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色慕少艾-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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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给了500块钱,让我自己去买衣服。我从他家出来,去逛了西西弗书店,买了两本上课用的案例书。然后坐公车到喷水池,那儿有很多服装店,衣服是城里最时髦的,我进去看了看,觉得太贵,就没有买衣服。我在校门口买了点水果和我最喜欢嗑的瓜子,带回寝室去。只有陶庆红和张小华在,她们问我去哪儿了。我说找同学去了。她们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我说没有。
“晚上逛夜市去吧。”张小华说。我们三人到食堂吃了饭,先去图书馆看了一个录像,然后顺着校门口的马路逛夜市。夜市里有很多东西,衣服被子,针头线脑,化妆品首饰,盗版书,音像影碟。对了,这里的磁带特便宜,10块钱三盘,我刚来时就买了好几盘,搁在学校发的随身听里放音乐。
张小华问了一个睫毛夹,那人开价12,张小华还她5块。我说2块5,那天有个人就还了2块5。张小华就不要了。那人在后头直叫她回来。我们逛到另外一个化妆品摊位,我买了一个眼影盒,8块钱,花花绿绿,可以在眼皮上抹好多颜色。陶庆红买了两管唇膏,5块钱。我们逛到喷水池,过马路对面,逛另一边的夜市。一路上可以遇见好多同学,这是我们学校的夜生活之一。
我看见一条七分裤,陶庆红帮我侃价,25买了下来。她自己也买了一件衣服,白色的吊带配着一件镂空的衣服,我戏称“渔网”。我就没法穿着衣服,就我着身板,得勒出多少块肥肉出来。我买了几件稍微贴身一点的T恤衫,桃花的,浅蓝的,我想够我穿一阵了。我高中带来的衣服都没法见人了,今天买的衣服款式都是今年流行的,走在学校总算对得起大学同学了。
六、平等相处
“张哥问我要不要搬出去住,他说他帮我租一套房子。”晚上的卧谈会,李梅征求我们的意见。她跟张老板拖拖拉拉一年多,好一阵,淡一阵,到现在还没个结果。“你们说我要不要出去住?”
谁都知道李梅的梦想是钓金龟婿,毕业以后留在省城。陶庆红说:“你自己想清楚,他有老婆,有孩子,不会离婚跟你结婚的。”
“万一他跟我好了以后,发现我的好处,跟他老婆离魂呢?”
“你梦去吧!”苏静雪说:“出来玩的男人都是逢场作戏,谁跟你来真的?”
“可是,”李梅犹疑地说:“他对我挺好的,说我是大学生,有气质有涵养,比他老婆好多了。他说他老婆就是个大老粗。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暗示什么?”
“反正我是他我就不会娶你,不是说你不好,而是现在的小姑娘多着呢,也不缺你一个。你没看见酒吧里好多小姑娘浓妆艳抹,等着送进一群饿狼的嘴里。”苏静雪说。
“就算他跟你结婚,他现在出去玩,将来也会抛弃你跟别的小姑娘玩。”陶庆红说。
“但是我有钱了。”
“问题是他愿不愿意跟你结婚?”张小华不紧不慢地说。
“这种事情你要考虑清楚,女人不能走错一步。”陶庆红说。
“但曾乔都和李云亭在外边住了。”
“人家那是男女朋友,你这是给人做情妇,是不一样了。”苏静雪说。
“我就是有点不甘心,我们同学才厉害,有个台湾老板在金利大酒店长年包了个房间给她。唉,我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好事呢?”
室友们背地里说,李梅就是让她们以前的同学带坏了,她不像别人那么有资本,又豁不出去。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李梅严防死守到现在,我却稀里糊涂失了身,要是让她们知道,一定背地里骂我下贱。我就是她们口中说的投怀送抱的随便女人,要是事情传出去,一定受尽同学的唾弃。但是,我又觉得我跟李梅不一样,我不图徐文清的钱,虽然我收了他的钱,但是他主动给我的,我没伸手向他要。但是李梅提到结婚,我不禁想,我这个样子,还有男人会要我吗?我从电视上,从小说上都看到类似情节,一个女人在新婚之夜不是处女,她的丈夫就不要她了,就算没有抛弃她,结婚后也受尽了冷落。我只得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许我这辈子要单身了。但是,在外同居的大学生那么多,单单就我失去了贞洁?她们就一定能天长地久?我不一定那么倒霉,还有好多人跟我做伴呢。想到这里,我释然了。
“我们寝室今天一起吃饭,我就不跟你一块去食堂了。”班上唯一的好朋友周雁对我说:“林涛和她的男朋友搬出去了,和她的男朋友,我们去他们那里做饭吃。”
“难怪我那天看见她提着水壶,还有一个男的抱着脸盆,原来他们出去住了。”
“那男生体育系的,对她挺好的,比以前那个男朋友好多了。”
好多男生都喜欢和体育系的打交道,可能他们长得比较精神。不过我就不喜欢,体育系好多都是特招的,感觉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而且还喜欢打架。
我一个人去食堂吃饭,顺便拿了她借的小说。我去图书馆都借专业书,小说就从寝室捞,要不就从周雁那里拿。吃完饭,室友们去上课,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看小说。我就喜欢躺在床上,只要我不在教室和图书馆,我就在床上躺着。周雁借的是莫泊桑的短篇小说,头一篇小说就是《西蒙的爸爸》,讲一个女人,轻信一个浪荡子的爱情许诺,失了身,倍受歧视和嘲笑,她的私生子也收到同学的欺侮。后来一个铁匠娶了她,因为她并不是不正经的女人,只是遭遇了一场不幸的爱情。看完之后,我的眼泪流了出来。我一下子有了榜样,虽然不再拥有世人眼里的纯洁,但这不能说明我就是一个淫贱无耻的女人。
周末,徐文清请我去吃胖鱼头,我带了500块钱现金,和一张银行卡,那里边有600块钱,是我最后的生活费。那里的服务小姐态度真好,站在那里给我们夹鱼头,倒酒,换盘子,非常体贴周到,丝毫没有怠慢之处。他问我的学校生活,听我讲班上的趣事。我说我们班新来一个老师,G大法律系刚毕业的,上课只会翻白眼,像在背教案。年纪跟我们差不多,却爱教训人,老说我们不该依赖笔记。他写板书只写半边字,剩下的一半就像画符一样,一副死也不让我们抄笔记的样子。那家伙也是个律师,贼眉鼠眼,一副流氓相。我看了徐文清一眼,他长得真好看,睫毛长长的。我喜欢睫毛长的男人,就像《因为我是女子》里的申贤俊,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他在里头绝对是好男人的典范。给女主角送伞都要带两把,自己打一把,那女生打一把,气得人家把伞扔了。所以,在我的眼里,长睫毛的男人特别腼腆,特别温柔。
吃完饭,他喊小姐买单。服务员说256块钱,我迅速从包里摸出300块钱,塞进小姐手里面。怕他跟我抢,赶紧冲出了饭馆。他追出来,问我什么意思。我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不想老是白吃他的。
他好气又好笑,说:“你是学生,又没有钱。”
“那我也不能欠着你的。”
“你刚才让我很没面子,哪有吃饭让女生掏钱的?”
他拿出几张百元钞票,让我拿着。我不拿。
“拿着!出去吃饭都是男的开钱,从来没有女的开钱。”
“我不拿!”
“拿着!”他吼了一声,说:“听话!”
我跑出十米远,打了辆车回学校。我觉得我不欠他什么了,我只想和他平等相处,我有父母养我,又不靠他吃饭,随便他高不高兴。
七、五一踏青
晚上,高中同学杨爽打电话给我,说楚楚,五一我们老同学去花溪骑车,你去吗?
我说都有哪些人。
她说何家康和李明明都去,还有几个男生。
我一听,说我去。
快到五一的时候,徐文清给我打电话,问我五一有什么安排,我说跟同学去骑车。
五一,天气有点阴,我穿上T恤,外头套了一件外衣,拉上床帘在床上化妆。我住上铺,她们看不见我的动静。为了学化妆,我还去买了一本彩页的书,教我怎么修眉毛,双眼皮怎么画,单眼皮怎么画。单色眼影最简单,双色眼影分清深浅,多色眼影要学会晕染。我经常看见班上的女生在双眼皮内填充上蓝色或紫色,挺鲜艳,也挺自然,但我就是化不出她们的效果,也许是底板太差了。不过说真的,欧莱雅的化妆品就是跟地摊货不一样,夜市上的眼影就像染了色的面粉,涂在眼皮上直往眼眨毛上掉渣,颜色跟皮肤很生分。我用了一回就不用了。
“楚楚!王楚楚!”
“哎!”我探出头去,应了一声。“来了!”
我背了双肩书包,在里头塞了一把伞,跑下楼梯。杨爽和李明明是历史系的,住在隔壁,她们俩一块来的,何家康不久也来了,他也是老同学,物理系的。走路一跳一跳的,我们说他小眼睛眨巴眨巴,屁颠屁颠的。
“胖子怎么还不来?”杨爽掏出手机打电话。“什么,你刚起床?快点!”她气得挂上了电话。我最讨厌不守时的人,让那么多人干等着。过了半个小时,两个高瘦的男生走了过来,没有胖子啊。
杨爽介绍说:“这是庞飞,我们喊他胖子,庞飞,不就是又胖又肥吗?他跟我一样,文学社的编辑。这是他的同学,叫石靖,我喊他石头精。”
我们一群人坐中巴车到花溪,在G大租了六辆自行车,去逛黄金大道。所谓黄金大道,就是一条宽宽的石子路,两边栽满梧桐,一到秋天,落叶如金。两边有很多臭豆腐摊子和麻将摊,还有披红挂绿的马匹在招徕生意。五一节,很多人出来玩,我们想找个清静的地方都没有。
“要不我们去青岩吧,那里有米豆腐和玫瑰糖。”杨爽提议,我们也没有好的建议,就同意了。
青岩离花溪15公里,沿途山坡下坡。不过还有,我们骑的车都是助力的,不用太费劲。太阳出来了,热得我把外衣脱了。沿途桃花盛开,油菜花黄,我心情突然欢畅起来。“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让我们荡起双脚,用力地骑上山坡!”庞飞接口,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到了青岩,我差不多累散架了,幸好最后有个长长的坡,可以一直冲下去。我们找地方停车,我看见了徐文清的蓝色轿车。我们在路边吃了一碗虾子凉粉,看见有人在山坡上放风筝,我们也买了一个,爬上山顶。我举着风筝,边跑边笑,作出活泼可爱的样子。我看不见徐文清在那里,但我希望他听见我的叫声,我的笑声。我希望他感受到我美好的青春,我不像他们,人到中年,只会躲在阴凉处打麻将。年轻,就是又蹦又跳。
放了一会儿风筝,我们下了山坡,去逛了一下青岩的天主堂。杨爽和庞飞到过青岩采风,他们带我们去逛状元府第,我们这个穷乡僻壤也出过状元。我一边走,一边顾盼,心想会不会遇到徐文清。即使遇见,我也不会打招呼。我就是想看看他在哪里。走累之后,我们去一户农家休息,一人要了一碗米豆腐。别的地方米豆腐是白的,这里的是绿色的,真有意思。没有人打麻将,坐了一会儿,我们打算结帐离开,但我们算的和老板算的不一样。老板说一杯茶一块钱。我们以为是免费茶,都没怎么喝,听说是收钱的,个个都举起了杯子。
想到我们还有骑车,我们决定回去了。我一看,徐文清的蓝色轿车已经不在了。我的心有些失落。回去的路上,夕阳满地,跟何家康慢慢悠悠地骑,感觉我无需用力,车子自己就走了,我完全靠本能坐在车上,一点都不累。我们聊着高中的生活,问他追中文系的女生追得怎么样了。他红着脸不说话,我说让杨爽帮你追呀,她们都是文学社的。
“杨爽,你今天应该喊赵青青一起来,她不是你们文学社的吗,你怎么不帮何家康一把?”
“我是想帮来着,但是赵青青回家了。”
“何家康,什么时候请喝喜酒?”李明明打趣说。
“日子!不跟你们说了。”何家康加了把劲,超过了我们。
到了花溪,太阳已经落山了,一点点余晖都烧尽了。我们先到G大把车还了,然后去花溪吃青椒童子鸡。人家送我们免费粥,我们个个吃地香喷喷。
“好累!我明天起不来了。”李明明说。回去的路上,她靠着我,在中巴车上睡着了。八、爱情让人伤心
五一长假的后面几天,我过得都很无聊,一个人泡图书馆。自修室稀稀拉拉几个人,我坐在窗户边,面前放着一杯可乐。这种感觉不比西西弗差,但是花费便宜得多,就是有点寂寞,心跟自修室一样空荡荡的。我埋头写日记,日记能填满我的内心。
“你没有出去玩?”石靖坐在我对面,问我。
“没有,找不到人玩。”我实话实说。
“在写什么?”
“没写什么。”
“我经常看见你坐在图书馆,头也不抬,一直写啊写啊。我就有点好奇,你究竟在写什么。”
“写着玩呢。”
我在日记里什么都写,写自己一天干了什么,对某件事的感受。有时候遇到烦恼的事,我站在旁观者的角落分析自己,我的不快就会减少。有时候看见一篇文章比较精辟,我会抄下来,看完小说感受深刻,我也会写下来。当我不想参与寝室的话题,当我不想听老师没有水准的讲课,当我觉得图书馆十分嘈杂,我就写日记。我是个人,人是群居动物,我必须处在人群中才不孤单。但有时候人群让我觉得格格不入,我只能写日记来安慰自己,看书来找我需要的共鸣。当我埋首日记,就如在人群中竖起了玻璃罩,别人看得见我,但无法靠近我。
“你这么喜欢写,怎么不参加文学社?”
“文学社的刊物都没人看,加入文学社有什么意思?”
“你可以去帮忙改造呀!”
我已经没有这样的豪情壮志了。我在高中时也办过刊物,但是我嫌其他编辑的文章风花雪月,我誓要让刊物成为学生与校方沟通的桥梁,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于是我弃新闻,选了法律。我以前的性格非常激烈,我们高二别班的女生跟高一女生篮球赛,被高一女生把手掐出血了,裁判老师也多处不公,我们主张罢赛,事情闹得有点大。下一场就是我们班女生的球赛,老师做我们的工作。她们开始都顶着,到最后的关头,个个都妥协了,只有我坚决不参加。我们班女生本来就少,这一来,我和她们反目成仇,很快被孤立了。那个时候,我就习惯了孤独,我慢慢把自己变成了沉默的人。我觉得大学最大的好处就是,这里人才济济,允许我不参加任何活动。我在这里呼吸到了无比自由的空气。
“到时间了,一起吃饭吧。”他说。
我收拾书包,站了起来,吃了饭,我们一起回图书馆看录像。2块钱一个人,可以看三个片子。这是我们的课余消遣之一。
回到寝室,陶庆红坐在床上骂娘,张小华坐在床边安慰她。原来,陶庆红的男朋友跟以前的女友死灰复燃,两个人躲着她约会,今天被她撞见了。
“小华,陪我出去喝酒。”陶庆红说。
“楚楚也一起去吧。”
陶庆红打水洗脸,化妆,我们一起到校门口对面的烧烤店,陶庆红点了2瓶啤酒,我和张小华要了一些烤肉、烤洋芋片、南瓜片、四季豆什么的。陶庆红喝了一杯酒,骂道:“狗日的江学峰,他生病的时候老子守了他几个晚上,那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