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唐三传-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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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打听。”“是。”
探子谢赏,出府而去。
再讲元帅侧耳而听,果然炮响连天,鼓声震耳,人喊马嘶,有攻城之势。
忙传令军士,紧守城门,城上多加灰瓶炮石,弓弩簇箭,小心保守,候明日开兵。军中得令。不表城中之事。
再言苏宝同二位军师次日抵关讨战。那飞钹和尚全身披挂,结束停当,带了三千罗汉兵,一声炮响,冲出营门,来到西城,大叫:“城上的,快报与薛蛮子知道,今有苏元帅标下,左军师飞钱和尚在此讨战。有本事的早早来会俺,不然攻打进城,你这一班蝼蚁,多要丧命哩。”一声大叫,惊动了守城军士,飞风报入帅府去了。不知交战胜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四回 飞钹僧连伤二将 窦一虎揭榜求婚
不表番营讨战,再言军士报入帅府:“启元帅爷,城外番将讨战。”元帅说:“那位将军出去会他?”“小将愿往。”元帅抬头一看,原来是龙镶将军王奎。元帅说:“将军出去,须要小心。”三奎得令,出了帅府,上马来到教场,点了三千铁骑人马,来到城边,吩咐放炮开城。三声炮响,开了城门,放下吊桥,冲到阵前。抬头三看,见一员凶恶和尚,头戴一顶毗卢帽,身披一件烈火袈裟,内穿熟铜甲,骑一匹金狮吼,手执混铁禅杖,纸灰脸,两边摆齐三千罗汉兵。王奎大叫一声:“狗秃驴,休来纳命。快叫苏贼出来会我。”飞钹和尚听了大怒说:“狗蛮子,休得多言,放马过来!王奎说:“少催坐骑。你敢是飞钹和尚么?”应道:“然也。既知我名,焉敢与俺对敌?俺不斩无名之将,通下名来。”王奎说:“你要问本将军之名,洗耳恭听,我乃大唐天子驾前龙镶将军,薛大元帅麾下王奎便是。”飞钹和尚听了,把马一拍,抡起铁禅杖,“招打罢!”劈头打将下来。王奎把手中大刀往上只一枭,架在旁首;冲锋过去,回转马来,把手中大刀还转一刀。和尚也架在一边。一来一往鹰转翅,一冲一撞凤翻身。刀来杖去叮当响,杖去刀来迸火星。二人战了有三十回合,和尚料不能胜,兜转马来就走。王奎那里肯舍,把马一拍,追上来了。和尚回头一看,正中机谋。忙将禅杖放在判官头上,怀中取出飞钹祭起。王奎抬头一看,见一道光亮劈面打来,嗄,叫一声“不好,我命休矣!”躲闪不及,打得脑浆迸出,死于马下。三千铁骑上前来救,被罗汉兵杀得大败,回进城中,折了一千五百人马。紧闭城门,忙报进帅府:“启元帅爷,不好了。王将军出阵被和尚打死了。”仁贵听了大怒,说:“这妖僧伤我一员大将。”传令点陆成、王云过来。“你们带领三千人马出城,与我将妖僧斩首。”点马标带领人马去掠阵,“若二将得胜,即前去砍杀番妖人马;倘有差错,鸣金收军。”马标得令。那二将出了帅府,全身披挂,结束停当,上马端兵器来到教场,点了人马。来到城旁,吩咐放炮开城。三声炮响,大开城门,放下吊桥,二将冲出。听得战鼓如雷,和尚抬头看见来了二员大将,金盔金甲,各使长枪,向和尚便刺。那飞钹和尚也不问姓名,把铁掸杖挡住。二下大战,竟挡得两条长枪如长蛇一般,嗖嗖不住,不在前心,就在两旁,和尚那里挡得住,又将飞钹打将过来,可怜两员英雄,都丧在两扇飞钹之下。马标看见魂飞魄散,鸣金收军,紧闭城门,前来报与元帅知道。仁贵听报大怒道:“这妖憎如此骁勇,一刻之间连伤我三员大将,不知用何兵器,这等利害?”马标禀道:“启元帅,他用飞钹祭起空中,有万道毫光,蔽人眼目。故此三将不曾提防,被他打死。”元帅又怒道:“马标你既为掠阵官,见有飞钹妖术,何不早说?报事不明,何为掠阵?左右将马标绑出枭首。”“得令。”将马标推出辕门,一刀斩首,进营回禀:“元帅,献上首级。”“将头号令。”元帅看看两旁诸将,多惧伯飞钹,不敢出头。单有窦一虎上前说:“小将愿往。”元帅说:“窦将军,闻你仙传地行之法,定能破得妖僧。与你令旗一面,步兵三千,作速出阵。”一虎得令,出了帅府。他不戴盔,不穿甲,头上扎就太保红巾,身穿绣云黑战袍,脚踏粉底乌靴,大红裤子,拿了黄金棍,带了三千步兵,开了城门,行至阵前。飞钹和尚抬头一看,见城中走出一队步兵,不见主将,心中倒也稀罕,就被窦一虎腿上打了两下,好不疼痛。往下一看,见一个矮子跳来跳去。和尚便将禅杖打下,他用棍子相迎。杀了几合,和尚在马上终是不便,倒被一虎往马屁股上一棍,打得那马乱跳,几乎将和尚跌下马来,忙打下飞钹。一虎看见,想来利害,身子一扭不见了。和尚四下一看不见一虎,一虎在地下叫道:“妖憎不必看,我在地中了。”和尚想道:“唐朝有此异人,怪不得元帅大败,怎能夺转锁阳城。”忙将两手拿了两扇飞钹,对地下说:“你这个矮子怕我,躲在地下,岂不要闷死了?少不得气闷不过,还要钻将出来。我把你活活打死,方雪此恨。”那一虎在地中听了和尚这般言语,他在地中呼呼大笑说:“呵呵呵,你要将飞钹打我,只怕还早哩。我会地中行走,不怕闷死。我今回营去也。”说罢,呼呼大笑,只听得笑声渐远。和尚气得满面通红。一虎行到城门首,钻将出来,鸣金收军,紧闭城门。
一虎回进帅府。元帅一见说道:“窦将军你回来了。方才出兵胜败如何?”
一虎享道:“元帅,那和尚用的是两扇飞钹,果然利害。苦无仙传地行之术,也要被他打死,做为肉酱了。”元帅听了,心中暗想:“那妖僧用飞钹如此利害,挡住在此,怎好进兵?”便开口说道:“窦将军且退,待本帅思一妙计,必要擒他。”传令城外高悬兔战牌。“得令。”
不表窦一虎退出,再言和尚看见城上挂了免战牌,呼呼大笑回营,明日又来讨战,又见免战牌还挂了。那和尚百般大骂,至晚而回。一连三日,俱是如此。那薛元帅聚齐诸将说:“和尚如此利害,诸将有何计可退番兵?”
尉迟青山上前说:“要破妖僧,必须释放世子丁山。他有仙传十件宝贝,王敖老祖弟子出阵可擒妖僧。”众将齐声说:“尉迟将军之言不差,必须小将军方可退得。”元帅说:“军令已出,不可挽回,诸位将军不必言他。”众将无可奈何,各自回营。看看又过了三日,元帅无计可施,传令挂榜营门,有人退得和尚,破得飞钹,奏闻圣上,官封万户候,锦袍一领,玉带一围,黄金千两,决不食言。榜文一挂,那窦一虎晓得挂榜,心中得意:“此番小姐稳稳到手了。”来到帐前说:“元帅,小将有计能破飞钹,要求元帅恩赏。”
元帅大喜说:“窦将军你果有妙计,破得飞钹,本帅赏你锦袍一领,玉带一围,还要请旨封官。”一虎笑道:“小将也不要请旨封官,也不想锦袍玉带,只是有句话儿不好说。若元帅见允,小将便能破得飞钹。”元帅道:“将军,你俱不要,要本帅赏赐什么?快快说来。”一虎带笑说:“小将也是明王之孙,当今天子之表侄。曾见令爱小姐尚未许婚,元帅将小姐许配我,我有妙计能破飞钹,然后进兵西征。未知元帅肯允否?”仁贵未听此言犹可,一听此言,心中大怒,想道:“夫人好没见识,不该带金莲女儿一同到此。被矮子看见,倒来求亲。开言说:“唗!你这蠢物。本帅虎女,焉肯配你犬子?也罢,你若破得飞钹,本帅另眼相看。若说起亲事,断断不能。”一虎道:“元帅既不肯将小姐许我,我焉能肯与元帅破飞钹?”元帅大怒说:“蠢物如此无礼,军校们绑出去,斩讫报来。”一虎道:“元帅不必发怒,小将自回棋盘山去了。”军校正要来拿,见一虎身子一扭不见了。元帅见了,无可奈何,心中暗想:目下正在用人之际,他若回去了,飞钹又不能破,兵又不好进。也罢,不如骗他破了飞钹,允不允由我。元帅开言对地下说道:“窦将军,我不杀你,你且出来。只要你破得飞钹,回朝之日,将小女与你成亲便了。”一虎在地中听得元帅相许,从地下钻了出来说:“既蒙允诺,如今便称岳父了。”仁贵心中敢怒不敢言,只得说:“但不知你有何妙计能破妖僧飞钹?”一虎说:“元帅,待小将今晚三更时分,往番营盗收飞钹,杀了妖僧。明日元帅就好进兵了。”“既是如此,命你今晚前去,依计而行便了。”
“是,得令!”不知一虎如何盗得飞钹,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五回 窦一虎盗钹受苦 秦汉奉命救师兄
前言不表。单讲窦一虎回归自己营中,结束停当,等至三更,钻入地中,竟往番营,此言不表。再讲苏宝同见飞钹和尚连日得胜,斩了唐朝三员大将,杀得他闭城不出,高悬免战牌。便安排筵宴,请飞钹和尚、铁板道人。大开营门,用长竿挂起飞钹庆贺,名为祭宝会。那窦一虎来到营门,将头探出,往上一望,却被和尚看见,对苏宝同说:“元帅,方才说唐朝有一地行之将,今番来也。”宝同说:“在那里?”和尚说:“在地中钻出来了。”“怎么拿他?倘被他又去了,反为不美。”和尚说:“不难”。忙用指地金刚法,使那地皮坚硬。一虎钻出头来了,和尚忙将飞钹抛去。一虎一见大惊,欲要钻下地,地皮坚硬不能去了,被钹一合,放在飞钹内面了,好不气闷。在钹内心中一想说:“师父有言,日后有难,付我一粒丹药吃了,可免灾难。”
如今在衣缝内面,忙取出来,吃在肚内,果然不气闷,又不饥渴,安心住在钹内,不表。再言苏宝同说:“军师拿住矮子,何不将他斩首,放在钹内做甚?”和尚说:“他是王禅老祖弟子,有仙法道术,斩他不得。放在钹内,凭他神仙道木,不消七日,化为浓血,不久自死。”苏宝同听了大喜,称赞军师之功,此话不表。
再讲仁贵见一虎往番营盗钹,候到天明不见回报,心中狐疑不定,“若盗不动也该回来了。他满口应承,欣然而去,想是被妖憎拿住也未可知。嗄,有了,不免点程千忠出去,到城上观看,若被斩首,决有号令。”主意已定,命程千忠:“前往城上,看番营可有首级号令,速来回报。”“是,得令!”
那千忠出了帅府,上马来到城上,望番营观看,静悄悄不见什么首级号令出来。等了一回,不见动静,只得下城回到帅府缴令。元帅听了,心中好不烦闷。欲要差探子出城打听,忽城上军士报进:“启元帅爷,城外有铁板道人讨战。”元帅对诸将说:“前日有个和尚,今日又有个道士,想是多有左道旁门之人,今日不可与他交战。待等三日之后,商议开兵。”众将说:“元帅之言有理。”传令城上高悬免战牌。那铁板道人看见了免战牌,大笑回营,此话不表。
再言双龙山莲花洞王禅老祖驾坐蒲团,忽心血来潮,屈指一算;说:“不好了!大徒弟窦一虎有飞钹之难,幸有灵丹相救,七日灾难已满。不免唤二徒弟出来去救师兄。”童儿唤秦汉出来。”那童儿领法旨,来到里面说:“师兄,师父唤你。”那秦汉正在里面学习,听得师父呼唤,忙来到蒲团前,倒身下拜说:“师父,唤弟子出来有何事干?”老祖说:“徒弟,你师兄有飞钹之难,命你前去相救。况你业缘已满,我今与你两件宝贝,名曰钻天帽,入地鞋。你快往锁阳城,用灵符一道救取师兄窦一虎,就在薛元帅麾下,助他征伐西凉,夫妇团圆便了。”秦汉听了,叫声:“师父,弟子本来面目,望乞师父训示。”老祖说:“你原是大唐秦怀玉之子,金枝玉叶。你三岁时,在后园玩耍。我从云端经过,被你冲开足下红云,收留到此二十余载。今已缘满,下山去罢。”那秦汉也是矮子,头上挽起个空心丫髻,大红绒须两边披下,身穿绣绿袄子,手上带个黄金镯,赤了一双脚,好似红孩儿一样。听到师父如此言语,心中大悦,便叫声:“师父,请问两般宝物有何用处?”
老祖呼呼笑道:“秦汉,你要问这两宝物有何用处?我对你讲,那钻天帽乃王母娘娘瑶池中真宝贝,戴在头上,便会腾云随风,可入天门,朝拜诸天日月星宿。那入地鞋,乃是南极仙翁宝贝,穿在足下能入地中,可到森罗宝殿,十殿阎君前来迎你。这两般宝物付与你去,可助大唐。还有一对狼牙棒,随身器械,灵符一道,一齐拿去。”秦汉欢喜不过,拿了狼牙棒,拜辞了师父,即便下山。心中起了凡心,戴了钻天帽,那宝物说也作怪,刚刚戴在头上,忽听得耳边豁喇喇一阵风,便将秦汉提在空中。秦汉哈哈大笑,按下云头,抬头一看,别有一番世界。见一座仙庄极其华丽,内面走出一个女子,生得十分美貌,天姿国色,见了秦汉,叫声:“郎君,因何到此?”秦汉见了遍体酥麻,说:“小娘子下问,我乃王禅老祖徒弟秦汉,奉师命往锁阳城去救大师兄窦一虎,在此经过,得遇小娘子,莫非我三生有幸了。愿求片刻之欢。”
那女子半推半就,满面通红。秦汉欲火难禁,便问:“小娘子尊姓?”女子说:“我姓松,爹爹出外去了,并无人在家。”问道:“小娘子青春多少?”
回言:“虚度一十八载,尚未曾适人。”秦汉又说:“我乃秦驸马之子,公主所生。娘子不弃,愿为秦晋。不知娘子意下若何?”女子道:“既有美意,恐辱尊躯。”秦汉色胆如天,将女子抱进房,解带宽衣。那秦汉赤了身子,抱着女子,正要求欢,只见一阵狂风。抬头一看,房子不见了,连那女子也不知去向,两手抱着一棵大松树。忽见师父来到,置身无地,两手又拿不开,口叫:“师父救我。”老祖说:“业障!业障!你做的好事。还要怎么?”
秦汉说:“师父,弟子以后再不敢了。望乞饶恕。”老祖说:“看天子之面,以后再不可起凡心。”“是,再不敢了。”老祖将拂尘一拂,秦汉两手松了,“拜谢师父救弟子之恩。”老祖说:“去罢。”原来老祖试他之心,点化他的。
那秦汉辞了师父,戴上钻天帽,不消一个时辰,倏然落下锁阳城。薛元帅正与众将商议,忽见一个矮子从天而降。大家都认作窦一虎,非但地行,如今七日不见,竟在天上也会走的?元帅也觉骇然。只见那矮子上帐,见了元帅,长揖不跪。众将仔细一看,方知不是窦一虎,另有一个矮子,身材一样,身子阔些。元帅问道:“你是何处来的怪物?却从天上下来。快将情由细细说来。”那个矮子嘻嘻笑道:“我乃秦叔宝嫡孙,秦怀玉之子,秦汉是也。三岁时被风刮去,王禅祖师收为徒弟,学道二十余年。今奉师父之命下山,一则救师兄窦一虎飞钹之难,二则相助元帅一臂之力,共征哈迷国。”
元帅听了大笑说:“原来他也是王禅老祖徒弟,秦驸马之子,好笑祖师收的徒弟多是矮子。这倒稀罕。”说道:“秦将军,既蒙来助本帅,你师兄窦一虎去盗飞钹,今已七日,不见回营。既能相救,快去走一遭吧。”秦汉应道:“小将就去。”正要走出去,只见左班中走出秦梦,闻知哥哥到此,忙出来,“待我认认长兄。”兄弟两下一见,彼此相拜,各诉衷情。秦汉说:“兄弟,我往番营救出师兄,再来会你。”还戴上钻天帽,轻轻飞出锁阳城,下落番营,有黄昏时分。只见旌旗不动,枪刀如林,杀气腾腾,好不惊人。正在营前观看,只见前面一个巡军走来,被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