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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千金买骨(下部)(出书版) by: 罪化-第7章

小说: 千金买骨(下部)(出书版) by: 罪化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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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质问:「你说。。。。。。火是你放的?」常留瑟从容点头。

  垂丝君无明火再起上把捉住了他的衣领,吼道:「为什么!」常留瑟将手轻轻覆在他手上:「因为看不顺眼、因为嫉妒,因为他有的,我没有,因为我本来就讨厌那个死人陆青侯。」

  垂丝君的眼神立刻在一瞬间变得阴狠起来!他咬牙切齿道:「你。。。。。。有胆子放火,怎么没胆子死在里面?」常留瑟抹去了嘴角的血迹,竟又若无其事地笑道:「因为我舍不得你。。。。。。」垂丝君因他的厚颜而愤怒。

  然而这句明目张胆的爱语又唤醒了他对常留瑟的一点温存。

  一个刚刚从火场中逃生的人,方才犹自顫抖不已,何以在转瞬之间主动揽下罪名,倒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变得自暴自弃。

  他刚想开口询问,却听常留瑟愈加骄傲地说:「我不仅放了火,鲤鱼那事也是我干的。

  你。。。。。。又能把我如何?」垂丝君强压住心中怒火,问道:「你究竟要怎样?」「我要怎样?」常留瑟冷笑,忽然猛地拍开他的手,一字一顿道:「我、要、上、你!我们功夫下见真章!」话一落一拳已出。

  垂丝君惊怒,急忙招架。

  常留瑟虽然刚脱离劫难,然而使出浑身力量,处处先发,倒也能暂时封住垂丝君的进攻,不觉三五十招已过。

  雕琢双棺的辛苦,损失财产的心痛,此时完全化作了满腔怨毒。

  垂丝君不使饶人的武学,拳脚之下也未见得替常留瑟有所考量,他更想趁早结束这场无情的拳脚。

  心中一急,掌风骤然变化,只为尽快击昏常留瑟,带回屋里再作计较。

  常留瑟明白自己打不过垂丝君,便借这一掌向后疾退了数丈。

  转身足尖轻点,一个鹞子翻身上了墙边大树。

  一手攀着树枝,一手捂住伤处,回过头来凄凉一笑:「好,你去找别人帮你杀尸陀林主!你、我,从此恩断义绝!」说完竟头也不回地奔出山宅,悠地消失。

  「常留瑟」垂丝君第三次吼出他的名字,声音已因为愤怒而嘶哑,他青了脸,散乱着长发,看起来更像是在绝顶上与人决斗了三日夜。

  在场之人从未见过他如此气急败坏的模样,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喧嚣过后剩下死寂,密室里的火光也被完全忽略。

  众人正在猜测垂丝君下一步会如何反应。

  依旧是后山得方向,隐约传来了锁链撞击得声音。

  是摩诃。

  他静立在沉沉夜色之中,浑身披着一层鱼鳞也似的光泽。

  他将外衣脱了,包着一件不大的器物,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

  垂丝君经由旁人提醒方才回了头。

  见是摩诃,便稍稍收拾了情绪,正要开口,摩诃却主动摆了摆手,一字一句坦诚道:「那药。。。。。。是季子桑交给我的,我用了,下在酒里。」

  垂丝君倒吸了一口凉气,摩诃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搭在了唇上,示意他噤声。

  又低头极怜爱地看了眼怀中蒙住的器物,接着便下再言语,只慢慢地穿过众人,也往前院的正门出去了。

  垂丝低头看那锁链索然依旧铐在摩诃的踝上,而中间那段铁链却已被断开了。

  出了山宅,常留瑟孤身在黑夜里的树林中乱闯。

  他数不清自己看见被树根绊了几跤,又有几次滚下陡坡,伤口里面嵌满了细小的石子,反覆磨烂了皮肉,被染成了鲜红。

  等到痛得实在走不动,他才寻了水源坐下。

  胡乱饮了几口泉水之后,肚子又开始饥饿。

  他在野地里摸索半天,最后只找到一大蓬新抽了芽的嫩草。

  他将靠近根部的那段白茎在水中洗干净,送进口中。

  草根的味道甜中带着涩,尚未完全落入腹中,整张嘴已经麻痹得失去了知觉。

  常留瑟不得不停下来思索,这是他少年时用来果脯的东西,如今却为何娇贵得不能习惯了呢?山宅里衣食不缺的日子恐怕就此结束了。

  常留瑟心中未免觉得不甘。

  紧接着想起了自己的那些宝贝「家当」,所有一点一滴苦心经营的东西,到头来还不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寒风吹过水边,钻进单薄破烂的衣袍中,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寒噤,缩成了一团。

  双膝摔得生疼,衣服也被血液沾了一层在身上。

  反正走到哪里都不会有地方为他遮风挡雨,于是他索性不再前进,靠着老树等待黎明。

  刚才还在想着要学会知足,没料到一无所有的日子这么快就到来了。

  东方很快便露出了鱼肚白。

  常留瑟这才发觉自己原来已经到了山脚,林子的尽头便是驿道,正依稀传来不明确的马蹄声。

  是谁?他顿时有了些精神,直起腰背细细听着,一直等到那声音慢慢消失,方才失望地跌坐回去。

  不是他,过了这么久,他怎么还会追来。

  常留瑟在心中骂自己愚痴,然而未过多久新的声音响起,他又禁不住地去听,接着失望。

  不见棺材不掉泪,这是铁石心肠的人。

  然而见了棺材里的人,就是自己与那摩诃和尚,心甘情愿地自我欺骗,只为留下唯一一点点幻想。

  他坐在树下捣住自己的脸,双肩抽搐着,却流不出半滴眼泪。

  可笑,过分的人明明是他垂丝君,为什么自己会感到心痛,会觉得沮丧,会想哭。

  因为离开了不想离开的地方,离开了不想离开的人。

  面上或许能够装得坚强而不屑,心里却早已经是血肉模糊。

  常留瑟撕下一块袖笼,将被散的乱随便扎起。

  过于细碎的头发他就硬生生地拔掉,粗重得好像是在对自己发脾气。

  他指着水里的倒影嗤道:「常留瑟啊常留瑟,你究竞是个什么怪物?他这样一巴掌煽到你脸上,你居然还想立刻转回去找他?」影子无声,羞愧地碎了一池。

  常留瑟方才住了嘴,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山下。

  普天之下、朗朗九州,哪里有他常留瑟的容身之处,晨光之中,他对着满目的出神,忽然觉得自己渺小而孤独。

  家在何方,未来又在何方?他无目的,却不能永远停留。

  天已经大亮,他只有上路。

  第十二章

  日子一晃过去了十多天。

  常留瑟逐渐感到体力不支的时候,桃花梨花杏花都已经开败了。

  他头发蓬乱衣衫褴褛,一手拄着截崩裂的竹杖,任由污垢遮住了瘦削的面颊。

  一路行来,他都是依靠着别人田里的萝卜番薯果腹。

  身上的伤口有些痊愈了,更多的则掩盖在褴褛的破衣下面。

  天气很暖,他却一直在低咳,弓着身子贴在墙根里慢慢行走。

  路过之人往往投来同情的目光,其实他并不需要。

  他有各种手段来获得钱財与援助,唯有这身伤痕与潦倒他暂时不想改变,至少在尚未扳回一成之前,他不允许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痛。

  今天也不知走了多久,他觉得耳边人声稀疏落去,便知道走入林中。

  周围很静,也有一点野菜野果之类的,他便要停下来歇脚。

  谁知半空中忽然狂风乍起,卷集四周的沙石尘土飞扬。

  他抬头,正有几根羽毛划过脸庞。

  是雪枭。

  原来不知不觉之中,自己竟走到了天荒坪上。

  那雪枭见了常留瑟,便从半空中盘旋着降落下来,及至近前,常留瑟才见他嘴上还衔着类似于缰绳之类的东西,中间系了块黄布,上书二字:欢迎。

  这些天来,常留瑟第一次笑出声来,笑那位未卜先知的归尘主人。

  主人既然有请,小常便趴在雪枭背上抓紧了「缰绳」。

  大鸟振翅而起,吁胎之后飞到了峰頂,触目所及之处依旧是大雾茫茫。

  接待他的傀儡童子领着他走过老路,来到大若台上。

  金绿屏风前面,归尘主人依旧情濯出尘。

  他散发赤足,仅穿了牙色广袖单衣,手边还是原来那架琴。

  他听见了常留瑟的脚步,便远远地问道:「步履沉重,身无金石之音,你现在可否算是落魄失意?」常留瑟苦笑道:「何止落魄,何止失意,我现在只要对别人伸手,就是乞丐了。」

  常留瑟点头落座,待傀儡童子奉了茶,归尘主人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坐。」

  那山上的事,我已知八分。

  也正托了你们的「福」,季子桑与我这几日的传书,比以前几年的总和更多。」

  听到季子桑的名号,常留瑟顿时无名火起,捏紧了手里的茶盏,咬牙切齿道:「我是一定要向季子桑报复的,他狠毒用心,竟然连无关之人都不肯放过,让人齿寒。」

  归尘主人任头不语,十指一抹琴弦,流出的曲调竟异常愉悦。

  他悠然道:「小季说他确实叫柳叶青投了药,不过那仅是备用手段。

  在他离开前,曾分别将药交给了和尚与道士二人。

  我倒不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反正两人都没有拒绝。

  所以你又怎么知道,和尚道士不是心甘情愿地服了药,阴差阳错地成就了你的这段委屈!」「这!」常留瑟目蹬口呆,再次惊怖于季子桑的百般手段。

  想着想着,他突然后悔起来:这归尘人不正是季子桑的相好么,自己竟主动跑到他家里来。

  岂不是別样的羊入虎口?他于是向后斜了斜身子,显露出不安与戒备。

  周围忽然的安静,暗示着气氛骤然紧张。

  归尘主人也不知是何时起身的,他径自过来捏住了常留瑟的手腕道:「既来之,则安之。

  你又何必要走?说起来,我们还有件事没有结算呢。」

  他的力道不大,指腹轻轻搭在常留瑟腕上,却正好扣住脉门,形成最有力的威胁。

  常留瑟摸不清他的底细,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他唯有故作恍然大悟地应承道:「怎么会忘呢,刺杀尸陀林主之事,小常既然允诺了,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只是」「只是没有了垂丝君的相助,正面硬取成功机会只在万一。」

  归尘主人替他把话说完,「要不此事就此作罢?」常留瑟知道他在说反话,连连摆手道:「小常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垂丝君之事一脱,那尸陀林主便与我没有恩怨。

  我若要再与他对付,就要先求个清楚明白。」

  归尘主人沉吟片刻,问道:「你是想问我,为何也要取那尸陀林主的性命?」常留瑟从容点头,又故作不在意道:「若是不方便,那就当小常没有问。」

  「无妨。」

  归尘主人看穿了他这小小的伎俩.再度笑了一声道:「只是怕你听不明白。」

  常留瑟好奇道:」原闻其详。」

  归尘主人慢慢凑到他面前上字一句声道:「我是尸陀林主。」

  这话着实说得稀奇古怪,然而更怪的是常留瑟居然异常镇定地点了点头,请他继续说下去。

  归尘主人见他毫不意外,不由流露出几分赞许,进而解释道:「我是尸陀林主,十多年前护送密宗佛像东来之人。

  却并非是当今武林,拉帮结派的那人。」

  常留瑟恍然应声道:「此事我也略知一二,密宗教义,尸陀林主本是双生之神。」

  归尘主人点头:「我与如今这位尸陀林主原是功件互补双修之身,但凡主持仪式、与人会面之时,总是佩戴面具服饰轮流出现。

  是故世人皆知我尸陀林主,却不知双生之事。

  当年我二人东行而来,入过朝廷后,他便使阴损我双眼,损我肢体,留我在险恶处等死。

  谁知这归尘峰上的雪枭将我救回,再由归尘峰顶原主人医治,才算捡回了一条命。

  从此我便在顶上与他学习傀儡操纵以及探天机未来之术。」

  正说着,他突然掀开下摆。

  指着双腿道:「这看似寻常的腿内,埋着与那些傀儡一样的机拓,只能在归尘峰上作用。

  下了山我便是废物。」

  常留瑟听了这些,叹了口气道:「你原是尸陀林主,却沦落在这种地步,也难怪要找人复仇了,那你又知不知道,陆青侯又是因为什么而被那人所杀?」归尘主人突然暖昧地压低了嗓音;「你需要什么样的答案?」常留瑟黑亮的眸子亮了亮:「自然是我猜不到的。」

  归尘主人立刻领会道:「还记得我与你说过,垂丝君为阻止陆青侯成婚,曾经故意让陆青侯进入大内,为密宗大典耽搁了半年。

  我说这里缺了关键的一环,你还记得?常留瑟连连点头:我猜想那人那时候应该就与陆青侯认识了吧。」

  这下子归尘主人却摇了头。

  他纠正道:「大典当夜,是我遇到了陆青侯,并让他见了真容。」

  常留瑟隐约觉得暖昧,于是旁敲侧击道:「你不是说,主持仪式和与人会面之时总要带着面具么?那如何会被他看见?」谁知那归尘主人竟毫无避讳地点头道:「那夜宴罢,我与他在花园遇上。

  露水情缘,一夜销魂。

  双方都是借了些酒兴酒胆,但他绝不是第一次。」

  这才是真正让常留瑟感到震惊的话。

  全然出高于他的意料之外!露水情缘,一夜销魂。

  这意味着原来陆青侯也能接受男人,原来垂丝君的美梦,未必高不可攀。

  原来自己印象中那个君子如水,温和风雅的陆青侯也有隐痞,更或许。。。。。。曾经与陆青侯有过肌肤之亲的人,正是垂丝君。

  不,不可能,常留瑟迅速否定自己。

  且不论青侯与垂丝君之间究竟贴近到了何种关系,单说归尘上人既然能够与温文保守的陆青侯有肌肤之亲,其手段或许未必仅止于酒性酒胆,只怕也使了些药miyao的伎俩。

  今天再主动提出这件陈年旧事,难保不是有所图谋,在引诱自己为他卖命。

  归尘主人并不知道常留瑟的这些细腻心思,继续说道:「我那同修杀害陆青侯之前,曾将他带回尸陀林中,那段时间二人应该有过交谈。

  你若是有什么疑惑,或许可以去问他。」

  听了这句话,常留瑟便审悟了归尘主人的目的:还是要他去找尸陀林主。

  可他并不想再被别人利用,于是故意疑惑道:「用你所说,尸陀林主杀害陆青侯,乃是因为陆青侯见过你的摸样,他害怕被揭发而杀人灭口。

  但若是他一直带着面具,且不再与陆青侯有所交际,又何须担心这个问题?」归尘主人点头道:「此言极是,所以他杀害陆青侯的理由,并不那么单纯。

  而且事隔多年之后下手,其中的原因我想你也应该明白。」

  常留瑟眨了眨眼睛,苦恼道:「以我猜想,尸陀林主与陆青侯还有其他纠葛,你就别再兜圈子了,直接告诉我岂不爽快?」归尘主人叹息道:「我与那人从小就在佛祖面前立誓,不会泄露彼此的秘密。

  否则将会受到报应。」

  常留瑟似憧非懂地点头:「过去之事太过复杂,我倒也无心多想,询问只是图个好奇,毕竟出了山宅,我就与垂丝君的世界就毫无瓜葛了。」

  归尘主人再次摇头道:「未尽然。

  垂丝君固然拉不下脸来找你,但恐怕小季还会来纠缠。」

  「小季?」常留瑟挑了眉毛道:「我也不怕对你说,若他还有胆子来找我,我一定叫他比我更凄惨!」归尘主人这下子没再摇头,反而期待道:「那就看你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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