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英雄外传-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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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闪落下,一闪奔腾。
撞击的两把战斧,离开两人的手,咬在一起地飞向虚空。留涅布尔克与先寇布两人都空
着手,冲撞的余波使他们无法保持姿势而向后翻了筋斗。
在留涅布尔克重整了姿势之时,先寇布跳了上来,在以右拳击向头盔侧面的同时,膝盖
也撞向股间。反击者则以不劣于先制者的迅速与强烈在进行着。肘击击中了锁骨附近,虽然
是击在装甲服之上,仍使先寇布踉跄了起来,脚上又被一扫,就倒在地上了,此时侧腹又有
膝盖击了过来。
那若是在一G的重力下,先寇布的战斗力铁定会失去大半。不过0。二五G的低重力救
了他。先寇布在粗砂地上,将高大的身子一转挺起。砂土扬起,使得留涅布尔克的连续动作
迟滞了半秒左右。对先寇布而言,这就够了。他拔起插在左大腿上的战斗用小刀,闪动起强
韧的手掌。白色的闪光,以数微米的差距,没能刺中对方的装甲服。留涅布尔克全身后退躲
过了这一击,逃过了因为装甲服破损而死于低压的状况。但没办法再躲过同时踢来的一脚。
左胁感受到了冲击,留涅布尔克被踢飞了数公尺,好不容易站稳了脚步,而未跌倒。
“看来你的肉搏战技是多少进步了些了,小伙子。”
嘲弄的声响并无法完全掩饰些微的劣势。很明显地,留涅布尔克错估了先寇布的实力。
在他面前的,是在最近三年间成长为同盟军最高级的肉搏战技高手的男子。先寇布三十岁,
正是体力的绝顶期,技术上也已到了圆熟的境界。而相对之下,留涅布尔克在这三年来远离
了实战,这些微量的差距,或许会直接连接死亡。
突然,在相对的留涅布尔克的右半面与先寇布的左半面,闪起橙红的色彩,帝国军的地
上车爆炸起火了,那是林滋和迪亚.迪肯以对地飞弹进行攻击,从意外的方向来的敌袭,使
帝国军惊惧,在进行组织性的反击之前,手榴弹与来福枪的连续攻击,扫倒了他们。布鲁姆
哈尔特所驾驶的“花心约翰”冲了过来,开进两人之间。
“哼,先寇布这黄毛小子,可做得真辛辣嘛,不过话说回来,‘蔷薇骑士’的战法也变
得下流起来了。”
避过“花心约翰”发出的枪声,留涅布尔克笑着,接受了暂时性的败北。
“花心约翰”突破了帝国军的包围网,以车上装备的机关炮扫射出铀238弹,接连地和
三辆帝国军地上车冲撞,侧眼看了慌忙跳车的帝国军兵士们,先寇布先把凡瑟非的身体抬上
车,自己也跳上车子,把追来的敌兵踢下。林滋和迪亚.迫肯跳上了“花心约翰”,在他们
一面骂着僚友乱开车的当中,成功地由混乱中逃脱出来。
受了先寇布的指挥,三辆地上车甩掉了帝国军执渤的追击,留涅布尔克会放弃追踪,是
因为警戒着同盟军基地的来援,另一方则是因为威力侦察已有了相当充分的成果了。证实了
同盟军的存在,也大致确认了其基地的位置,而且还使连队长级的高级军官受了重伤,又捕
获了“蔷薇骑士”被迫遗弃的装甲地上车,这可说是很好的战果了。为了前代的连队长,被
迫凄惨地撤退的“蔷薇骑士”,才是丢脸之至了。
躺在地上车后部座席的凡瑟菲上校,包里着应急治疗的绷带及止血胶脂,忍受着不算安
稳的旅程。在这当中,他服用了解热剂,但却不吃镇痛剂,回到4=2基地后,立即送往军
医院。但他已经没有承受手术的体力,无从进行治疗了。
三月三十一日六时四十分,“蔷薇骑士”连队第十二代连队凡瑟菲上校,成为就任此职
的第四位战死者。同日七时三十分,同盟军凡佛利特4=2基地司令官雪列布雷杰中将依据职
权,任命华尔特。冯。先寇布中校为“蔷薇骑士”代理连队长。
这件人事任命应是很恰当的,但为了使此事实现,先寇布还得先去唤起司令官的注意,
听了他的报告及随后的意见后,雪列布雷杰哀叫了起来。
“你是说帝国军会来攻击吗?”
“我说帝国军会来攻击。”
理所当然的事,让人都不想多做说明了,只要归队的留涅布尔克没有突然发生语言障
碍,事情一定会报告上去,而那报告将唤起新的战斗。
“那,你为何还不去准备应战,还站在这地方方?”
“我在等基地司令官阁下的命令啊,我现在在连队中不过只是个高阶军官,若没有被正
式授与权限的话……”
雪列布雷杰以欠缺睡眠及精神的红眼瞪着出言不逊的青年军官,将骂声封在嘴巴里。沉
默地敲着桌上小型电脑的键盘,把任命书丢给了先寇布。
先寇布并不贪图地位阶级,但此时权限仍是必要的。
“我倒没想要替凡瑟菲上校报仇,但却有必要跟留涅布尔克做个了断,否则蔷薇骑士的
精华将会枯萎地被当成夹在帝国军军功表上的压花了”。
他认为那也不必等太长的时间吧。只要没有什么重量级的意外绊住了脚,帝国军的全面
出动就当成是被预定的事项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真是个不中用的军队先寇布不由得有此想法。
在他战死或退设之前,是否能遇上能适当运用他的才干及器量的上司呢?这可能性相当
的低呢,就如同在霓虹灯下的巷子里找寻夜空中的星星一样。
第三章 染血的四月
“如此无意义,并且带来徒劳感的战斗实例,并不多见。”
到了日后,凡佛利特星域之会战,被总括在两军的战史之中,但那只是两军首脑部的不
名誉,而非实际流血的兵士们的不名誉。能够活着回到故乡,也才能去讲求有什么用意或意
义。他们为了与妻子、双亲或爱人再会,必须杀死眼前的敌人,让自己活下去才行,胜利及
败北、进攻及撤退,都需要相当数量的无名兵士的鲜血,无形的巨大怪物吸取了他们的血,
排泄出名为“国家之威信”及“军队之光荣”的污物。
逼退同盟军的侦察部队后,留涅布尔克准将一归来,就立即召开将官会议,在席上,留
涅布尔克站起来陈述了以下的意见。
“我们该立刻发动陆战部队的全部战力,攻击叛乱军根据地。若我们不先发制人,只会
让敌人主动攻击过来。在这区区的小行星地表上,既然不能共存,那么生存和胜利等于是同
一个字眼。请司令官阁下裁断。”
格林美尔斯豪简中将被认为是与立决果断无缘的人,在半沉睡似的沉思一阵之后,老人
征求了最年少者的意见。
“缪杰尔准将认为如何呢?”
正当要回答时,留涅布尔克几近冷然地加以阻挡。
“在司令官阁下的裁可下,缪杰尔准将已身为下官的副将。副将的见解自然当与主将相
同,若还征求他的意见……很失礼他说,这是没有见识的作法吧?”
“呃,是啊,嗯,卿之所言极是,真是惭愧。”
格林美尔斯豪简老人,钝感地笑笑了事,但同席的幕僚们,有的愤慨,有的战栗,向着
新加入的逆流亡者。留涅布尔克则以钢铁般的无情与之相对。
很讽刺的是,他的态度似乎把列将对莱因哈特的恶意也一并接收了。或许和他比起来,
莱因哈特的骄傲也被视为只是年少的锋芒,而觉得是可以容许的了。
莱因哈特本身也察觉了这一点,不过他可不因此而想要感谢留涅布尔克。他由小至今,
就算是恶意的,终究也是受注目的焦点,然而由于留涅布尔克强烈的个性,使得他觉得自己
似乎也成了一般大众。
听到这件事情之后,吉尔菲艾斯也不由得地感受到留涅布尔克这号人物的危险性。不仅
是以迅速的威力侦察建立了功绩,以此作为桥头堡,确保对司令官的发言权,将下一个作战
计划有关的主导权尽收手中,而且还把原本同阶级的莱因哈特的发言权封锁了。也许这般辛
辣的巧妙手腕正是留涅布尔克的本领所在,在逆流亡以来的三年当中,他之所以在军务上不
鸣不飞,或许只是在机会到来之前的假眠吧?不管如何,在吉尔菲艾斯的心理上,留涅布尔
克的存在正朝向负面的方向,显着地倾斜了。
“真是个令人厌恶,又大意不得的家伙。我连和他吸着同一地点的空气,都觉得厌恶
了。”
虽然吐出这样的话,却仍努力地把留涅布尔克之副将这个不情愿的地位所伴随的任务,
毫不打混地执行了,这或许就是莱因哈特本质上的认真个性吧。莱因哈特对于被非难为“骄
傲”“暴发户”,都不觉痛痒,但却忍受不了别人对他的能力或责任感抱持疑问。对于身为
主将的留涅布尔克仍保持着最低限度所必要的礼节,立下了完备的出动计划,整备输送体
系,计划武器弹药的需要量而做好准备,他勤勉的样子,令众人为之膛目,虽然不是有意
的,但却与对留涅布尔克的反感成比例地,对莱因哈特的评价上升了。
但是在莱因哈持的外侧,整个战局并未显现戏剧性的变化,仍然一无进展。
在战略层面上的不负责任,以及在战术层面上那如近视眼般的狂热,加速了状况的混
乱。
在这时期,帝国军与同盟军双方的司令部,都无法掌握整个战局的状况及各部队的动
向,而在日后制作官方正式记录时,在整体作战指挥上,欠缺统一性、整合性的要素,都被
剔除掉了,因此而遭到无视的事实,其数量是相当庞大的。
四月三日,莱因哈特心情上的复杂,在质的方面是相当深刻的,看来自已很明显的,成
为了留涅布尔克获取成功的原料了,虽然反感正在膨胀着,但以他的个性,并无就此怠情。
“我从没想到自己是这么糟糕的个性。吉尔菲艾斯,我也许是个劳碌命的人吧?明明知
道这全都会成为留涅布尔克的攻绩,还这么认真拼命的做事。”
如果要说莱因哈特的生涯中有发过什么牢骚的话,那么此时就正是一个例子了,他勤勉
的样子,当然舰队司令合格林美尔斯豪间中将也得知了,并且不只一次地赞扬莱因哈特,但
他却不怎么觉得高兴。
一上这位老人,莱因哈特的一切霸气、锐气、烈气全部在空转着,并且毫无结晶地烟消
云散了。莱因哈特至今上了好几次的敌意、憎恶、不受理解的障壁,每一次他都使出全身的
气力、智力、体力去将其粉碎、突破。其生命不只一再地受至威胁,他以强烈的反击,葬送
了公然非公然的企图加害者们。这就是莱因哈特至今为止的人生航路。
不过,锐利的剑虽然能削钢断铁,但要粉碎绵花团则似乎就有些困难的了。而且这团棉
花相当老旧而潮湿,更使得斩击也无力化了。对于格林美尔斯豪简中将,莱因哈特数次提出
意见及陈情,甚至使用了相当露骨的言词,虽然终究达到了他的目的,却从未能伤及这老
人。这就像把石头投进河中也阻止不了水流一样的,也许还只会磨损剑刃。
“真是凄惨啊,吉尔菲艾斯。”
“怎么了?突然这么说……”
“你想想看,宇宙是如此广大,历史的潮流是如此澎湃,我却在这般无趣的卫星上,做
着无聊的任务。”
虽然同情莱因哈特,但吉尔菲艾斯仍颇为称奇。有着充分霸气的金发年轻人,竟然会回
顾自身且为之怃然,实在该说是珍奇的事了。
“您讨厌格林美尔斯豪简提督吗?”
“不是喜欢或讨厌的问题。”
虽然做此回答,金发的年轻人似乎仍觉得有补充的必要。
“只是有点难以应付。终究年龄相差太大了。”
使用“难以应付”这种词句,对莱因哈特而言也是个特例。
在这一天,当留涅布尔克告诉他:“缪杰尔准将,在四月七日零时,对叛乱军基地进行
总攻击。当然,由我自己亲自指挥,不过也请你以副将的身分随行。希望你把在准备工作上
表现的力量,也表现在阵头上。”
“是。”
莱因哈特的回答极短。
红发的年轻人因这件事而更加提高警觉。
在吉尔菲艾斯看来,即使莱因哈特的功绩被留涅布尔克吸收也是无可避免的事,但若是
连留涅布尔克的失败都推到莱因哈特身上的话,那就令人看不下去了。此次攻击一定要使之
成功,而且必须尽可能地使莱因哈特个人的功绩显着化才行。而为了达成此事,必须以对付
敌军同等以上的力量来对付留涅布尔克。
新任的“蔷蔽骑士”代理连队长华尔特.冯.先寇布中校,所处的也不是什么幸福的境
地。
虽然已经是明确的事实了,但基地司令雪列布雷杰中将原本就是后方勤务的人员,不是
处身于最前线的炮火之下的类型,会在至近距离与帝国军的大兵力相对,大概是压根没想过
的事。这一点虽令人觉得雪列布雷杰将有些可怜,但在他麾下代理实战指挥的行寇布,也无
法单纯地信奉着乐天主义了。
唯一些许的幸运,是失去连队长的“蔷蔽骑士”一队,都未丧失战意,以三分之一小时
完成连队长凡瑟菲上校的临时葬礼之后,他们就切换了精神频道,接受了先寇布的指挥。
而从以前就一直是先寇布之共鸣者的林滋上尉,很自然地担任他的辅佐人。
“帝国军的那些家伙,会派出多大的兵力来犯呢?”
“这个嘛,至少会比一个飞球队的队员人数少吧!”
同盟军这边虽然是基地,但毕竟是后方根据地,实战部队的成员并不多。
包含“蔷蔽骑士”在内,大约在二万人左右吧。而且这并不是统一的组织体,而是因应
总司令部的要求,预备投入战场各处的连队、大队等的独立部队所集合而成的,因此,最高
阶级是上校,说到将官,只有工兵少将、军医少将、运输科准将之类,和实战缘浅的人们。
而相对的,帝国军则是以一个舰队兵力中的陆战部队为主轴,可以轻易动员十万以上的兵员
是可以确认的。
林滋上尉调了一下黑鸭舌帽的角度。
“留涅布尔克上校终究也是个英勇的人物,到底是有什么不满,而会使他逆流亡到帝国
的呢?”
“这个嘛……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他说的,我对同盟军的现状也觉得厌烦。”
因为有女性兵士所以才没跟着逃跑出去这句话先寇布倒是没说出口,林滋也未刻意去求
证。
“我也为这方面的事发火了不少次,不过帝国的现状不是更糟吗?”
“留涅布尔克并不那么想啊。”
“是那样啊……”
“那家伙,我记得他是帝国贵族出身的。”
“先寇布中校不也是贵族出身的吗?”
“我家是空有虚名的穷贵族。而留涅布尔克家却有爵位,而且好像是相当名门的。也许
是突然对家系的情感觉醒了,想要再兴家门吧。”
先寇布非常忙碌。重新调查基地周边的地形、计算火线的集中角度、与同级的其他指挥
官进行非友好的讨论、计算各火炮的弹药消耗量、在各处配备装甲地上车……总之,就是在
进行莱因哈特.冯.缪杰尔在帝国军中所做的相似职务。当然,比起莱因哈特,先寇布的人
生要更加来得多彩多姿。
只要到了夜晚,他就不倦怠地从事使复数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