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游戏电子书 > 惊情五百年(风云+猫鼠)-晋江文学网 >

第83章

惊情五百年(风云+猫鼠)-晋江文学网-第83章

小说: 惊情五百年(风云+猫鼠)-晋江文学网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步惊云不等他把话说完,已兀自迈前一步,森然开口道:“今日,我要——”
  “带走展昭!”
  ※ ※ ※
  言语亦可杀人。
  一句恰到好处的话,或许能够扰乱敌心,杀人于无形。
  相反,一句过于狂妄的言语,往往最先谋死的就是自己。
  面对一院当世一流的高手,他口吐狂言。
  但这一院的高手,听见他的狂言,惟惊而已。
  是惊颤,是惊疑,是惊恐,而不是震怒——
  他们无人敢怒!
  甚至,无人胆敢立即出声反诘!
  因为此时此地,最强的人是他——步惊云!
  人生如戏。但见此刻,舞榭冷落歌台沉寂。面对一尊矗立当中出人意表的死神,谁都宁愿自己只是一个看客,而非这台上肝胆惊寒的一员。
  可惜真正的看客,其实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众人皆在惊愣,那老僧玄业却忽然转头,向身后的屋堂内看去,大声道:“大戏都快唱完了,梁上的君子,你奶奶的还要睡到几时?”
  ——屋内原本除了少林五僧,竟还有他人寄身梁上?
  听见玄业这话,谁不是更加上几分惊疑?
  屋内笑声便起,打碎疑惑,却教吃惊的人惊上加惊。
  屋内那人笑道:“老光头好吵。爷爷只是借根椽子睡觉,如今好梦都被你们搅了!”
  那人的笑声清亮,透着爽朗自在,锐刃一样划破了空气,远远传来。
  刚刚硬拖着甄铭避远了几步的简伯青,一听那声音便摇头道:“这一大锅的米粉炖烂藕,早已分不清掰乎(白糊)着几根丝,这位祖宗倒又来下面和泥!老鬼我瞅着‘南侠’二字便是想要入土为安,也须被挖出来再祭一席血酒哩……冤孽哇冤孽!”
  甄铭不明所以,才要开口问屋内的是谁,那人已飘飘然一跃而出,不偏不倚,正落在武十封的身旁。
  日头早过当午,阳光正是金黄璀璨,照在那人的身上。只见那人头束湖水蓝的抹额,身着湖水蓝的袍子,衣衫边沿处银线蜿蜒,细细走出吉祥回文锦样,一身上下,真正是蓝得剔透。
  他那绣工精巧的抹额正当中,钉缀着白润润的一块美玉,恰与那白皙的面皮、斜飞顾盼的桃花美目,以及身后囊中微露的灿烂长刀交相辉映,映照出独一无二的青春神采。
  这当下唯一的看客,赫然就是锦毛鼠——白玉堂!
  甄铭“哎哟”一声,跌足道:“怎么是他?!他在这里,事情必不能善终了!”
  
  “白大侠!你……你没有死?!”六剑盟众人乍见白玉堂,却是惊喜交加。
  ——白玉堂未死,当日展昭的“罪状”便又少去一条,他们自然欢喜。
  白玉堂牵动唇角道:“爷爷打小难养,爹娘少不得买了寄名锁儿,将爷爷的八字寄在少林寺内,天天沐经闻飨,早炼得硬了,是故要死也难。”
  玄业哈哈大笑道:“多年未见,白施主还是半点未变。甚好甚好,不然老和尚倒要寂寞了。”
  白玉堂也哈哈笑道:“那是那是,道是士别三日才要刮目。姓白的小小鼠辈,当然不能跟绝技家传金针刺臀的帮主门主相比。”他说到这里,特地用眼角扫过旁边的武十封,大有挑衅之意。
  武十封并非愚钝之辈,立刻忆起昨日之痛,心中一惊,暗忖道:“原来竟是他做的!我也曾练得听声辨位的法门,居然躲不过……这人武功极高,我定不是敌手!”
  他自出江湖从未遭逢过昨日那般的敌手。他道步惊云虽强,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祸延于己,倒还怕得有限。但这锦毛鼠白玉堂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穷追猛打,怕只怕昨日那一下子并未撒光这耗子大爷的心火,他鬼怪心思又多,将来还不知要搞出多少的花样。
  武十封越想便越怕得厉害,身子再也不听使唤,当即抖将起来,筛糠也似。
  白玉堂根本不再看他,转身望了玄业道:“老光头,如今那死猫倒成了香饽饽,人人都为他来。绿南瓜不在庄子里,倘若爷爷现下耍起刀来逼着放人,你可会挡我?”
  玄业大师双手合十道:“白施主本是看客,怎会耍刀用强欺负和尚?事到如今,你奶奶的请便,和尚身上有伤,想管也管不了。”
  白玉堂又瞥向步惊云,笑道:“步大堂主,爷爷是看客不好动粗,莫非你也是来闲看好戏的么?”
  步惊云尚未有所表示,院中突然传来六剑盟弟子的齐声惊唤:“顾师兄!顾师兄你怎样?你千万撑住呀——”
  
                  三、不周(4)
  惊情五百年
  作者:风云水龙吟
  监修:花非花、清水比奈
  友情支持:开胃狼
  
  、此情须问天
  三、不周(4)
  
  声音来处,一群蓝衣侠少在地上跪成一圈,泣不成声。
  朱明毅分开众人,跪倒在玄业面前,道:“大师,您慈悲为怀!恩怨不提,是非不论,顾师兄已介弥留,他……他不过想见他师弟最后一面……”
  他说到这里,声已哽咽,无法再多吐一个字。
  玄业摇头道:“此地不是和尚的山门,和尚只能帮衬着出手打架,放人之事……”
  张况珏蓦地推开搀扶自己的师弟,在朱明毅旁跪下,一字一字道:“大师,少林乃天下武学之源,向来仁义为本、济世为怀……大师乃少林圣僧,德高望重。若有好人在大师眼前蒙冤受屈,大师您管是不管?”
  玄业伸手去搀道:“张师侄,你莫绕了,有话直说。”
  张况珏不肯起身,道:“大师,诸位长辈,那日展师兄之所以出手杀我师父,实是因为……是因为我师苏箴杀害乐师弟在先,而后又想要一掌杀死展师兄,让他代背这罪名!展师兄一生侠义有目共睹,如今他蒙冤受屈,又被幽禁在此,岂不是好人受苦?”
  他的嗓音不高,字字句句却清晰无比,在场众人皆听了个分明。他的目光是一生未曾有过的镇定决绝,眼泪却一直不停地脱出眶子,源源落在襟前领上。
  宗梧一路询问张况珏,已知前后因果,但此刻听他贸然说出来,仍觉自家蒙羞,苍老的脸孔也憋得通红了。
  张况珏又道:“当日我师父向小杰和展师兄出手时,除我之外,我师弟许况道、叶况崇亦在一旁。若大师和诸位长辈不能听信况珏一家之言,也可问问我的师弟,便知况珏所言非虚!”
  叶况崇本来缩在青城派的师兄弟身后,忽闻师兄提到自己的名字,已是吓得一颤。他抬起头,畏畏缩缩的目光刚好对上张况珏寻觅的眼。他只觉师兄那双泪眼中竟透着从未有过的严厉和杀气,隐含威胁之意,更是心虚得浑身瑟瑟。
  他知道张况珏未将自己半路谋害之事和盘托出,已是留了三分情面。他将牙齿咬了再三,方才把心一横道:“对!……我师父杀我师弟,不过是因他偷艺……败露,在外、外人面前丢了崆峒的颜面……从乐山开始,师父就一直想杀师弟!那夜在眉州刘家庄园……那柄偷袭师弟的弯刀,与他后来在校场偷袭白玉堂的,根本就是同一把!前后两次偷袭时青城派的各位师兄弟都在,大家都是见证!”
  朱明毅跪在地上大声道:“不错!那弯刀我也见过!那夜在刘家庄园,若不是展师兄及时出手,小杰早就死定了!展师兄若要杀人根本不必多此一举!”
  青城众弟子此时人人附和,你也跪我也跪,恳求的说话此起彼伏,一条声吵嚷起来。
  在场诸人,之前谁不是把六剑盟当作卫道第一。此时真相豁然抖在眼前,众人或因亲疏、或因利害,胸中少不得盘算,是以谁也没有开口插言。然而人皆脸露轻蔑神色,以目会意。
  宗梧看在眼内,听在耳中,脸色由通红转了青白,渐如死灰一般。他站着不言不语,上了年纪的身躯却仍挺如铁塔,默默承受着由亡者带来的莫大耻辱。
  李闰琦忍不下去,低声道:“师叔……死者已矣,这件事一旦嚷开,将来我们一盟各派的弟子,究竟要如何立足江湖……”
  宗梧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展师侄是委屈的,小杰也死得冤枉。做了这等事,本来就要有人来担。苏师兄一死抵罪,剩下的只能我们扛了。”
  他一生心思厚道,这番话说得无遮无掩,字字句句都是实情。李闰琦听罢心乱如麻,长叹了一声,也闭口无言。
  
  见此情形,甄铭在人后偷偷推了简伯青一把:“简长老,该你说句话了。”
  简伯青嬉皮笑脸道:“帮主,您还没开金口,哪有老鬼我开口的份儿?”
  甄铭笑眯眯张嘴,大声嚷道:“大家都静一静,容我们帮中的简长老说两句!”
  庭院中霎时间便静了,几十双眼睛瞪着简伯青。
  简伯青翻个白眼,一揉鼻头,拱手强笑道:“各位抬举了,老鬼惶恐之至!依老鬼看现下先遂了顾掌门的心愿最是要紧,至于放不放人……虽说大家都是律大庄主庄子上的客,这抓人放人却也不曾倚仗律庄主的名头——拣句不中听的说来,律庄主也做不得这个主,您玄业大师也做不得这个主,就算是您家少林的老方丈或成家宝成大侠在此,也做不得这个主!”
  他上前两步,顺手拍拍一个跪在地上啜泣的青城派少年弟子的肩膀,又道:“这个主,只有官府做得。杀人偿命是国法,江湖上快意恩仇是人情,此事若真要分个葱绿姜黄一清二楚,就只有把大家伙儿都送到衙门去等判。若是想合上规矩簿子,单循咱们道上的坎儿,那这主,只有两个人做得——”
  简伯青说到这里,猛然转头,目光直直望向步惊云道:“步堂主,‘镇魂锁’的钥匙,你肯交出来么?”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眼前的墨黑忽然换了亮蓝——白玉堂一步挡在步惊云的身前,向后摊开一只手掌,道:“步大堂主,钥匙拿来。”
  步惊云邪邪一笑,从怀中取出“镇魂锁”的钥匙,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在白玉堂的手心里。
  白玉堂将钥匙一抛一接,拈起在众人眼前晃了两晃,笑得露出了虎牙:“老叫化,现在头一个做主的人是爷爷啦——你说的第二个是谁?”
  简伯青鼻子眉毛都挤作了一堆,苦笑道:“白大侠,这第二个做得主的就是展南侠自己了。只要镇魂锁一开,他高兴往哪处走,在座谁能拦得住哇?律大庄主问起来,大家也只能照实了说。”
  诚然!以展昭今日的实力,若无镇魂锁束缚,于他还不是天地自由!大家只要推说拦阻不住,莫说是律南天那里,就是官家理论起来,也说得过去。唯那执了钥匙开锁之人,要负下全责而已。现在钥匙到了白玉堂手里,步惊云纵然说是被他夺去,也无人可驳。
  众人一点即通,彼此互看,脸上皆露出了笑容。
  白玉堂目光流转,嘿嘿笑道:“老叫化,你倒是好见识。”
  简伯青哭笑不得道:“白大侠通透得很,就别要再取笑叫化了。”
  这时负责照顾顾寿苍的一名青城弟子,突然惊呼道:“顾师兄……顾师兄你说什么?”
  “啊!什么?假的?!——啊!师父!师父——顾师兄说……说话了!他说白大侠手上的钥匙是假的!”
  顾寿苍身旁的几名蓝衣少年齐声哭叫起来,嚷道:“顾师兄说,若以假钥匙开锁,展师兄的手脚就会立刻被机关断掉!”
  “什么?!”包括玄业等少林僧人在内,一院人众再度震惊非常!甚至一贯冷无表情的云怒堂主,也不免微有动容。
  惟有白玉堂冷冷一笑,指尖轻弹,将手中的假钥匙抛入了草丛中。
  简伯青慌道:“那真的钥匙在……”
  蓝衣少年们哭叫道:“在顾师兄身上!他不行了,他要亲手交给展师兄!”
  宗梧咬牙道:“好毒的计!”
  玄业合掌道:“事不宜迟,大家快去夕照轩……阿弥陀佛……真他奶奶的!”
  
  众人于是忙忙动身,只得一个武十封悄悄退在最后。
  眼瞧着众人远了,他方才转身要走,眼前就是一“蓝”!
  白玉堂鬼魅一般自他头顶飘落,一把搭住神针门主的胳膊,笑容可掬:“武门主好悠闲,怎不跟着大家一块儿走,凑份热闹?”
  武十封顿时如浸冰水,勉强努了努嘴角,道:“白大侠,我、我只管看着山门……你……我腿没力,可走、走不动啦……”
  白玉堂笑道:“当初抓人那番盛事,咱俩没眼福瞧见,这放人么……可别再错过啦!来来来,你跑不动,我带你走便是!”
  说罢,提了他便向夕照轩方向腾跃而去。
  ※ ※ ※
  天突然亮起来的时候,“他”正在做一个梦。
  ——有趣的是,“他”还在梦中,便已知道自己其实在做梦。
  “他”梦见少年时的自己,在一片衰草连绵的山路上前行。天色灰蓝,前路遥遥。
  山在不停变幻,山是那样似曾相识,好像多少年来反复遭逢的过路风景。
  却不曾停下脚步一观……
  “他”看见少年的自己,一身蓝衣,行色匆匆,脸色是纸一样的白,眼睛却格外的黑,那黑色很动人,带着锋芒,像是在燃烧……
  “他”看见自己苍白的手指紧紧握着湛卢的剑柄,疾步向前,随时保持着将要拔剑的姿势。
  ——那双眼睛,那燃烧的锋芒,在梦中看去,居然有些陌生。
  多少年了……从那时到现在,世事远比少年的脚步更匆忙,在不知不觉中,一切是否都已悄悄改变?
  少年身后有遥远的歌吹,一个很熟悉的女子声音,用温柔的曲调轻唱,忽近忽远:
  “山水重重隔旧游,
  风烟萧瑟湿红袖。
  燕歌弦断枉凝愁,
  江湖何处泛兰舟?”
  ——那是谁在唱……那是何时听过的歌?
  一切都是那样熟悉又陌生,好像一别多年的老友,在人海中重逢,远远相顾又不敢相认的脸孔。
  ——为什么不停下呢?为什么不回头去看看是谁在唱?
  ——若是现在的自己,会否停下脚步?还是……会一直这样奔走下去呢?
  “他”躺在黑暗的小楼里,躺在自己的血污内,静静做梦。
  楼外风消雨驻,艳阳高照,“他”在天色灰蓝的梦中一直惋惜,却无法苏醒。
  “他”已经很久不曾做梦。之前漫长的昏睡中,他的眼前只有黑暗,没有梦境。
  也许……一个人只要还能做梦,心就还没有死。
  “他”在迷梦中久久注视那漫长的奔走,直至另一个声音蓦然闯入,打断歌吹——
  “你生逢天孤,命带血光,乃辛苦重来,风云蔽日之象。”
  “首劫终于双十,大运起于四六,此后乘风化龙,所向无敌;然杀伐益重,情义日薄,亲朋必遭刑克。”
  “霸者无双!纵然覆雨翻云纵横天下,最后却是终生孤独……一将功成万骨枯!”
  眼睛,猛地睁开!
  惨白的光明就在这同时降临——小楼的门被人从外砸毁,片片飞碎。
  “他”刚睁开眼睛,屋内便已冲入了十几个身着蓝衣的少年人,形貌都与方才那梦中之人如此相似……
  “他”茫然坐起,望着许许多多梦中人的□化影,望见他们沾着血泪的年轻的脸。
  空气中渗着一种不祥的气味,仿如梦境最后闯入的那个声音,令心头隐隐不安。
  周围的脸孔写满不同的情绪,有关切,有悲痛,有震惊,有仓惶,有畏惧,甚至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
  每一张脸孔也有不同的声音,那些声音起起落落,汇在一处,填满了原本寂如坟墓一般的小楼。
  “天!好多的血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