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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银河英雄外传-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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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和杨一样的少校时代,曾经有某位上司对他怒吼:
    “再怎么说贵官也太自以为是了吧!你以为到目前为止的胜利,全部是自己的实力,而
不是靠运气是嘛!你以前对自己来说,没有事是不可能的嘛!”
    阿修比冷漠地看着快气疯的上司。等上司的呼吸稍微平静了一点,他才冷冷的扔下一个
炸弹。
    “当然我也是有不可能做到的事,就是我没办法犯下比你更严重的失误。”
    被这么说而不会生气的人,大概是有非常宽大度量的人物吧?而这样的人物,实在是少
之又少。
    由于阿修比的实力和业绩,以致被上司们所嫌弃嫉妒着,当然,对辅佐他的幕僚兼朋友
的存在也不能加以忽视。也就是说“730年党”,是由水准以上的人才群所构成的。
    弗雷迪利克·贾斯帕是位精悍敏锐的直线条男人,被称为“进行曲贾斯帕”是由于他的
用兵充满爆炸性,是个有心得的好战术家,胜的时候实在是非常的精彩,输的时候当然也很
夸张,也就是这个男人除了“击倒”之外,又会有别的结束方式。
    “做事做一半,不合我的主义。”
    在他的字典里有“快胜”没有“险胜”,有“惨败”而没有“惜败”。而且他有个奇怪
的扫把星,连胜2次之后,第3次不知道为什么就一定会输。他麾下所属的官兵们,对这种
胜胜败胜胜败的节拍,都记得很清楚。碰上轮到“败”的时候:
    “该死!真倒霉,这回轮到败了。”
    这样一边咋舌,一边写遗书,有人绝望到脸色苍白,甚至逃走的人也有。原来应该没办
法拿来当笑话来看的,但是有着像被太阳晒黑似的黑发的贾斯帕,不知道哪一点很受士兵们
的欢迎,非常奇妙地对他非常敬爱。
    有“男爵”绰号的沃里斯·渥利克当然不是贵族,只是民主共和政体下的一个普通市
民。但不论外貌也好,言行举止也好,都像在演戏似的装作,所以才会被叫做男爵。这个绰
号是因为,“不论他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成为伯爵或公爵的,最多不过到男爵而已。”被人
如此揶揄着,但本人却毫不在意地拿来当自己的绰号,在自我介绍时,甚至还特地把“男
爵”加在自己的姓名之前。
    渥利克不能说是到达伟大的程度,但仍然可说是充分有才能的指挥官,是阿修比的作战
行动中不可欠缺的人才。有着泛黄的红叶色头发和同色眼睛的中等身材的男子汉,女性们对
他非常着迷,而他本人也非常喜欢女性,尤其是年轻明眸皓齿的美丽女性。
    以个人来说,渥利克是多才多艺的人,是魔术、扑克牌占卜和交际舞的名人,也会弹吉
他、吹喇叭、喜欢下西洋棋,会射飞镖,擅长滑雪。当然在感情方面,人生是被许多花朵点
缀得五彩缤纷。
    “不论做什么,都能到达差一点就是一流的人。”
    这是罗察士提督对他的评语。这个评语,杨威利感觉得出其中掺杂了些许苦涩的好意。
对于多才多艺,但又欠缺追求真正一流境界的执念的友人,感到相当惋惜。
    “我待在阿修比之下就好了,当最高负责人实在很麻烦。我嘛……对了,希望能一直是
‘高明的业余者’就可以了。”
    渥利克大概相当韬晦。以一个职业军人来说,这是专家的精华所在,不,或许应该说就
是因为如此,才能将苦涩的回已用开玩笑的糖衣包裹着吞下去。渥利克从军官学校毕业时是
第2名,在他的前面总是有阿修比在。要净化这种复杂的心理,大概玩笑的确是必要的吧。
    约翰·多林克·柯布的中间名字,“善饮者”这个不长绰号而是实实在在的真正名字。
世上有时也真有无意识的讽刺存在,J·D·柯布的名字,就是一个显著的例子。他的体质对
酒精敏感,一滴酒都不能喝,就连举杯庆祝胜利的时候,也是用苹果汗干杯。有一次被渥利
克偷偷掉包,喝下去之后马上全身起荨麻疹,大家被吓了一大跳,引起一场大骚动。虽然这
个可说是自做自受,但渥利克就因为这件事成为同盟军史上,唯一一位因荨麻疹这个理由写
悔过书的提督。
    柯布也是位值得赞赏的战术家。对于赋与的战术课题都能好好完成,对同盟军的胜利非
常有贡献,尤其是削减败逃敌人的战力,更是巧妙。
    维多里奥·迪·贝尔迪尼一般说来,是属于粗野的下士官型的前线军人,战斗指挥非常
勇猛,战斗态度是奋不顾身,破坏力就连阿修比也比不上。
    像是重量级拳击手似的身体,点缀着无数小伤的赤铜色脸孔和钢铁般的短须。这种强韧
的外貌,的确强化了粗野的猛将的形象,但是,在日常生活方面,这个男人是个温柔的人
物。他和比他的体积小一半的娇小女性结婚,被贾斯帕取笑是“熊和栗鼠的结婚”,但他还
是满脸笑容,完全不介意。嗜好是饲养热带鱼,传说他将心爱的鱼以僚友的名字命名,不过
此一说法的真假无法确认。
    方秋林的姓名和杨一样属于E式(东方式),方是姓。他的用兵,感觉不到有天才的成
份在,但会令人感到无从下手。周密的计算加上近乎完美的准备工作,绝对不会有大举崩溃
的情形出现,在全体的败势中,是唯一能维持住战线,进而制造逆转全体战局之机的人。这
种情况,不是只发生了一次或两次而已。
    不苟言笑,一板一眼的个性,听说即使有人说笑话,在座的人全笑得要死,他连嘴角也
不会弯一下。有一次,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披露了一则从别人那里听来的笑艳笑谭,由于实
在是相当杰出的杰作,以致僚友们全部大笑不已,然后等稍微平静了一点,说笑话的人却问
道:“刚才的故事到底什么地方好笑?”
    对于这么认真的质问,所有的人通通哑口无言。对部下也好,对上司也好,甚至连阿修
比自己,也许是最信赖这个一板一眼的男人也说不定,但绝对不喜欢他。
    此外,还有亚尔夫烈特·罗察士。他没有阿修比的那种雄才大略的伟大才干,但能将幕
僚们的意见加以调整,在不同的强烈个性之间,担任缓冲的角色,其有优越的组织能力和课
题处理能力,使阿修比的司令部得以统一的正常运作。各个不同类型的才能,要在集团中发
挥它的机能,活着的接着剂是不可或缺的,这一点就是罗察士存在的意义。罗察士在担任指
挥官,单独行动时,成绩似乎只是“比平凡稍微好一点”这种程度,但加入阿修比的司令部
时,能够将全体的力量强化发挥出来,建立起无可比拟的功绩。
    罗察士担任阿修比的参谋长,坐镇司令部总共有6次,共计超过10年的时间。宇宙历
745年3月阿修比就任宇宙舰队司令长官之后,6月罗察士被任命为宇宙舰队总参谋长。
许多人都在私下批评道:“又是730年党吗!”,似乎是非常强硬的人事调动,但司令长
官阿修比上将和总参谋长罗察士中将的搭档,使同盟军宇宙舰队的作战行动能力明显的提
高,也就是说,以实际成绩封住了批评的嘴。

——  III  ——
    沉着公正的罗察士,不仅是公事方面值得人信赖,就是私人方面也被僚友们倚整着,大
大小小的麻烦通通转到他那里去,他都苦笑着把它们一一处理掉。
    没有办法苦笑着解决的,只有阿修比拜托罗察士从中帮他调解第一次婚姻离婚的事件。
    罗察士实在没想到,阿修比连离婚问题的处理都要推到他头上来,在阿修比来说,只是
低头拜托好友帮忙而已,但被拜托的这一方,心理负担可并不轻松。
    “对男女之间的事我无意插嘴。我虽然娶了老婆,但还是生手,你自己应该更有经验也
知道更多才对吧。”
    虽然是用开玩笑的口吻,但罗察士明白地拒绝了,其中之一的原因是阿修比的夫人亚蒂
蕾特,对罗察士提督和其他提督们来说都是认识了很久的人,在他们来说,都抱着“阿修比
的花心最好能够收敛一点。亚蒂蕾特还能笑的时候还没关系,等笑不出来的时候那可就恐怖
了”的这种心情。
    虽然是很花心,但阿修比每次都是真心的。所谓的男性,当然也有标准丈夫的人物,但
对于结婚被家庭束缚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觉得适合的人,也不在少数。再加上,阿修比本
来就讨厌所谓一般女性喜欢的家庭,被亚蒂蕾特束缚,让她掌握着内心这件事,似乎越来越
觉得无法忍受了。
    由于争执越演越烈,罗察士终于不得不出面担任阿修比夫妇离婚这件事的调停人。亚蒂
蕾特夫人冷静的,承认丈夫的心已远离自己的事实,接受离婚的要求。
    “你一定会再回到我的身边的,你能够回去的地方,只有我的身边而已。”
    这是在分手时亚蒂蕾特说的话。在战场上从不见其胆怯的阿修比,也没办法完全掩饰住
他那副似乎觉得寒冷彻骨的表情。
    罗察士提督对杨叙述着他的回忆。
    “老实说我也觉得很害怕。该怎么说比较好呢,虽然是觉得的确不同于世俗,但内心里
想着,还是别惹火女性比较聪明。”
    在自己心中,杨反问会是这样吗,但口中则问着别的问题。
    “你是比较同情亚蒂蕾特夫人的吗?上将阁下。”
    “我只是不想一昧地站在阿修比这边而已。”
    罗察士上将慎重地如此回答。杨感觉到,将军实在不是个会演戏的演员。
    “亚蒂蕾特是心高气傲的女人,当然也是有她的缺点,但阿修比自己也是彼此彼此。而
且再怎么说,亚蒂蕾特是真心爱着丈夫的,这一点,其他的朋友们也都是这么想。先不论她
嘴上说了些什么,亚蒂蕾特能漂亮地抽身引退,更令我们有这种想法。”
    比阿修比迟了9年,罗察士也和妻子分离了,是死别。出征之前,他的妻子已经倒在病
床上了。罗察士对不希望他离开的妻子,就像哄小孩似的安慰她,出发前往战场,等到他回
来之后,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罗察士就连妻子临终都不能陪在她身边,这个打击的影响一直无法收尾,就是罗察士本
人,也感到非常意外,将他完全打倒,蚀光了他精神上的气力。他就这样茫茫然的坐在房间
里,生产出可和他过去生产的总数量相匹敌的空酒瓶出来。
    非常担心的贾斯帕和渥利克他们,一直劝他应该好好休息一阵。有缺乏集中力和持久力
的高级军官存在,最感困扰的应该数前线的士兵们了,罗察士自己也很明白这一点,因此决
定接受朋友的忠告休息。当他提出休息的申请时,阿修比皱起了眉头。
    “看样子在今年之内,和帝国军之间会有一场大规模的会战,如果没有你在司令部运筹
帷幄的话,对我、对同盟军来说,都会觉得很伤脑筋的。”
    “我很抱歉,但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这说不定反而会增加大家的麻烦,所以这一次,还
是让我休息吧。”
    阿修比反覆的希望说服他改变主意,但罗察士坚持在“让我休息”这一点上,结果阿修
比也不得不接受他的要求。但是,到头来,1个月之后又再度复职了,因为他发现要填埋精
神上的丧失感,只有埋首于职务上这个方法而已。然后,3个月后,布鲁斯·阿修比迎接他
的最后一战了。
    并没有发现任何即效性的新事实,但杨还是约定了再访之期,告别了罗察士邸。邸宅的
老主人亲自送他到玄关,但最初带领杨到图书室的17、8岁的,绑马尾的少女还是送他到
门外,说是因为要把门关上的缘故,因此杨也没有做不必要的自我陶醉。手把着门扉的少
女,忽然改变表情问道:
    “你在调查布鲁斯·阿修比的事吗?”
    “是的,就是这么回事。他不是罗察士提督的好朋友吗?”
    “你说布鲁斯·阿修比是祖父的好朋友?别开玩笑,那个男人偷走了我祖父的武勋
啊!”
    对默默回视的杨的脸,少女毅然地反瞪回去。眼角和鼻子的线条,还留有亚尔夫烈
特·罗察士遗传的影子。
    “盗贼也有许多不同的种类。其中有偷取国家的,也有偷他人之妻子,而其中最差劲的
家伙,莫过于偷取他人功绩的人了,你不认为如此吗?”
    “我赞成,以一般而言。”
    对杨的回答,少女并不满意。两眼中,充满夏日太阳般的光辉,这位罗察士家的第三代
的少女,瞪着眼前看似软弱的青年军官。这真是相当有对抗心啊,杨在心中如此品评着。
    “阿修比提督没办法对你的责难提出任何的反辩,因此,这个……我就是尽可能的,希
望能把各种的小意见收集起来……”
    “你倒真是会挑对自己有利的说法嘛。”
    “对不起。”
    杨的脸红了起来,这种态度使少女的表情软化了。
    “你也用不着道歉啊,是我说得太严厉了,所以你只要从鼻子发出冷笑就可以了。这种
不负责的意见全部一一听进耳的话,脑细胞会破裂的。”
    “我会小心的。”
    “好奇特的人啊,你这个人。”
    由于是率直的评语,所以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
    “那么,你所说的话,是有什么根据吗?”
    反正已经被认为是怪人,就没什么顾忌,试着问问看,但少女的表情又再度变化。
    “这个嘛……是你的工作不是吗?自己去调查如何?宪兵先生。”
    留下苛刻的讽刺,门紧紧的关上,把孤独的宪兵摒弃在罗察士邸之外。至少该称呼我
“侦探先生”嘛,在杨的脑海中,只有这个毫无意义的念头。

——  IV  ——
    进了房间,亚列克斯·卡介伦对坐在书桌后发呆的学弟问道:
    “怎样,知道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事。”
    杨不高兴地回答。午餐的鱼和薯片还剩下一半左右,奶茶则是第3杯了。虽然是想判断
出头和胃到底哪一个应该优先,但似乎哪一个都没办法决定。
    把手里的档案放回架子上,卡介伦似乎对学弟的贫弱午餐已经受不了似的摇摇头。
    “似乎没有什么食欲嘛,不补充些体力加加油不行啊。”
    “光是补充体力也没有用啊,如果不能使脑细胞活性化的话。”
    “我想在你清醒的时候,脑细胞就已经够活泼了才对。”
    “很少有清醒的时候。”
    “想用这个当借口推卸责任的话,你就大错特错了。”
    像是已经先读了杨的下3手棋似的,卡介伦如此讽刺着。杨摘下黑扁帽,单手抓抓头
发。这个作业,似乎怎样都无法引起探索历史的那种“知”的兴奋感。
    自由行星同盟非常尊重历史,重视先人的功业。过去任何国家都是这样的,伟人的美
谈,常被当权者利用来增幅国家意识的涵养。“学习祖先伟大的历史,提高身为国民的自
觉!”这种呼声,经常出自没有身为公仆的自觉的当权者,以及他们的僚属们的口中。这些
人,几乎从不会说:“正视眼前的事实吧”这种话,对他们来说,必要的只是便于让他利用
的教训话而已,并非事实或学问上的真实。
    “不知道无名的士兵们,对阿修比提督的批评怎样呢?”
    “这当然是指责居多啦。但是,一将成名万骨枯这是人类社会永远的真理,也不能光是
责备阿修比提督。”
    “我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
    我可没有这么了不起,杨没有说出口。虽然不情不愿,但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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