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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惊情五百年(风云+猫鼠)-晋江文学网-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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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张脸孔也有不同的声音,那些声音起起落落,汇在一处,填满了原本寂如坟墓一般的小楼。
  “天!好多的血啊!”
  “展师兄!展师兄你还好吧!”
  “哇!这头发……”
  “师兄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谁?是谁干的?!”
  “他”,一头散发如焰,默坐在满屋的血痕中,乍看去不似人形。那手足和身躯上伤痕累累,触目惊心,而“他”的神情竟出奇地淡定。
  淡,而且定,于伤痛于光明都毫无激越感觉……或许“他”的躯壳固然在这里,“他”的心魂却仍在沉睡,仍在青春奔忙的梦中无怨无悔……不愿睁眼面对翻覆寡义的尘世。
  突然,少年们散开。
  积满尘土和污糟布碎的地上,赫然露出一具被鲜血浸透的人形。
  可是——那么矮小、诡异……
  “展师兄!你快看看顾师兄!顾师兄他不行了……”
  
  蓝衣掀开。被鲜血浸透了的蓝衣,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套着锁铐的,伤痕交叠的手,木然地伸过去。
  便被——另一只焦黑变形的手,猛地抓住,紧紧按下!
  ——江湖沉浮十几年,他们终又相逢……如此相逢!
  瞬间痛觉回到了“他”的身上,浑身上下大小伤口一齐爆发出锥心剧痛——眼前骤然血红,骤然漆黑……
  ——“……然杀伐益重,情义日薄,亲朋必遭刑克。”
  ——“霸者无双!纵然覆雨翻云纵横天下,最后却是终生孤独……一将功成万骨枯!”
  “大师兄!”“他”跪下去,跪在那垂死的伤者身旁,嘶声呼唤。
  ——这次是……轮到你了么?
  那奄奄一息的无腿人,把“他”的手引在自己右臂的黑铁护腕上,向一处隐藏的机簧,尽力按下去。
  “啪”!
  细微的脆响。
  那护腕应声弹开,散作两片落地。镇魂锁形状特殊的钥匙,就紧紧嵌在其中一片的内侧。
  ——连你也……无法幸免?
  护腕护住了那人的臂膀,他周身焦黑糜烂,惟那一小段手臂的肌肤仍是完好。
  那手臂上,清清楚楚,留着一个凸出的伤疤。
  那是一枚牙印,孩童的牙印。
  ——痛!好痛!!
  ——愈逼近绝顶,身旁便愈是冷清,或许无敌的代价正是无尽孤寂!纵强,纵霸,这一个人的无敌,可会是心中所愿?
  “大师兄——”“他”听见自己嘶哑的呼唤,比死还要可怕的痛楚,像要将“他”的意识生生扯碎!
  那人当然听得见,那手臂就动了。
  那手臂微微一抬,似乎是要抬起来,揪住某个惯了同自己作对的孩童的头发,再揉上一揉。
  同一刹那,他那多年冷漠如死的脸上,那破裂变形的嘴唇,唇角也微微一动。
  濒死的烈阳掌门,鬼公子顾寿苍,居然笑了。
  他微笑着抬手,用仿佛少年的戏谑调子,轻声吐字:“小展昭……”
  
  那手却终未抬起来揪住什么,而是永远地,落了下去。
  
                  三、不周(5)
  惊情五百年
  作者:风云水龙吟
  监修:花非花、清水比奈
  友情支持:开胃狼
  
  、此情须问天
  三、不周(5)
  
  夕照小楼夕阳斜照,零落的蔷薇在风中轻颤。
  阳光斜入窗棂,落在尘封的屋内,照见亡者面上渐渐化入永恒的微笑。
  亦照见生者目中,刹那泛起的炽热泪光……
  在场的众人,很多都认识“他”。
  无论身为昔日声名鼎盛的英雄,还是今日令人恐怖的魔怪,无论认识了“他”多久,见“他”的身份如何变换,见“他”趟过多少的生关死劫,人们还从未曾见过“他”——落泪。
  ——是否,比大多数人更强悍的人,便也须比大多数人更坚定、冷漠?
  十几年前,自掌门纷争尘埃落定,展昭便再未踏足烈阳。
  而顾寿苍但凡开口,也从不提起展昭。
  人海沉浮,偶有擦肩,彼此遥遥一揖而已。甚至顾寿苍为仇家废去双腿,那时正在公门奔忙的展昭亦未有只字探问。
  江湖皆知二人不睦。
  然而这一刻,亲见这素来互不待见的大师兄身亡,展昭那一贯深黑的目中,竟也会泛起一点泪光。
  有情?无情?
  有心?无心?
  世人,谁知?
  
  泪光一闪而逝,微末的泪痕转眼便被蒸发——被瞬间暴涨的火劲蒸发!
  那不似人形的魔怪——霍地站起。
  夕照斜晖中,他的影子长长地覆在壁上,显得格外狰狞——突然,这狰狞的身影以一种诡谲的姿态向后仰折,满头赤发喧腾倒竖!
  “他”额心的血眸暴绽一线红光,如焚天狂焰直冲屋宇!
  “哇——!!”叶况崇犹记当日“他”魔变的恐怖瞬间,不由一屁股坐倒在地,没命地向后瑟缩,热尿都流了一裤子。
  余众无不僵立当场,连一根手指也难以移动。
  众目睽睽下,“他”缓缓高举双拳,然后狠狠向左右一分!
  一阵金属爆裂的锐鸣!那传说中足可封神镇魔的镇魂锁,就在这一分之间——迸为碎片!
  “啊?!”这一声却是简伯青等人所发,乃因当日他们也曾亲眼目睹展昭被锁的前后,实不敢相信这镇魂锁于他竟如废铁般无用!
  ——天!这究竟是不为人知的神技,还是深不可测的魔力?
  众人犹不知锁内机关早已被白玉堂拆去,目及于此,无不呆若木鸡。
  小楼丈许之地,刹那更如死坟。
  
  死静中,那血焰渐渐止息,仍还作烦恼三千,垂落在肩。
  展昭低头将脚镣也扯个粉碎,缓缓退后几步,忽然伸手撑住身旁的桌面,将脊背弯了下去。
  他的呼吸忽然变得异常沉重,就像他胸腔内正囚困着一只凶悍野兽,随时可能破笼而出……他的额上渗出汗珠,眉心那一缕血光亦随着呼吸忽明忽暗,他抬起另一只手,屈指击打周身要穴。
  镇魂锁虽解,他周身的伤口却不见异变,破裂的仍旧破裂,红肿的照样红肿,除了魔怪般的发色与那“第三只眼”,一切皆如常人。
  众人持续着僵愣,小楼持续着死静,屋内只余下沉闷的呼吸与叩穴之声。
  良久,他方才平了喘息,直起身子,迈步走向顾寿苍的尸体。
  那赤发的魔怪再次跪倒在死者面前,在众人的沉默中恭恭敬敬向尸身拜了三拜,接着用血衣将他重新裹好,抱着他缓缓站起。
  “师兄!”朱明毅第一个出声唤他,他一面唤一面大步上前,脱下身上蓝衣,披在那魔怪的肩上,遮住他满身的血痕。
  展昭瞥了一眼肩头熟悉的蓝色,牵了牵嘴角道:“朱师弟,多谢你。”说罢举步,便向着小楼门首走去。
  朱明毅听他唤自己,再也掌不住,一下别过头去,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
  镇魂锁残余的铁链还拖在他的脚踝上,随着他的步子发出“哗哗”的响声。展昭皱了皱眉,伸腿踢开这固执的残锁,脚步却并未因此而轻快。
  人世间实有太多的枷锁,一道枷锁打开,其他的却又如何?有形的枷锁打开,无形的却又如何?
  他能砸碎自己身上的枷锁,又能否破除他人心中的偏见?又能否冲出命中注定的桎梏?
  他神情黯淡,他抱着师兄的残躯,在夕照中一步、一步地远去。
  门前本有十数人,见他近了,也不做声,一一低了头,争着向两边退去。
  
  简伯青这时才蓦然还神。他看出展昭去意已决,忙用臂肘一捅身边的宗梧道:“宗掌门,烈阳如今没了掌门,难不成你们六剑盟要变五剑盟么?”
  他的意思无非是提醒宗梧尽可凭借六剑盟主事之尊,代顾寿苍将烈阳掌门之位传与展昭,这样便可化解之前因苏箴造下的嫌隙。
  不料宗梧摇头道:“展师侄倘若有意烈阳掌门这个位子,十几年前就已拿了去。他既然无心,我这做师叔的又何必乘人之危,横加强求。倘若烈阳一脉因此断绝,也是六剑盟气数到头,我……我也没有法子。”
  简伯青闻言也是一叹。他虽非六剑盟中人,但今次六剑盟之变,全赖受丐帮相请插手蜀中纷争之故,他作为当初出头落话的人,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展昭本已行至门前,此刻忽然住了脚步,回过头来:“师叔,我将师兄带走了。”
  宗梧明白他其实听见了简伯青与自己的言语,心中顿时多少翻覆,只可惜到了口里都是拙的。他一张嘴颤了又颤,才挤出一句道:“你……你走罢!我已知道……我都知道了。”
  展昭冲他点了点头,又道:“烈阳还有许多后事未了,都劳烦师叔了。”
  宗梧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连声道:“你去罢,快去罢……都有我,都有我。”
  恰此时,青城弟子中不知是谁嚷了一嗓子:“展师兄!跟我们回青城吧!”
  这一声好像炸雷,生生砸在人堆中,迸出了无数火花。
  “对!展师兄跟我们回青城去!”
  “跟我们走吧!”六剑盟少年弟子霎时一迭声地喊将起来,就连叶况崇也糊里糊涂地跟着嚷了几声。
  青衫染尘,少年们的眼睛却在发着光。这声浪无比炽热,然而那一头赤发的魔怪却充耳不闻。他仍固执地迈步,走向小楼唯一的出口。
  即使那出口之外,放眼尽是黄昏。
  ※ ※ ※
  白玉堂提着武十封,最末才赶到夕照轩。
  他见小楼门前已被堵得飞不进一只蝇子,又早知镇魂锁已不足为惧,便不慌不忙将武十封放下,拍拍两手,笑嘻嘻道:“武大门主,都怨你架子太阔,一步路走个三转,耽误了良辰看戏。如今堂席雅座人都满了,连个对着壶嘴吃茶的落脚地儿也不剩了,这你可得赔我。”
  才不到半个时辰的光景,武十封因着一时疏忽,已经耽误了律南天交待的几桩要事,此刻满脑子都在思量着脱身求援,哪还有心思陪他调笑,只是低头不语。
  白玉堂暗道无趣,正打算觑个空子翻上楼窗,冷不丁耳畔响起一声“阿弥陀佛”,直如闷雷,正是老僧玄业。
  锦毛鼠眉梢一扬,转身也作了个双手合十模样,笑道:“大师修为高深法力无边,自然见佛‘驮’佛。这道场可是您的,白某人不过凑个热闹,不费香油。”
  玄业笑道:“白施主说笑了。这他奶奶的道场明明有他人开坛作法,和尚也只配在旁打钵敲钟。”
  此时小楼中突然传出一阵声浪,口口声声唤着展师兄一同回去青城。
  玄业听在耳内,一瞥白玉堂道:“倘若南侠一时心软拿捏不住,白施主又当如何?总不能与六剑盟明着抢人罢?”
  白玉堂笑容渐冷,轻轻“哼”了一声,拂袖转身不答。
  玄业笑道:“劫数命中有,走也罢,留也罢,该他奶奶的都是逃不过去。向来惟有人心生是非,何曾瞧见是非来寻人。施主每行之前,还请三思。”
  白玉堂哈哈一笑道:“禅机我可不懂!姓白的冥顽不灵,大师不必费心点化!今日我必带姓展的离开,若有出手拦阻的,爷爷这热闹可就看不成了,只好拿刀说话!”
  玄业皱了眉,摸着胡须摇头大叹:“阿弥陀佛,有话好说,何必动刀动枪……”
  说话之间,小楼门前人群齐刷刷向两边一散,单露出门内一条赤发散乱的身影。
  展昭抱着顾寿苍的遗体站在那儿,一身夕阳,一脸倦怠。
  直至看见白玉堂,那双深黑的眼眸中方才微露笑意,展昭道:“耗子儿,我们走。”
  白玉堂喜形于色,当即转身狠狠一擂玄业的胸膛:“大和尚,你猜错了!”
  玄业双掌合十,微笑道:“和尚根本没猜,何错之有?”
  白玉堂无心多言,大步迎着展昭就去,不防身后的武十封猛然腾身,撒手便是一把金针!
  他虽属暗算,到底出手慌忙,这一把针力道不小,准头却不佳。玄业离得最近,也不出声,大袖一卷便将之收个干净。
  谁料武十封甫出手便向着院外疾退,只见他朝天挥手,一道火箭冲天而起,发出尖锐的哨音。
  “不妙!这是庄内呼唤伏岗的警哨!”甄铭闻声大急,冲过去将展昭狠命向外一推道,“这是在叫帮手了——你们还不走?!”
  展昭被他推得一晃,却依旧只是慢吞吞地迈步出门。而素来行动快疾的白玉堂听见这哨音,居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
  直到武十封闪得人影也不见,白玉堂方才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道:“老大师,武门主跑啦,您怎么不追呀?”
  玄业苦笑道:“老和尚有伤不中用啦。倒是步堂主料事在先,人还没跑,他已开始追了!”
  经他一点,小楼里里外外的一众人物方才发觉不仅云怒堂主步惊云,连他带来的几个手下也早都不见了踪影,不由疑虑非常,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不少人暗暗埋怨玄业既然发觉姓步的一行没跟过来,偏偏不说,可见着必有藏私。
  只是大家心里虽恨,终究不敢出口。
  才一迟疑,小院外已然响起大片脚步声。遥看人头攒动,都是凤麟山庄见惯的黑汗武士打扮。
  一院子人的脸色都阴了下来,唯展昭旁若无人顾自迈步,白玉堂杵在一边哈欠连天,玄业阖了双目不知念着什么经文。
  “师父!”澄寂、澄灭二僧也觉情势不好,忍不住一齐唤了一声。
  玄业并不睁眼,只抬了抬手示意他们莫再说话,二僧只得按捺了满腹狐疑,合掌退回一旁。
  
  弹指间武十封去而复返,果然领了数十名黑汗武士,潮水般涌进小院。他自己也执了一双锃亮的钢钩,昂首挺胸分外得意。
  “保护展师兄!”朱明毅见状忙领了青城弟子仗剑而出,就要挺身挡在最前。
  白玉堂一伸手拦下他们,笑道:“稍安毋躁!律大庄主不在,这庄子里连个请吃茶的也没有;武门主既然代他看门,少不得叼几根骨头出来待客。这些礼数咱们受着便是了,也不必心中不安。”
  说着交抱双臂行至武十封眼前站下,继续笑道:“武门主好俊的家伙,这样尺寸的金针当真罕见,您是从哪儿觅来?”
  武十封屡次吃他的亏,自觉累世的颜面都废在他手,早对他恨之入骨。此刻见这人浑身上下无处不晃,好像一阵秋风就能刮倒,摆明了不把自己当作敌手。
  他气得浑身又是一番抖,咬牙道:“姓白的!你的刀再狠,双拳究竟难敌四手,识相的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我武某人也不是心胸狭窄之辈,今日在此的也都是有头有面的人物,只要大家肯卖在下一个面子,这破庄劫人的事便可当作没有。律庄主回来我若多说一个字,任谁都可要我武某的舌头!但若大家不肯领情……也就休怪在下应承律庄主在先,一会子下手太狠!”
  白玉堂笑道:“爷爷知道你下手不轻,家传一套刺穴神功。只是这针未免粗了点儿,一针剜下去怕有四五个穴道,唯恐你失了精准。”
  武十封怒道:“白玉堂,你欺人太甚!这毕竟不是你的宅院,岂容你在此放肆!”
  白玉堂手指向他身后一戳道:“武门主好大场面,怎的连云怒堂的人你也搬得动了么?”
  众人闻言又是一惊,细看才发觉武十封所率黑汗武士当中赫然就有几张熟面孔,内里一个干瘦老者,竟是云怒堂的老执事薛安!
  武十封转脸一看,顿时大惊失色!他与云怒堂虽素无交际,薛安却算得蜀中一等的老江湖,在川蜀这带行走的谁不识得!他光顾着将律南天事先埋伏的黑汗武士招齐,忙乱之下也未注意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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