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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鬼马郎中-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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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她伸出手来干嘛,于是便抓了抓头红着脸答道:“嗯,你好,我叫修文,从乡下来的。” 
   小雅尴尬地收回了伸出的右手,不过,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就恢复自若了。 
   高伯哈哈地笑了几声,告诉我人家是要跟我握手,搞得我脸红了半天。相互介绍完后,小雅便挽起袖子开始帮高伯收拾屋子,动作十分麻利,给人很会持家的感觉。 
   小雅边收拾屋子,边与我和高伯交谈。随着交谈得的深入,我发现小雅没有我想像中那么严肃,相反,她很健谈,思维也很严谨,是个做学问的人。 
   从谈话中,我了解到,小雅的父亲,本来是一名医生,同时也是民间研究心理学的学者,曾和一些医学院校的教授合作过一些项目。 
   可惜几年前被批斗打入牢中,前年才得平反。小雅也是在前年恢复高考后,被岁城医学院的临床系录取的。本来小雅要读心理学,结果被调到了临床医学。 
   自打小雅父母入狱后,高伯一直暗中照顾小雅,也多亏了高伯的照顾,才使她支持到今天。因此,只要一有空,小雅就会过来帮高伯的忙。小雅的父母在平反后也都恢复了工作,白天在医院上班,中午偶尔也会过来和高伯一起吃饭。 
   一天下来,我已经和小雅很熟了。我跟她约好,第二天同她去中医学院逛逛,看看有没有机会,可以碰到那个何足道教授,请教一下何教授那个十大仙药,除了书中的功用外,有无其它妙用。 
   《中国十大仙药》中有一部份和我的《狮山试效方》记载相同,所以,搞得我一直心痒痒的,暗自揣测,《狮子试效方》中那部份内容也许就是从何足道教授那里搜集来的。 
   次日,在小雅的带领下,我怀着激动和期盼的心情前往中医学院。遗憾的是,我们既没有何教授的地址,也没有他的相片,只知道他是中药系的老师,这样盲目地去中医学院乱撞的结果可想而知,当然是没有收获。为了不白来一趟,就和小雅逛了逛校园,浏览一下中医的现代教育基地也好。 
   “小雅,你父亲是研究心理学的哪个方面的啊?”我随口问道。 
   “严格说起来,也不知道算不算心理学,我父亲研究的是波尔代热斯现象。”小雅侧过头望着我说。 
   “波尔代热斯现象?”这个名词,听起来怪怪的。 
   “是的,这是德语翻译过来的名词,指的是一种自发出现的声音、物体移动和其它不寻常的现象。即是我们俗称的闹鬼。就是因为研究这个,我父亲连同母亲都被批斗成搞迷信活动。”小雅解释道。我们边走边谈,来了到花圃边上。此时已是秋季,没有看到百花争艳。 
   第二节 闹鬼理论 下 
   “闹鬼?有意思。按这么说,你应该知道高伯家的事了。高伯他父亲,算不算这个波尔代热斯现象呢?”我顺口一问。 
   “我认为是的。”小雅点点头,肯定地答道。 
   “啊?你真认为有这事啊?那你怎么看待这个现象啊?”我有点吃惊,小雅原来早已知道这事,本来还想等她问我关于高伯父亲的事。 
   “这个说起来,就长篇大论罗,你肯定会觉得我罗嗦。”小雅侧头微微一笑,说道。 
   “不会,不会,我等着你说。”她那微微一笑在我眼中看来格外甜美,让我不由一怔,眼定定地跟着也傻笑了起来。 
   “那我就稍稍说下。人的大脑思维活动,通常被分为意识和潜意识两个部分。当你在看、听、说和思想的同时,你又知道你在看、听、说和思想,你就是在动用你的意识了。而同时维持你生存的种种功能、自出生至今的经验记忆、学过的所有知识与技能、了解和运用身体的每一个部分的能力等工作,都是你的潜意识在控制着。我这样解说,能听明白吗?有没有不清楚的?” 
   小雅绕口令似的,说了一大堆专业名词,把我绕得晕头转向的。 
   “呵呵,有点。不过,还是可以理解的。你继续。”我挠挠头,傻笑道。 
   “我就知道,这么枯燥的东西,让人听着都犯困。反正呢!我要说的是,潜意识的能力很强大,大到非常惊人的地步。” 
   “那你就讲讲他怎么强大吧!” 
   “这么说吧,人脑活动,都有脑电波放射出来,其中,有一种能量很强的脑波,就是由潜意识控制的。这种脑波甚至可以直接对事物产生力学作用。于是便出现了‘闹鬼’现象。”小雅伸手拨了拨刘海,拿掉在头发的落叶,向前跃了一步。 
   “我明白了,你是说,大多数这些事件,都是人的潜意识活动闯的祸?”我紧紧跟上小雅的步伐,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但是,有人认为,这种现象的产生,是由于自然界中,存在着一种至今尚未被发现的神奇的作用力。也有人认为,它是因人在思维过程中会产生一种能量,而这种能量能与空间的另一种能量结合并产生作用。各种说法莫衷一是,但我认为,这既有人的作用,也有大自然的作用。”小雅跳上了花圃边上的砖石栏杆,张开双手,像走平衡木一般,左右摇晃,看不出,她也挺活泼的。 
   “既然是人的作用,那高伯应该可以控制住‘它’不让‘它’出现啊?可是怎么又不能呢?”我也跟着跳了上去,继续追问道。 
   “既然这是潜意识活动的结果,那么就很难由高伯的意识所控制。可以说,这是高伯的意识所觉察不到的无意识活动,所以高伯也是无能为力的。”小雅灵巧地转过身子对我说。 
   “哦,原来是这样。”我没想到她会突然停下来,一下就撞到她身上,两个人都从砖石栏杆上掉了下来,幸亏平安着地,没有摔着。 
   小雅说的东西,让我一头雾水,但我还是得出了结论,就是高伯家的‘鬼’是由高伯自己意识不到的潜意识活动产生的东西。 
   想到这里,知道自己面对的不是那种恐怖的东西,心里顿时一阵轻松。 
   按照这个理论推下去,其实符力中的很大一部分现象都可以用这个理论解释,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阵兴奋。但是一联系到降头术,就又变成不可理解了。这个理论可以解释一些超出常理的力学作用,但是还不足以解释物质间的属性转换。 
   看来,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我边走边回想小雅的话,也顾不得观看沿途的风景。两人这样无言地走了许久之后,我发觉有点儿不对劲,侧头一看,小雅正低着头,一脸情绪低落地在走着。 
   我觉得有点儿冷场,又不知道小雅为何突然变成这样,正冥思苦想准备找个话题缓和气氛时,小雅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对我说:“修文,你可以帮帮我吗?” 
   第三节 离魂 上 
   我很奇怪,小雅怎么会突然之间要我帮她个忙?我们才认识两天! 
   不过,既然她今天这么推心地跟我谈了这许多话,我也没理由拒绝她的请求,于是我拍拍胸口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帮得到,我一定帮你。” 
   再说,一个可以笑得这么甜的人,我怎么也拒绝不起来。 
   “那我们到那边的凉亭里坐下说吧,我走得累了。”小雅领着我,走到图书馆的凉亭,扫掉了石凳上的落叶,让我坐下,然后,她又坐到我的斜对面。 
   “时间还早,你可以慢慢说,反正你今天不用上课,我又没事。”看她这阵仗,我估计也许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所以做好了听她长篇大论的心理准备。干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凉亭的柱上。 
   小雅会心地一笑,也学着我靠在凉亭的柱子上,我不由又为那一笑失神。 
   “其实,我从小就得了一种怪病,就是因为这种怪病,我父亲才开始研究波尔代热斯现象。” 
   “什么病?”我微微坐直身子,关切道:“怎么跟波尔代热斯现象扯上关系?难道,是被‘附体’?” 
   小雅对我又是微微一笑,道:“你能接受我的这些理论已经很难得了,更难得的是,你还有兴趣听我讲病史,谢谢你!” 
   “感谢我干嘛呀?应该感谢你才对,你让我长了很大的见识,让我想通了一些事情。”说完,我站起身给小雅鞠了一躬。 
   小雅扑哧一笑,道:“好吧好吧!让你感谢!那我现在就开讲了哦,你可不许不耐烦!”小雅笑着说话时的语调听起来格外的温柔,让我心底不由一荡。 
   “我保证认真听。” 我向前略倾了倾身体,道。 
   小雅也敛住了笑,坐正了身子,说道:“那你就认真听了!听我父母讲,我在七岁以前,总是会半夜起床做一些事,比如起床后坐在床上,自言自语,或是跟空气玩,要么就跑到客厅上厕所。而我自己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就是人们常说的夜游症。 
   本来,这不算什么大病,可是……可是发展到后来,就越来越严重了,不再是夜游症,而是……而是……”小雅的神情变得越来越凝重,语气也越来越轻,到后来已经说不下去,只是扭过头看着远方,放在大腿上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过了许久,她才回过头,幽幽地说道:“你能想象一个人,在同一时间看到另一个自己?两个自己同时存在吗?我不知道我要怎么表达。” 
   我心中不由一惊,看着她的样子一阵心疼,好想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可又不敢。 
   小雅抬起头望着蓝天,一只麻雀正从我们头顶缓缓飞过,直到麻雀远离了我们的视线,她才继续说道:“有一天早上,我醒来,起床后,准备叠被子,猛然看见床上躺着一个熟睡的人,而那个人竟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敢肯定那个人就是我。我惊得几乎呼吸都要停止了,想大声呼喊,可是怎么也叫不出来。于是我就想过去,拉‘我’起来,可是我怎么也拉不起来,甚至连摸也摸不到她。突然间,她身上发出一股吸力,我就被她吸进了体内。然后就再次醒来了。这次没有再看见自己了,我被吓到了,真正的被吓到了。我讲给父母听,他们安慰我说不过是做了个噩梦。当时,我自己也以为只是噩梦。 
   可是到后来,这种情况变得越来越严重,我甚至能离开房间,出去观察别人的活动,我可以看见妈妈在洗着大白菜,爸爸在浇着那株小桑树。发展到最后,我竟能和高伯的父亲对话,不过‘他’还是痴呆的样子,根本不能交流。” 
   听小雅讲到这里,我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既有担心也有害怕,但是又觉得这应该是可以处理的。可能是前面她给我讲过理论,让我下意识里有了心理准备。 
   可是她要我帮我,我又能怎么帮她呢?从中医的理论去解决?我自认为很难办到。从巫术的理论来?或许可以吧! 
   第四节 离魂 中 
   在小雅停顿的一瞬间,我的思想开了小差,不过一下子我就回过神来了,要听完小雅说什么,我才好下结论,才能想办法处理,不过她父亲是医生,又是研究心理学,都没有搞定,估计到我手上也是难办。 
   小雅转过头,望着我的眼睛,接着说道:“当我把所看到的东西,跟我父母说后,他们还是不相信,以为我的心理出现了毛病。于是父亲就开始大量阅读心理学方面的著作。最开始,父亲以为我是分离性障碍,一种类似于人格分裂的精神疾病。这种病人发病时,意识很狭窄,眼前的东西,有一部分能意识到,一部分不能意识到。能意识到的那部分再加上一些心因性的内容,就成了自己看到的东西,比如,另一个自己。所以父亲得出的结论,就是我患了分离性障碍。可是这种情况,父亲也没有办法治疗。 
   随着病情的加重,我犯病的频率也更高,随时都可能犯病,犯病后,我甚至能飞出房间,到父亲上班的地点,看他做事。当我把这件事告诉他后,他不得不相信,我是真的得了离魂症了。” 
   太不可思议了,灵魂出窍吗? 
   “那你父亲是怎么处理的呢?” 
   “我父亲当时没有办法。按老人们的说法,其实,我这是‘灵魂出窍’。如果按照前面说过的理论,我还是认为,我这是意识的游离。所以,父亲给我做了精神方面的诱导,但是效果不大。根据NLP,即身心语言程序学的理论,身体和心灵是相互影响的。父亲最后也没办法,只能把我送到一个他的一个朋友那,叫我跟他学太极拳。这样,我的情况才好转,很久都没有发作。但最近这一两年,又发作了一次,我怕父亲担心,就没有跟他说。经过这两天的了解,我知道你学过一些平常人学不到的东西。或许你有办法。所以,我今天正式跟你提出请求,你会帮我吧?”小雅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道。 
   我抓了抓后脑勺说:“我当然是想帮啊,可是你这个情况,我是从来没有接触过啊!有点难度。不过我会尽量帮你分析分析。” 
   “也只能这样了!那你帮我想想办法。我实在是被弄得烦透了。唉,但让你现在就想,也实在太难为你,不如我们先回去吧。”小雅起身说道。 
   秋意越来越浓了,空气中透着些许凉意。到了回迁房后,我和她各自回家,并约好一有发现就立时叫她。 
   回到高伯家时,高伯正在做晚餐,准备吃完就推着小车去小巷子卖牛杂去。我原本打算帮他一起卖的,但一想起小雅的事,就没和高伯一起出去。 
   高伯理解地笑笑说:“晚上你自己玩吧。” 
   把高伯送出了门后,果然那种有人在房子里的感觉就不存在了,看来,真是这个波尔热代斯搞鬼。 
   我回房拿出了书,准备翻翻看有没有小雅这种‘灵魂出窍’的治疗方法。 
   其实,按我分析,这是魂不守舍。心乃神明之主,在中医看来,一切神志方面的问题,应该从心治。这个心治不是指精神疗法,而且指治疗这个五脏之中的心,中医所讲的心,多是指功能,而不是西医指的形体的心。 
   第五节 离魂 下 
   这一翻,果然翻出个‘倩女离魂汤’。 
   这个方名真是有趣,不过,正好与小雅的症状相呼应。 
   这离魂汤下面有这样一行注解:“凡人自觉本形作两人,并行并卧,不辨真假者,此离魂病也。可用倩女离魂汤。” 
   果然,这症状的描述,与小雅表现出来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小雅的症状,远比书上描写的严重多了,书上只是说并卧,而小雅已是可以飞离地面到远处了。 
   再细看,在这段文后,还有师父的眉批:“离魂之症,若久,有魂飞魄散之虑,届时命将不保。除用药物治疗外,亦可用镇魂符。另,离魂者,按佛道两家之见,乃是有慧根之人,可习法。修心可以束魂而安命。” 
   看来,这应该没有问题了,就用这个倩女离魂汤吧,再加上镇魂符。虽然不清楚这符能产生什么效力,不过,既然是师父的话,照用就是了。 
   我看这倩女离魂汤的组成有辰砂、人参、茯苓、龙齿,皆可入心,又有镇静安神之功。应该可以试上一试。 
   中药的作用,不仅能治生理上的疾病,还能治心理上的疾病。按小雅的观点,她这离魂症就可以归入心理疾病。只不过是不同寻常的心理疾病而已。所以,用上这个方子应该没有问题的。 
   看到这里,我已经很兴奋了,感觉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于是马上跑到对面,敲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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