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其他电子书 > 上海知青部落 >

第18章

上海知青部落-第18章

小说: 上海知青部落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保护阶级兄弟的口号下,才被放出来,用羊子行贿了造反派,才搞到粮食。

  在以后的一年里,畜牧连成了世外桃源,虽然也来过一帮人,来要马匹,都没成功,平静的生活,过的很快,又是一个春节,这天突然来了一辆小吉普车,和卡车,从小车上下来一个中年军人,随行的还有葛一鸣,大家才知道,团里已经来了北京来的军委干部,并由他们主持日常工作。张参谋长给大家作了全国行势一片大好的报告,并告诉他们,春节过后,要成立一个骑兵排,要调走三十多匹马,并通知指导员,高德全被调走了,去向不明。

  指导员要李运康去把高德全换回来,袁梦珠已经从葛一鸣口中知道,高德全要到农一师最大的工厂去了,一是为他高兴,一是无限伤感,她对葛一鸣说:“大哥,真要谢谢你了,我看见他一天比一天瘦,心里很不好受,换个环境,对他有好处。”

  “袁园。”葛一鸣喜欢这样叫她。他说:“这是你们指导员,半年前跟我提出来的,一直没有好机会,调来调去,还在团里。那可是一个有上万人的大厂,里面有很多工厂,连整个阿克苏地区用的电,全是他们发的,他要去的合成氨厂,很先进的,全是从你们上海培训回来的工人,光技工,上海就支援了好多,连设备全是从上海运来的,你们如不是这个情况,我一定尽力把你也调过去,现在……哎。”

  “老阿姨还常来看你吗,她是一个心底很好的人,人也长得好,特能干。”她看着他说。

  葛一鸣脸一红说:“来,她常来,她只比你大一岁,你们怎么会叫她老阿姨呢?”

  “那大哥自己也不问问她。”袁梦珠甜甜地一笑说:“她沪剧唱得可好了,在中学里,她演过芦荡火种里的阿庆嫂,所以大家才这么叫她,她也不反对,就这么叫顺嘴了,大哥你对她可要好一点。”

  “行,我知道。”他说。这一年来,最多上他这里来的,也只有她了,他现在发现自己也少不了她,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自己真不知道。只是叫张招娣这个名字土了点。

  门外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高德全已经捆好了自己的行李,他要走了,他和全体在家的男成员拥抱:“指导员,谢了。”他对指导员说。

  指导员随意地挥挥手,说:“别丢了我们畜牧连的脸,我信你。”

  “贵卿,好好爱她。”

  “运康,我忘不了你。”

  “国豪,好好爱小蕙。”

  “……”

  “哥们,到了阿克苏千万别忘这帮一起放羊的兄弟啊。”李运康有点哽咽了。

  他第一个和潘巧丽握手,说:“对不起了,我把今生最大的痛苦,留给了你,我会记住这个教训的。”

  “没事,都过去了,面包会有的。”说着却流泪了。

  “梦珠,我心依然,祝你们幸福,我会天天为你们祈祷。”

  她点点头,说:“来信吧,别让我担心,这是在十一连时给你打的毛衣,一直没有给你,今天该给你带去了……。”她整个人都在颤抖,手在抖动。她的心在说:“抱抱我,今生再抱我一次……。”她强忍着,没有说出来,嘴唇已经咬破了,嘴角挂着鲜血……,掉在血红的毛衣上。

  高德全把头埋在用围巾抱着的毛衣里,把泪水强咽下去。过了好一会,他才对苏小月说:

  “小月,谢谢你给过我所有的帮助,你是大家心中的小可爱。”

  “别忘了袁姐。”她小声说。

  “卞德芳,小崇明,我会记住你的共勉的,永远。”

  “别忘了我们……。”

  他一一和女生们握手告别。

  他大声地向大家喊到:“我会永远记住这段日子的。”他深深地向大家鞠躬致敬,抬起头时,已是泪洒脚下了。

  他走了,告别了,给他带来平静生活的畜牧连,手足相依的朋友。

  滚滚红尘断,挽歌声声绝唱,生死离别总有时,秋雨绵绵长、泪更长。

  生生不回头,泪眼笑笑握别,翻然回首情依在,夜空流星长、情更长。

  汽车发动了,黑狗感到了不安,一个劲地在高德全身边蹭来蹭去,高德全对着狗讲了一大堆好话,任狗在自己的脸上舔着,袁梦珠只好过来,抱着狗的头,黑狗闪动一对可怜巴巴的大眼睛,看着高德全上了车,它不懂,它的主人为什么不要它了……。

  全团一共只调了七个人,工厂,对在农场工作多年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堂,他们想往那身工作服,和油腻的手套,八小时的工作制。当高德全到团部时,那六个人已吃过中午饭了,他只好和参谋长,葛一鸣,驾驶员一起用餐了,到底有参谋长在,饭菜就是不一样,大师傅又炒了两个菜,摆了上来。

  饭后,参谋长又招集了大家,讲了几句订咛的话。说:“你们都到招待所休息,别走远了,下午厂里会有车来接你们。”这才散去。

  高德全和葛一鸣在团部走了一圈,问“团里那些干部那里去了。”

  “高排长……。”有人大喊。高德全回头一看,是三连的‘野驴’,只见他架着双拐,正困难地一步步走来,高德全有点吃惊,几年不见,他长高了,脸上有一种风霜感,和他的年龄及不相称。“野驴,你的腿怎么啦?”高德全问。

  “不要说了。”他一步一步走过来,说:“我经常跑团部,说我是少数派的通信员,腿被打断了,他妈的,我算什么通信员呢,谁给我开工资啊,……你怎么样?现在在哪里?”高德全正要说,葛一鸣用眼神制止了他,高德全说:“在畜牧连,到团部来办点事。”野驴看他们有事要说,就知趣地说:“如果有空,我住在卫生所里,有空来玩。”说完又一拐一拐地走了。

  等他走远了,葛一鸣才接上话头,说:“团干部都关起来了,在牛棚里,很快都会到师部办学习班去。”葛一鸣很无奈地说。走了几步,他用谨慎的口吻问:“你对你自己那事,现在怎么看?”

  “都过去了,提它干啥。”高德全不想说。

  “过去是一回事,你的想法,又是一回事,我想听听。”葛一鸣紧追不放。

  “说心里话啊,我只对你说,第一,我们错了,我永不否认,第二,处分基本合理,第三,一定要把七个多月的孩子打掉,我个人认为不妥。”高德全从心里就这么想得,也这么说,对旁人,决不说。葛一鸣没说话,把他带到贴大字报的地方,指着一张只剩半张的大字报说:“有人为你们鸣不平啊。”高德全一看,下面签名的竟然是倪东发,这真叫他有点吃惊了,他只能看到,倪东发为他们开脱,团领导是如何迫害知青的罪状。高德全苦笑了一下说:“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和那年死去的小孔,都是从孤儿院来的,个头小,生性胆小,袁园对他很照顾,刚来时,连人事都不懂,每天出早操太累,看到女孩子们,天天有人请例假,可以不出操,所以他也要请例假,早晨班长叫他,他说他例假了,班长也二五,在点名时,向连长报告,说倪东发今天例假了,不出操了。当时全连都笑开了锅,把连长气得没骂娘。就这样,落了个例假狂的外号,这么一个小家伙,现在也会写大字报了,看来这场运动够疯狂的。”葛一鸣一把把他拉住,十分严肃地说:“德全,从现在起,你必须给我记住,有关运动好不好的话,烂在肚子里,你死了也不许说一个字。”

  “我不是在和你讲话吗?”他说。

  “我掉头去汇报呢?你怎么办?嗯!到一个新单位,一个原则,能不说的,不说,能说一句的,决不讲两句,你看他。”他指着远去的野驴。“记住了!”

  “记住了。”高德全老实地说。

  “你啊……哎,叫人不放心……。”葛一鸣使劲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这一夜,袁梦珠辗转反侧不能成眠,泪水像止不住的山泉一个劲地淌着,她很难讲清楚现在哭什么,甚至是哭谁,是他,或是自己,还是两者都有。当她决定和沈贵卿建立关系时,她已经意识到,他会离开自己,那仅仅是在她身边范围的离开,是在视线内的离开,而今天这种离开变得现实了,那种割断,像烟吹雾散后变得清楚了。这种藕断丝连情感,曾像雨后的彩虹,给过她一丝希望,她也幻想有一天奇迹出现,没有,彩虹最后消失在那远去的车尘里,消失在狗的哀鸣中……。

  冷冷的月光从天窗口射进来,并从墙面慢慢地一直移到床前,虽然火墙仍在烧着,但她的心,比这月光还冷,不知何时,她停止了哭泣,咬着那一角手绢,可怜兮兮的倦缩着身子,宛如襁褓中的婴儿,是那样地小,那样地无助。

  天很冷,又要冬灌了,她突然感到离开了自己,身轻如燕的飞了起来,飞得很高很高,冷!她感到了冷,高处不胜寒啊,她在四处寻找着什么,突然她一头掉了下来,掉进了一个人的怀里,他是那样的苍老,却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这是高德全的眼睛,她放心了,她像小鸟一样偎在他怀里,她依稀感到,过去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她已冻僵了,在他怀里,很快暖和过来了,像是着了火。今天这里怎么还是这样冷呢?是他太老了,还是他也冻僵了……?

  她无奈地闭上眼睛,当她再睁开眼睛看他时,她吓了一跳,他变成了别一个人,她立刻拼命地,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可是怎么也挣不出来,她听见他在说什么,却听不懂,她惊叫了起来……啊……。“袁姐!袁姐!”苏小月大声地把她喊醒了。

  “你没事吧,又作噩梦了,你身上好烫。”小月说。

  原来是一场梦,她看见小月站在床边,感激地说:“我没事,你别站着,快去睡吧。”小月用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说:“有点热呢。”说着,就像泥鳅一样钻进了她的被子。

  早晨,她感到头痛欲裂,身体沉沉的,脸色一片灰白,她病倒了……。





  天山恋歌 第十八章 南 疆 明 珠



  夜色中的农一师建化厂,就像南疆戈壁滩上镶嵌的一颗明珠,在如海的戈壁中,那里灯火如星海一片,高大的烟囱,直指夜空,水泥厂顶上,一条白色的烟龙,仿佛在夜空中舞动,隆隆的机器轰鸣声,从远处传来,汽车在厂区水泥路上飞驰,一片生机。这是一个有着近万人的企业,是农一师的骄傲,更是知青心目中向往的殿堂,这里从发电到采矿,水泥、农药、流酸、磷肥、合成氨、煤矿、机修、运输、畜牧、果园、小校、初高中,该有都有的“脱拉斯”性质的综合性企业。

  厂组织部的人正在给他们介绍工厂的情况,她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有点胖,脸色很好。门开了,一个年青人出现在门口,他是奉命来领人的,一身工作服,英俊洒脱,眉宇间,俊气逼人。“小冯,你来啦。”

  “噢!才听老马通知,我就来了。”来人说。

  她转过脸对大家说:“你们跟小冯去吧,自己的行李别丢掉了。”

  “大家好,我叫冯君瀚,是氨厂的,也是从塔里木农场调来的,只比你们早来了几年,现在可以出发了吗?”他问。

  “可以,可以。”大家激动地说,他也是从农场调来的一句话,一下子亲近了许多。

  “冯师傅,你在塔里几团啊?我们去干什么工作啊?”大家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

  “我啊……,是塔里木林管所的,65年来厂里的,你们当然是当工人喽,给你个技术员当当,你干的了吗?厂里百分之七十的工人,全是各团场抽调上来的班排长,五好战士,和复员军人,一起从上海培训回来的,还有好多上海技工,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工作。”他开玩笑地问。

  问者当然不生气,还问:“冯师傅,你也是从上海培训回来的喽?”

  “是啊。”大家一路上开心地问这问那。在路灯下走着,那种感觉真是久违了,那种爽劲直往嗓子眼里冒啊,高德全也被深深地感染了。

  一个很现代化的工厂出现在眼前,厂区和生活区只百米之遥,而中间有个标准的,灯光篮球赛,球架下还有人在打球,又是一片惊叹。

  冯君瀚宣布了一条纪律。“你们的工作都已经安排了,今天大家刚到,我们的宿舍是四个人一间的,如果有人在里面睡觉,千万别吵醒他们,他们要上大夜班,工厂是三班倒的,你们七人中,有陆人分别安排在一二三连,唯一一个女的到四连,工作各连长会安排的,我把你们安排住下后,给你们十分钟时间,我在食堂等你们,完了带你们到厂区参观一下,洗完澡回去,明天就不归我管了,有问题吗?”

  “没问题。”大家回答的很齐。

  进了宿舍区,那是个极大的四合院,每排都是十几间,清一色的红砖平房,院中间堆着几大堆焦炭,是大家取暖用的,有一排宿舍门口竟单杠,双杠,吊环,一个宿舍门口架着杠铃,冯君瀚就住里面。食堂在顶头,一个长桌子上已经排上了饭菜,十分丰富,七个人狼吞虎咽,一扫而光。“吃饱了吗?”冯君瀚问。

  “吃饱了。”

  “香,油大。”

  “全是地道的炒菜。”大家七嘴八舌,开心地说着。

  冯君瀚笑了,说:“就连给你们做菜的大师傅,也是从上海培训回来的。”

  “我的妈呀……”大家抹着嘴,却有点不信。

  “我们有三个大师傅,是从上海学习回来的,今天值夜班的就是,等一下他还要做夜班饭呢。”他带着大家出了食堂。

  一进厂区,冯君瀚说:“抽烟的人,把烟和火柴,打火机全部交给门卫。”除了高德全,五个男的都抽烟。“从今天起,能戒烟都戒了吧,厂区是永远不准抽烟的,因抽烟造成的事故是极其严重的。”冯君瀚变和十分严肃,脸上不带一丝喜色。

  他们一行从锅炉房开始,经造气车间,变换车间,压缩、精练、合成大工房,碳化车间,一路走来,除了锅炉房和造气有点脏外,其它车间,个个干净明亮,那各种各样的仪表,流量机,自动记录仪,五颜六色的分析玻璃仪器,看得他们眼花缭乱,如林的高塔,如网的管线,会自动上下的大气柜,无不叫他们目瞪口呆,在戈壁滩上,竟会有这样一个工厂,那雪白的化肥,是农场的宝啊。

  而叫高德全热血沸腾是,那两台有三层楼高的大锅炉,它是全厂的龙头,一米多粗的烟囱直指夜空,站在锅炉前,那迎面而来的热浪,师傅们戴着有眼镜的工作帽,一条毛巾挂在脖子上,敞开胸怀,那挥洒自如加煤过程,就有一种美感。他问:“冯师傅,你是一连的吧,我们七人中有学烧锅炉的么?”

  “有,你想?”他问。

  “是。”他很诚恳得点着头。冯君瀚把他上下打亮了一边说:“我和连长说说吧。”

  今天的晚饭叫他们兴奋了一阵,而更叫他们兴奋的是洗澡,就是在上海,也不是可以天天洗澡的,锅炉房后面的澡堂,洗去了他们进疆以来的沙尘,荡尽了身心的疲惫……。

  第二天,高德全如愿分到了锅炉房,两个师傅分别来自四团和一团,他们个头都不高,但一手炉火纯青的绝活,可是大家共知的,一锹煤出去,要把整个炉堂,各个角落都要加到,厚薄一至,即不出现没有加到的白点,也不出现压死火头的黑点,从开炉门,到加煤结束,不超出一秒钟,炉堂,始终处于最佳状态,压力表指针,牢牢地钉在九公斤的位子上,什么时候上水,什么时候出焦,�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8 3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