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千生涯作者:腾飞-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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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现在这种牌在北方农村已经很少有人玩了,有玩的也仅限于那些老头老太太之间的娱乐,但是在南方农村很普及,基本上大姑娘小媳妇都会玩。
每年冬季是北方农村猫冬的季节,大家就凑一起看老牌,一次几分钱,输没了就赌工分。后来输急眼了,就和自己老婆俩做扣,他玩的时候他老婆基本在边上看眼,看到别人糊什么牌就告诉或者暗示王驴子别打,据说用的是10减法的暗号,估计是他自己创的。比如人家糊 8索,他媳妇就念叨 2什么什么的,以此来告诉王驴子人家糊的牌。可能玩的太显眼,大家都知道了,谁也不去他家玩了。可是王驴子好这个,只好跑别人家玩,不带老婆去。他玩的臭,越臭越好玩,工分输没了,就拿地窖里的地瓜萝卜和人家赌。最后实在没东西输了,就打起了生产队公物的主意,绰号王驴子嘛,自然没有敢反对的。东西都输的差不多了,最后满生产队只剩下一窝猪崽子和一头老母猪,他硬是冒着满天的大雪把小猪崽子赶出去到镇里给卖了回来继续赌,在当地一时成为笑谈。
就是这么一号人物,生产队解体后成了无业游民,老婆最后也跟别人跑了,自己带了一个儿子生活。早几年靠给人干零活为生,他盘的一手好炕,垒的一手好锅台,所以不愁生活来源的问题。但是他一直好赌,儿子也好赌,赌了几十年他还是傻瓜一个。他的儿子也继承了他的传统,也好赌,不知道那一年跑那里赌,因为出千被人把腿打断了,走路一瘸一拐的,人送外号: 1米6 1米7。走的时候好腿走是1米7,再迈一步是1米6。在那个镇子里我见过他那个儿子,当时看到他正骑个自行车,飞快的从我身边骑过去。骑车的姿势很怪异,右腿从自行车横梁的下边穿过去,一上一下的蹬着,但是能感觉的出1米7和1米6的意思,可惜我没看到他走路的样子。
他儿子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搞到了切线扑克,回家和王驴子一商量,王驴子一下子开了窍,卖了自己住了几十年的瓦房,和儿子住进了当地部队遗弃的澡堂子。不知道后来怎么运作的,最后和附近所有的副食品批发商达成了一致,只批发他儿子进的扑克。我估计是按照本钱或者亏本给的批发商,批发商肯定不知道这些扑克的猫腻。
切线扑克做工很好,玩起来手感也好,而且可以仿冒各种品牌扑克,质量也是上等,所以没几年他们父子俩就垄断了这个小镇子上所有扑克的进货渠道。这样王驴子和他的儿子无论去镇上那个赌局玩都能赢钱,短短半年,爷俩就发达了。就半年的时间,盖了个小二楼,后来他的儿子也找了个小姐结婚了。
要说这事和我没一毛钱关系,但是竟然被我遇到了。
那年也是冬天,我去齐齐哈尔边的一个小镇看望朋友。去了就是成天喝酒睡大炕,天天吃火锅,着实的爽了好些日子。那里人都好赌,冬天都东家西家的串,串一起就赌,什么牌九、扑克、斗鸡、掉主、三打一、打红 5都玩。我朋友他妹夫好赌,也是常输将军一个。他们玩的不大,一次3050的玩。没事我就捧个小手炉子站一边上去看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场上的扑克我竟然都认识,就是这种切线扑克。
回头我和我那朋友一说,他就不乐意了,非要替他妹夫找找场子。把他妹夫叫来一说,他妹夫还傻忽忽的不信,我就随便让他拿任何扑克我猜。认识嘛,当然一猜一个准了,这下那小子也毛了,一副要打要杀的样子。抓到带扑克来玩的人一问,在商店随便买的,去商店一对质,确实是这样。把商店别的扑克打开看,也还都是切线扑克,问小卖店店主谁给下到这里的?因为很多赌徒都是采取提前在某个小店下自己的老千扑克的做法,小卖店店主死活都说是批发来的。那个哥们也好这事,拉着店主去批发店一看,店里所有的扑克都还是切线扑克。这样来回一理顺,走了好几家批发点,都是异口同声说是王驴子的儿子进的货。
镇子很小,这样一折腾,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然后大家一想起王驴子最近赌钱发家了,就都恍然大悟,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这事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王驴子是死活不承认他知道这个扑克的猫腻。驴嘛,犯了脾气要死要活的,虽然大家都明白,但是也没有办法。你难道能在他玩的时候去抓他?扑克不是他买来带上桌子的,认得牌怎么了?你有本事你也认去。
说到切线扑克说起了这个事情,只是当个笑谈,让大家知道有些人为了在赌场上赢钱是什么方法都能想出来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廿六、盛宇想搞事
下边我和大家说一个连环的圈套,可能我的定义不是很准确,大家看我讲完就知道了。在这里我和大家介绍一种很常用,杀伤力很大的千术,也和大家说说赌徒之间的朋友是如何定义的。
也是应朋友邀请去赶局,那朋友也是输得快破产了才想起找人搞事。这个东西千篇一律,任何人赢了他永远想不起要去出千,输了瞎琢磨想歪歪道。
那天我正在家无聊,小海就说晚上要请我吃饭,说有事跟我谈。小海没事经常我帮联系各种局,也跟着我常年到处跑,他要找我谈事就是联系到了好局。
晚上在一家饭店就见了面,他带了一个说话尾音总爱拐弯的人。我说他说话尾音爱拐弯,是他说话的时候每句话最后一个字都是二声轻轻的挑一下,很好听,壮实的样子。听小海介绍,是盘锦那边来的,专门来这里找我谈谈。
通过交谈,我知道他叫盛宇,盘锦当地的一个混混。最近赌博输了很多钱,输了就想找人去搞,七拐八拐的就找到了我。根据他说的,那里玩的人都傻都彪,局大钱多,看他说的那样子就好像去了就可以直接在桌子上把钱一划拉放包里拿走一样。虽然我知道他不都是实话,但是小海联系的局我一般都去赶,然后研究什么理由,互相之间什么关系,去了怎么说,具体细节咱就不说了。
听盛宇说那局设在他哥哥家,他哥哥是个警察,所以开局大家都喜欢去玩,还不怕别人查。
到了盘锦以后我才发现,那里所有人说话尾音都拐弯,特别女的,要多好听有多好听。
那局只是晚上才开,白天基本都无聊,该干吗干吗去。好容易等到了晚上,盛宇接我们吃了饭就奔他哥哥家去了。是在一个居民区的二楼,敲门时里面一个女的很警觉的问是谁?盛宇大声回答:是我!墨迹了好一会,估计是在猫眼里好个看,才给开的门。一开门就冲出来一股烟气,再看满的的各种皮鞋,大概摞了两层,看来人是不少。
进去是个客厅,有几个人在点钱,看他们对话的样子,是输了互相借钱用。有在坐着抽烟,看样子是输没钱了还不想走的,或者是累了出来休息休息。满茶几上都是香烟,各种水果,各种食品。客厅显眼的位置一个衣服架子,上面挂了个警察的服装和大盖帽子,好像在告诉大家,这里有警察,别乱来。
盛宇带我们进去的时候,看来大家都认识他,都纷纷和他打招呼。盛宇话不多,带着我就进了里面的房间。一进去,好家伙,全是人,最少也有近30人,乱哄哄的一群人围在炕边上,楼里盘大炕,在北方是在正常不过了,但是人太多了。
一个方桌子放在炕中间,坐庄的人坐炕上。桌子两边的人都盘腿坐得很整齐,后面有空隙的地方都站了人,手里都拿着钱。庄家对面的人就直接站在炕边上,地下站了好几层,有的手里拿着钱在看,有的可能钱押上去了,在抻着脖子看桌子上,有的在看热闹,看架势我还真挤不进去。
但是盛宇不管这些,他挨个拍前面的人说:不玩的去客厅呆着,别在这里碍事。大家都有点惧他,在他的带领下,我很轻松的站到了桌子面前,小海没进来,在外面客厅里。
可能人多,乱,所以大家对新来的人都没啥反应,好像我本来就是这个局上的人一样。庄家每次都催大家快押钱,快押钱。
站到桌子边上,看到他们在玩扑克牌九。扑克牌九前面我介绍过,一副扑克里根据牌九的点检出32张扑克来玩,一个地方一个玩法。他们这里玩的是四张,切牌以后把切掉的牌放在下边,不是看切出来是几发牌,而是大家随便切。切完了由庄家在一个碗里丢三个色子来决定从那家开始发牌,丢色子之前必须先告诉大家怎么发,是一张一张的发,还是两个两个的发,必须在丢色子之前说,不可以四个一起发。下边押钱的必须在丢色子之前押钱,每一门押钱不得超过三万,具体数额由坐门的人把握,押超过三万了不赔多的钱,只赔三万。你就看准了一下押五万上去,人家赢了全部拿走,输了只给你三万,就这个意思。
每次必须是下边坐门的把牌配好了以后,按照头牌在最下两张,尾牌在最上面两张的顺序扣在桌子上,等待庄家拉出头牌尾牌后,挨家去验看。庄家身边有个专门负责收钱派钱的人,庄家看下边那个家没他大,就说:输了,拿钱的人就查那门押了多少钱,然后按照实际押钱的数字牌钱,多了就不查了,直接丢三万过去。剩下他们押多了的问题,由坐那一门负责看牌的人处理,他们之间应该如何分。如果庄家说保本,那钱基本没人愿意拿回去。局面很火爆,外围很多拿钱在手的的抢不到地方押钱。要是庄家看完了说:这个输了,把钱的那个人基本点都不点。一把拉回去,能在这样的局上看帐的人基本都是比较伶俐的角色,也都是庄家信得过的人,手快眼快。
因为局面火爆,这样就出现了这样的情景:坐门的人抽头,坐门的人故意押四万满门,然后等别人和他商量让点给他。这样就让出二千如果那门赢钱了就抽头一百,输了按照倒霉处理,让出一万就是五百抽头。当然了,输急眼的坐门的,是多少抽头都不干的,自己把把满门押。赢了点还想赢还怕输进去的就在那里满门等大家商量带点钱押好来抽头,具体谁坐门,按照我的想法是谁先来敢上,就是谁的,几乎所有牌九局的坐门的都这样。坐门的决定如何配牌,人家怎么配你跟着押钱都必须得认。以此来看,大家可以想像局面多摸的火爆,我也就知道了外围为什么有这么多人看眼的人了。
但是他们为什么不再去开一局呢?看了几圈我才看明白,专门负责钱的人身边还有个负责钱的人,是个女的。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盛宇的嫂子,专门负责抽水提成的。庄家如果杀了两门,一门保本,得拿出二百给她;如果统杀,就要拿五百给她;如果杀两门赔一门,则不需要给她钱。想来这就是她把家里搞的乱糟糟的动力所在,看来一天不少赚。
我当时还核计,盛宇有这样的好买卖还上去赌?把自己输那么惨?后来才知道,盛宇和这家的主人不是亲哥俩,属于表亲,有点远。
开始给我们开门的那个女人是盛宇嫂子的妹妹,专门负责给大家做饭,买水果,提供香烟,茶水。提成抽水的钱用一部分在这上面那是寥寥的几个钱,但是却很叫那些赌徒受用。
介绍完外围,咱就说说局了。我也想看看局干净不干净,但是看不了,因为环境不允许。前面人都是押钱的,我就站前面看眼?所以我也拿出钱来跟着扔石头,有空就扔,没空就等下一把牌。一把一千二千的扔,输赢来回不大,但是赢了被下边坐门的抽水,很闹心。按照牌九的说法,我们应该是一个战壕的战友,集体对付庄家才是。但是目前就这个形式,爱玩不玩。只是来回被后面的人挤得很厉害,得使劲手扶着炕沿努力给自己撑出点空间来,这样边玩边看。
还是那样,我就是倒霉蛋,不出千就是一个字:输,押那里那里点小,一会功夫输一万多。看好那一门了,竟然都是押不上钱,人家早满了。
玩了一会,我基本心思也没在钱上,都用在和大家套近乎上和观察局上。套近乎是为了拉拢关系,以后好找机会上去坐门或者坐坐庄啥的。这样的局不能急,必须多赶几次才能有这样的机会。除非钱就是厚,我出一门五万的,可以在庄家赢的时候要庄。可是我出不了,我是来出千的,就带了两万多点,我可不是来和他们赌的。
根据我的经验,暂时没有觉得那里有不妥当的地方,但是不代表没看不出来就没有。一个赌局存在久了,肯定会有人在捣鬼。出千嘛,千变万化,我也不是全能。
就这样慢慢的折磨我自己,转眼到了大概晚上九点多的样子,进来一个人,大家出现小小的骚动。这个人大高个子,他走进来大家都自动给他让开个道。他走到桌子边上,笑眯眯的说:大家好好玩,都讲究点,别在我这里搞乱七八糟的,要是有这样的事,别说我圣彬不讲究。大家纷纷说不敢在彬哥这里乱来,大家玩的都很规矩。他点点头,说:那你们玩吧,我回来看看,然后就走出了这个房间,但是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后来才知道,他有一只假眼。以前出任务的时候眼睛不知道咋搞瞎了,安了个假眼,不仔细看还真分辨不出来。但是那毕竟是只狗眼,看谁的时候就谁都觉得怪。不知道他是否影响了公务员形象,换我是他领导就直接开除他。
大家继续刚才的赌局,盛宇总在鼓动坐门赢钱的人让给他,他是着急想让我上桌。可能按照他的思路,他先抢一门,然后拉我入股,他来配牌,要是输了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让我坐上去换换手气。但是我不是很着急,我也不想一来就上去搞事,在人堆里我还不能去暗示盛宇别太急,只能随他。他就是抢了一门坐,我也不和他入股,毕竟我是生人,怕引起大家的怀疑。因为我始终相信一个事实:在任何的赌局上,老千随时都可能存在,所以我想多观察观察,不是很着急上去赢钱,对于这个我一直很谨慎。
玩了一会庄家点气很旺,而我在下边押钱还要被坐门的抽水,输了一万五我就不玩了,因为快要把我挤散架了。好几个输钱的没钱了都去了客厅,有几个嫌弃丢石头押得少,也去了客厅。我核计出去和他们拉拉近乎,就也挤了出来去了客厅。
到了客厅,小海已经和那些人聊得火热,这方面我真佩服他,和谁都能自来熟。
小海看我出来了,马上和我招手让我坐过去,大声的问我:老三,赢了输了。
我说:输14把赢15把,一把就押一千元,你说我赢了还是输了?
小海说:老三赢钱了,晚上要请客啊,请我个小姐吧。
我撇嘴说输了,他有点不理解。边上人说:那是他被坐门的抽水抽输了。大家一听都乐了,纷纷抱怨坐门的抽水不太地道。我这样说很正常,一万多元在局上是小毛毛雨,没人会去计算我输多少钱,何况也算是玩笑话。
这样话一说起来,大家都觉得很互相关系拉近了不少。小海趁机和他坐一起的那几个人说:老三和我一起来的,完了煞有其事的和别人打听炼油厂,化工产品什么的,好像他是专门来这里做这个生意一样,对这个他熟路的很。
我拿起烟挨个发了一圈,大家议论起来,都说人太多了,抢不到地方。我趁机说:那咋不再开一局呢?开两局多好。大家说:东家不让,就晚上人多,下午也有局,人不多。于是我们就都围着茶几说着闲话,大家都在等牛局。
所谓的牛局就是牌九里的不限制一门押多少钱的局,以前刚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