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墙头等红杏 作者:桥舒芸(晋江vip2012-11-04完结,种田)-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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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坐在墙头等红杏
作者:桥舒芸
【文案】
卖咸鱼的裴光光不小心从墙头掉了下来,然后,她砸中了一个俊俏书生。
说明:本文跟历史人物没有一点关系,男主名叫钱谦益纯属巧合,巧合……
内容标签: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种田文搜索关键字:主角:钱谦益,裴光光 ┃ 配角: ┃ 其它:01、砸中一个俏书生
裴光光打小便与娘亲裴秀敏住在京城福安巷的狗尾巴大院,母女俩相依为命,以卖咸鱼为生,这一卖,便卖了十五年。
这日,裴光光正在自家院子里晒咸鱼,忽然就听到外边大院热闹起来。她看了看日头,心想,隔壁赵大婶不会在这个时候追着赵大叔骂,对门的李大爷今日也已经跟儿子儿媳吵过架了。难不成李大爷这么快就恢复了精神,还想再吵一次?
想到这里,她便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活,蹑手蹑脚地溜到门后去瞧热闹。却不想,她刚走到门边,家里的大门就“咣当”一下自外面打开了,差点没砸到她的额头。
裴光光惊得倒退了两步,抬眼一看,是自家娘亲端着洗衣盆,扛着小板凳回来了,见了她就板着脸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门关上!”
裴光光见她脸色不好,就听话地去关门,却在门阖上的那一刹那,仍然不死心地向外头望了望,却看不到什么东西。
于是,她回过身,此时裴秀敏正在晾衣服,手里的衣裳被她抖得啪啪响。裴光光蹭过去,挨着她就问:“娘,是不是对门的李家又吵架了?”
她语气中透着兴奋,两眼亮晶晶地看着裴秀敏。裴秀敏瞧了她一眼,就说:“你李大爷有那个精气神就好了!”
裴光光眼珠子一转,圆圆的小脸上更加亢奋了,说道:“那是赵大叔被赵大婶揍了?”
裴秀敏此时已经晾好了衣裳,把木盆放回屋里,出来的时候,脸上表情虽然松动了一点,但仍不见一丝笑意。她看着自己女儿,不由哼了一声,说道:“刚才大院里搬进来一个白面书生!”
只这一句话,裴光光就已经明了,刚才的兴奋劲儿全不见了,只留下一脸的无聊,手指无意识地绕着辫子,嘟了嘟嘴道:“原来是个书生啊……”
她拖长了声音,两眼溜溜地往门口瞥了瞥,裴秀敏见状,就警告道:“光光——”
“哎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裴光光一听到她娘的语气,就连忙摆着手喊道,“读书人没一个好东西,书读得越多,心肠就越坏!”她说完,就跳着跑去翻刚才晒着的咸鱼,一边又说,“娘,我记得的,记得的!”
裴秀敏见女儿这些话说得无比顺溜,但心中仍是放心不下。虽说狗尾巴大院往年也有不少赶考的书生住进来过,但那些大多是其貌不扬之辈,哪像今天这个,这般……俊俏。
她于是叫了裴光光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光光啊,你知道娘为什么要给你取这个名字吗?”
裴光光头也不抬就说:“那是因为你没学问。”
裴秀敏有些尴尬地轻嗽了两声,搓了搓手就过去帮女儿的忙,又说:“光光啊,你亲爹就是个读书人,当年我就是被他骗财又骗色。结果他考上探花当了大官,就不要咱们了,所以我才叫你光光。娘被你爹骗光光了!”
裴光光转过头,眨巴着大眼睛说:“娘,你是不是记错了?去年你说我爹是镖师,前年你又说他是打渔的,大前年你还说他是棺材铺的老板,结果卖着卖着,就把自己埋进棺材里了。”
裴秀敏脸上浮起红晕,擦了擦额头轻声说道:“哦,是吗?”
裴光光郑重地点了点头。
裴秀敏觉得自己在女儿面前丢了脸,于是又板起脸,沉声说道:“不管你爹是谁,总之,我不准你接近外面那个书生!”
“我知道了。”裴光光哼哼着,就低头继续晒鱼。
过了两日,裴秀敏趁着天好,就出门卖鱼去了,留下裴光光呆在家里剥毛豆。
裴光光靠着墙角蹲着,忽然从墙外飘进一阵窸窸窣窣之声,夹杂着男女细细的说话声。她支着耳朵听了听,却是只听得到声音,而听不到内容。
裴光光从地上捡起一片毛豆壳轻轻地撕着,两眼怔怔地盯着墙角的一株小草看,自言自语地说道:“草啊草,你说我要不要爬上去看看呢?”
恰好一阵风吹过,那嫩绿的小草便微微地一抖。裴光光大喜,脸颊红扑扑地又说:“你也觉得我应该上去看看是不是?”
风不止,那株小草便停不下来。裴光光这时候又捧着脸说:“可是这样去听壁角会不会不太好啊……”
她静了一下,忽然外面男女说话声音渐高,随即又很快低下去。裴光光的一颗心,就跟着那两道声音,忽高忽低。
她伸出手戳了戳草尖儿,又道:“其实我是怕外面那两人吵架来着,我是正义的,你说对吧!”
她说话的这段时间,风已经停了下来,墙角的小草便不再动了。
裴光光等了一会儿,心里跟有猫爪子在挠一样,眼看着外面的声音再一次低不可闻,她生怕那两人说完了就走了,于是煞有介事地说道:“你不摇头,那就是默认了。”
说完,她便拍拍裙子站起身,嗒嗒地跑去搬了梯子过来。踩上第一脚的时候,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墙角,笑着说道:“草啊草,还是你最懂我的心了。放心吧,我以后会天天给你浇水的。”
说着,她就手脚麻利地爬上了梯子,扒着墙头往外面瞧。刚才在墙内听到的声音并不远,所以她只是一扭头就瞧见了一对俏生生的男女。
只见那葱绿色裙子的姑娘羞羞答答地垂着头,手中整整齐齐地叠着一方粉色的帕子,远远瞧去,那帕上的蝴蝶就跟要飞出来一样。
姑娘说着话,又悄悄地抬头看了对面的男子一眼。裴光光就趁着这个瞬间看清了她的容貌,可不就是隔壁大院里豆腐西施的女儿——汪小蝶么!
裴光光激动地捂了嘴,那汪小蝶是远近闻名的小美人,从来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表情?
裴光光决定不再压抑心中的好奇,攀着梯子又往上爬了两级,直接颤巍巍地坐在了墙头上。
这时候,汪小蝶糯糯的声音传来,“钱公子,这块手绢是小蝶亲手绣的,还望钱公子不要嫌弃。”
裴光光听完,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心道,原来是新来的那个白面书生。
她虽听从母命,时刻与书生保持着距离,但院里一些传言她还是有所耳闻的。只道是,这书生名为钱谦益,是个文质彬彬的随和之人,自打住进来,邻里间的关系就好得不行。当然,除了她们裴家。
“汪姑娘好意,谦益铭记于心。”正想着,钱谦益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裴光光不由得掏了掏耳朵,心想,这书生的声音还真好听,“只不过,谦益无功不受禄,不敢接受姑娘如此厚礼,还望姑娘见谅。”
裴光光忍不住拍了一下墙头,这书生还真是读书读傻了,白白浪费姑娘家的心意啊!
她停下来又看着那边站着的两人,只觉得虽然周遭环境破烂不堪,但光是看着那对男女,便觉得赏心悦目。
裴光光想到了几年前看过戏文,便低低地唱了两句:“庸脂俗粉多如海,好一朵幽兰在空谷开……”自然是唱得荒腔走板。
唱完之后,她又是一阵哀叹,这个钱谦益要是有张生一半机灵就好了。
那边汪小蝶遭拒后,便低着头,抹着眼泪跑了,只留下一个葱绿色的背影。
钱谦益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便整了整衣摆,背着手往家里走。裴光光眼看着他已经走到自家墙根下,便连忙站起来,就要顺着梯子爬下去。
“光光,你毛豆剥了一半爬什么墙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怒吼,原来是裴秀敏回来了,进门就瞧见自家女儿跟只猫一样趴在墙上,一惊一怒之下,才有了这句话。
裴光光哪里知道娘亲会这个时候回来,正歪歪扭扭地要从墙上下来呢,结果被她一吼,心中一跳,脚下一个不稳,就直接从墙上摔了下去。
钱谦益慢悠悠地走在巷子里,忽然听到头顶一阵叫喊,尚未来得及抬头,便觉得眼前一黑,随即整个人就被一坨重物扑倒在地。
裴光光原以为迎接她的将是一场剧痛,却不想身下温温软软,一时好奇,便忍不住摸了一把。
“你……你快起来……”
耳边一道虚弱的男声,裴光光听得心中一凛,双眼睁开一条缝。然后……她震惊地瞪大了眸子。
她看到了流着两管鼻血的钱谦益。
02、春|梦了无痕
只说钱谦益做了一回肉垫,又让裴光光生生磕出两管鼻血,只觉得狼狈无比,别说是斯文,就连性命都差点扫地!
正当他想伸手将身上的人推开,冷不防又被她一只软乎乎的手摸了一把胸口,顿时觉得鼻血流得更加汹涌,不得不呻|吟出声,“你……你快起来……”
裴光光此时惊惧非常,一抬头就见满脸血的钱谦益挣扎着要爬起来。她呆呆地骑在他身上一动不敢动,钱谦益这时候又忍不住低声道:“这位姑娘,你坐在我肚子上了……”
听到这句话,裴光光整个人抖了一下,之后眼泪便刷地流下来了。她搓着手指头默默地想,幸好没被她砸傻,要不然她们娘俩得养他一辈子,这怎么养得起啊!
钱谦益见身上的姑娘只是抹眼泪,却一点其他动作都没有,不免就有些急了。此时也顾不上斯文,直接扯了自个儿的袖子堵住鼻子,另空着的那只手不由拍着地面道:“姑娘,若是咱俩现在这模样叫人看了去,到时不光是在下的名声,就连姑娘的名节也要毁于一旦呐!”
裴光光像是刚回过神,瞪大了眼睛瞧了他一眼,随后腿一抬,从他身上下来,默默地坐在了一旁的地上。
钱谦益哼唧着要爬起来,裴光光看了他一眼,觉得实在对不起他,就想过去搭把手,哪知两人的衣角刚刚碰上,凌空便是一道怒喝:“臭书生,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钱谦益惊得又跌回地上,扭脸向声源处看去,只见一膀大腰圆的妇人怒气冲天地跑过来,快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又左右看了看,从墙边的一堆竹篾帆布中找出一把扫帚柄,拿在手中挥了挥,这才缓缓逼近。
“哎哟娘,你搞错了,搞错了!”裴光光看到自己娘亲的架势,连忙爬起来挡在钱谦益面前,“不是他把我怎么了,而是我把他怎么了……”
裴秀敏瞪圆了一双杏核眼,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裴光光就咳了两声说:“娘,你忘了我刚从墙上掉下来么?正巧砸在他身上。”
她说着,就往地上指了指。这时候,钱谦益已经靠着墙根坐好,他实在没力气站起来,就倚着墙抬眼说道:“大婶,在下对令嫒确无不轨之心。”
裴秀敏哼了一声,又警告般的对他挥了几下扫帚,然后才对自己女儿说道:“你没事吧?”
裴光光看了钱谦益一眼,觉得挺尴尬,说道:“娘,我是没事。”
她刻意将“我”字说重了些,两眼又朝钱谦益那边刷刷地瞥。裴秀敏却像是没看到一样,拉了她的手就道:“没事就好,咱们回家吧。”
说着,拽着她就要往家里走。
裴光光拉住她,见她诧异回头,就皱着脸说道:“娘,那还有一个呢……”
裴秀敏看了一眼钱谦益,此刻他已经扶着墙站起来了,于是她就板着脸说:“一个臭书生,管他做什么?”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拖着裴光光走了。
裴光光拗不过她,只好频频地回头看,及至进了家门,她才看到钱谦益已经能扶着墙走两步了,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几天里,裴光光就有些心神不宁,午夜梦回之时,都是钱谦益倚着墙走一步停一步的样子,每回醒来,都惊出一身冷汗。
她心里忐忑,却又不敢在娘亲的眼皮子底下去探望钱谦益,只好偷偷摸摸地寻了院里葛大爷家的孙子二狗子问话。
从小孩子嘴里套话自然是需要些技巧的,她从袖子里摸出两颗桂花糖放进二狗子手心,然后笑眯眯地问道:“二狗子啊,你最近见过新来的那个书生没?”
二狗子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捻起一颗糖放进嘴里,眯着眼睛舔了舔嘴巴,然后才说:“裴姐姐,你是不是也看上那个俊书生了?”
被一个九岁的娃子问起女儿家的心事,虽说她没那个意思,但也觉得羞窘无比,捧着脸就说:“小毛孩儿乱说什么呢!”
二狗子嗤嗤笑了两声,神神秘秘地凑到她耳边说:“我可懂啦!这两天好多姐姐给我吃糖,都是来打听那个俊书生的。给我糖吃,就是看上书生了,这是我爷爷说的!”
裴光光窘歪了一张脸,听到他嘴里的那些“姐姐”,心下便回过味来,,那书生多半是没被砸出毛病,要不然哪还有精神迎来送往呢。
她于是笑嘻嘻地摸了摸二狗子的脑袋,又从袖里摸出一块糖说:“今天姐姐问你的事情不能说出去哦。”
二狗子两眼亮晶晶地盯着她手里的糖,点头如捣蒜,“裴姐姐放心,之前那些姐姐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裴光光听完,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也没有细想,把糖塞进了他的手心,偷偷摸摸地回了家。
只说裴光光了了一桩心事后,晚上也不再做恶梦,干起活来也更加有劲儿了,这让裴秀敏愈发觉得安慰,只道是生女无忧。
哪知道这样的安生日子没过多久,大院里就传出谣言,说是裴家丫头看上那俊俏书生,巴巴地倒贴人家,众人口口相传,话语间不乏鄙视之情。
裴秀敏听到后,两眼一瞪,操起一桶洗过鱼的水往大院里一泼,叉着腰就道:“这是哪个不要脸的烂嚼舌根呢?!我家光光看上谁也不会看上那个白面书生!以后要是再让我听到这话,我这水可不是往地上泼了!”
裴光光在门内听得两耳发烫,不由扯了扯她的袖子说:“娘,算了吧。”
裴秀敏转身关上门,垂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忍了忍气问道:“光光,你跟娘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真的……”
她说着,竟是两眼红红,泫然欲泣的模样。裴光光哪里见过自己娘亲这样,心里一揪,扶着她就说:“娘,你的话我都记着呢,你放心。”
裴秀敏把木桶搁在一旁,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光光啊,如果他不是个书生,那娘就是豁出老脸,也要给你说亲去。只可惜……”
裴光光扶着她在竹椅上坐下,说道:“娘,我真没那个心思,你就放心吧。”
说完,母女俩同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自打闹了这么一场之后,大院里的确消停了一些,然而所谓的消停也不过是大伙儿躲着点议论了。裴光光有几次出门便遇上过几回,都是原本窸窸窣窣聊得好好的,一见了她就骤地安静下来。
对此,她也无可奈何,只是有时见到二狗子,总忍不住瞪他两眼。到如今,她终于明白二狗子当日那句话怪在哪里。
由于流言的存在,裴秀敏连日来脸色一直不怎么好,裴光光在家里小心翼翼之余,又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