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其他电子书 > 九功舞系列--祀风师乐舞(藤萍) >

第13章

九功舞系列--祀风师乐舞(藤萍)-第13章

小说: 九功舞系列--祀风师乐舞(藤萍)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指、两指、三指!食心女的眉心被千夕和通微一连点了三指,爆喝一声,她长身向通微扑了过来,按道理通微本不可能攻击到她身上,她是数百年厉鬼而化成的妖孽!这才是真正的妖孽!而她却不知道,正是因为她化为妖孽,所以通微才攻击得到她!因为他与妖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他亲手创造了一个妖孽,而且整天都和妖孽在一起,对于妖孽的形与气,怎么能不清楚?那种——被苍天憎恨遗弃的东西……

“回来!”千夕看见她行动如风,指甲爆长,她一声娇叱,软软的五指一张一拂,五朵樱花,随袖而出,轻飘飘地贴在了食心女的额头和面颊上。

“啊——”食心女还没扑到通微面前,陡然倒地哀号,一阵阵凄厉的惨叫,鲜红的颜色变成了暗红。

“她怕花朵?”千夕当机立断,对着那边樱花园一指,“来!”

缤纷的樱花,如飘零的落叶,纷纷扬扬地落在食心女身上,食心女在樱花丛中嚎叫翻滚,却不消失。

“她怕的不是花朵,是香气,干净的香气。”通微低沉地道。

“香气?”千夕推了一把通微,“樱花是没有什么香味的,不太香的。”

通微播了摇头,明白千夕的意思,微一拍手,另一种花无声地绽放,开的时候一股类似莲花的清香倾泻,飘零下的白花或许不多,但食心女惨然哀号,化为一块黑色的焦炭,神形俱毁。

千夕伸出双手,一手接住一朵迟落的樱花,一手接住婆罗门花,孤立在逐渐消失的花瓣风中,“为什么香气却是致她死命的凶器,讨人喜欢的香气——”

“那是因为她太污秽了,经受不起,干净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伤害,何况婆罗门花本就残忍,不如你樱花温柔。”通微淡淡地道。

千夕淡然一笑,“我也是妖孽啊,”她松手放开那两片逐渐消失的花瓣,看它在风里淡去,“但我是干净的妖孽……”

通微搂住她的腰,“不错,只要心是干净的,那就什么也不怕。”

他话中有话,只要心是干净的,没有见不得人的阴沉,就算是天,我也不怕,千夕凝视着万里无云的晴天,“我在想……”

“什么?”

“我在想,我或许不仅仅能做一个干净的妖,或许,我还可以傲一个救人的妖,”她沉吟,然后抬头笑,“我要让它后悔,让它知道,妖孽,并不是个个都像它想的那么坏的,我要做一个好妖精。”

她说:“我要做—个好妖精。”笑得天使也没有她纯洁而快乐。



上一页 返回 下一页 

潇湘书院 



第9章



神仙



三月三日。

“格啦”一声。

“通微,我打破了花瓶,”远远的,千夕拿着块抹布在抹书桌,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细瓷花瓶,叫了起来:“你来看啊,这里有个卦呢。”

通微在打扫前庭的落叶,闻言奔了回来,“我看看。”

千夕把书桌收拾干净,正蹲下来看地上奇怪的图形排列,她和通微一起长大,对于玄门数术,还是懂一点的。

通微放下扫帚,走了过来,看了一眼,低声道:“蛊。元亨,利涉大川。先甲三日,后甲三日。”

“这不是吉卦。”千夕的水平只能看到这里,“又有危险吗?老天还是要和我们过不去?”

通微顿了一顿:“这不是对着我们的,如果是和卦师本身有关的卦相,我就看不懂了。”

“它在说什么?”千夕自言自语:“蛊卦,意为迷乱,是一件大坏事。”

通微拾起花瓶的碎片,心平气和地道:“是虫灾。”

“哦,蛊卦,预示虫灾。”千夕帮忙收拾花瓶的碎片,“哪里的虫灾?”

“在‘随’位,与‘观’位之间。”通微脚踏六十四卦位,微微一笑,“不仅是虫灾,或许还有其他灾祸。你没有一点感觉吗?”他有预言之能,但是千夕既然是妖孽,对于天灾人祸,她应该比常人更有感应才是。

千夕闭起眼睛,“嗯。”顿了一顿,她睁开眼睛,“是地震!”

“对!”通微没什么感情地道,“前三日,后三日,不出六日,西南之方,必有地震!虫灾相伴地震而来,这一次,只怕要死不少人了。”

“我们去救人好不好?”千夕道,大大的眼睛干净纯澈,“这么严重的灾荒,必定要死好多好多人。我死过,死掉的滋味,是很难过的。”她温柔而近乎恳求地抬起头看着通微,“想到要和自己所爱的人分离,想到会带给自己所爱的人痛苦,而自己又无能为力,那样死去的时候,是会很痛苦、很痛苦的!”

通微只是淡然一笑,他这一生只珍爱这一个人,别人的死活,他很少关心,伸出修长的手指,他轻轻拨开千夕跟前散落的发丝,低声道:“这是你慈悲,不是我慈悲。”

“我们去救人好不好?”千夕恳求。

通微凝视着她的眼睛,最终微微一笑,谈淡地道:“好。”

————

西南诸州。

蝗灾满地,先是蝗虫啃光了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民众对天磕头,血流满地,却无济于事。蝗虫来的时候连茅草屋都啃去,无力杀虫的人只能在地上哀嚎痛哭,徒叹奈何!

“奶奶,奶奶,”有个饿得面黄肌瘦的孩子,远远地扑向望天的老太婆。婆婆已经白发苍苍,手里握着一把从地里拾回来的干瘪的稻谷,但是有一半,已经给蝗虫啃去了……

“奶奶,我肚子好饿啊。”孩子大哭。

婆婆轻轻抚摸着孙子的头发:“奶奶晚上就给孙孙做饭……”

孩子天真地抱着奶奶:“为什么不可以现在做饭呢?到了晚上,还要很久很久啊。”

为什么要等到晚上?婆婆凄凉地抱着孩子,因为奶奶现在只有这一把谷子,还要到别人的地里去捡,还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打死,晚上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望着天色,天色怎么如此昏黄灰暗?就像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灾难。

“稻谷。”突然,有个清脆的女孩的声音在头顶说。

婆婆吃了一惊抬起头来,看见一个穿粉红樱花衣服的女孩摊开手,掌心里是一把稻谷,不不,不是稻谷,是干净的、雪白的大米!她的目光往上移,那女孩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看见了她惊愕的样子,把大米放在她手心里,把手收回背后去,有些腼腆地笑了笑,弯起了眼睛,好可爱。

“神仙姐姐?”孩子惊奇地看着她。

女孩有点羞涩,把另一只手伸了出来,把握在手心里的另一把大米也放在婆婆的面前:“现在可以做饭了。”

孩子吸了吸鼻子:“神仙姐姐,你好香啊,像饭团一样香。”他从未见过北方的樱花,只觉得最香的就是饭团的香。

饭团?女孩有点惊愕,随即笑了,背起手,低下头看他:“灾难很快就过去了,等着奶奶做饭去吧,要乖啊。”她教人的口气也像个孩子,柔柔地。

“这位姑娘,不,这位仙姑,”婆婆要给她磕头,“苍天有眼!苍天有眼!”

女孩的笑声风铃一般清脆,“不要啦,婆婆,你带着孙儿到那边山头去躲一躲,过会儿要地震了。”

“地……震?”婆婆用衣服兜着大米,紧紧地抓着孙子,“要地震了?”

“是啊,”女孩笑颜灿烂,“不怕啊,不是很大的地震,躲到那边山头去,就不怕啦。”她遥遥指着那边的山丘,“这里可能要全部给震毁了,去那里吧,那里安全。”

“仙姑……仙子。”婆婆抱起孙儿往那里走,嘴里喃喃地念叨着。

“去那里吧,已经有很多人都去了。”女孩递给她一个布包,“这是稻谷,你带着,去山上做饭吧。”

婆婆突然咚咚对她磕了两个响头:“老婆子从今往后,必定尽心尽力供奉仙子。”

啊?女孩只是灿烂地笑着,从衣服上解下一条带子,小心地帮她把兜在衣服下摆的大米系好,“去吧,那边山上有个人也会帮你的。”她很认真地说了一声:“我不是神仙啊,不要叫我仙姑。”

“那么姑娘是?”婆婆呆呆地看着她在自己又残又破的衣服上系了一条粉红色的丝缎,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子。突然看见那如花般灿烂的女孩侧过头来,笑道:“我叫千夕,”她指着天空,“因为,我要陪伴一个人一辈子,陪他一千个除夕,就算分开了,死去了也还是会在一起的。”她这样说,婆婆不懂,只是呆呆地觉得她笑指天空的样子很美。

孩子却好奇地拉拉她的衣服,“山上还有像姐姐一样的神仙吗?”

千夕很认真地想了想:“山上没有神仙。”

孩子露出失望的神色。

“但是山上有一个和我一样‘像饭团一样香’的人。”千夕拍拍孩子的头,笑着:“记住啊,上了山之后,问他要饭团,他会给你的。”

“哦。”孩子乖乖地点头。

千夕自豪地向着夕阳去寻找下一个需要她帮助的人。

夕阳风里,她的衣袂飘飘,灿烂的笑意,就像一个,真正的神仙姐姐。

谁说谁是妖孽呢?如有妖孽的心,神仙也是妖孽,如有神仙的心,妖孽也是神仙。

天空中,有个人一直看着这一切。纯洁皎洁,散发着光线的白色,所以人们从地下往天空看,不可能看见他。看着千夕踏着夕阳,他若有所思地,用右手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左手的指甲。

那边的山丘上,通微用他孤意如莲,忧悒如月的气质,淡淡地面对着一千多名被千夕通知前来避难的百姓,上来一个,就递给一份饭食。

他可没有千夕那样温暖的笑颜,其实地不地震,他无所谓,他会在这里,只因为千夕。那是她的慈悲,而不是他多情。

他就那么淡淡地坐着,等着千夕最后上来。他那孤寂冷傲的气质合着一股淡淡清冷的莲花香,就足以让上山来的人乖乖听话,秩序井然,谁也不敢大声喧哗,只是偶尔偷看通微那么两眼,心里还有些发悚。

此时山下突然起了一阵轻微而宏远的轰鸣,山上的人纷纷惊骇相拥,有些大胆的就站上山头看。只见山下原本他们生活的地方,起了一阵灰黄的尘烟,因为遥远,大地似乎在无声无息中龟裂成许多不相连的片断,还有些牲畜在摇晃起伏的大地上奔跑,有些掉进龟裂开的裂缝里,虽然山高听不见野兽的嘶吼,但是这样远远眺着,因为无声,所以更显得生命消失得简单,而且迅速。

天地,喜怒无常,天地动怒,人命就如同草芥。

在裂缝之间,有些来不及上山的人比之牲畜在裂缝之中更显得渺小,挣扎之状,也更为悲惨,却有一个粉红色的影子,往往在这千钧一发,把人拉了上来。

通微带着淡笑看着,悠然抱膝望着苍天。你看,你不让她出世,她偏偏要出世;你认为她不可容忍,她却被这些百姓们当作神仙,越发地向你膜拜,说到底,你该感激她的。

“通微!”

山头上一声清脆的呼唤,随着十几个劫后余生的人奔上山来,一个粉红色的人影一闪,扑入通微的怀里,笑颜如花:“救人很开心呢。”

通微不置可否地托起她微微带汗的红扑扑的脸颊,她的身上此刻洋溢着橙花的香味。通微托起她的脸,吻了下去,唇边,微微带了一丝促狭的笑意。

千夕被吻了一下,呆了一呆,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满脸绯红:“你干什么啊!”

“哈哈哈——”周围原本被通微的冷淡压得死寂的人群,突然都笑了起来。

“傻孩子,公子喜欢你啊,你们富贵人家或许以为不成体统,但我们乡下人不讲那么多规矩。”带着孙儿的那个婆婆把千夕绑在她腰上的粉红丝缎解了下来,给她系在头上,打成一朵花,“从明儿开始,你就不要穿姑娘衣服啦,算是现在老婆子给你做媒,嫁给这位公子了。”婆婆老皱的脸笑得像一朵菊花,“像神仙一样的姑娘,肯定是老天爷生错了,把仙姑放下凡间来了。阿弥陀佛,真真漂亮的姑娘,怎么见得就有这么大本事?要是我家阿狗日后娶到这么一个花朵似的媳妇,我在地下都要笑醒了!”

婆婆一边打花一边唠唠叨叨,千夕又羞又恼的眼睛亮亮的,清晰地映出通微的影子,四周的人开始欢笑起哄。通微似笑非笑,那眉宇间的孤意冷傲,升华成了一种——我本傲然超脱于人世间,俯首看红尘,只为你一个人,我愿坠入红尘,只要,你能和我在一起——那样偏执的温柔。

“通微。”她怔怔傻傻地低唤。

“嗯。”通微在距离她很近的地方,宠溺地应了一声。

千夕笑靥如花,再一次扑入了通微怀里。

我不说感动,只因为,我和你一样,一样。

————

夜里。

祭神坛。

“叮咚”两声,钱币互撞的声音。

“没见过,做神的人也喜欢钱的。”降灵的声音,依然闷闷的,无可无不可的。水晶般诡异漂亮的他在祭神坛上漂浮,缓缓地起伏,望着天空中缓缓降下来的一个白色的影子。

降下来的人一手抛起两个钱币,在空中互撞了一下,才划过一道弧线落入掌心,闻言古怪地笑了笑:“啊,我不是神。好久不见了,降灵,没想到你这家伙居然还在这里,算算有多久了?一千多年了?嘿!”白色的人影背后隐约有着洁白焕发着圣洁光辉的羽翼,但是在夜色里,隐隐约约的,似有,还无。

“都过了这么久,你还是使者啊。”降灵漫不经心地道:“我以为你应该晋升为神仙了,结果你还没有。”

“叮咚”,又是钱币的一声撞击,白色的使者也是那么无可无不可地回答:“我对做神没有兴趣,过了这么多年,论资格你早就可以入天,为什么你还留在这里做鬼?你问过自己没有?”

降灵也是困惑地回答:“为什么我还留在这里做鬼?我忘了。”他抬头看着“使者”,“你又为什么不肯成神?做神有什么不好,”

使者饶有兴趣地只是抛着那两个钱币,那是两个有着古老花纹的银币,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东西,“为什么不肯成神?”他想了想,耸耸肩,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地回答:“谁记得?做使者有什么不好?”他缓缓降落下来,和降灵平视,“天地两大使者,善使者,恶使者,既然善喜欢多管闲事,处处做好人,我自然乐得清闲。”

“恶使者?”降灵奇怪地看着他,使者的轮廓优雅尊贵,有着一种圣洁的光彩,“你不是叫——”他自言自语,“我忘记了,你不是叫……什么的,那个名字么?怎么——”

使者狡黠地笑,“忘记了就算了,从前的事现在还有谁记得?毕竟都是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无聊地抛起钱币,再一次“叮咚”一声,“我和善商量好,恶使者太难听,他叫做善,我叫做使者。”

降灵根本就没注意听他说话,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从前的事还有谁记得?一个成了神,一个成了鬼,还有些什么人,早已忘却。一千多年前,究竟发生过一些什么?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死去的?又是为了什么而留在这里徘徊千年不改?

谁知道呢?就像使者说他忘了为什么执意不肯成为神,千年以前的过去,是刻意被人遗忘的吧,或许,有一段比死亡更惨痛的记忆,所以……

“叮咚!”

钱币再度相撞,使者无聊地看着手心里的钱币,“这次如果不是个小妖闹得不得安宁,我差点忘了你还在这世界上。”

“哦。”降灵一点也不觉得什么,“我也忘了,太久了,我连你的名字都忘了。”

“嘿!”使者嘿嘿地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脑。”

降灵无所谓地在祭神坛上转了一个圈,穿过月光,“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他显然也想学着使者的口气说一句什么,想了很久,才说了一个词,“很坏。”

很坏?使者摇摇头:“这么多年了,你还真是一点进步也没有。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