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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惊情五百年(风云+猫鼠)-晋江文学网-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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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细细看去,那只手除了肤色苍白之外,并无任何不妥,便问道:“这手怎地了?”
  宋隽狄目光更寒,简直要化作利刀将他片片斩碎:“有人害死我一家老少,更将我囚禁在此不生不死,全因为——”
  “他看上我的手,他说,我的手很像——你!”
  此言一出,展昭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尚未开言,便听见姚思齐的声音:“而我呢,我是因为这张脸——你看到了吧,这张脸……”
  展昭想起他先前的说话,前后一串,胸中这才隐隐有些明白,又问道:“那,你们之中,谁是梁越,谁是邵殷?”
  “你怎知道我的名字?”答言的青年高高瘦瘦,话音果然与展昭相差无几,只是也果然清爽许多。
  “在下梁越!”面色白里带青的小伙立着一双剑眉,仿佛与面前之人有什么隔世宿仇。
  展昭环顾四周,见这些身穿蓝衣的各色人等,虽然皮相迥异,但在五官四肢中间,果然都能揪出一点儿自己的影子。他看过一回,然后将目光落在一名身材矮壮,五大三粗,扎煞着手脚直愣愣站在那儿的汉子身上。
  那件蓝袍皱皱巴巴,胡乱地捆在他身上,看来煞是滑稽,展昭瞧见他,便道:“这位老兄,你……又是哪里像我?”
  那人遭此一问,霎时哗啦啦地落下泪来,操着浓重的岭南口音道:“吾叫展昭……吾叫展昭!”
  展昭怔了怔,看看他,又看看宋隽狄等人,忽然就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他没心没肺地笑着,直笑得前仰后合,笑得额上的伤口都绽开了,血丝顺着脸颊直淌,“原来……你们……你们都是律大哥养在这儿的……”
  他的话未来得及说完,他也没有来得及看见宋隽狄抖得不能自已的双手,他只听见宋隽狄蓦然吼了一声:
  “我杀了你!!”
  这一声过后,展昭眼前便只剩下那一种蓝色!
  乌压压的一片人影一拥而上,顿时遮没了视线……
  
  本来还想问——你们难道,从来也没有想过逃走?
  本来还想说——不如趁此机会,大家一起走罢!
  只是没有机会说出了,十来个大男人的重量瞬间将他冲得直向后退,混乱中有人抓着他的手脚,有人扯着他的衣衫,有人用拳脚胡乱踢打,有人蒙着他的眼睛,有人勒住他的脖子……他只得踉跄败退,直到身后一片冰冷,才知是那张汉白玉的石桌。
  “……你那是一派的风光,当然不会留意到我!姓宋的沦落至此,却都是拜你所赐!你……实在好生厉害,早就该死!”
  ——这是宋隽狄的声音?
  “杀了他!杀了他!是他害了我们!”
  ——这是梁越?
  “杀了他!取代他!老子才是展昭……”
  ——这又是谁?
  这一切是如此的荒诞。
  但——事实就是这样!
  在不知天时不见天日的人间角落里,展昭被许许多多个“展昭”抓住,丢在这一个荒谬绝伦的祭坛上——
  供人膜拜……
  供人残杀!
  许许多多双“展昭的手”,制住了他的手脚,使他不能行动,甚至掩住了他的口鼻,要剥夺他呼吸的权力!
  许许多多个“展昭”,都像疯了一样,把这一个“真正的”展昭淹没其中,不许他出声,不容他呼喊!
  ——他们要“他”的命!
  一片大乱中,唯独那矮壮丑陋的男人独自缩在远远的角落内,和着眼泪鼻涕,操着浓重的岭南口音一直喃喃:
  “吾为啥要叫展昭……吾为啥要叫展昭?吾改名还不行么……”
  
                  五、离梦(1)
  惊情五百年
  作者:风云水龙吟
  监修:花非花、清水比奈
  友情支持:开胃狼
  
  、此情须问天
  五、离梦(1)
  
  秋高雨驻,蜀地山青如洗,高处绝峰缥缈,宛如云上仙境。
  峰崖之下,成都近邻都江堰一带,却如被狠狠剜了数刀的溃烂皮肉——堰损滩毁,“水养”成都的千载持衡一夕祸败。大雨滂沱时节,暴增的江水湍流,恍如重得自由的远古猛兽,急不可耐地漫过堤坝,在一片平原上张牙舞爪、汹涌肆虐。
  成都府城自古乃繁茂之地,人丁兴旺,城周星罗散布着百余村镇,此次虽因雨前及时疏通宝瓶口分流,未成大难,毕竟雨水来得丰沛,仍有小半地势低洼之处遭灾。大片屋舍农田淹没水中,灾民们扶老携幼,哀泣着告别在水灾中失散的生死未卜的亲人,告别祖祖辈辈留传下来的熟悉的耕地,向着地势稍高的乡县迁徙。
  滔滔的洪流,恰如天意轮回的一双巨手,残酷而公允。大水过境,倾覆了众生千面无数的生生死死,亦淘尽了蜀山百里多少的是是非非。
  一往无回。
  
  都江堰左近受灾最重,迁徙的人列仿佛混浊而沉默的江流,乍看去望不见首尾。在这避难的人潮之中,却有三人逆潮一般,向着与众人相反的方向蹒跚而行。
  说是三个人,其实仍可行走的只有两人而已——一名身着黑衣背负铁剑的魁梧汉子,以及一个满身污垢挎着只刀囊的蓬头老丐。那不能行走的“第三个人”,便是那黑衣汉子怀中一个昏迷不醒的白衣青年。这三人皆是衣衫碎裂满身伤痕,尤其那黑衣汉子,一身的皮肉处处露着划伤,干涸的血痕和着泥浆,凝结在体肤上,连片斑驳。
  他们,正是为解都江堰之劫苦战律南天而先后重伤的步惊云、简伯青和白玉堂。
  三人之中,以简伯青最为幸运。律南天乱中出掌,未曾打着他任何要害,他摔出去时又卸去了大半劲道,是以能够及时攀住崖石,藏身活命。
  步惊云伤在其次。他身受律南天一掌的刹那,已同时还以一掌,一直潜藏于体内的摩诃无量力量亦本能地发出反震。而律南天被麒麟火劲一逼,掌力已然迟滞,步惊云虽被他轰入石壁,幸有两大劲力护住周身,内腑骨骼并无极大损伤,尚能行动自如。
  而白玉堂伤得最重。他胸口遭到重击,多条肋骨俱有损伤,紧接便从高处跌落急流,损伤的肋骨险险擦过肺叶,几乎要了他的性命。幸喜他虽不熟水性,所习“万流归宗”的内功却能借助流水之力自行疗体,这才存住一线生机。穆尔达寻获他后,为保其不死,倒也曾替他正骨治伤,并喂他服下几味续命的猛药,加之步惊云耗费一整日灌注内力,此时他总算转危为安。只是以白玉堂目下的伤势,至少有百日工夫形同废人,莫说与人动手,只怕连自在行动也属困难。
  行走颠簸良久,白玉堂忽然挣动了一下身体。这一下轻微的挣动,已牵动了他受伤的内腑。他手指颤动,抓住步惊云一角残衣,口中喃喃出声:
  “……痛……”
  他已昏迷数日,这才是头一回有所知觉。简伯青耳尖,忙扯住步惊云道:“步堂主慢些儿!白大侠这是要醒哩!”
  步惊云停步低头,只见白玉堂眼睫抖动了几下,撑开一条缝,依稀看得出眼珠儿左右转了转。
  他打量过身边,轻轻翕动着嘴唇,低声道:“展昭……呢……”
  简伯青惨然道:“南侠大人教律南天那契丹狗捉走了……”
  白玉堂的眼睛猛然一睁,其中闪过一丝亮色,却不是衔恨,而是松了口气般。这颜色缓缓暗淡下去,他吁出一口长气,慢慢吐字道:“他……没死就好。”
  整整三日一夜的昏迷,他才刚刚从鬼门关中抽回一只脚来,这心心念念的,仍旧不过是“他”的生死……
  没死就好……活着就好……
  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
  吐罢这一句,白玉堂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抓住步惊云衣角的手指遽然收紧。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原本就稀薄的血色更显稀薄。
  他颤抖着嘴唇喃喃道:“刀……刀……”
  步惊云就近寻了块大石坐下,将白玉堂的身子放平,一只手撑住他后脑,另一只手掌悬着力轻轻按在他的心口,将真气吐入。
  白玉堂缓过痛来,焦急之色却更甚,道:“我的刀……刀……哪里去了?”
  简伯青取下身后挎的空刀囊捧给他看,神色更苦道:“宝刀也被那契丹狗拿去了,就剩下这个壳壳啦!白大侠您是背着它下的饺子,故而没丢。依我看,这玩意儿虽然没用,到底一根线儿也没绽,不如留着做个念想罢……”
  孰料白玉堂一见空刀囊便露出欣喜之色,也不顾伤痛,伸手便夺,简伯青赶紧放手,由着他把空刀囊抱入怀里。
  白玉堂紧紧抱着空刀囊,脸上居然显了一丝笑意。他喘了几口气,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真饿得慌。”
  步惊云也不理他,见他脸色好了,便抱起来又走。
  白玉堂被他一抱一颠,胸口止不住地疼痛,呻吟道:“哎哟……出人命了……咱们这是……要往哪去?”
  步惊云终于一开金口道:“云怒堂。”
  白玉堂一手紧抱着空刀囊,恨不得贴在脸上,一手却揪住步惊云的衣襟道:“不……不要!”
  “云……既然……回成都……”
  “你……先送我去……悦来客栈!”
  这“悦来客栈”四个字一出口,步惊云便清晰地感觉到身旁的简伯青气息一顿。他转过脸,果然看见这老丐泥痕交错的脸上,正漫溢着无法掩饰的震惊与畏惧。
  ※ ※ ※
  呼……吸……
  呼吸……
  他在呼吸,胸膛起伏。胸中那颗血肉的心,依旧遵循着生命之初定下的节奏,跃动如昔。
  他还活着。
  活着……是否就有希望?
  展昭静静地呼吸了很久很久。久到足以从一段窒息导致的昏迷,以及一场错爱造就的迷局中醒来。
  他睁开眼睛——
  便看到了律南天充满焦虑的脸。
  “展……昭,你觉得怎样?”以天自居的律南天,此刻的样子竟有些惴惴。他本来倚坐在石桌旁,见展昭睁眼,便急忙站起,垂手立在一边。
  展昭没有回答,只是使力按着桌面,想要坐起来。但稍一动弹就感到脖子剧痛呼吸困难,后脑更是一跳一跳地生疼,只疼得他眼前发黑,险些又跌回去。
  律南天伸手欲扶,却被他推开。他终是自己勉力坐起,慢慢转过身子,不料双眼才将清明,眼前的情形便已教他一怔。
  他不得不怔!此时此刻,他的眼内赫然跃入十来个蓝衣的身影,且齐刷刷跪成两排,垂目俯首,就一一“陈列”在他的身前。
  这些人,内有宋隽狄、梁越、邵殷……
  还有那个浑身上下没有半分像“展昭”的岭南人展昭。
  他们一个一个,就那样沉默地跪着,跪在这一个伤痕累累的“真正的展昭”的脚下,如膜拜,如祭奠,更如镜壁死水,灼灼相照、咄咄相逼。
  他们之中,高矮不等,丑俊有别,贤愚参半,萧兰不辨,然而也皆是膝下有金的昂藏男儿。他们齐齐在此下跪,归根到底,不过因为各人都有那么一星半点,酷似这眼前之人。
  而这一个“真正的展昭”,除了血肉造就并无特出的一副皮囊,父母给予全不由己的一个姓名,又究竟有多少能与这十多个“展昭”相似?
  一个立身在世之人的种种,又何止是一副皮囊、一个姓名可以拼凑,可以囊括?
  律南天的声音响起:“你都看到了?”
  展昭缓缓把一只脚挪到桌上,然后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接着低低叹出一口气:“不错,真壮观。”
  律南天看见他衣衫凌乱,□的脖颈和手腕脚踝处分明添了几道青紫的掐痕,不由得心中一痛,脱口道:“你的脖子还痛不痛?刚才若我来迟一步,你已经……”
  展昭犹自瞧着面前宛如膜拜的人丛,只是沉默。
  了无生气的沉默好像一把无形的刀子,蓦地切断了未出口的话语。律南天立在原地,这短短的一句话,竟然说不下去。
  一旁有人突然插言道:“是我,是我救了你。”
  展昭目光一转——一侧的紫藤花下,还立着一个面貌与他酷肖的人,正是姚思齐。此刻留青苑中众人,除了他个个跪着,唯独他一人长身而立,配上一袭合体的蓝衣,更显别样风骨,年轻端正的面容看去也颇有几分侠气凛然。
  ——不错!刚才混乱中确实没再看见他这张脸……原来他是向律南天报信去了。难为他熟知这里的消息道路,居然不逃。
  一瞥之后,展昭不再看他,亦不理会他的说话,只是继续沉默。
  整个院落随之坠入一片死静,连呼吸的声响也不闻,沉默得仿佛渺无人烟的沙漠。
  律南天只觉快被这种沉默逼疯,他看向展昭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找到什么线索,他问道:“你……为什么不问这里是哪里?”
  “你为什么不问,他们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这一次展昭终于开口,他仍然没有看他,只是打断他道:“看来,你想我很久了。”
  如同久久尘封的琴弦被遽然拉扯,这暗哑的一声,教律南天立刻愣住!
  ——这是他多年的念想,多年高悬不得的渴望,好像一个不时还会流血的旧疮疤,不敢轻易去触,却又时时在痛。
  ——他想“他”,想要“他”!
  
  早在十年之前,他坐在昊天门那间熄灭了灯火的屋子里,望着“他”宁静毫无防备的睡脸,心中就已默默埋下了这个念头,清清楚楚。
  然后,就如一根孽藤,深种在他的身体里,不知不觉间盘根错节,将他的整颗心绑困。
  他也曾无数次地想,“他”究竟有什么好?
  是这容貌么?还是这眉目?或许是这声音罢……或许只是迷恋你的一只手。
  ——也许总有什么人可以取代“他”吧?
  这一切其实都可拥有,他一点一点,都掌握在手中。他把这容颜这眉眼这声音这寸枝末节都安排一堂,用一座独一无二的庭院封锁。
  可惜最初的所求,依然一无所获。他坐拥一切,又仿如一无所有。
  这就是他律南天的另一个秘密……
  他不是没想过或有一天这些都会在“他”的面前揭穿,他甚至设想过“他”得知一切的时候,面上会是如何的神情。
  “他”……会愤怒吗?
  还是会鄙夷他?
  以“他”的聪明,会不会明了他的用心,怜悯他的苦楚?
  而这一天终于降临——
  他看见展昭张口,听见他用暗哑的声音说道:“看来,你想我很久了。”
  他的心突地一跳,不知是一惊还是一紧。
  他细细打量,眼见展昭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平常,并未显出丝毫的不悦,不免还是微微有些欢喜的。
  然而这欢喜仅仅持续了一弹指,紧接着,他便又听展昭开口道:
  “可惜你就是律南天,纵然你力可通天,也变不成白玉堂。”
  一句话,撕裂沉滞的空气。
  一句话,恍如惊天的霹雳!
  这一句话落,律南天仿佛看见大地开陷,裂出一道万丈的深渊,又如霎那间地狱里伸出白骨累累无数燃烧的鬼手,要将他活生生拉拽下去!
  “白玉堂……”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又是白玉堂?为什么还是那一个白玉堂?
  ——我对你十年的深情厚意,就比不得你与他这七年里数得过来的几度春风么?
  “白玉堂已经死了!!!”
  ——这一句,不是在坦然陈述一个事实,而是狂吼,是嚎叫,是厉鬼般的哀哭。
  那“真正的”一个展昭,静静坐着。
  并非无动于衷——他的眼中,黑色的沙漠正在无声无息地扩张。
  ——不错!当日绝崖之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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