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激情电子书 > 鬼莲 >

第8章

鬼莲-第8章

小说: 鬼莲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喘不过气,细细呻吟起来,这一呻吟常氏便醒了,她慌慌张张坐起身子,看你一脸的泪,大惊失色:“相公,哪儿不舒服么?”你摇头,说只是有些口渴,想喝水,她马上就披了衣服要下床去给你拿,你把她挡回去。你说你自己拿就可以了。她还有几分不甘,嘴里说着些“伺候相公是她的分内事”之类的,你已跌跌撞撞的从床上下来。被子掀开的时候,你看见常氏两条白腿,竟是纤纤细细的长,拢在一起像是……像是一条蛇尾…… 

你不敢再想下去了。 

倒了杯水,灌下去压住心神,抬头看看天边,微熹初露了。 

见你起身,常氏也赶忙收拾好自己,忙着给你张罗,打洗脸水烧灶做饭。坐在那桌小菜白粥前你有点回不过神。没人给你做过早饭,以前娘在的时候,家计窘迫,是能省就省,你又是个“远庖厨”,家务你娘从不让你沾,这些人间烟火离你远得很,你是有得吃就吃,没得吃也惯的。常氏让你吃的时候你都惶恐了,心中尽是些知恩图报,想着自己也要尽力谋了生计,好好养活两个人两张嘴。 

用过早饭,你又想出去摆摊,常氏把你拦住,说道:“相公,摆个摊子画画糊字虽也算一门营生,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将手上那一百两纹银拿出十两来做些针头线脑的小生意,用二十两置几间房安身,剩下那些存进大银庄里也可生些利……” 

你本来就是没甚主意的,持家理财更是一窍不通,常氏说了你就唯唯,后来索性都由她抓主意了。她让你在家闲坐几日,待她去寻好下处,定下来,将家搬过去再把下一步该如何细细商量。 

于是常氏寻房,你在“家”守着。 

这日闲来无事,你就在这临时的家里画莲,画着画着突然想起那朵用笔筒养着的莲花,你跳起来,连鞋都没穿好就往外跑——也不知它枯死了没?你想。 

冲到外面去,这地方却是陌生得很,昨夜有这片林子么?想是自己从另一侧进来的?可这围得密密的一片林,不象是昨夜那条路啊…… 

你就在这林里左突右冲,折腾了有一个多时辰,出来了。出来了你就没命的往野莲海那头跑。到家,推开那扇破破烂烂的门,一眼就看见那朵红莲花,半年有余了……它还活着……那么霸道的红着…… 

鬼使神差,你要把它抱回去,回去现在这个家,你和常氏一起的家。 

走到林子外面,你是怎么也寻不着来时的路了。你站在一堆杂林中间,怀里抱着一朵硕大的红莲花,天又一点点暗下来,任何一点声响都能把你吓得差不多! 

你总疑心有什么东西在你身后站着,一个方位没几下你就要转过身子前后左右扫一扫,你那么警觉,还是没发现那个跟着你的东西就站在你面前。 

“公子……” 

它叫你。 

它头上扎着四根红辫绳…… 

你瞪大眼睛看着这个满身唳气,眼睛暴凸出眶,动作僵硬的小人儿。 

你当然知道它是谁。你拔腿就跑。 

它在后面凌空一跳,跳到你身上,张嘴待咬…… 

一个声音平地炸响:“相公!!” 

它愣了一下,跳下来,落地便不见了。 

常氏的叫声又低又闷,尾音微微上扬,还夹了一两个咳嗽在中间。你被这声音惊得调过头来,就看见她敞着两手朝你奔过来,分明是要搂你。指间都触着你飞起的几丝头发了,这个“搂”却怎么也完不成。你顺着她瞪圆了的眼睛看到自己怀中那朵硕大的红莲。 

“……相公……你哪儿来的这花?” 

“……” 

实在不是你不愿回她,而是不知该怎么回——说是送的,那好,谁送的?你要说是一只鬼么?说是买的,在哪儿?哪儿有生得这么异样的莲?说是摘的,这时节野莲海里早就残的残败的败一片萧条了。说实话吧,凡夫俗子的谁信?不说实话吧,一个蹩脚的谎话上天下地都难圆。于是你含糊其辞,半真半假“……哦,是早先养在家里的,……看它长得希奇,采回来放笔筒养,倒经活,旁的早就谢下了,它还开……” 

你以为你很高明么? 

常氏和它是旧识了。 

冤孽…… 

前生还争不够抢不够要到今世来争来抢。 

它们前世那种争法那种抢法,把你都撕成两半了,结果有谁得到什么没有?还不是都不得善终…… 

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它以为它这回赢定了——赌掉三千年,从法相打回原形,赤裸裸毫无自护能力的原形。这种代价,谁敢付?万万没想到那个被钉在恶鬼道里永世不得翻身的对头居然把命都赌上,从那里爬上来,拼着灰飞烟灭硬硬去换和你的这俩月姻缘…… 

它是胆大包天,将三界秩序篡来该去的,做得滴水不漏,摆明是要将你整个占去,到了下面,你就永生永世都是它的,谁也沾不得。这样做,想那头那么“痴”,怎么会甘心?! 

它赌掉道行,她就拼上性命——这下谁还拦得住! 

你呢?你还当她是原先那个常氏,凡夫俗子,爱家,护亲,除了“家”这个小圈子里的东西,其他什么都不会多想的常氏。 

她不是。 

你没看见她见着那朵花时露出的那个笑,有那么一点儿旧识故知久不见面,突然就见着的那种了然。甚至还有种艳羡加嫉妒,她的嫉妒和艳羡都是冲着它的“狠”去的。如果她对你狠得下心,你早该是她的了——本来有那么多机会的。本来有那么多由头的。随便拣哪一条不行?她帮了你的时候,说要你“报恩”;见你拙手笨脚的缝衣服的时候,说你该娶个人替你张罗了……实在不行了,不是还有身上那颗“媚珠”么?拿了出来,怕你不乖乖顺从? 

三百多年前胜负就已定下。 

现在,她看看自己硬缩进去的这副躯壳,半老,到处都不新鲜,配你,她愧得慌。起码该再体面一些啊,这脸、这身子……不漂亮也该鲜活些的。你不知道,她已经尽力了,从恶鬼道里爬出来——恶鬼道懂吗?阿鼻地狱第二十一层,下去的基本上不来了的——她就已是半死不活,为着见你,做你两个月的妻,最重要的是为了不吓着你,她寻了副没了活力没了抵抗的躯壳缩进去,那种痛苦,谁能解? 

痛到极处反倒“静”了。她张口说了句:“回家去吧……菜要凉了……”就拉上你走了。你轻吁一口气,还以为她信了那套连你都不信的说辞了呢。 

到了家,常氏就把那朵莲摆在你们喜床的对面,正正对着的。然后摆台吃饭,她替你盛饭,夹菜,舀汤,自己却不见吃几口,你不惯让人伺候,连着说了几句“我自己来就好,我自己来就好……”。多局促。常氏只是不理,该怎么弄还怎么弄。你让她吃,她说吃过了。你让她坐下歇会儿,她说忙惯了。你简直拿她没办法,只好闷头猛吃一气,想快快吃完好收场。还有一层,她老盯着你,像是要把你整个收进眼球里似的,这么盯,总觉得有几分不祥,好象明天就再也见不着了……你又不好问,就捡了一些家常话来说“房子……有信儿了么?” “有了”常氏笑微微“后晌咱就搬过去”也不说让你去看看,就这么硬定下后晌就搬,你自然觉着有些怪,只是见她脸色不是很好,当是她今天走了许多路,也就不往下问了。 

用过晚饭,常氏放水让你洗身,洗完把衣服那么一换,一身清爽,又兼林子边来了几阵凉风,你索性松松跨跨的靠在门边,竟觉出有两分闲情来了。你这闲也没享太久,常氏过来扯你。 

“相公,被子抻好了,今儿也出去走了有一段时辰了,累了吧?早些歇下吧……” 

你本想回她说不累,但见她眼里荧荧的闪着不知什么东西,有些呆了,什么也说不出,就这么躺上床,不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半梦半醒。 

然后你就觉得有人抚弄你。认真得有些猥琐,猥琐得有些温柔,温柔得有些狰狞…… 

你有一半是清醒的,不过给这满屋子突然而至的莲花香给熏糊涂了——也不知哪儿来的,这么浓…… 

你和常氏在喜床上做着交颈鸳鸯,正正对着那朵莲花做,用心,就连她这个百来年后的人也能一眼看穿:不就是为了让它看到么?——我得不到他前世,我得不到他永远,但他现在是我的。 

一种纯粹的炫耀,明知无路可走了的弱者的炫耀。仿似夏天一场急雨,来得快,来得猛,过去了却连痕迹也留不下多少。 

你是看不见了,这“女人”有多绝望,她只敢在你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时候现出原形,形容枯槁,满面苍凉,下半身一节一节拼装起来的是蛇尾吧。七寸的地方一根钉正正插过最要命的那块骨头……命不久矣……她竟能忍着不死! 

她这么“炫耀”,有什么好处呢?不过是惹它发发火。它心思沉,连面都不露,用这花的香让她痛个死去活来就足够了。 

钉口那块肉正在一点一点的烂掉,那香气能将她对“痛”的感受放大数倍,痛得连力都没了,她还要缠着你,真惨…… 

你和常氏过开了家常日子。先是人给徙到离你那四处透风的家有几十里上百里的一个小村子里。有些偏,家户也不太多,十户出点儿头。每家都有单门独户的房院,你们买下的就是其中一座,那家主人手头上等钱,急急出手,四十几两就让你们得了去,两间正屋,旁边斜搭一个伙房,一围院子,蛮敞亮,又兼围了不少果树在自家里头,现下是寒冬天气看不出来,到了春秋两季,花儿果儿的闹着呢。农历十一月十八这天搬过去的,略一整治,家的样子就出来了。你们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过了几天,常氏就从外头弄回一副挑子,上面摆的都是些针头线脑一类的小东西,你也知她要做些小营生,就帮着收收拣拣,第二天大早,天还尽黑你们就起来收拾好,准备上路了——集子离这小村子还有段七八里的路要走,不早可不行。忙是忙,早饭常氏可没让你胡乱对付的意思,早早摆上桌,有红有绿,有荤有素,你刹时就上来一种感觉:觉着老天待自己不薄…… 

她在百把年的后头看着你——一顿饭就能让你幸福得没了边儿。你还远没到明白“天意弄人”的时候。 

用过早饭,常氏把碗筷手进去,你看那挑子在门边摆着,就上前去把它往自己身上担。真沉。压得你肩上红去一块。你咬紧牙,担上了就走,不敢停,一停这挑子就再也上不了身了。常氏看你担了挑子,走得飞快就在后头追“相公!放下放下!奴家粗活做惯了,挑子给我吧!”你听见了耳朵红得不象话,越发拼了力往前担。毕竟是硬撑,哪里撑得过七八里那么长的路。走了一半你就不行了,肩上辣辣的疼——还真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百无一用是书生,你连那考功名做官的“一用”都没有,那到底该算什么呢?怎么她、它还有那个石家公子就能这么巴着你?!一个一个爱过了头收不住的样子。 

看看常氏,追着你的背影,心疼得不行,终是抢上前去,一把夺过挑子放在自己肩上,还顺手从身上掏出一方帕子给你擦汗,捋一捋你被风吹散下来的头发。你憋红了一张脸站在那儿乖乖的任常氏摆弄,从头到脚都是做错事的羞愧样儿。 

你这样子把常氏看得笑出声儿来“相公,不妨的,给奴家吧。”劈手一夺,你那几两力,哪里是对手,担子到她肩上了。你在后边随也不是不随也不是的跟着,手护着那担,说是扶持扶持,其实用不上根本就。 

常氏挑了担子,把步子都迈出花样来,一闪一闪的,可晃人。她心里可意着——你归了她了,这两个月,说什么也该把以前想想而已的念头拿出来做做,将来也好有个……怎么说呢,那时什么都不是了,就一股念头飘在这苍苍茫茫大地间,也恁好…… 

真是到了绝处的人才会出来的想。 

什么都不说了罢,就走。两人在路上高高低低的走着,走了有一个时辰光景,市集到了。两人寻了处尚没人占着位子,施展开来,针头线脑,姑娘小媳妇头花上的小珠蛛,孩儿的小鞋小袜,并一些小玩意儿,铺铺好,卖起来。常氏嘴甜,敢叫,不一会儿就有上门的,你呆着眼看常氏麻手利脚的做着买卖,想想自己干脆也搭着她近旁开个写字糊画的小摊子吧,就把背着的一应东西支起来,常氏笑笑的看你张罗,不时给你擦擦汗。你就不是那块做生意的料,木呆木呆的不会喊不会叫,谁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常氏帮衬你,把到她摊前的客往你那边推一推——娘娘姐姐大哥大叔,要写字糊画不?我相公一手好丹青,能把个花啊朵啊的画得蝶儿都引过来!生生的!你看看,这画画的!再说,画个花啊草啊寿星啊回去挂挂多喜幸!佑您家旺发哩! 

人看她能说会道,说的又是一口吉庆话,也不忍拂了,就张口问了问价,常氏说,不贵不贵,十几个大子儿请个财神,您家一年旺发;请个寿星,您家老人长命百岁;请对门神,您家孩子一年壮壮实实,是非不进门!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人就乐呵呵的掏钱,一早上下来,生意居然也不错。 

近午了,常氏让你看着摊,她去弄些午饭来。临走了还把个小袄披你身上,怕你冷。又嘱咐你,有客上门能招呼就招呼,不能招呼就任他去得了,今早挣的也差不多了的。你点头,常氏紧看了你几眼,看得你心上发毛,又不敢问她,低了个头,剩给她一个脑袋瓜,她叹口气,走了。真是快去快回,快快搂回几个肉包,两碗热汤,一腿烤鸭子。她把鸭子腿放你碗里,包子拨了一大半进去,汤端了一碗——快吃,趁热。她说。你说,你也吃啊。她说,你先吃,我就愿意看你吃。你默了一下,犟了:你不吃,我也不吃,大家干净。她愣了几愣,没想到你居然也有脾气,还敢发——就是把她当自己人了——鼻子一酸,我吃我吃,好了,动筷子吧。 

先把包子、汤都了了,就剩个鸭子腿,你推她她推你,最后,常氏把它撕了,大半给你,自己吃了小半。 

吃过饭,她让你趴桌子上眯会子,你不,她定定的盯了你眼看了一歇,你就犯困,倒下去囫囵了。醒过神来,已经是将晚,她把东西都收拾了,在一旁笑笑的看你迷糊糊的醒神。你揉了几揉眼,把画具背上,被她牵着望回走了。 

这一路你都迷糊着,好象又睡上了,什么时候到的家都不知道。一醒,又该晚饭时分了,常氏还是在旁笑着看你,把饭碗放你手上,菜已经齐备了,有条鲜鱼,其他都是素,很好的滋味,你吃多了些,吃饱了又犯困。常氏打发你去擦洗,完后,抻好了被把你裹进去,让你先睡,她转身就出去了。过了不知多大会儿,有个冰冰的东西压上了你——你脑子是睡着了,可身子醒着,她在你身上摆弄的那些花样差点没把你身体弄哭了。 

这样过了有一个多月;你们渐渐卖出名声;也有些熟客了。得了些银钱往家里办了一些东西,日子好似宽了。只是有一桩——常氏的脸色越来越不见采,你心疼,在旁像热锅上的蚂蚁,待要帮忙,却找不着下脚的地方。常氏明白,大限将至,什么都不说,只是时常把你觑着,呆呆的,满多心事苦着一点也倒不出。 

她想,这么就走了,灰飞烟灭,留个冤家在世上…… 

不如……不如,带了他一同去罢…… 

你看,不论什么,都没有个心满的,原本就是求这俩月姻缘,临到完,又不甘心了。 

命里劫数要来了。近在眼前。 

那日就是劫数上门,你们徙到百十里外的地方去就是为了躲熟;谁想那样都能遇着呢? 

有个原来常氏那个地儿的;不知怎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