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地狱之沉沦-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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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浑身都在战栗,他慢慢地闭起眼睛,惨白的脸上现出一丝微笑:“你又想扭曲事实,我不会上当,不会。我知道我在干什麽,像你这种人,永远也不会明白……”
忍讥嘲地笑了:“扭曲事实?是谁在不停地扭曲事实寻求心理平衡?成立慈善基金捐点钱,就能减轻你为了追逐利益践踏法律的负罪感?假装忘记就能抹杀你向陌生人出卖身体的下贱样?一年又一年,你的人生就全靠谎言和自慰才能支持,居然还有脸说我扭曲事实?”
他俯视著羽,暴烈地一笑:“你曾经在我面前大叫大嚷,说你是自由人,可你知道什麽是自由?你知道自由的代价是什麽?”
他背对著阳光,清俊的面目已经因愤怒而扭曲,厉声道:“自由,意味著孤独,在每一个寒冷的深夜,独自承受著寂寞和绝望。自由,意味著责任。一个真正的自由人,不管现实有多丑恶,人生有多黑暗,也一样有勇气去直接面对风雨,不会逃避,不会躲闪。自由,意味著绝对清醒,偶尔也许会骗骗别人,却绝不会欺骗自己。像你这样根本没有勇气面对现实,动辄躲在自己用幻想构建的乌龟壳里过活,甚至靠粉饰记忆自我欺骗来平衡自我,也配谈自由?”
“像你这种东西,根本就是天生的奴隶,只配被强者统治支配,因为这个世界,只能属於真正的强者!通过他们眼睛看到的世界,甚至比你看到的更真实!”
羽拼命摇著头,紧闭著眼,不住的道:“我知道你在骗我,我不会上当,不会……”
忍心头火起,一把揪住羽的头发,将他整个人拽了起来,冷冷的道:“你不承认没关系,我会让你睁开眼睛,看清楚你灵魂深处最黑暗的角落,让你看清楚,你所谓最明智的决定实际上是最愚蠢的决定!”
说罢用力将他往地上一摔,喝道:“把他拉到展示台上去!”
两个打手应声走进来,将羽半拖半拽地拉了出去。灿烂的阳光一下子扑面而来,刺痛了他的眼睛。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沐浴在阳光下了。阴森的奴隶屋,不见天日的调教室,没有门窗的密室,似乎那些才是他该呆的地方,这久违的阳光照在身上,竟是那麽的陌生。
那两个打手没有给他太多感慨的时间,一路横拖竖拽,将他架上了奴隶屋对面的展示台。那是一座高约五六米的高台,台上立著高大的刑架,以及用於冲洗现场的水管和水槽。展示台的四周各竖著四个超大屏幕,可以清晰地看到展示台上的情景。东南角方向矗立著一座几十米高的了望台,可以俯视整座小岛,亦可以眺望远方的大海。
羽被带到刑架下跪好,忍随即登台,四下一望,微微一笑,取了麦克风,道:“真田清孝,我知道你在这里。看好了,如果你耐得住,可以不出来。但记住,台上这个东西,是在因你而受罚!”
“因你而受罚……因你而受罚……”高音喇叭将他的话语传得老远,似乎整座小岛都回荡著忍的声音。
羽微微一凛,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忍又重复了两遍,无人应和,随即回过身来做了个手势:“开始吧!”
两个打手麻利地将羽双手反剪,用一个精巧的手铐铐住羽左右两个大麽指,铁链越升越高,羽的身体给拉得笔直,仅足尖勉强著地。他原本带著分腿器难以直立,可是眼下全身重量都系在两个麽指上,顿觉疼痛难忍,不得不强自支撑,只一刻额上已见了汗。
忍冷笑一声,抄起鞭子便向他抽去,冷喝道:“报数!”
皮鞭带著尖利的风声落在羽的手臂上,顿时凸现出一条血红的鞭痕。羽闷哼一声,立刻忍住,然而不住打颤的双腿却暴露出他的痛苦,隔了一会儿,才从牙关里挤出一句:“一,谢谢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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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的一声轻响,通风口的铁栅栏被轻轻移开。清孝收回工具,却是刚从管道上拆卸下来的一节铁丝,密密地缠到自己手腕上,以备後用。他自从失陷以来,一直没人提审他,对方除了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其他方面很是客气,让他颇有些摸不著头脑。因一直不知羽的情况,对方的看守又很是严密,清孝唯有等待时机以静制动了。前几天是清孝第一次被带离牢房见到羽,出入都戴著眼罩,只知道自己在一处孤岛上,对於周围的环境倒是一概不知。
但这次见面对清孝的震动太大了。虽然早已猜出对方针对的必然是羽,但因为自己并没有受到什麽伤害,万万想不到羽的境况竟会惨烈如斯!清孝和羽交往了三四年,印象中的羽淡漠、矜持、骄傲,总是独来独往,待人客气而疏远,彬彬有礼下藏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自尊心很强。清孝和他的关系算是比较亲密的,但平时说话也很注意,总担心粗枝大叶的自己,会不会一时不慎伤了这个敏感纤细的少年。爱意藏在心中已经很久,却一直不曾向对方吐露,就是不知道该怎麽开口,怎麽也没想到他的真实身份竟是日本排名第六的富豪。而再见到他时,那样骄傲的男子,竟然赤身裸体,不停地机械重复著那些不忍卒闻的自轻自贱的话语。爱,终於听羽亲口说出了爱意,得到了那万金不易的承诺,但却是在这样不堪的情况下!震惊、愤怒、心疼……之後的几天里,几乎令他夜夜失眠,一闭眼就看见羽伤痕累累地倒在自己怀中的样子。
但他毕竟是个28岁的成年人,纵然情绪激荡,还是有条不紊地为出逃做了些安排。因牢房看守太过严密,只能途中寻隙逃跑,所以再见到羽时,他故作情绪失控引看守动手,再伪装昏迷让对方失去戒备之心,打晕了看守,一搜他们身上,居然还有镣铐的钥匙。清孝不禁有些奇怪,这似乎也太过顺利,但时间不允许他思索太久,看看四周几乎没有隐蔽身形的余地,便干脆重新潜入奴隶屋。通风口很窄,但清孝自幼修习忍术和空手道,身体的柔韧度自非常人可比,轻松容易地一跃而出,猫著腰走了几步,前面突然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心中一惊,立刻退回通风口,隔著铁栅栏往外窥视。
来的大概有四五个人,清孝认得为首的那个就是曾经押解他的看守之一,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串话。距离有些远,清孝的日语不是很好,大致听懂他是在指挥那些人封锁现场,一间间房间挨个搜索。清孝思忖了一下,决定先找到奴隶屋的下水管道,从那里突出包围圈。时间紧迫,他正想转身离开,高音喇叭突然传来忍的声音:“真田清孝,我知道你在这里。看好了,如果你耐得住,可以不出来。但记住,台上这个东西,是在因你而受罚!”
声音之大,震得他耳膜直响。一时间“因你而受罚……因你而受罚……”的话音回荡著在整个小岛上。
清孝一震,倏然止步,映入他眼帘的情景几乎令他血脉都为之冻结!
透过通风口的铁栅栏,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奴隶屋对面的展示台,就算他看不清,四周的大屏幕也纤毫毕现地足以让他看清一切细节。他看见他的羽如何双手反缚著被高高吊起,那是最残酷的束缚方式,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反折的手和被铐的两只麽指上。
他看见羽的麽指已经肿胀发紫,眉痛苦地紧蹙著,脸色苍白得像个死人。
他看见羽的黑发已经全被汗水浸透,一缕一缕的象死蛇似的粘在脖颈上。
他看见爱人浑身都在因剧烈的痛楚而不住发抖,原本淡如水色的唇已经被咬得血迹斑斑,压抑著,隐忍著,还不得不卑躬屈膝地向行刑者报数:
“十二,谢谢主人……”
“十三,谢谢主人……”
清孝只觉得一阵晕眩,天与地都在这瞬间颠覆。音响效果也太好了吧,喇叭就像摆置在他身边似的,他可以清晰的听到皮鞭抽打在肉体上的声音,和羽那拼命压抑却无法完全止住的呻吟声。
“听我说,清孝,带著我走,你不会有任何机会。”
“所以不管你看到什麽,或者听到什麽,都不要回头,不要管我。”
──可是他已经看到了,已经听到了。
“是的,这很重要,请一定要记住。不管你看到什麽,或者听到什麽,都不要回头,不要管我。”
“请你,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是的,这是他的承诺,真田家的,话一出口就永无改变。
──所以他会离开,让那个人独自在痛苦中挣扎、呻吟,那是他毕生最爱的人!
任由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清孝强迫自己收回视线,转身,举步。
他要找到下水道,他要在第一时间找到下水道,他要保重自己,因为他是爱人唯一的希望。
全身上下淋漓的鞭痕,一道道纵横交错,血红发紫。
“不管你看到什麽……”
皮鞭在呼啸,爱人在呻吟。
“不管你听到什麽……”
一步。两步。三步。清孝的双手在不住发抖。
──是的,我会离开,因为我爱你,只是因为我爱你!
“请你,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你必须答应我!”
“你放心,我答应你。”
四步。
鞭打,一下,又一下。他听到爱人的喘息声,一声比一声更急。身上的鞭痕想必更密了吧?那个混蛋究竟想折磨他多久?那混蛋知不知道,那样吊久了大麽指会废掉!
“不要回头,不要管我。”
“放心,我会记住你说的一切。不管你发生什麽事,我都不会回头。”
“我会离开你,只因为这是你的意愿。”
“离开你,只是因为有机会能再见你,再见到完好无损的你。”
五步。
啪的一声,仿佛重物坠地。
“啊────”羽不可遏制地发出了一声惨呼,那声音是如此凄厉,足以刺破那摇摇欲坠的天空。
完好无损麽?
清孝终於忍不住回过头来。
铁链已经放下,羽象一摊烂肉似的伏在地上,就连维持跪姿的力气也没有了。忍接过助手递过来的一瓶红酒,仰首喝了一大口,剩下的全倒在羽伤痕累累的背脊上。原本纵横开裂的伤口被这麽一浇,那痛苦简直非人所能忍受,羽纵然再想勉强支撑,也不禁发出一声惨呼,但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挣扎,只是身体抽搐了几下。忍一笑,一脚踏在他的背上。
清孝只觉浑身的血都涌上了头顶,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双手紧握成拳,又慢慢的,一根根手指的放开。
“不管你看到什麽……”
忍在微笑,那笑容是如此狞恶,脚下逐渐加重力道,羽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冷汗流淌得更急。“真田清孝,他的状况你应该看得很清楚吧?他很辛苦呢。怎麽你就不想帮帮他,帮他结束痛苦麽?只要你出现,他就会没事。”
“不管你听到什麽……”
清孝伸手捂住了耳朵。
他不能再看下去,不能再听下去。
他必须离开。现在就算冲出去,也只是送死。他救不了羽的,只有离开,才有希望。
他需要找到下水道,在第一时间找到下水道,离开这里。
是的,这是唯一的办法。
他们会有未来的。他们会相聚。
大屏幕上清晰的印出羽的图像,眼睛已经因为神智涣散而失去了焦距。
“不管你看到什麽……”
清孝右手紧握成拳,塞进嘴里,拼命咬住。只有这样,他才能抑制住从喉咙深处发出的那声尖叫。他感到血液正从冰冷的手背上涌出,满嘴都是酸涩和血腥的味道,就像在那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天,他和他相依相偎唇齿纠缠带血的一吻。
──是的,我会离开。离开你,让你留在这里任人凌辱。
──只因这是我的承诺,只因为,我爱你!
──离开,是为了日後我们能重聚。
泪眼朦胧中,清孝慢慢地、决然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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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眼朦胧中,清孝慢慢地、决然地回头。
又是一声闷哼,随风传来忍讥嘲的笑声:“我说过,根本就没有人爱你。清孝如果真的爱你,怎麽会眼睁睁的看著你如此痛苦?自欺欺人的家夥,可怜虫……不骗自己你就活不下去麽?”
无人应答。良久,听到羽一声似哭泣又似呻吟的喘息声,象强自压抑却终究忍无可忍发出的一声濒死的哀鸣。
羽在哭泣?他的小羽在哭泣!那样坚强的人,居然在哭泣!
“不管你听到什麽……”
──可是他已经听到了,已经知道了!
也许他只需要回头看一眼,最後的一眼。这一别之後,他们不知多久才会相见。
是的,只看最後一眼,然後就离开。
他看见羽瘫倒在地,双腿大开,中间夹著空的红酒酒瓶,瓶口已经没入了後穴之中。忍一脚将羽整个人踢翻了过来,面朝天倒在地上,空洞的眼睛盯著虚空,鞭痕交错的背部就这样直接摩擦著地面。
──那个香气馥郁的夏夜,少年悄悄拉开房门,左看看右看看,然後逃也似的溜出门,慌里慌张的样子惹得他一阵大笑:“还好知道是你在嫖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人嫖了呢。”少年涨红了脸,气呼呼的瞪著他。啊,他的小羽,永远不知道自己那副样子有多迷人,真的好想吻下去。
那样生气勃勃的眼眸,现在就这样毫无生气的盯著虚空,空虚,死寂,绝望……
──六月明媚的阳光,宽阔笔直的高速公路,羽从汽车後座上坐起,张开睡眼惺忪的眼睛,趴在车窗上看风景,唇边带著一丝孩子气的笑容。
还那麽年轻,才22岁,前程本来灿烂如锦绣,现在就这样仰天瘫软在地,除了微弱的呼吸几乎没有任何声响,象一推被遗弃的烂肉。
感觉泪正在涌出,眼前的景象化为一片血红,清孝不得不暂时闭上眼睛,体内的血液似岩浆翻滚,一遍又一遍的冲击著血管,似乎就要爆裂开来。
“不管你看到什麽……”
忍还在拿著酒瓶毫不留情的往里塞,一面塞一面笑:“不相信?要不要打个赌?如果他真的爱你,那麽在你淫荡的後穴吞下整只酒瓶之前,他就会出来,结束你的难堪和痛苦。如果没有……”
这是清孝第一次看到忍调教羽的手段。他看见粗大的酒瓶一寸寸的没入羽的後穴,羽的身体,也随之而起了阵阵颤抖,象一条被刮鳞的鱼。张著口,却再没有声音发出,不知道是已经被折磨的没了呼喊的力气,还是一直在勉强隐忍。整个行刑过程,如看一部无声默片,唯有当事人挣扎扭曲到古怪角度的身体,大汗淋漓惨白如纸的面孔,泄露出他正在遭受的痛苦。但就在这样的凌虐和羞辱之中,双腿间的青芽竟然慢慢地立了起来!
在情人面前被一只酒瓶侵犯,居然还会有反应!羽的双眼倏然睁大,眼里满是惊恐到极点的绝望。不管在什麽场合,不管当著什麽人的面,只要後穴被外物刺激,居然都会唤起他体内原始的情欲!
他极力想合拢双腿,却被忍强行分开,高耸的性器暴露在空气中,竟越发坚挺。
“怎麽你还会害羞麽?贱货!让清孝好好看看,看看你这副下贱的身体!就连一只空酒瓶都能让你欲仙欲死,你也配拥有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