还真不如直接鄙视我,那样我还可以心安理得逃离那里。当时我真是一分钟也不想待了,偶尔也想:没事跑这里来逞啥能呢?
  当天晚上他们继续玩,我还是像个瞎子一样看热闹。我想确认一下,那胖子走时会不会把扑克带走。果然,牌局结束后,他又随手把扑克一起拿走了。直觉告诉我那扑克有猫腻。联系到每次开始玩都是胖子主动去服务台拿扑克,我想肯定是扑克有问题。但是具体哪里有问题,我还没整明白。其他在扑克上作假的赌博游戏往往是通过看别人的底牌,但他们玩的这个游戏没必要提前知道别人的底牌,知道了也没用。
  但那个死胖子为什么要带走剩下的扑克呢?我想这个绝对是关键所在,于是我留心观察,每次他都自告奋勇去拿扑克,按理说这样的会所服务绝对到位,喊一句话,会有很多服务员提供服务。他自己拿牌不合常理,于是我决定看看他是怎样拿牌的,说不定能有意外的收获。
  这一天我早早去了,坐在服务台对面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他们的会所杂志假装漫不经心地看。等了很久,他们一群人悠悠然上来了,那胖子直接去服务台拿了两副扑克,我的眼睛就跟着他一路进了包间,我发现他把扑克揣在兜里的。我也晃悠进去,那两副扑克已经躺在了他们玩的桌子上了。
  照例我又是看热闹,还是没看出结果,夏哥又输了很多钱。看热闹的时候,那胖子和我说:“天天来也不玩,多没意思啊,要是没事可以上来玩玩。”我随口说:“我没那么多钱,玩这么大手会抖的。”他听了,哈哈笑起来,说:“没事,你姐夫有的是钱。”
  我说:“我姐夫不会让我玩,我只是个公司小职员,没他那么多钱。”话没说完,我就后悔了,出来找个没人的地方狠狠抽了自己两耳光,大好机会被我错过了。如果当时我上去玩,起码我能知道我发出去的都是什么牌,那样我会早点看到结果。
  那胖子换了扑克,问题是换了扑克又怎样呢?他到底换了什么扑克,里面有什么古怪?他换的扑克跟我常见到的老千扑克肯定不一样,究竟哪里不一样呢?我感觉离答案越来越近了,可是揭开谜团的关键我还没找到。我决定先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换了扑克。
  第三天,我在一家卖殡葬用品的商店买了一根白蜡烛。然后提前去了会所,大概一点多我就去了,直接去找王哥,要求他把所有要提供给那个包间的扑克都拿给我,而且要求他把服务台的人给支开。
  我担心服务人员可能也是他的同伙,我当时变得很敏感,除了王哥和夏哥,其他人在我的眼睛里都是可疑分子。王哥照我说的,支开服务员,把所有扑克都拿给我。然后我找了个空房间,用蜡烛在所有的扑克上都做了记号。记号做得很巧妙,在外面的包装纸上,就是有心人去看也看不出我做的记号,随后我又把扑克原样放回去。     

     
 
 

十八、揭破谜底




  等待的时间可真漫长,晚上他们又聚集在一起,我还是假装坐在沙发上看杂志,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看着那胖子拿了扑克进了包间。他们还是老样子,聊天喝茶,一点也不着急玩。我心里有事,也只能干着急。
  可算等到他们开始了,照例又是开封,拿掉大小王,洗牌,下注。不过我的心思没在那上面,我的眼睛一直盯在那扑克的塑料包装纸上!
  包装纸被他们随手丢在烟灰缸里,我马上出去找了个干净的烟灰缸进去给他们换上。那些人好像又在开我的玩笑,大概意思我听明白了,是说夏哥带了个服务员来了。我跟着大家傻笑了一通就出去了,到了没人的地方把那包装纸仔细展开找我用蜡烛做过的记号,啥也没有。
  扑克被那死胖子给换了,这下我敢百分百肯定,他在扑克上作了假。
  接着我又检查了另一副,也是被掉包了。扑克有毛病,但是毛病在哪里呢?我一点谱也没有。
  但是总算看到了曙光不是?奶奶的,我心里把那个死胖子又骂了百十来遍,末了还加了句,死胖子,我要干死你!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不能再等,必须得做点什么,于是我出去找王哥要了一副扑克,自己找了个房间打起了单人扑克,练练手法,晕晕牌,洗洗牌,隔几分钟去他们房间看看热闹。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那死胖子每次走的时候要把玩过的扑克给拿走,我估计他拿走就会扔掉,他不太可能收藏一副旧扑克。当然我也不是十分确定,我也和自己赌赌看,我要把一副新扑克玩得和他们的一样旧,然后去偷换他们玩过的扑克。
  他们几个人热火朝天地玩着,我在这边也热火朝天地自己玩着。玩着玩着我禁不住傻笑起来,这个叫啥事啊?
  终于,我也把扑克搞旧,然后揣进兜里,若无其事地进去看热闹,他们还没换扑克,但是夏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两眼,他最近输得很多,我有点脸红。但是我木着脸没去回应他。我集中精神观察那胖子的一举一动,看他怎么晕牌。
  我发现他晕牌和别人不一样,正常人晕一张牌,是拿一张已知花色面的牌把那张不知道的牌铲起来去晕,一点点地露出边,一点点地看。那胖子也作出晕牌的动作,不过他是拿一张知道牌面的牌覆盖在那张不知道的扑克上,这样一拿起牌,他直接看到是什么牌,他一点点推去看的其实是已知花色牌的背面!
  这个很细微的动作我以前没注意到,场上那些人跟他玩了那么久,谁也不知道,是啊,谁去注意这个环节啊?而且那胖子手也大,只能从他拿牌的动作去推测。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他们总算换了副新扑克。我没敢去偷,当时不是最佳时机。我又看了很久,还是没看出啥问题。他们的局可算快结束了。按照他们的规矩,有一家筹码完了,牌局就可以结束了。我看着有一家快完了,就等他们推牌说结束。
  感谢老天爷,他们终于结束了,在我的感觉中这可能是我经历的最长的牌局。我把玩旧的那副牌藏在右手掌下,那胖子把扑克给叠整齐放在桌子上,数着自己的筹码。机会来了!我装作帮收拾桌子的样子,先把茶壶和茶杯拿到一边,作出把他先前用过的那副牌拿起来放在桌上的样子,其实在拿起来和放下去的过程,我已经把扑克给换掉了。以我当时的技术,他瞪大眼睛盯着我也是看不到的。
  大家三三两两出去,伸着懒腰。我拿眼睛的余光看着胖子,他故意数筹码拖到最后,估计他要继续把扑克揣走,我已经换到他的牌,他下面的动作我也就不怎么关心了。
  下了楼到夏哥的车里,夏哥问我有没有头绪。因为我还不知道具体是哪里的毛病,所以说还没发现。夏哥就透露出不想再继续搞的意思。也是,就我来的这段时间,他起码输了快五百万了,那些钱码在一个桌子上,得多大一堆!
  但是我得沉住气,还没彻底弄明白之前,什么都不能说。
  夏哥把我送回酒店。回去后,我迫不及待地把偷换来的扑克都放在床上,认真研究。我一张一张地翻看着,没啥毛病呀,就是普通的蜜蜂扑克,跟我成天摸的没什么区别。我仔细回忆着那胖子晕牌的动作,一边想一边模仿着做,还是一无所获。
  这是怎么了?我丧气极了,不甘心,我又检查了所有扑克的边,没有任何地方做过手脚,也没有短牌长牌。看着看着我就恼火起来,想着这几天被折腾得病怏怏的,想起夏哥对我期望的样子。越想越气,恼怒之下,抓起来扑克,一把摔出去,一时间,满房间都是牌。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想累了,脑子乱成了麻团。索性先不想了,手机发出电量不足的提示,我起来去给手机充电。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灯火,不禁笑起来,嘲笑刚才摔扑克的发疯的傻样,我和扑克生什么气呢?
  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我从地毯上又捡起了一些,拿在手里反复翻看,还是啥毛病也没看出来。我感觉像是被放了气的车轱辘,模仿那胖子的动作,反复把扑克捏在手上,还是没头绪。我起来去拿啤酒,随手把手里的那张牌丢回床上,丢的时候不经意看了一眼,不对,这个牌有毛病,我急忙又拿起了那张扑克。
  这是一个草花5 ,扔在床上还是个草花5 ,但是这个草花 5最中间那个点没了!大家都知道,5 的花色是四周一个角中间一个点,我捏的位置恰好是 5中间那个点。
  这个发现让我一下子又兴奋起来,想来是我手热的原因,这张牌边上还是数字,我跳上了床,死死捏住了那张扑克,好像怕它从我手里飞走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它。
  那草花 5在我面前慢慢地发生了变化,中间那个花渐渐清晰起来,那个 5竟然变了回来。太奇妙了!
  就在我眼前,一个写着草花 5牌面却是草花 4的牌变成了真正的草花 5。我又使劲摩擦那个数字 5,不一会儿,数字竟然又变化了,成了一个4 。
  我太开心了,当时就围着床跑了几圈,表示庆祝。
  我把所有摔出去的扑克都捡起来,放回床上来研究。我拼命地把每张牌按在肚皮上搓,搓完了看都变成了啥。我发现的结果很有意思,除了花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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