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擎-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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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忠诚胜于对我的生命,可是为什么你却要如此羞辱于我?”
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自言自语了整整五分钟之后,美国总统才无奈地重新坐回办公桌,拿起电话。
“我是博尔顿。”
“你好,博尔顿先生,我是……美国总统。”
就像他的国防部长一样,美国总统刚一开口,就尴尬地吞了口口水。
“总统先生,关于伊朗的事情,你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吗?”
“事情是这样的,伊朗这件事情,应该说,是一个失误……尽管美国政府是世界上最有效率,失误率最低的优秀团队……但是,就像沙漠有时候也会下雨一样,任何团队都难免会有失误。白宫以及五角大楼……都没有下达任何轰炸伊朗的命令,或者,更准确地说,白宫以及五角大楼在主观上……绝对没有下达任何轰炸伊朗地命令……”
接下来,美国总统的话开始变得结结巴巴,这点又跟他的国防部长一模一样。
不过,他的国防部长至少让他听明白他想说什么,但是他的话,却让博尔顿越来越模糊了,“总统先生,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勤读历史,学术修养有所上升,但是我们现在是在做事务性的交谈,可以麻烦你言简意赅一点吗?”
“简单的说,就是我们原本想要下达了一个命令。让我们的飞机去侦察这个废弃工厂,因为我们的情报人员报告说,这个废弃工厂很可能是伊朗核设施地掩护体。但是,那个飞行员却开着飞机,把那儿给炸了。”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那个飞行员地个人行为?他因为不堪被上司性骚扰,又或者正在跟玛丽莲梦露做春梦,做得一半却被人叫去执行任务,感到欲求不满,心情极度不爽。所以丧心病狂地冒着叛国罪的风险,违反白宫和五角大楼的命令,把炸弹扔了下去?”
因为博尔顿觉得美园总统是在推卸责任,而且还选了个很不高明的借口,所以他说话显得恶毒了些。
而美国总统这个时候没有心情跟他计较这些,因为他自己也觉得美国政府在这件事情上,弄得很难堪。他于是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博尔顿先生,我知道英国人总是认为我们美国人个个欲求不满,我们的军队里也充满了性丑闻,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们的国家和军队和英国一样干净。”
“总统先生,我现在没有心情在这里谈论到底是美国人更性欲高涨,还是英国人更欲求不满,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非常严肃。认真的向您咨询这件事,因为这涉及到数以百亿计的利益,我不希望总统先生再用这种一点也不高明的外交语言来糊弄我。”
“好吧,我坦白地跟你说吧,这件事情不是飞行员的问题,是我们在命令发布地时候出了一点小问题。我们下达命令的时候,是侦察,但是我们的打字员不知道怎么回事,把侦察打成了攻击。然后,我们的飞行员就用导弹射了伊朗人的废弃工厂。”
这时候,美园总统的秘书走过来,放下一份资料放在了总统的案头上,总统稍微看了一眼之后,“不过,根据我们地最新情报,那家工厂确实只是个废弃工厂,这次轰炸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我想,我们应该可以通过外交途径尽快解决这件事的。”
“打……字……员?”
博尔顿好像在考英语发音一般。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将这个单词说了出来。然后,他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脑袋停止运转了,美国总统给出的这个理由,简直荒谬得不能再荒谬,以至于他都无法去置疑这件理由的真实性。
几十秒后,博尔顿决定相信美国总统这个说法,因为他想不出美国高层有谁可以想出这么有想象力的谎话。
这时候,美国总统在电话里问道:“喂,博尔顿先生,你还在吗?”
“这么说,总统先生,美国不打算进攻伊朗?”
“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白宫以及五角大楼,在年内绝对不可能进攻伊朗。如果我们有任何相关计划的话,我们一定会事先知会罗斯切尔德家族地。”
“好吧。”博尔顿想了一会,无可奈何地点点头,“那么,拜托总统先生尽管将伊朗这件事情解决掉。”
“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在世界媒体关注这件事情之前,将它解决掉,尽量避免罗斯切尔德家族遭到损失。”
“我们已经遭受了重大损失了,现在只希望能够减少损失。”博尔顿没好气地说着,问道,“总统先生,我同时也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郑重其事的劝诫您,希望您能够在这次事故中吸取教训。”
“你说得很对,我已经吸取教训了,我应该把那个打字员换掉。”美国总统说道。
“总统先生,如果你真的吸取了教训,你就不会只是想要换掉一个打字员,而应该换掉你的国防部长。”
博尔顿说完,就生气地啪的一下,把电话挂掉了。
美国总统对着电话愣了一阵,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博尔顿说得很有道理。”
在此之前,本届美国国防部长一直被认为是美国总统最核心的幕僚之一。他对美国在外交以及军事上的决策,尤其是中东政策起着决定性的影响。大家都相信只要这届美国总统仍然在位,那么无论外界压力多么大,国防部长都将稳若泰山的坐在他的座位上。
但是,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两人之间产生了一丝裂痕。
美国总统开始在心里认为,正是因为他地美国国防部长的无能,才导致他无论是在国际还是国内政治上,一直处于被动与不利的局面。
即使国防部长在三天后查明了这次误炸伊朗事件的真相——是黑客的入侵,导致了五角大楼的命令被篡改,也丝毫无法改变他在美国总统心目中的无能的印象。
而至于罗斯切尔德家族,则对他们两者都感到深深她失望。他们原本就隐藏在心中的,改变美国政府现状的冲动,因为这件事情而下定了决心。
于是,在一年之后地国会大选中,罗斯切尔德家族倾斜了他们的献金比例,将反对党的比例大幅调高,同时大力运用手上的媒体以及舆论资源,大规模地支持反对党的议员。
罗斯切尔德家族这样操作的结果,是反对党一举夺回失去了几十年的国会控制权,美国总统顿时成了跛脚总统。
美国总统在党内压力顿时骤增,而美国总统顺势将一直想换掉的国防部长解职,当了他的替罪羊。
全世界都知道美国国防部长是绝对的鹰派,他的下台,象征着美国鹰派势力的消退。
而反对党相对执政党来说,一向以更加关注国内经济和民生议题著称,他们占领国会,意味着美国将会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国内,贸易保护主义势必更加严重。
美国在全世界的外交政策,为了迎合上述的变迁,势必有不同程度的调整。
可以说,伊朗事件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整个世界政治格局。
而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那个神秘的黑客,也光荣的登上了中情局一级重犯的名单。
和其他一级重犯不同的是,中情局没有人知道这个人的任何资料,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在他的姓名栏那一栏,填着一个大大的X,而里面的国籍,性别等各项资料,也因为完全不知道,所以通通写上了大大的X。
从此以后,中情局的人谈起这份档案,都戏称为X档案。
第十一节 爱情三重曲
而现在,这个三天后就将被列入美国中情局一级重犯的黑客,却完全没有身为一级重犯的觉悟,他没有丝毫的紧张可言。
从厕所走出来之后,他将那套美军装备扔在了床上,然后满身疲惫地躺在了床上。
就好像每一次所做的那样,刚一躺下,他就马上又坐了起来,坐在床上打起坐,练起三一混元功来。十七年来,只要满身疲惫,所要做的第一件事,绝对不是休息,而是马上修炼三一混元功。
这个习惯已经深入到段天狼的骨子里去了。
约莫练了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后,段天狼便在织田有信和普希金惊异的目光中,沉沉睡去了。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千零五年十二月一日的清晨了。
看到他终于再次张开眼睛,已经有些恢复了元气的织田有信,就对他说道:“天狼,我已经跟普希金商量过了。迄今为止,日本特工还没有发现你跟我们的关系。我现在伤也已经好了,也能够行动了。所以,我们不想再拖累你,我们打算离开,你自己回上海去吧,我想不会有什么事的。”
段天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晴,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告诉我,你们到底因为什么而被日本特工追杀?”
织田有信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
“十七岁地时候。你杀了你的父亲?”段天狼问道。
“对,就是那个。我的父亲不是普通人,他曾经是日本最炙手可热的政治明星,被称为最有希望成为首相的人选。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过去了十七年,而现在日本政府终于知道了这件事,我们两个恐怕在劫难逃了,我们不希望再连累你。”
段天狼没有接织田有信的话。而是问道:“你为什么杀你自己的亲生父亲?”
“因为他的父亲强奸了他的母亲,一个泰国华侨。他的母亲因此被家族抛弃。带着屈辱和痛苦在日本独自将他抚养长大。织田在此之前一直不知道这件事,直到后来。他的母亲见他找到了第一份工作,认为他可以自立之后,自杀辞世,他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是这样。”段天狼点点头,“事情如果是这么回事的话。那么就没有人有资格为这种人报仇。就算是日本政府也不行,因为他该死。”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既然日本政府查到了这件事,这件事情就不会那么容易结束。我们两个不死的话,日本政府是不会罢休的。”普希金说道。
段天狼想了想,点点头,“没错。如果是政府行为的话,那确实很棘手,因为对抗一个国家,实在是件麻烦事。不过……这件事情你们已经确定是日本政府主导地吗?”
段天狼的这句问话让织田有信和普希金都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嗯……”段天狼沉吟了一下,“我不懂国际法,不过我想既然是杀害著名政客这样的罪行,如果日本政府真的找到了确凿的证据的话,应该会直接知会中国政府要求引渡吧?这个案子里,没有任何复杂地历史背景。也没有政治纠葛,只是一件简单的刑事仇杀案,织田在中国也没有什么重要或者敏感的身份,而且他现在还是日本国籍。在这种情况下,中日关系就算再差,这件事情应该还是会配合的吧?既然如此,日本政府又何必在中国国土上如此兴师动众呢?日本特工在中国是没有执法权的,他们这样硬来,难道就不担心会引起外交纠纷吗?”
因为一直担心着这件事情的发生,并且自已又是当事人,所以普希金和织田有信都很难站到客观的立场去思考这件事。所以,他们竟然一直没有想过段天狼所说的这些情况。
但是,他们毕竟都是见过世面的人,一听到段天狼这么提醒,马上就省悟过来,事情好像确实有点不大合常理。
“这么说,主导这件事情的不是日本政府?”普希金垂下头,自言自语道,“但是看那些人地作风,不像是业余的,应该是专业特工才对。”
“能够指挥专业特工的,难道只有日本政府吗?你不也是克格勃,还不是照样帮我做过事吗?”段天狼反问道。
“也对呵。”普希金点点头,“但是,我是特例,可是,我今天观察了一下,追到乌鲁木齐来的日本特工最少有七个,不大可能有私人可以同时指挥得动这么多专业特工的啊。”
“我知道了。”就在这个时候,织田有信突然恍然大悟道,“是我的哥哥足利赖光。”
织田有信这么一说,普希金也想起来了,“对啊,很可能就是他。你杀掉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刚好二十八岁,于是他便继承了那个男人在日本政界留下的人脉,踏入了政坛。现在他的地位虽然比不上他父亲当年的地位,但是已经是日本政坛很有实力的政客之一。而且他跟日本情治单位高层的关系非常良好,很可能私下运用这些资源来替自己的父亲报仇。”
普希金用力拍了拍大腿,“对啊,一定就是这么回事。那个男人一辈子做下的坏事,远不止你母亲在这一件。他死后,他干下的许多丑行都被日渐揭发出来。日本政坛的那些政客们,为了自我标榜,那些原本跟他关系良好的人,也尽量跟他撇清。所以,调查他被杀案的事情越来越冷,日本的政客们对这件事情地热情越来越少。近些年来已经渐渐没没有了声息,日本政府甚至于都不愿意再提起这件事。现在却突然派出特工来追杀我们,这实在不合常理了。所以,这件事情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不是日本政府做的,而是你那个异母兄长操纵的。”
说到这里,普希金有些惭愧地拍了拍额头。“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居然要别人提醒才能想起来。真是老了。”
一旁的段天狼说道:“不是你老了,而是关心则乱。任何事情只要自己置身其中,总是很容易失去方向感的。”
普希金听到段天狼这么说,顿时笑了起来,“我第一次发现,你身上居然也有可爱地地方。哈哈哈。”
推断出这件事情并非日本政府主使,而只是一个个人主导之后,普希金的精神压力小了很多,织田有信同样如此。毕竟,被一个人追杀,和被一个大国政府追杀,是截然不同地两件事。
笑完之后。普希金轻松地说道:“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那解决起来就很简单了,我们只要潜入日本,把足利赖光也杀掉,就天下太平了。”
当了十七年地克格勃,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所以普希金说起杀人来,一点心理障碍也没有。
他刚说完,织田有信就马上摇头道:“不。不能这么干。”
“为什么?”普希金看向织田有信,“你不会还念什么兄弟之情吧?现在是他要先杀你,你不杀他,他就杀你了。”
“不是这个问题。”织田有信再次摇摇头,“足利赖光在政坛的名气和实力,虽然不如他的父亲。但是他在政坛的名声却比他的父亲好太多。正如你所说,我们的事情之所以拖了整整十七年,都没有破案,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那个人自己恶名昭著,日本政府不愿意在他身上花费太多精力。但是,如果我们再足利赖光也杀掉的话,他本身在政坛名声不错,再加上父子连环死亡,必将引起日本政府的高度重视。到那个时候,我们就不可能再有今天这样从容的局面了。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也就算了,但是现在天狼也卷了起来,我不希望事情继续恶化下去。”
听完织田有信的话,普希金沉吟了片刻,说道:“你说得很对,那我们现在就必须另辟蹊径了。”
“对,我们不杀他,但是我们要想办法让他停止对我们的追杀。”织田有信说道。
“世上最肮脏的东西,莫过于政治,世上最肮脏的人,莫过于政客。既然足利赖光是个政客,那他一定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地方,我们只要找到他,兴许就可以要挟他停止这种追杀。”
“没错。”织田有信点点头,“足利赖光这个人我没有见过,不过我关注过他,他是个嗜权如命的人,我相信如果我们真的可以找到他的把柄,他一定会就范的。”
这时候,普希金转过头,笑着问段天狼道:“怎么样?天狼,你想要跟我们一起到日本去走一趟吗?”
段天狼说道:“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在半年内办完这件事,因为我明年六月还要回到学校,准备参加高考。”
普希金和织田有信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仰首笑了起来,“天狼,这是我们见你这么久以来,唯一一句跟你的年龄符合地话。”
过了一会、普希金从包里掏出一张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