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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惊情五百年(风云+猫鼠)-晋江文学网-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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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夫小唐这才回神,答应了一声,驱车继续前行。
  ※ ※ ※
  彭祖山位于眉州城北,东临导江,山势平缓,林壑秀美,远看去郁郁葱葱。相传那位活到八百岁的仙人彭祖曾在山中留下长生秘诀,引来历代多少修真之人寻访。而今卅铿仙踪已渺,在这山中山外繁衍的,依旧不过是些生老病死数十寒暑的平凡生命。
  山南一带林地,乃是云怒堂的私产,红颜薄命的阿娜儿以及一些为云怒堂洒过热血的忠心之士,都长眠于此。
  已故老堂主云垂野之墓则单独造于坡上一片青翠竹林内,恰逢他的冥寿,云怒堂大张旗鼓为其致祭,所有精英帮众齐聚,分作两列恭敬而立。
  墓侧摆放十余对涂金画彩的纸人纸马,墓前以精致的青瓷食器盛奉供飨,黄铜香炉中插着上好的天竺檀香,两侧各置四支白烛。墓碑一旁的火盆内,大串的元宝纸钱正在熊熊燃烧。
  云怒堂新主——云,就立在火盆边。
  今日的云未着斗篷,却穿了一件剪裁可体的黑缎长袍,显是为着致祭,暂停了厮杀。
  秦岚亲手将香烛点燃,然后率领帮众下拜。这整个过程中,云始终稳立一旁纹丝不动,默不做声。帮众中虽也有人奇怪他为何不跪,却并未因此产生丝毫的疑忌。
  在场众人,谁不对这一拳打死弑师逆贼,一手成就云怒堂今日声威的主子满心敬畏!
  英雄不问出处,管他究竟原是何人——只要能领着大家轰轰烈烈干上一番事业,大家自然一心一意拜服在他麾下!
  三拜完毕,秦岚见堂主正望着自己,便上前问道:“堂主还有什么吩咐?”
  云慢慢地道:“先带他们下山。”
  秦岚微愣:“堂主,那您……”
  云默然不答,只缓缓向墓前走去。
  秦岚知道他的脾气,也不多问,便即领命而去。
  
  青山寂寂,木叶萧萧。
  城内是闷热天气,山间却有丝丝微风,轻柔地吹送着香烟灰屑,拂过莹蓝的卷发。
  云,静静凝视着那方墓碑——可笑如今被整个江湖盛传为云垂野之子的他,其实从未见过葬于这座墓中的老人。
  他不过是“继承”了这个人的帮会和权势,于是在此时此地以这样一场喧嚷的仪式来聊表谢意。
  可笑的是帮会和权势往往就代表了一个人在江湖中的一切,比起血缘,它们似乎更能说明一个人的身份。
  他好像是从很久以前,就明白这些道理。
  那些记忆却已经太过遥远,远得连他自己也无法捕捉。
  云缓缓探手入怀,再次取出那条青丝鸾带。
  这是现在他唯一拥有的,与自己的“过去”相关的东西。
  短短数月间,蜀中已有多少绿林帮派为了这条薄薄的丝带家破人亡……他不断地争斗、扩张,做着一些也许过去亦做过无数次的事,仅仅为了找出与这条丝带相关的,哪怕只是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
  如今,蜀中群雄低首,他已在这个江湖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却始终……得不着他想要的——
  那些他无法记起,却直觉非常重要,绝不应该忘记的人……和事……
  风,轻柔地拂动手中的丝带……曾几何时,这丝带又是在何处,这样地飘动着?
  他只觉心中有一股无法发泄的郁闷,仿佛……自己也曾很想为什么人如此致祭,却一直无法做到……
  他不属于这里,他本不该在这里……
  在那些他无法记起的往昔,是否还有一件未做完的事,一句未出口的誓言?
  他想知道,太想知道……
  正当云低头瞧着那丝带出神之际,忽然有一阵异样的感觉从背后袭来。
  ——那就像是一匹狼,忽然嗅到上风头传来了另一头猛兽的气味。
  却,听不到一丝一毫的脚步声……
  ——什么人能避过山下大队的云怒堂人马,轻易进入这片竹林?
  来者不善!云目光一寒,即将丝带收入怀中,转身闪入林丛深处,隐于竹木阴影中。
  ※ ※ ※
  展昭一行依着简伯青的安排,未择客栈、酒肆歇息,特特下在眉州城西刘家庄园。这园子前后有三进房屋,院舍简朴,内置清洁,一应侍奉的家人仆役都是丐帮子弟所扮。
  聂风困顿已极,下车后也顾不得与众人招呼,摇摇晃晃直接进屋便睡了。
  展昭虽也十分疲乏,却仍强打精神,与六剑盟及山水两帮人众道了辛苦,打发他们各自回屋休息,才暗暗嘱咐小唐往街市买些香烛纸钱。小唐玲珑得很,应声便去,也不多问。
  他自回屋将湛卢收好,堪堪坐下,便有一名小丐入内,执手当胸,恭恭敬敬道:“展大侠,有一位万樱山庄的律庄主,差人送了张请柬来,还有些应用物什。不知展大侠见是不见?”
  展昭笑道:“想不到我前脚刚进城,后脚他便找上门,这消息也忒灵通。让进来就是。”
  不一会,那小丐引了来人进屋,正是小飞,身后还跟着两个黑汗打扮的伴当。小飞依然是一身赭红,却也换了黑汗贵族的装束,一头长发编做几条辫子,装了银饰,散在肩上,颈中银圈儿闪闪发亮。他双手捧着一张洒金的梅花笺,见到展昭便单膝跪下,不声不响地递上。
  两个伴当一人捧了一只盖着绸缎的漆盘,也跟着跪了,将漆盘举过头顶。
  展昭知他久惯沉默,也不多问,接笺看过,不禁失笑。
  柬上乃是一笔工整遒劲的正楷,确是律南天的亲笔,然而并非律南天相邀欢聚,而是二十一位蜀中大小山门帮派的首脑齐集,今晚要在瞻月楼为他展南侠接风洗尘。其后长长列了一串酒筵赴会人的名单。细看名头,便知这些人多为月余以来被云怒堂平了山头踩了香堂的一众堂主帮主寨主掌门,如今真真与一群丧家之犬仿佛。
  这帮昔日的黑道首座,如今被云怒堂逼得朝不保夕,料想一个个都窘迫得很,怎还能大摆宴席招待他展昭?恐怕这场盛宴,又是律南天扯的滩头掏的腰包。
  “律大哥还真会给我找事儿……”展昭微微一笑,对小飞道,“你们起来罢,既然是他写的请柬,我无论如何都会卖他一个面子的。”
  小飞先起了身,又自怀中掏出另一张纸笺递给他。却是一张便条,也是律南天所写,只有短短十六个字:“银子一把,请我吃饭;猫皮一身,你穿我看。”
  展昭看罢哈哈大笑,道:“白老五那个口气,他什么时候也学了去?这倒新鲜。”便伸手揭了漆盘上的绸缎,看见一盘是银两,另一盘却是套做工精细的月白丝袍,连靴袜都备得齐全。
  那盘银两却是交钞、锭子、碎银和铁钱从大到小各色俱全,合计有五十两上下。展昭顺手拿起个锭子一瞧,见上面打的是京城丰乐银庄的戳子,心知律南天是看自己在山中打铁为生,手头必然拮据,故以银钱相赠。他深知展昭性情,故并不多送,只解他目下所需。蜀中物价低廉,交子用处不多,他为着展昭方便,更是各色面额都兑了些——而他二人交情匪浅,若展南侠花出去的银子有万樱庄的印戳,少不得惹人笑话,他又将这些银子全换成京城银庄所出。这一番用心,真可谓良苦。
  展昭嘴角微微一勾,放下银子,点头道:“我都收了。你回去告诉律大哥,下不为例。”
  小飞道:“您,不换衣服,我们,不能回去。”
  展昭一听,摇头笑道:“他这分明是请霸王客了。也罢,我换上便是。”
  ※ ※ ※
  山风牵人袖,飘飘扬起的衣摆,在苍翠木叶间划过月白色的痕迹。
  展昭拎着香烛食箧在山路上奔行,轻巧地越过崎岖,亦轻松避过云怒堂的人马。
  他在刘家庄园托言旅途劳累要先歇个觉,打发走丐帮众人,睡了两个时辰便走后窗溜了出来。此时小唐早已将祭礼备妥,他便独自出城,往彭祖山而去。
  今日乃是云垂野冥寿,云怒堂亦有不少人前来致祭。展昭并不与他们照面,便省去诸多解释,一路行来,远远看着面孔有生有熟,也不知那云怒堂新主是否就在其中。
  上了山,老堂主的坟茔却不难找,展昭扫视着那些花花绿绿的纸人纸马纸幡纸钱,缓步走近。及至墓前,以衣袖扫了扫石碑上的纸灰,低头看去,见供飨中有酒无茶,也没有一样云垂野生前可心的糕点,便微觉心酸。
  江湖人皆以为云老豪饮,必然好酒,却不知豪客驰骋江湖,酒往往也是武器的一种,却未必是心中所好。
  ——看来云老那个“儿子”,亦不曾解他心意。
  展昭搁下手中物事,就着火盆化了纸钱,供上带来的果品,并几样才出笼的小点心,然后斟上一杯清茶,缓缓洒于墓前。
  ——上次相见,还是去年深秋时节。
  那时他往云怒堂辞行,老人精神矍铄,那慈和眼神、关切言语,仿佛犹在面前……
  那时曾言,待此间事了,再与云老把酒言欢。却想不到短短数月……一别竟成永诀!
  人生事,多少无常……
  ——正如他展昭当初进山,只为闭关修炼,苦悟破解“天下大乱”之法,如今破招不成,竟成魔功……这赌局,他到底还是输了……
  只是起步之际,有几人能预料自己的结局?
  无论如何,“横遭小人暗算,死于非命”,绝不该是这叱咤半生的老英雄的结局!
  ——郑昊虽有弑师的胆子,却无驾驭偌大一个云怒堂的实力,如若无人撑腰,断不会轻易发难。
  在这个傀儡背后还另有一人,如今郑昊意外被杀,云怒堂再度易主,此事显然并未结束。
  展昭神情肃杀,又斟一杯茶,缓缓洒地……
  ——云老,展昭不会让你一生心血落入宵小之手!你在天有灵,且看我如何替你报仇!
  风起,吹动倾落的茶水,散成无数细碎银珠……
  那不再是山中自然的柔风,而是一股——只有高手在急速移动之下才会带起的——
  罡风!
  正当展昭倾杯祭茶之际,一条黑影猛然自他身后竹林内扑出!一道刚猛无匹的掌劲,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背门袭来!
  
                  四、致祭(中)
  惊情五百年
  作者:风云水龙吟
  监修:花非花、清水比奈
  友情支持:开胃狼
  
  、陈迹怅人非
  四、致祭(中)
  
  人如奔雷,掌如怒云,刹那已汹涌而至!
  以展昭之快,竟也只来得及转身、交臂、接掌!
  一股巨力迎面冲来!展昭双足狠狠向后一锉,险些便被击倒——这手掌蕴藏着惊世之力,似乎一开始就瞧准了他的心坎,只待此刻一掌印下!
  这哪里是探究虚实,分明是以命搏命!
  接掌的刹那,展昭看清了这个搏杀者的面容——一张石刻般的脸,和一双一见心寒的眼睛!
  超越九尺的个头、世间罕有的强壮、冷静的埋伏、狠辣的出手……在在都带着令对手窒息的压逼力——他,是一架天生的杀戮机器!
  与此同时,搏杀者也在细细观察着——他的对手有两只有力的手,和一双深黑的眼睛。
  处变不惊的沉着,灵活矫健的身法、精准的计算、沉雄的内力……在在都透出久经战阵的老辣——他,是一个天生的追猎高手!
  搏杀者冷冷开口,声音毫无抑扬:“你是展昭?”
  展昭嘴角牵起一条弧线:“你是云怒堂主!”
  黑白两道的好汉们大约不会想到,这一刻,一手掀起这场蜀山大乱的祸首,与将要出手收拾这乱局的勇者,竟已提前于彭祖山上云垂野的墓前——
  狭路相逢!
  
  确认对方的身份以后,两人已无机会再说第二句话。
  展昭接掌之际,右手蓦然捉住云的右腕,左手运掌如刀,顺势切向对方软肋,紧接右手运力急扭——正是擒拿手法,倘使对方应变稍慢或力量稍弱,便会被当场放倒!
  云当然看破他这意图,即回左掌拦截。两掌一碰,展昭只觉一股炽热气劲袭上,手臂立被震开!云得势不饶人,右手一翻反抓展昭手腕,往怀中一带,左掌即自他腋下穿出,猛推向他的下颔。
  铁掌临面,展昭右腕受制,便使个板桥仰面让过。不料这云怒堂主虽则身形魁梧,掌势却是飘渺莫测——这一掌推至半途,忽地变作下劈之势!而他本就立于墓前,这身子朝后一仰,背上便挨着了一块坚硬物事。
  ——糟,云老的墓碑!
  展昭心下一沉,明知避无可避,若出掌劲力拼,则势必会波及墓碑。只得举左手抓向云的铁掌——宁肯凭着深厚内劲硬吃下这一掌,也不愿散出丝毫的震荡来毁坏石碑!
  哪怕这是连他也无十分把握可吃得住的一掌!
  云一掌劈下,眼见展昭退至背靠石碑,却作势硬接,那冰冷双眸中忽然流过了一丝异样的波动……
  心念一动,招式遂变——手掌相接的瞬间,那掌劲却忽地撤去了……
  ——看来,他也不想毁了墓碑。
  深黑的眼里浮现一抹嘉赏……与此同时,展昭蓦然弹身出腿,一脚蹬在云的膝盖!
  下盘稍露空隙便即遭袭!云重心一失,身子向前栽去……栽势未止,腿影又至,第二腿已重重蹴在他的小腹,不仅极快极准,更是刚劲绝伦!
  ——这正是展昭习自《梵天鉴》上,如假包换的风神腿!
  云整个人顿被腿劲震开,划地而退。
  他当然不会如此轻易倒下,只是乍见展昭使出的腿招,不知为何竟觉着异常的眼熟,闪念之间,头上那处旧伤也隐隐作痛起来……
  而展昭不会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闪电已腾身眼前!腿招连绵而至,急如惊风密雨,正是风神腿第三式——暴雨狂风!
  ——好熟悉的招式!他是何时何地,曾经……见谁使过?
  心,霎时一乱……云仓促举掌招架,却被急劲腿势逼得一退再退。
  但后退,实在不是他的作风!下意识间,云猛掌一挥,蓦然截断展昭的攻势,紧接澎湃掌影暴放,如狂澜般迎头罩下!
  排云掌第八式——云海波涛!
  ——他会使排云掌?好得很!
  大浪扑下,展昭并不接架,而是忽地旋身扫腿,腿劲刮起地上大片尘土败叶,恰迎着云的掌招,霎时涛飞尘散,互拼了个旗鼓相当。
  这一腿却有七分“风卷楼残”的影子!云甫还招便又一愣——此情此景,为何恁般似曾相识!?
  暴雨狂风、云海波涛、风卷楼残……何时、何地,他亦曾与人如此相拼?
  接下来,自己会出哪一招?为什么在运使这些招式的时候,心中会涌起莫名的亲切……
  与,深深的哀伤?
  在这些招式背后,究竟曾经发生过怎样的事情?
  因着这些招式,他曾经失去了什么?毁灭了什么?断送了什么?
  曾经站在自己对面,用这些招式与自己对决的……究竟是谁?
  怔愣之间,手下却不怠慢。眼见展昭腿至,云左掌一找对方脚踝,掌中便带起一股黏劲……
  不料展昭身形抢进,脚下蓦然沉马,左手一托云的掌背,亦生出一股子黏劲。随后掌势一引,黏劲轻带,反牵动云的身形……
  一看之下,云禁不住心头剧震——这起手势,明明就是自己正要使出的一招!
  ——何时、何地……他亦曾用这样的一招,将谁的心……狠狠击碎?
  两股黏劲纠结缠绕,间不容发,云蓄势已久的右掌霞气流转,再禁不起更多思量,而展昭的右掌亦带起赤红火光,在这同时——猝然暴发!
  阴阳飘渺,虚实相继——两个人,竟在同时使出了一模一样的排云掌第九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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