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英雄外传-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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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专用名词的职称的大群。对了,说到现在我军之中拥有最高地位的人是谁?正沿着记忆的
细丝往上追溯时,有人来向他打招呼了。
“好久不见了,杨学长。”
敬礼后,完全没顾虑到这是什么场所,笑着走过来的是达斯提·亚典波罗,是杨在军官
学校的学弟,预定明年6月毕业的4年级生,被认为将来非常的有希望,同时期的杨根本就
不能比。
以身为一个军人才能的平衡这一点来说,达斯提·亚典波罗是远远凌驾在杨或亚列克
斯·卡介伦之上,不过倒是还没从军官学校毕业,一切都只能说是可能而已。即使如此,文
书工作也好前线指挥也好,理论和实践两方面都没有过与不及,非常的调和,也很受低年级
的爱戴。从杨还在学校的时候起,很奇怪的就和杨的精神波长很配合,开始有交往,和杨搭
档进行模似战,分别在担任司令官和参谋共计有4次,4战都留下全胜的记录。
也是穿着丧服的亚列克斯·卡介伦发现了学弟们,出声和他们招呼。
“亚典波罗,我倒没想到你也会来,真是老实嘛。”
“因为是军事葬礼,所以军官学校的学生,全体都被赶来了。”
亚典波罗耸耸肩膀。
“其实也不是不情不愿的。罗察士提督似乎是位很了不起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不
用上课,简直是再好也不过了。”
最后的一句话,与其说是开玩笑,还不如说是喜欢故意装坏,还比较恰当。达斯提·亚
典波罗在学业成绩方面,可以说是属于好学生之流的,但精神构成要素似乎以叛逆性的成份
较多,有喜欢被人当做问题学生的倾向。行动力和组织力可从他身为“有害书籍爱好会”的
负责人,暗中活跃的情形,充分加以证明。被他人命令的时候,只会照所说的一板一眼去做
的他,碰到自己感兴趣的事的话,就会热心的把精神完全集中在这方面。进行模拟战时,对
于败北的部队的重新编成继续抵抗的这一类,不管怎么说,应该是属于阴性的战斗指挥方
面,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他。当这个青年指挥的时候,败军的动作,会非常不可思议地变得
非常精彩,说不定比起照正规队型的舰队战,还不如用游击式的战斗指挥,还比较能发挥他
的才能。
卡介伦、杨和亚典波罗这些人,仔细想想,会觉得他们是很奇怪的三人组。已经在军方
行政社会成功的卡介伦、看起来像是偶然挖到地下水脉的杨、将来非常被看好的亚典波罗这
三个人,三个人是当初都不是希望当军人的人:杨是想当个历史学家,卡介伦是对行政组织
经营感兴趣,亚典波罗是希望当记者。
军官学校或军队,经常是各方面人材的供应源。因为免缴学费,又能学习到体系式的组
织营运理论,以及统帅集团的实践这些实际经验,只不过,由于失败的例子的数量几乎和成
功的例子相同,所以也不能只提成功的例子就好了。和“学习历史上的伟人”这种笑掉人大
牙的话一样,在现实上根本行不通。
现实上,超出理论之外,叫“偶然”的,这种莫名其妙的成功要素也是存在的。像杨,
说他是“会走路的偶然中奖”,也是没什么话可以加以反驳。
杨的视线,停在一个男人身上,或许比较适当的说法时,有一个男人,非常神气地,切
入杨的视野。年龄大概是30出头左右,把丧服穿得无懈可击的高个子的青年绅士,端正的
外表,再加下充满自信的洗炼动作,更令人对他加以注目。不知道是有意或是无意,就连手
指尖,也使人觉得像是老练的舞台演员似的动作。对于这一点感觉如何,就得视观者个人的
观点了。以杨来说,似乎不是很欣赏这种类型,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向卡介伦询问:
“那个男人是谁?喏,就是那个像舞台演员似的男人。”
顺着杨的视线望过去,似乎是将记忆装置的画面重新播放出来。
“是不是优布·特留尼西特?他是年轻一代的议员中最受拥戴的人,记得好像就在前些
时候才刚当选国防委员的样子。”
卡介伦的声音中,不包含有任何好意的微粒。在他所说的任何一字一句之中,没有半点
不公正的心意,但是声音却泄露了他的想法。
“大家都说只要再过两、三年,他一定能获得最高评议会中阁僚的席位。以目前最受欢
迎这一点来说,和你倒很有得比呢。”
“我是不怎么受欢迎也无所谓就是了。”
杨低声的喃喃自语着,突然灵机一动,向亚典波罗透露部分的机密。有关这个阿修比的
谋杀论,想听听这位学弟的意见。回答非常的简单明了。
“简直像傻瓜似的。”
“的确是很傻。”
“因为如果像这样把阿修比提督除掉之后,还有谁能从帝国军的手中保卫同盟呢?谋杀
阿修比提督,简直就像是自已搬石头来砸自己的脚嘛。”
学弟的发言原则上是正确的,但是在历史上,却有数不清的例子存在。当权者为了保身
及猜忌,而动手铲除有能将帅的例子,在大多数的情况下,都直接导致国家的灭亡,但也有
些反过来,有能的将帅实际篡夺了国家的例子也有。也就是说,国家或权力体制不可能永远
存在,封闭了A的灭亡之路,也只不过是开启了B这道灭亡之门而已。
“说得没错。就像是人一定会死一样,国家也一定会灭亡,其中的判别在于长短不同而
已。”
忽然,又想起罗察士提督。他比好友们的任何一人都要活得久,但他是幸福的吗?
“和阿修比同时代的人,没有任何义务,一定非得是所有的人都崇拜他、敬爱他、理解
他不可吗?”
已成为故人的亚尔夫烈特·罗察士曾经说过这句话。如果把布鲁斯·阿修比这个专有名
词换成杨威利的话……这也许是现实给予人的小小教训也说不定。即使不能为万人所理解,
也没有必要为此悲叹。并不是强硬主张孤独才是自己的本性,只不过觉得只要有少数知已也
就够了而已
“那么,还不知写这种投书的家伙的真面目吗?杨学长?”
“现在还不清楚。”
也许永远也查不出来,这句话只是没说出口。亚典波罗注视着杨的脸,似乎想说些什么
似的表情,但还是模仿学长,保持沉默。
“真实经常有复数的存在是吧。”
卡介伦好像觉得有些冷了,两手交互磨擦。
“实际参加战争的人的真实,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
这话说得也是没错,橄也同意这种论点。就算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场合,用右眼看的时
候和用左眼看的时候,会不会把同一个物体看成不同的东西呢?更别提还有会转到侧面去看
的人诉话,也有会从后方去看的人。每个人每个人,映在视网膜上的形象大概也是各不相同
的吧。
杨轻轻甩了甩头,出现了想得太多而头痛这种症状。这种毛病不太好啊――杨心想着,
只想着如何去超越耐力的界限,把现实处理的范围远远的抛在一边,这样会陷入思考的迷宫
之中。这件事的本身,虽然叫人头痛却是相当有趣,但也许不是应该脚踏实地一点比较好也
说不定。
葬礼终于结束了。
第五章 收容所行星
—— I ——
行星耶柯尼亚,位于距离同盟首都海尼森480光年的达纳多斯星系中。杨威利少校于
宇宙历788年10月15日,奉命调任军部耶柯尼亚俘虏收容所的参事官一职。从行星海
尼森出发是在10月31日,到达耶柯尼亚是11月9日。原本说来,其实也不是需要花上
9天的行程,但由于位置偏离主要航线,因此管制方面有延后处理的倾向,常常要花上很长
的时间在中继地点等待,以及在这条航线上飞行的宇宙船,都被歧视,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而
已。
走出宇宙港的寒酸建筑之外,杨正在考虑要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一位年轻大个子的军官站在正面向他敬礼。
“是杨少校吧,我是派特里契夫上尉,特地来迎接参事官的。”
个子又高,肩膀也宽,身体也非常厚实,年龄大概要比杨年长5、6岁左右,看起来非
常气派,是个非常健康的青年军官,看着比自己年轻的上司,双眼中也没有半点在意的神
情。让军官学校的学弟超过自己,大部分的人都会觉得不太愉快,而这位上尉似乎没有这方
面的心理障碍。
“行李由我来吧。”
派特里契夫上尉说着就伸手,把杨拖在后面的沉重行李箱擒了起来,看他那种轻松的动
作,简直就像拿着羽毛枕头似的。似乎和派特里契夫的身体一样,臂力也是相当可观的。
让杨坐进助手席后,派特里契夫立刻发动地上车。可称之为老爷车的这辆地上车,内部
装潢也好、机件也好,都已经被使用得超过充分的程度。就像是对老兵特别照顾似的,驾驶
得出乎意料细心的派特里契夫,在发动后两分钟打破沉默。
“老实说,前途比较被看好的军官,很少会被分配到此地来的,当然我也不例外,因此
像杨少校这样有名的人会被调来此地,实在是令人无法想象。”
“我也不是前途多被看好的啊。”
“您太谦虚了。”
“真是谦虚就好了。”
坐在助手席上的杨换了一个姿势。地上车的透明保护罩持续的发出细细的、低沉的,像
是有裂缝似的声音,较大的砂粒乘着风打在保护罩上,好像在说“认命了待下来吧”像在恐
吓杨似的,精神饱满的欢迎他。杨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变得很愉快。
“以后我会陪您来参观市区。”
会这么说,是因为派特里契夫的身份是参事官助理,今后杨要是想完成自己份内职务的
话,他的帮助是绝对必要的。这位助理的能力的高低还是未知数,但派特里契夫本身的气
质,似乎离邪恶相当遥远,对杨来说,至少可以先放下一半的心。
“如果能真正实施大规模的绿化计划的话,居民应该早就可以超过1百万才对。”
但事实上,居住在这个星球上的,只有平民106900人,军人3600人,帝国军
的俘虏55400人而已,连首都海尼森的一条街道都填不满的人口,全部集中居住在狭窄
的植物繁生地域。虽然说是非常狭窄,但由于人口太少的缘故,过于稀疏的印象仍旧不会改
变。有着丰饶的水和植物但人口很少的星球,在有人类进出的宇宙中是不存在的,人类没有
水和植物的话是无法生存的。
杨拜托派特里契夫上尉带他到标高较高的地点。地上车走在没有正式铺设、只是在砂地
中注入硬化剂的路面上,最后在一个较高的小山丘上停车。色彩单调的平坦土地展开在面
前,在这之中,植物的绿色和水的蓝色,似乎强调着些微的生命力。
像这样眺望着,就会了解行星海尼森是个如何深受水与绿之惠的丰饶土地。建国之父亚
雷·海尼森下定决心完成的1万光年的长征,的确获得他所求的回报,这是指自然环境方
面。
“问题是在于政治方面又该怎么说呢?”
这么想的话,并不是在讽刺,他是真心的尊敬着亚雷·海尼森,当看到他的理想被贬
损、被玷污,民主政治堕落成了愚民政治的时候,会觉得不愉快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光明
正大在政治上行不通,这的确是事实,但对于用这个当做免罪符来到处挥舞、尽情扩张私权
的这种人,杨根本无法提起尊敬他们的心情。
话又说回来,在这里设置的俘虏收容所,占地面积664万平方公里,位于绿地和岩石
沙漠的界线上,占地范围有三重的铁丝网围起来,但就算从收容所中逃出动也没有其他地方
可去。要到其他的星球上去,非得利用一个月仅有一班的定期客货机不可,再加上根本不会
有停泊在星球上的行星间运输船。人数超过5万人的俘虏比较起来也是较为自由,也能自由
出入收容所,可以去农场或矿山去打打零工,或者是到行星上唯一的都市,耶柯尼亚大都会
明明是穷乡僻壤还偏偏取这种夸张的名字――去买东西。基本上,夜间是禁止外出的,但
能赶得上就寝和起床时的点名就不会有事,甚至更极端的,在这中间,如果离开收容所然后
又回来的话,绝对不会受到处罚。原来说来,同盟是自由的民主社会,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实,因为这个理由,所以对帝国军的俘虏待遇相当宽厚,但由于财政上的问题,不能在这种
地方太浪费,不过就算现在,俘虏们所受到待遇也绝不能说是恶劣的。“比同盟军的下级士
兵所受的待遇还好”这种话,还被拿来当作不好笑的笑话来说。
从只是名为“宇宙港”的宇宙港到收容所,坐地上车要花1小时的时间,从收容所正门
到所长室所在的本部,还要再花上10分钟的车程,从玄关大门徒步走到所长和等待接见,
又各花了5分钟。好不容易杨总算见到他的上司所长了。
“我是杨威利少校。”
“你好,我是巴纳比·柯斯提亚上校。”
在自由行星同盟中,校级军官的退休年龄是65五岁,以杨的标准看上去,柯斯提亚上
校似乎已经将近退休年龄,但实际上,上校只有59岁而已,对杨来说,是和他父亲同年代
的人。柯斯提亚上校有着像是在黑褐色的布料上杂乱放着白色丝线似的短发,和同色调的硬
短胡须,是个有着对茶色的眼睛的中年人。给杨的印象有点太一板一眼,不过这当然是以杨
的眼光标准,如果让杨来看也觉得“不太像话”的话,这个人身为军人来说,问题可就大
了。
杨的视线停在坐在书桌之后的柯斯提亚上校的头部上方。一张放大的照片,装在相框
中,装饰在墙壁上,那是“730年党”的其中之一,被冠上“进行曲”这个冠词的贾斯帕
提督的肖像照片。察觉到杨的视线,柯斯提亚少校重重的点点头。
“是的,我年轻的时候参加过第2次迪亚马特会战。”
也不是很令人吃惊的事,参加过那次会战生还的人有好几百万,除去在那之后死亡的
人,剩下的人还是相当多,只不过以年龄说来,就算是在当时最年轻的人,到现在也应该有
60岁了才对,没想到柯斯提亚上校就是这其中之一。
肖像照片中的人,静静的承受着杨的视线。从军服胸前的阶级章,很明显地可以看出这
是第2次迪亚马特会战当时的照片。年轻、锐利、精悍、充满斗志及生气的“进行曲”贾斯
帕,是当时的中将。和有着不幸晚年的僚友们不同,对贾斯帕来说,也许有比第2次迪亚马
特会战更精彩的时期也说不定。
柯斯提亚上校闭起眼睛,回想的涟漪似乎传遍了全身。“我在那个进行贾斯帕的手下作
战,才刚从专科学校毕业,16岁,是最年少的士兵。我到现在还记得贾斯帕提督对我说话
时的感动。”
杨回想起蜜莉亚姆·罗察士的话。真实和事实间的差距,这当然不是指善与恶之间的差
距。基本上来说,认为哪一边比较重要,应该任由各人的自由来判断,问题是在于,A这个
人的真实和B那个人的真实相互冲突的时候,其中一方不当地侵害他方的这种场合。比方
说,把当权者或仰其鼻息之辈的历史观,强迫灌输给一般市民的话,这就会产生出像银河帝
国的那种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