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赋(鱼花无极同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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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花无缺回绝得更加干脆。
无欢的眼神阴郁起来，绝美的额头也现出了条条青筋，心一横，手中的烙铁狠狠地印上了花无缺的胸膛。
随着一股被烧焦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花无缺瘦弱的身子忍不住一阵痛苦的痉挛，漂亮的小脸布满了痛苦之色，豆大的冷汗自那光洁的额头一粒粒浸出，打湿了漆黑的发丝，使它们紧贴在那张俊秀的脸庞上。花无缺拼命咬住自己的唇，才勉强抑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原本苍白的薄唇被他咬得浸出了一抹嫣红，残忍而妖异的美。
自生自灭
无欢看着花无缺因剧烈的痛苦而瑟瑟发抖的身子，不由得怔住。他之前了存了点要给花无缺一点颜色看的心理，可是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痛苦。他的北公爵府每个奴隶身上都会有烙印的，所以在他看来那似是十分平常的事情。他虽然知道会痛，却出来不知道烙印的过程是如此的痛苦。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难挨……他恐怕也不会……
他明明是爱着无缺，为什么竟然会鬼使神差地不断伤害他？
无欢心疼地将锁住花无缺的铁链解开，花无缺立刻软软倒下，还好无欢手快，一把扶住花无缺将要软瘫的身子紧紧抱在怀里。感觉到怀里的花无缺除了身子在微微发抖之外竟一动也不动，无欢惊慌地低头去看他，才发现那双清冷明澈的眸子竟然失去了焦距，变的茫然失神起来。“无缺，无缺……”无欢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慌乱：“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
花无缺不动也不出声，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胸前——雪玉般白皙的肌肤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欢”字形烙印，只怕纵然伤好也一生无法除去了。
无欢一怔，果然他在意的竟是这个……他会变成这样只是因为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脸去见小鱼儿了，只是这样……
无欢心中不禁黯然，难道无论自己怎么做终究都无法代替小鱼儿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么？
一时间竟是心灰意冷，竟然迷迷糊糊地推开花无缺径自离去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才发现花无缺竟然被自己丢在了那个什么都没有的，空旷的金鸟笼中。一时间也想不出自己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他，毕竟自己伤他伤得那么严重。考虑半天，无欢最终决定还是派御医去看他比较好。
至于自己，这几天已经因为他而做出了太多反常的事情，无论如何现在还是先不要再见他了。无欢决定出去散散心，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下，然后再认真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于是他吩咐下人照顾好花无缺的生活，自己则带了鬼狼一起出府。
花无缺感到自己很冷很冷，似乎自己身上所以的温度都被从身体里剥离，从来没有这样的冷过。 迷迷糊糊中，身边似乎响起很多纷乱的脚步声，很多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嘈杂着。花无缺拼命地想张开眼，奈何眼皮似有千均重，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头也是昏昏沉沉的，似乎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他只有努力地去分辨那些声音，却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也许他真的被自己气坏了吧。花无缺模糊地想着，晕晕忽忽中似乎感觉到有人在为自己把脉，然后就是离去的脚步声响起。四周又陷入了寂静。
大约过了片刻，花无缺感到有人为他加了条棉被，可是冷的感觉却似乎没有减少。然后身子便被人扶起，有人轻轻捏住他的下颔，将一勺极苦的药汁灌到他口中。
咳！咳！毫无准备的花无缺忍不住一阵猛咳，将已到咽喉的药汁全数咳了出来。然而喂他的人却极有耐心，于是又一勺药灌了下去。
这次花无缺总算没有再咳嗽，可是……随着药汁下咽，他的胃部却传来一阵灼烫的火热，空荡荡的胃被烧得难受之极，他的胃里似乎无法容纳下任何东西，花无缺忍不住翻江倒海地吐了出来，直吐得昏天黑地。然后，花无缺就重新陷入绝望的黑暗中，什么也不知道了。
……
眼前出现了一道光束，透过花无缺看见有人在向他招手，他不由起身走近，那人的脸越来越清晰，满脸飞扬跳脱，完全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花无缺看得清楚，那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小鱼儿么？
“小鱼儿！”花无缺脱口叫道，边叫边朝小鱼儿追去，却怎么也追不上他。花无缺急了，拼命叫着小鱼儿的名字。小鱼儿终于停下来，定定地看着他。花无缺向他伸出手去想拉住他，小鱼儿的笑脸却忽然变成了无欢那绝美的容颜。只是那张脸却失去了以往的妩媚和狡黠，而是充满了阴郁和无奈的表情，那双墨玉般的黑眸埋怨地看着他，似乎在责问：无缺，为什么你不肯忘了他？为什么？？
花无缺一惊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刚才是在做梦。耳边隐约传来抽噎的声音，花无缺转头向声音的来源处看过去，却对上一双红肿含泪的眸子。花无缺认出它的主人正是无欢派去服侍他生活起居的婢女凌月。
“公子，你终于醒了，”凌月抽抽噎噎地道：“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喂你的药你全吐了，爵爷又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些混蛋太医见您失了势，都不肯认真诊治，只是装装样子……”她边说边抹泪，直把一张清秀的瓜子脸抹成了大花猫。
花无缺看她的神情，知道她是真心地关心自己，心里也有些感动，心疼地用自己的衣袖帮她把脸上的泪擦干了，反过来安慰她：“我没事，你多虑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可是，您的脸色这么憔悴，身子也烫得厉害……身上的伤口虽然擦了药，可也没什么起色……”凌月继续抹眼泪：“爵爷也是，偏偏非要这时候出去散心……这不是摆明了不理您的死活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慌忙掩住了口，又连忙分辩：“公子，我乱说的，爵爷这么爱你，他绝不会丢下你不理的……”
花无缺怔了一怔。
“爵爷又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些混蛋太医见您失了势，都不肯认真诊治，只是装装样子……爵爷也是，偏偏非要这时候出去散心……这不是摆明了不理您的死活么……”花无缺认真地回味着凌月说的这些话，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看来无欢真的不理他了。也许他已经厌倦自己了吧。他对自己毕竟只是新鲜和好奇，现在这种新鲜的感觉一过，他便立刻弃自己如蔽履，任由自己自生自灭了。
花无缺以前巴不得无欢赶快忘了自己，对自己放手，哪怕是杀了自己都好；可是现在无欢真的不再管他了，他心里却没有自己以前以为会有的轻松感，反而有种莫名的，怅然若失的失落感觉。
也许，是自己被关得太久，实在太寂寞了吧。或者人都是这样的莫名其妙？花无缺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不是他以前日夜期盼的么？不是么？
……是啊，这样也好。小鱼儿的记忆里已经不再有花无缺，现在自己也将会在无欢的生命中消失。这世上再也不会有花无缺，也不会有人再记得花无缺，永远不会。就让自己的生命像飘落的蒲公英一般随风逝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归属，这不是最好的结局么？……只是，他还有归属么？有么？
“公子，”凌月打断了他的思绪：“我熬了药给你，快趁热喝了吧。”
花无缺默默地摇了摇头。
他的心已经死了，吃药能有什么用？又何必再吃药？？？
凌月却把药端到了他的嘴边，不停地劝着他。见他执意不肯吃药，眼泪又忍不住扑簌簌掉了下来。
真是个固执的孩子，花无缺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忍心让这个单纯善良的少女难过，顺从地把药吃了。
……结果，再次吐得肝肠寸断天昏地暗。
——是不是一个人的心死了，身体的机能也会随之衰退？
这个问题花无缺不知道，也没有精力去想。他只知道，自己固执的肠胃容不下任何东西，不管是那些那以下咽的药汁或是凌月精心烹调的美味的食物。
总之短暂的清醒之后，他便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当他再次醒来时，凌月依然忠心地陪在他身边，细心照顾他。而无欢自然没有出现。花无缺的高烧始终不退，几度昏迷又醒来，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时间对他也不再有意义。
是的，对一个完全没有希望，一心等死的人，时间有有什么意义可言呢。
只是，每次凌月端了药或者饭菜来央求他吃，他还是会因为不忍心看她哀求的眼光而吃下去，尽管之后每次都吐得干干净净，他还是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
但他却坚决不让凌月去找太医来为他诊治。
尽管落难，但他依然那么骄傲。骄傲到不肯让自己的下人为了他去求别人。
其实，在他的心里，早已经不再当她是下人，而当她是朋友了。
终于凌月不忍心看他病成这样，趁他昏迷时跑出去千央万求地再次把其中一个太医请了过来，那个老太医边把脉边摇头对凌月道：“现在连爵爷都不管他了，你还理他作甚？就算治好了也是一辈子被关在这里。爵爷不要了的人能有什么好结果，你还不如省省心多想想如何伺候下一个主子吧。”
凌月却哭着道：“求求你治好他，我只要伺候他一个，爵爷不是吩咐了要你们给他医治的么？证明爵爷还是在乎他的。”
老太医终于号完了脉，摇摇头道：“不是我不为他医治，他身体的病我纵然能治，可是他的心病……开什么药也没有用的。”
凌月颓然倒下。
不知何时她对花无缺的感情已逾越了主仆之情，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这个摘仙般的少年。爱得无可救药。然而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要能默默地守护在他身边照顾他，她便已心满意足。
可是，老天真的如此狠心，要剥夺这个如最精美的瓷器般完美而脆弱的少年的生命么？
而无欢，她真正的主子，那个高高在上的北公爵，就真的忍心抛下他不管，任由他自生自灭了么？
何为真爱
无欢呢？
无欢此刻正附在鬼浪的背上，而鬼狼，正凝聚了全身的力量以最快的速度向回程狂奔中。
无欢平时极为欣赏鬼狼天下无双的速度，但现在他却在嫌他太慢，太慢。
他现在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一双翅膀来，立刻飞回府，飞回到花无缺的身边去。
当初他出来时，一心想抛开那些因为被拒绝而产生的，懊恼的挫败感，所以便让鬼狼背了他全速狂奔，想借他那惊人的速度使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每次当他在鬼狼的背上，体会他那到了极限的速度，感受到强烈的风自耳边吹过时，都会感到一种奇异的刺激，这时他的心情就会奇迹般很快地恢复平静。
因为极致的速度本身对人就是一种极大的刺激。（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飙车，赛车了……后后……想到爱飙车的小谢谢……扯远了，就此打住！）
可是，这一次，当他在鬼狼的背上时，却完全没有感受到那种速度带来的刺激和快感，满脑子却只有一个念头：无缺现在究竟怎样了？
于是他让鬼狼停下来，找当地最大最豪华酒馆买醉（其实是借酒浇愁）。既然花无缺心里没有他，完全不在乎他的感受，自己又何必去在乎他的死活？
这不是自认无情的小爵爷会有的作风。
可是，无论他是醒着还是醉了，他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他。初见时他的清冷孤高，他被自己调戏时又羞又恼的样子，他被自己折磨时蹙眉忍痛的表情，以及他在自己身下挣扎颤抖时痛苦而迷醉的呻吟，甚至他冷着脸说着伤害自己的话时的冷漠眼神，他的一切的一切，都令无欢感到自己的心在刺痛。而每一次的刺痛最后都会在他的心底化作一个名字——无缺。无缺，他在心中把这个名字念了几千万次，而每多念一次，他的心就多痛一次。
终于，他醉了，完完全全的醉了。
一个人喝醉时，是不是真的能够快乐一些？
无欢不知道，他只知道，当他酒醒时，那个人的身影又在他心中浮现，使他的心更痛。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无欢又一次酒醒了。
无缺！仿佛忽然一道闪电划过他脑中，他忽然想起，无缺现在还被他关在那个该死的金鸟笼里，身上的伤还不知道怎样了，而他那些死脑筋的笨蛋手下，恐怕没有他的命令也不敢擅自放人吧。
这个认知使他不由地恐惧起来，于是他连忙叫鬼狼用最快的速度背他回去。
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已经沉醉了四天四夜了。
四天四夜？
不知道这四天四夜里无缺会发生什么情况？
无欢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后悔。
——无缺会没事的，毕竟他也曾是习武之人，应该不会那么脆弱吧。他买来的的那些奴隶通常都是浑身伤病便打上烙印丢到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不是也都健健康康地活下来了么。而且自己还吩咐了人医治照料他，他一定会没事的！
无欢在心中不停地安慰自己，而且他也觉得他为自己找的认定无缺会没事的根据都是足够充分的。
可是，为什么他还是感到心惊肉跳，似乎什么事要发生的样子？？难道无缺的伤口感染了，生病了？？？
无欢没有想到，真实的情况远比他想象中更糟糕。
当无欢心急如焚地回到他的公爵府，见到依然被他关在金鸟笼里的花无缺时，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倒在眼前的正在昏迷中的，看起来衰弱憔悴到了极点的人儿真的是花无缺么？他看起来竟然比前几天瘦了好多，脸色也成了毫无血色的惨白，若不是胸口还在微微的起伏，简直看不出他是生是死。
无欢心头巨震：自己只不过才离开三，四天而已，他怎么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自己不是吩咐了人照顾他的么？他怎么还弄变成这样……无暇思考这些疑虑，无欢一把抱起病得不醒人事的花无缺冲出去，却不留神和一个人撞个满怀，那人手上的一碗滚烫的，正冒热气的东西全泼在了他的手上，立刻起了一串水泡，但他却仿佛没有感觉，阴沉着脸对那人怒吼：“我不是吩咐了要好好照顾他的么？怎么他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敢抗拒我的命令了？”
从外面进来的正是这几天一直在照顾花无缺的凌月。因为花无缺吃的药几乎全吐了出来，她心急如焚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又重新去熬好了药端过来。没想到却和正好赶来的无欢撞个满怀。当下又惊又喜，一时也忘了害怕，立刻跪下不住地磕头：“爵爷，求求您救救公子吧，除了您没人能救他了……他……”她忽然说不下去，不停地抽噎起来。
无欢反而一怔：“我不是吩咐了太医给他看病么？他怎么还会变成这样？”
“太医是开了药……可是公子他……他吃不下……”凌月哭着道：“他烧得好厉害，不住地叫冷，还把给他吃的药全吐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蠢女人！就知道哭！哭能解决问题么？愤怒的小爵爷大声叫了起来：“他病成这样你不会去叫太医吗？！立刻把所有的太医都叫到我的房间！有半点耽误我要他们的命！”说完大步地朝自己房间走去。
下一刻，所有的太医全部在无欢的房间聚集了，而且个个都脸色凝重。无欢轻轻吐出的那一句“如果治不好他，你们和你们的家人全部都要和他陪葬”确实吓坏了他们，谁都知道这位喜怒无常的小爵爷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他们可不想一个不留神自己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