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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花褪残红青杏小(完)-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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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好。”我拐了他一下:“说什么呢?君府呆的都是主子,我不是君府的丫环?说的我恁娇气。”萧靖江又笑了,继续啃他的荸荠。
  
  两个人大啃了一会儿,我突然呵呵的笑。萧靖江好奇的望着我:“你笑甚么?”我看着他的眼睛笑道:“我说了你别生气啊。我觉得你挺像这荸荠的,外面不好看,内里甘平,也算肉质洁白、味甜多汁了。”萧靖江也笑了,露出他不整齐却是洁白的牙齿。“你不生气么?”他摇摇头,“我本就丑,不怕人说,我觉得自己虽然说不上内里甘平,但也至少不是个坏人,老老实实,做个荸荠也没什么不好。”我一时失声,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两眼发酸,半天才慢慢的说:“荸荠好,我也喜欢荸荠,以后,我便叫你荸荠吧。”他点了点头,“好,荸荠这名儿不错,我也喜欢,比我老爹起的萧靖江强。”
  
  我望着他,心里一遍一遍的念道:荸荠,荸荠,我的丑荸荠。
  
作者有话要说:有关对券的问题,我记不清了,很多年以前看到的,也找不到相关的史料了。先这么凑合着吧,如果有哪位同学知道详情,请告诉我。谢谢。

关于荸荠,大家还别不信,我是北方人,不怎么太北的北方人,我直到二十好几了,才第一次见到、吃到荸荠……没想到一个荸荠,引来大家众多讨论,看来,对于自己熟识的东西,大家果然感兴趣的紧啊:)。没有见过荸荠的同学们,请到百度的知道上去搜,上面连图片都有,我有关荸荠的资料,也是从那里来的:)。

各位看官,欢迎拍砖!谢谢。



                  第二十五章 地窝子



  卖身契伪造好了,现在只剩找住处了。萧靖江虽然对湖州很熟,但是个士子,又自小居家,对于我要找的免费住处,他帮不上我。而且,我也不想让他搅和进来——他知道了我的住处,当受人盘问时,就有义务说,否则就是隐匿、窝藏。我自己一个人,足够了。
  
  我让萧靖江好好当班,好好读书,不要分心,等我去找他。我找他的暗号便是到他家的那条街上喊“荸荠咧、荸荠”,荸荠在江南本是很常见的东西,在外面喊一两声,人家还以为叫卖的,不会引起什么怀疑,他若在家,便到方广寺门前和我会合,我等一个时辰,他若不到,我便走了。萧靖江再三叮嘱我有什么事一定要去找他,我答应了,反过来又叮嘱他,无论谁来找他,一定要按我说的办——立即承认我来找过他,说我给他看了卖身契对券,说他不知道我住在哪里,说我们的暗号是我来找他。唯一一点,我和他说,可以把我们的接头暗号说成是吆喝卖火烧的,如果可能,让他在墙根处划一个小小的白粉记号,记号是三角的,角朝下。我说完,又让他复诵了一遍,看他那老老实实的样子,我突然心里发酸,我为什么要把他拉进来?
  
  萧靖江都答应了,眼里多少还有些敬佩之意。我自嘲的想,前世我的同门老说我思路鬼道又缜密,如今,我这才女出身,聪明居然用在这上面了,但愿我这鬼道又缜密的思路,真的能保全萧靖江吧,我的荸荠。
  
  送走了萧靖江,便又剩下我了,但我并不孤独,因为这天下还有一个人担心我、牵挂我,为了这一个人,我要好好的动动脑筋,逃过君家的手掌,我希望,我能有我自己的生活。
  
  我依旧找了个桥洞睡了,已是九月底了,晚上很凉,守着水,就更凉了。我不敢睡,怕着凉,把单子包在身上,倚着桥墩坐了。
  
  到哪里找个住处呢?我把两辈子自己见过的、书上见过的风物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住,首先是房子。客栈太贵;租房子呢,又贵又不好找,而且一个单身女子容易受人注意;无人住的破房子,也不行,无家可归的人都盯的它,杂人太多,什么人都有,万一碰上个贼人什么的,不安全……,这样说来,房子是不行了。那还有什么?……棚子或架子。城里地方金贵,多数人的棚子在家里,我如果去租,就和租房子一样了,容易引人注意,而且官府不定期的会去盘查人口,不行;那只有城外了,城外地方大,家家户户都有棚子,用来放草或者养牲口。对,明天出城看看去。
  
  我这样想了一夜,天傍亮,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好像只过了一小会儿,又给冻醒了,桥下不避风,看看天快亮了,我便钻出来,在桥墩背风面坐了一会儿,心里寻思着,无论如何,明天要去买个火镰子。
  
  我又迷糊了一会儿,太阳将升,便洗了脸,依旧吃了饼,起身往城外走,遇见铁匠铺,便顺手买了火镰,真贵,费了我三贯钱。
  
  有了萧靖江画的简图,我不费事便找到了城门。衣服已经一个多月未洗了,脏的不行,我现在看着,估计跟个叫化子没什么区别,也好,丑女无人待见,省了麻烦。正是秋收的时候,田里四处都是忙着收水稻的人,或许我可以出力赚点钱?可我是北方人,南方这些东西根本不会做,又是女的,说不出个来路,还是不要去自找麻烦了,我还是先找住处吧。
  
  真正到了城外,我便大失所望。湖州的乡下根本不像北方那样外面搭有棚子,家家户户都秀气的很,棚子在家里,我又不敢上门问,转了一半天,我还是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我又顺着田间小道走,要不找个山洞?小说里的人不都住山洞么?看看山那远,山上野兽多,我又不确知哪里有山洞,上得去下不来怎么办?我犯了愁。
  
  我找了个土埂坐下,远远看见田里有个棚子,地里有几个人正在耙着什么,我大喜,飞奔过去。原来这是块西瓜地,他们正在拉西瓜蔓,棚子可能是原来看西瓜用的。我思忖了一会儿,过去施了个礼:“大伯收拾地呢。”正在干活的中年人抬起头来:“唔,你有什么事?”“大伯这棚子,秋后可用么?”我用手一指。他抬头看看那棚子,目光中露出警惕:“你要做什么?”“呃,是这样子的,我来湖州投亲,不想他搬走了,一时也回不去,想借您的棚子住些时日,慢慢找,您看……”他打量了我一下,“不行。”“大伯,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我真是举目无亲啊。”我带着哭腔说。“不行不行,你一个女人,出了什么事,官府要找我麻烦,为了俩钱儿,我不担这风险。” “大伯!”我哀求着。那男人转过去不理,不远处有个女人在往这边儿看,我便又朝着她:“大婶,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真是没地方住,一个女人家,可怎么办啊。”那女人好像心软了,对着男的说:“孩子他爹,我看她也不像坏人,要不……”“不行!”那男的粗暴的打断她,“她不是本地人,真要出了事,我们可说不清,现在你可怜她,到时谁可怜你呢?”女的不敢再说话,同情的看了我一眼,便拖着耙子往远处去了。我见无缝可钻,只好又行了个礼悻悻的走了。
  
  我渐渐离开了人群正在劳作的地,前面有个不太高的土岗,土岗的东面是一条不大的小河,土岗上稀稀朗朗的长了些草木,我爬上去,四处环顾,再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来。唉,怎么办呢?要不,去睡坟地?坟地怎么睡?墓碑?有空坟也行啊,怎么办呢?前几天打了泡的脚结痂了,有些痒,我坐下脱了鞋挠了挠,一低头,发现土岗的向阳处有个大坑,可能是原来谁家用来蓄什么苗用的。坑?我心里一动,远久的回忆来了,地窝子?我套上鞋,奔到坑前,仔细打量了起来。这坑长约二丈,宽约一丈半,就着土岗的坡度,深处大约四五尺,浅处不过是二尺左右,里面满是浮土和落叶,好像是许久没人用了。我再看看周围,似乎也不常有人来。我用脚踢了踢,坑的深度还可以,再挖挖应该可以用上。事到如今,也只有试试了。
  
  我使劲记了记方位,便快步回到城里,日头还没有下去,不知萧靖江下班了没有。我悄悄的走到他家门口,清了清嗓子,喊了两声:“荸荠咧,荸荠。”然后便躲在街尾,看他家的动静。
  
  还真好使,一会儿,只见萧家的小门吱呀开了,萧靖江那瘦瘦的影子从门内踅了出来,往这边走来。经过我的时候,我低低叫了声:“荸荠”,他转过来,一脸惊喜的样子,嘴上却说:“你这个办法真好!”
  
  “你出来你娘没问你?”我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着。
  
  “她?现在不像以前那么管我了,毕竟我也挣钱了。”
  
  我点点头,“我来只是问你,你家有铁锨之类的么?我不要铁镐。”
  
  “你要做什么?”他吃惊的瞪着不大的眼睛。
  
  “你别管,我自有用处。”一句话两句话和他说不清,就不费口舌了,“到底有没有?”
  
  “有是有,只是这会儿我娘在,我不能拿给你。”
  
  我沉吟了一会儿,“算了,我不用了,太显眼。我另想别的办法吧。你回吧。”
  
  “哎,你要去哪儿?”
  
  “你别管了,快回去,别让人看见。”
  
  “那个铁锨,怎么办?”
  
  我也没主意了,没个铁器,怎么挖?买?怎么也得几贯钱吧?
  
  “要不这样,”萧靖江突然来了精神,“你是要挖东西是吧?我家有块废铁板,我偷着拿出来,你看能不能用上。”
  
  “好。”先拿来再说。萧靖江走了,一会儿手上拿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躲躲闪闪的出来了,“吓了我一跳,我娘刚好出来拿草做饭,幸好她平素也不怎么搭理我。”
  
  我接了过来,催着他快回去。“那你呢?”他脚下不动,眼睛望着我。
  
  “你快回吧,我会再来的。我先去寻思寻思怎么办。”我推了他一把,又四处看了下,便快步走了,还听到萧靖江在后面压着嗓子喂喂的喊着我。
  
  没有铁锨,只有铁板,反正也不知行不行,也只能凑合着试试了。我仍旧回到了昨晚的那个桥洞下,吃了块饼,看着水,有点后悔,应该让萧靖江把砥石偷我用用,又一想,算了,过去的砥石一般都是大的,偷不方便,而且,万一他娘用,就遭了。我从岸边捡起一块石头沾着水,霍霍的磨起铁板来。普通的石头当然不如砥石,能磨一点是一点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便携了铁板奔出城去,行或不行,就看这一次了。我一口气跑到昨天的那个坑前,跳下坑,手里拿着铁板,没命的挖了起来。
  
  上面是一层浮土,很好挖,我很快便把浮土和落叶都清了出去,可看看,还是不够深,高的地方才到我的脖子,离我的要求还差二三尺呢。我歇了一气儿,喝了点水,用步踱了两下,先在坑浅一边的中间偏右划出一溜儿道,当做门;门的两边稍稍往里,各划了两块方地儿,当作墩子,准备或放东西或用来坐。我又躺在中间偏左的地上,在离了身体两边一臂长和脚下半尺左右的地方做了记号,爬起来,用棍子划出这片,这框出来的地方就是我将来的床了。我拿了铁板,在其他的地方狠命的挖了起来。
  
  土比我想像的硬,我的手一会儿就被磨起了泡,我去摘了几片竹叶垫着继续挖,还是不得劲。我想了想,用手扶着铁板,弓着腰用脚使劲蹬,然后再用手使劲把铁板往上掀,这样能省点手劲。可即便是这样,成效还是很慢。我只好放弃一部分,就着土岗的自然形状,从高处往下挖,先要保证高处的深度能没过我。
  
  功夫不负有心人,日头将南的时候,坑里除了我留的地方,有一半能让我直着腰站起来了。我乘胜追击,继续往前挖,挖不动坐在地上找块石头一点点的剜,终于,浅处也可以让我半弓着腰站了。再看看,我的床、我的墩子都有了,我兴奋的扔了铁板,绕着土坑跳了好几圈,又跳下坑,在土床上躺了一会儿,在土墩上坐了一会儿,一脸的笑意。好半天,才发现日头已经有点往西去了,今天无论如何完不成了,我先备上料,明天就好了。
  
  我现在做的东西叫地窝子,做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挖一个坑,然后上面苫上东西,这些玩意儿都是从乱七八糟的书里看来的,没想到,如今真用上了,真是“书中自有黄金屋”啊。坑挖好了,苫料用什么?我记得那书上人家是用的木头和苇子,我没有,田里有的是稻草,花一文钱能买好多,捡也能捡不少,当苫草没问题,但总得有杆子吧?杆子用什么?就地取材,就是竹子了,《黄冈竹楼记》里说竹子易烂,但我也不准备住个三五年,先撑起来再说。看样子,今晚还得进城,和萧靖江借锯子……不愿给他填麻烦,没点别的办法?
  
  我决定先干活,把稻草置下。下了土岗,发现前面一片粟子田,有人在收粟子,粟子头已经割走了,他们正在砍粟子杆,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粟子杆有点硬杆儿,接起来应该也可以用。于是我上前和人讨价还价一番,花了十文钱,买了半亩捆好的粟子杆,不过,得我自己背。我又往前走,用几文钱买了几大捆稻草。待我挨捆背回来,天已经擦黑了,回城肯定来不及了,看来,我只有露宿在这土岗里了。
  
  我乘亮拾了些柴草,守在坑旁,升了火,用葫芦取了水,傍着火堆,掏出饼啃。真难吃,什么时候能吃点有汤有水的热熟食,吃热熟食得有锅……,我一边撕着干巴巴的饼一边想,锅……,锅……,哎,是啊,我记得前世看到的某军生存手册里讲过,真到野外生存时,不必用锅,好像也可以,用什么?我又撕了一口饼,仔细的想了想,……木头……石头,好像要中空的木头和石头,试一试吧。
  
  我四处撒摸了一下,南方竹多木少,不知竹子行不行,竹子中间就是空的。我拾了一段竹筒,就着水洗干净,又取了大半竹筒水回来,搬了两块石头,分开放好,再去捡了些叶子,移了火在石头中间,再把竹筒架在石头上。可竹筒的开口没有堵,水洒了出来,差点把火给浇灭了。我思索了一下,放了竹筒,把一边的石头换了块小的,又去取了半竹筒水,把竹筒欹在矮石头上,另一头倚了高石头,把火拨拉到竹筒的中央,小心的看着,好像无大碍,就把饼和菜撕了小块,投到竹筒里,放了点盐,一心一意的等着。
  
  竹子发出轻微的爆裂声,我吓了一跳,躲的远远的,一会儿看着有白气从竹筒里冒了出来,行了吗?我慢慢走过去,好像有点香味儿,管他了,生了都吃了,先取下来试试。我舍不得熄火,生火用的纸枚子好贵的呢,转来转去,我薅了几片竹叶,用它垫着,小心的捏了竹筒的边儿,颤斗斗的取下来。迫不及待的折了根竹枝,夹一块尝尝,还不错,最起码是热的,有汤的,有滋味的,我等不及它凉,唏溜着吃了个精光。
  
  真好吃啊,除了那天晚上萧靖江请我吃面条,这是我这一个多月以来吃过的唯一一顿热饭,还是我自己做的,我能自己打食儿吃了!我高兴的哭了。
  
  我又煮了一次,大吃了一顿,才觉得力气恢复了差不多。天已经完全黑了,四周黑觑觑的,树木好像要压下来似的,真恐怖。这里,不会有狼吧?不会有蛇吧?不会……有野人吧?我越想胆子越小,不敢再往四处看。
  
  露下来了,凉嗖嗖的,我把单子裹在身上,又填了些草,把火拨大。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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