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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她成功了我没有(短篇小说集)-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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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苦笑,“你把我们的能力估计得太高了,医学仍在探索阶段,他这个症,只能用新药控制。”

“他自己怎么说?”

“他十分气馁。”

家活落下泪来,可怜的智雄。

“这位小姐,病人需要你的鼓励,你可不能带头放弃。”

家活无助地看看医生。

“用药这个多月里,他身体会受到极大煎熬,是考验意旨力的时候,希望你守在他身边。”

家活只得点头。

“现在,你可以进去看他。”

家活穿上白袍戴好口罩走进病房。

智雄看见她,反而别转了头。

她过去握住他冰冷的手,“智雄──”还未开口,声音已经哽咽。

“你走吧。”

家活震动,“你说其么?”

“医生说是不治之症。”

“医生才没那样说过,新药会治好身体。”

“半身瘫痪,人还有甚么用?”

“智雄,你平日的乐观与信心呢?病人的意旨力最重要,我会在你身边支持你。”

“不,你走吧,我不想你看到我成为废人,家活,你有大好前途,不必为我牺牲。”

家活平日的骄纵忽然都收起来,她平静地说“我甚么地方都不去,我帮你一起过渡这段日子,我相信你会好转。”

智雄不出声。

过一会,家活才知道他哭了。

“我会天天来看你,你不是说你一直想读漫长的‘战争与和平’而提不起勇气抽不出时间吗,我明天把这本书带来,我读,你听。”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但是,智雄仍然不肯看她。

接着,家活回家,打算同公司告假。

母亲问她“智雄怎么样?”

家活向母亲汇报。

母亲沉重地问.“他叫你离开他?”

“我不会那样做。”

“家活,他不一定医得好。”

家活心如刀割。低下头来。

“他叫你走。你就走吧。”

家活流泪,“不不,他是孤儿,他唯一的亲人是我,这种时刻,我不在他身边,他就惨了。”

“你又不是医生。”

“妈妈,请别阻止我。”

“家活,你也自小没有父亲,我希望你找个家族人多的对象,那样,可以照顾你。”

“妈妈,请支持我。”

母亲叹口气,不出声。

片刻,她说.“来,家活,我教你做传统鸡汤给智雄带去,病人喝了最有益。”

“谢谢母亲。”

家活抬起头来。

她随即搜集了勇气。决定照顾智雄。

医生让智雄取了药,他可以回家。

家活搬去与他同住。

医生对家活警告.“他会相当痛苦。”

家活点头,“我明白。”

医生太过轻描淡写了。

智雄对药物有强烈反应,身体受到极大折磨,心情坏透,脾气暴躁。

家活一一沉着应付过去,天天守候在他身旁。

智雄说.“辛苦你了。”

家活摇摇头。

“你瘦了。”

“医生说肿瘤已经萎缩,成绩不错。”

智雄取出一只小小手表似仪器,“戴上它。”

“这是甚么?咦,这是时间压缩器。”

“不错,家活,按一下钮,你便可以安然跳过一段难熬的时间,醒来的时候,或许我已痊愈,或许我已辞世。你不必为难。”

“这是基么话。”家活气结拒绝,“叫我缩短寿命,我才不干。”

“我不想你受煎熬。”

“我心甘情愿在你身边支持你,我不想走开,我觉得这段日子十分宝贵。使我学会珍惜平日疏忽了的人与事,妈妈说我忽然沉着懂事。”

智雄不出声。

“放心。智雄,我知道自己在做基么?”

她走到窗口,把那只删除痛苦时光的仪表用力摔出去,不知落到甚么地方。

她拍拍手,“去了大西洋。”她笑。

智雄握住她的手,忽然哽咽。

家活说.“快来唱我拿手的招牌清鸡汤,只沽一味,百饮不厌。”

一个月过去了,新药效果没有预期中好,智雄的意旨力又遭到挫折。

已经清瘦的家活却坚持陪伴未婚夫,她也经历了一生中最大的难关。

在这段日子里,她几乎没有自己发型、衣着,都做到最简单,方便打理,一切为了智雄,“战争与和平”早读完,现在读“白痴”及“牛虻”,每天又学做清淡小菜给他吃,即使是一锅白粥,也用日本米及瑶柱细细熬出来。


她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而且,越来越坚毅,一日比一日乐观。

连亲友都感动了。

“智雄一定会痊愈,上天不会辜负家活。”

“科学再进步,我们还是感情动物,需要伴侣呵护。”

“我要是大病,你会那样支持我吗?”

“他,早就逃到非洲去了,唉,说时容易做时难。”

生活祥和,智雄病况渐有起色。

医生替他检查,“智雄,你得感谢家活。”

家活在一旁笑,“快把好消息告诉我们。”

“多亏你不离不弃守在他身边,他心境平静,可以全心全意应付病魔,肿瘤正在缩小。”

家活并没有欢呼,她微笑着握住智雄的手。

智雄收到的讯息是:“太好了。”

智雄鼻子发酸。

他又感应到,“呵对,我爱你。”

智雄一直只会点头。

坏细胞一旦受到控制,很快受到特效药攻击,败退下去,整组医护人员都认为是一项小小奇迹。

“同样症候的另一个病人,因为独自挣扎,已经放弃。”

〔必需双管齐下,亲友支持太过重要。”

家活与智雄一起离开医院。

他这才同她说.“好几次气馁,但是看到你这样不眠不休辛苦地陪着我,我又鼓起勇气。”

回到家,家活在互联网上看地产广告。

智雄好奇,“你想搬出来住?伯母同意吗?”

家活抚摸他消瘦的面孔,“傻子。”

智雄忽然明白了─他不说话。

“睡客厅累坏人,”家活伸一个懒腰,“多不方便,也是时间找幢大些的公寓了。”

智雄深深感动。

“这一家好,背山面海,什么设备都有,还包两名机械家务助理及十四件电器。”

智雄仍然不出声。

家活主动地说:“去看看。”

智雄的声音有些微颤抖,“你还想与我结婚?”

家活变色,“到这种时候才来推搪?”她双臂撑在腰上,瞪大眼睛,“我要你的狗命!”

她扑上去。

家活与智雄紧紧拥抱。

一对年轻人落下泪来,接着,再也忍不住眼泪,他俩痛哭失声。

过几天,他们去看过那层公寓,十分满意,价格也还合理,便立刻下订。

家活说:“车子也要换一辆,两个座位的不够用。”

智雄答.“由你主持大局。”

家活忽然说:“还有一个可憎的考试必需通过。”

智雄忍着笑,不敢冒犯家活。

“那些可恶的电脑主考官终有一日被人打烂。”

“你心怀仇恨,它们感觉得到。”

家活瞪着智雄。“你在笑?是不是?”

“我没有笑,我没有笑。”他嘴角笑意却越来越浓。

“讨厌!”

家活买了许多“结婚试必备”的书籍回来参考,这次必需郑重应付,再不及格,会笑破亲友的嘴。

晚上,母亲问她:“决定了?”

家活点点头。

母亲说:“你这样爱他,我亦很感动。”

家活叹口气,“希望电脑也这么想。”

去重考那一日,她大清早便起来,梳洗后出门去。

她并没有把考期告诉智雄,免他担心。

走进考试大堂,报上号码,那座电脑又来揶揄她:“哗,第三次重考。”

家活笑笑,不出声。

那电脑自觉不好意思,“请进去。”

她到小小试场坐好,有点感慨,电脑再也不会想到她经历了那么多。

题目打出来,又比三个月前那张试卷繁复。

家活耐心一一作答。

“你会否数着替他洗过几双袜子?”

“外出时重物是否都由他拿着?”

“他的父母兄弟姐妹是否你的敌人?”

“要是他一年找不到工作,你是否仍当他是朋友?”

也不能全部讨好地回答,必需诚心诚意写上真实答案。

这次,她做了两个小时,却心平气和,不觉劳累。

三次考试,可能是这次做得最差。

她告诉电脑,“已尽所能。”

电脑咕咕笑,“已考到第三次了。”

家活不出声。

电脑即场评分,这次,它看得比较久。

家活已经豁出去,并不催促,悠然等候。

足足十分钟后,电脑轻轻说.“请到邻室去。”

家活意外,“为甚么?”

“请到邻室去。”它重复。

“好,好,没问题。”

家活站起来走到隔壁小小房间,见有椅子,坐下。

那座电脑也看了十分钟。

忽然之间,轻音乐响起,七彩气球从天花板落下,家活吓了一跳。

“这是干什么?”

“恭喜你,BETA二五九零八七二五,你几乎得了满分。”

家活又惊又喜,“我及格了?”

“岂止及格,你取得九十八分,我们会用你的卷子做标准答案,指导未婚男女。”

“我可以结婚了?”

“恭喜你,你随时可以举行婚礼。”

家活喜极而泣。

“从答案中看得出你深爱对方,我们电脑都至为感动。”

“谢谢你。”

“祝福,取饼证书及奖金,你可以退出。”

家活意外,“奖金?”

“是呀,有赏有罚,外头接待员会把详情告诉你。”

家活只想尽快把好消息通知智雄。

一走出密室,她就打电话知会智雄。

他问.“你在哪里?”

“试场,你猜这次我可及格?”

“一百分。”

“你怎么知道?”

他笑看反问:“我怎么会不知道?”

这时,接待员带着摄影师走过来替家活拍照。

是,新纪元已经开始,不过,人们仍然相爱。                  





迷途



在旁人眼中看来,思匀与志宏真算是一对璧人,她与他都高大、漂亮,不约而同有头浓厚的头发,穿衣服很有品味,走在一起,看上去舒服。


这时,他们两人刚下了小型飞机,在法属波利尼西亚一个岛上着陆。

那小岛是度假圣地,叫马汀利,海水蔚蓝,沙滩洁白,旅馆筑成小庭院模样,食物丰盛美味,叫游客乐而忘返。

思匀是否来渡蜜月?

不,事实与表面有点分别,她与志宏快要分手了。

来往了两年,开头那几年最开心,几乎决定同居,因为每次约会之后都不舍得回家。

是思匀的表姐小雅向她说:“不要与任何人合股资楼,或是合用一个银行户口,更不可把家里门匙交给别人。”

思匀听了,忽然清醒了一点。

真是,才认识短短六个月,不可以百分百相信人,留些余地,给他,也给自己。

志宏太会讨好女性。

思匀到日本出差三天,回家时,他来接飞机,手里挽著一只冰桶,里边是一瓶香槟。

他把她带到家里天台,两人赏月跳舞,直到深夜,那月色直映到思匀双眼里去,良辰美景一生难忘。

一年之后,志宏同思匀说,他欠朋友一笔款子,一时手紧。

思匀借出五十万给他。

表姐知道了,闲闲说:“有人看见陆志宏在阿特兰大一家赌场狂赌。”

思匀不出声。

“小心点,你父母留给你的钱,用来生活,绰绰有余,贴给赌徒,很快完结。”

思匀去调查了一下,证明小雅所说都是真的。

第一次,志宏再问她借,她便推说没有。

嗜赌的人无论如何不是好对象。

这是一种奇怪的癖好─不容易戒掉,思匀并不自大,不觉得她有能力影响他。

她对他冷淡,他马上觉得了。

他邀请她一起旅行,她刚升级,走不开,在她生日那天,他向她说,他已经不再玩扑克,但是,仍然欠朋友十多万。

思匀十分为难,她一向疏爽,朋友问她借钱,她很少拒绝。

这是她的男朋友呀。

年终,拿了奖金,她手头比较松,她终于又开出支票。

但是,思匀已经考虑与陆志宏分手。

小雅叹口气,“清醒得早,真是幸运。”

思匀却仍然依恋志宏的体贴及温柔。

她应允与他去马汀利渡假。

小雅劝阻:“别去了。”

思匀轻轻答:“追求快乐,是人类天性。”

小雅辞穷。

自幼失去父母的思匀快乐时光已经比别人少,她沉默寡言,读书与做事都十分用功,她是成年人,她有自主权。

思匀终于与志宏抵达这个像世外桃源般的小岛。

风景如画,她把城市里的烦恼忘记一半。

他们睡得很晚才起来、喝香槟,吃龙虾,做按摩,游泳、到海滩散步,然后,跳舞到天明。

三天之后,思匀几乎忘记她要同他分手。

一日,在网绳床上,他的手提电话响了又响,他忽然拿起它,用力一摔,它直落到海里去。

思匀笑了。

有甚么非听不可的电话?都是庸人自扰。

她伸一个懒腰,“不回去了。”

志宏没有回答。

思匀说:“我去洗手。」

她走回旅舍。

那是一座独立的小茅舍,但设备现代,她在门口碰到了打扫女工。

那是一个皮肤黝黑的老妇,她注视思匀。

思匀礼貌地微笑。

她忽然开口:“华人?”

思匀一怔。看仔细了,这个打扫工人又不像那样老,原来她也是华人。

思匀点点头。

“度蜜月?”

思匀轻声答:“不。”

那妇人低着头,挽着清洁用品出去了。

思匀并不在意,淋浴后到餐厅去吃点东西,然后听酒吧里的琴师演奏。

一只手搁在她肩上,是志宏找她来了。

他问:“在想甚么?”

“甚么都不想,纯是享受。”

她握住他的手。

他递一杯酒给她。

这真是她一生人最开心的时光。

但是思匀心里也很明白,假期快要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志宏已经出去,她披上毛巾衣,推开窗户。

她看到昨天那个老妇。

老妇在扫落叶,看到思匀─朝她点点头。

思匀从未见到一张脸上有那么多皱纹。

老妇忽然开口:“爱他,相信他,可是这样?”

思匀一愣,“甚么?”是同她说话?

老妇笑了,门牙七零八落,有点可怕。

思匀不想同她多说,刚想把个关上,老妇问:“想听我的故事吗?”

她的故事?

思匀没有兴趣,她掩上窗。

老妇离乡别井,可能寂寞,看见思匀也是华人,想多讲几句,也是人之常情。

她更衣出去,迎面而来是殷勤的房口部经理。

“住得还舒服吗?有意见请告诉我们。”

思匀微笑,“很好,谢谢。”

“阿玛骚扰客人,我已经把她调走。”

“谁?”思句一怔。

“打扫工人阿玛,她工作很勤快,只不过早年遭丈夫遗弃,受过打击,有点怪怪的。”

“啊,没关系。”

原来经理特地向客人道歉。

思匀不禁想起老妇问:想听我的故事吗?

她有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思匀在泳池边找到志宏。

他似乎有点烦恼,忽然同思匀说:“我们今日就结婚吧。”

思匀笑,“嘎?”

“彼此相爱,拖下去就淡了。”他吻她的手。

“结婚是一辈子的事。”

他赌气,“不结婚就分手,别叫我等。”

思匀沉默,她正想同他说分手的事。

见她不说话,志宏叹口气,“对不起,我急疯了。”

思匀脱口问,“急甚么?”

他迟疑一下,不想讲。看样子一早他已经喝了不少。

稍后,他终于说:“思匀,我的债主追了上来。”

思匀像被人在头上浇了一盆冰水,她维持冷静,轻轻问:“在岛上?”

“是。”

“你仍欠钱?”

“七十万美金,思匀,救我。”

思匀不出声。

“思匀,这是旧债,我已戒赌,相信我。”

“能救你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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