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之天雨花+番外 作者:桂月迭香(起点vip2013-01-13完结,穿越,空间)-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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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把刚刚想出的主意说了,致德听得还要用到自己,只拍拍胸口打着包票,道,“大哥放心,管教那王家小子再吃回大亏。不怕他不上门认错。”
黄镜英也笑嘻嘻地应了,却是道,“左伯父只莫要让我家中知道就是。”
长了这么大,都是被人捉弄,这还是头一会参与捉弄人哩!
德贞心中暗笑,只不好面上露出来,仪贞却是笑个不停,道,“可惜可惜,那王妹夫认得我,不然我去也使得。”
维明笑骂道,“只怕你是想借了名头去看灯罢。虽然你已是出嫁女,但也得守着左家的规矩,如若有犯,定不轻饶!”
致德打趣道,“难不成侄女回了乡,哪天私自出了门,大哥听说了还要写信去训斥一番不成?”
众人说笑一回方散。
这边却是派了机灵下人,守在王家门口,打探王礼乾的行踪。
☆、一五五 观灯会傻婿发威
天色将黑,沿街的店面几乎都挂了花灯,虽然天气寒冷,滴水成冰,也挡不住京中百姓看花灯的热闹劲头。今年最出色的当属兵部后街的灯会,沿街挂着的各种花灯都要比别处做得更鲜亮精巧,更不用说灯会当中摆出的四座大鳌山了。
这明朝灯会比前朝历代都要来得长些,从初八到十八,整整延续十天,有那爱热闹的都愿意夜夜出去看。
但见灯月交辉,长夜如昼,四座鳌山上万灯如星,光彩灿烂,山上花鸟鱼虫,亭台楼阁、假山流水,还有那造型机巧的人偶,竟能自己或左或右,忽上忽下的动,时而还打个转,引得那些跟着爹娘来的小娃儿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兴奋地乱指乱叫,就是那见得多的大人,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惊叹地舍不得移开视线。
灯会前头人山人海,游客如织,也有不少些富贵人家的香车宝马,女眷们不好意思出来的,便坐在车内掀开帘子朝外观赏,也有胆大的小姐们只带个幕离便下车观灯。
这个时候也是京中无赖子弟们最忙活的时候,虽然灯会总是有官兵们在维持着秩序,但躲在不起眼处,望望那些漂亮小姐们的身段儿,凑得近些,闻闻那裙带翻飞间带起的香风,总是不犯法的吧?
王礼乾也换了身鲜亮的袍服,外罩了件黑色狐狸毛的大氅,打扮地相当拉风,带着俩小厮在街上闲逛,一会看看花灯,一会看看观灯的美人。
他如今是越来越不爱在家里呆着了,爹娘两个就会唠叨,有时姐姐们回了娘家也要来啰嗦几句,身边伺候的都是小厮婆子,连个平头正脸的丫头都没有,这日子都快淡出鸟来了啊。
还是街上乐子多啊,瞧瞧。那么多年轻小姑娘媳妇,都打扮得花红柳绿衣香鬓影的。在街上行走,她们看灯,却也和灯一起,成了被看的风景。
王礼乾冲着迎面经过的一群小媳妇们唇角上扬,抛了个媚眼。引得那群媳妇们红了脸,发出格格的笑声。
多可爱的小娘子啊,可惜没一个长得好的。
说起来,自己那个妻子。也算得是国色了,过了几个月,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王礼乾心中恶意地想着。老左虽然强势,就不信你不先低头把女儿送到我王家来,本公子是男子可不怕拖,这已经出嫁的女儿在娘家过年的滋味不好受吧?
嗯,过了年。要是左家送了德贞过来,自己就勉为其难地跟她和好了吧。只是要教教她什么叫夫为妻纲,多抄几遍女则女诫嗯,看在老左的面子上。就抄一遍吧…
当然,要是德贞犯起拧来。不抄…也是可以的…
王礼乾在心中歪歪的正爽,忽然眼帘中跃入了几盏带着记号的灯笼。
顺着灯笼望去,只见一簇人拥着辆四轮小车,车窗上挂着帘子,隐隐能看到里头坐着位小姐。车子前头,左右两边各挂着灯笼,一边写着内阁大学士左,另一边写着刑部侍郎左。
那些人在鳌山左近找了个人少的位置,把车停下,但见帘子打起一角,似有人在朝外观瞧。
咦,这是左家的车,是哪个来看灯了?
不是据说他家家训森严,女眷不准随意外出么?哈,打脸了吧?
王礼乾眼珠一转,想到总算能拿住左家的短处了,登时跟打了鸡血一般,忙让手下小厮上去打探。
小厮不大一会便过来道,“他们正是左家的家丁,护着二小姐来看灯哩。”
王礼乾嘿嘿冷笑两声,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三步两步走到车前,冲着车中人嘲讽道,“唷呀!好一个相府千金小姐啊!俗话说,好女从来不看灯,相府二小姐也出来看灯啊,原来左家家训,竟然都是摆着好看的么?我就纳了闷了,堂堂相爷,竟连女儿都管不住的么?”
见车中人飞速放下帘子,象是作贼心虚一般,在车内一声不吭。
王礼乾只觉得心情极之舒畅,不由得仰天大笑好几声。
车外左府家丁见这人平白上来生事,都恼道,“你是哪个牌面上的人,我家小姐看个灯,要你来多管闲事!快快闪开,不然报了巡城官,拿你当滋事狂徒捉了去!”
王礼乾洋洋得意,高声道,“若是旁的人,我自是不管闲事,但这车里的,却是不管不行,夫为妻纲,我当相公的在此,一介妇人,怎能私下里出来看灯,真可谓不知廉耻!”
众家人登时大怒,就要动手上来捉王礼乾,两小厮吓得赶紧要扯着公子快跑,王礼乾却甩开他们,满怀自信,“不怕,这回是咱有理!”
那家丁们抓着王礼乾就要打,王礼乾忙高叫,“我是你家姑爷,你敢动手!”
不过他瞧来瞧去,这些家丁们却没一个眼熟的。
“好啊,还敢冒充姑爷,狠狠打!”
众家丁就要挥拳,却听见呟喝声响,街上来了一队人马仪仗,两边的平民百姓,瞧着登时纷纷闪开,让出一条道路。
来的正是刑部侍郎左致德。
那些护着香车的左家人登时如来了主心骨,忙上去把王礼乾过来闹事一说。
左二爷一听就是勃然大怒,“把那狂徒给本官拿了。”
众人一拥而上,将王礼乾捆了,王礼乾如吃了定心丸一般,也不闪避,凭他们拿下,朝左府方向推着走。
两个小厮也跟上去随着公子走,哭丧着脸儿。
“公子好好的看灯,作甚么去说那些洋话?”
“这回又被拿到左府里去,只怕又有的苦头吃了,这可怎么好啊?”
王礼乾被推着走得不稳,却尤有空闲回答,“莫怕,这回不似去年,理在本公子这边。看他们有什么话说道。”
走了几条街,进了巷子,却是在左家二房门口处停下了。
一众人闹哄哄地进了二门,大厅里却正好维明永正都在座。
致德与维明见过礼,维明故作惊讶,“这闹哄哄的是为何?”
致德腹内暗笑,却是愤愤道,“大哥,这事着实可恼,今夜侄女去看灯会,却有一狂徒闯到车前大放厥词,口出狂言,当街辱骂侄女,侄女受惊不小,小弟只好将那狂徒拿下带回府了。”
维明听了也是大怒,“好大胆的狂徒,敢在皇城内如此放肆?”
左府家人到了二门内就松开手,王礼乾也不惊不怕,从从容容地上去施了一礼,“岳父大人,小婿王礼乾,岳父可要看清了,莫再当帮闲无赖打了。”
维明瞥了他一眼,还没开口,王礼乾倒是打开了话匣。
“岳父大人,这当翰林的,看个灯会,却不违法吧?这当丈夫,管管妻子胡乱出门,也没有罪吧?”
王礼乾说得洋洋自得,眼角余光直瞅着维明,心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看你怎么圆?看你们还吹嘘左家家教好?
维明微微一笑,道,“怎么又是你?前回夜里闯入别人府里调戏小姐,这次又在街上罗唣千金闺秀,你这回又有什么话说?”
王礼乾指着停在二门院中那辆车,说得理直气壮,“前番小婿喝醉,没有细看对联,确是有错,可如今这车里的是我妻子,她不守闺训,轻浮行事游什么灯市,难道我做丈夫的也说不得么…”
话音刚落,只觉得眼前一花,面上便是一疼,身子朝后踉跄便倒,多亏两小厮眼明手快扶住了,不然定是摔个四脚朝天。
却是维明亲自动手,甩了王礼乾一个泰山五指扇。
王礼乾捂着生疼的腮帮子,只觉得唇内渗着腥气,老左这一掌却是下手不轻。
不由得那一腔找碴的心死透了,有这般凶残的岳父,自己可不是找死上门么?
左维明上前两步,喝问,“哪个是你妻子,你知道车中人是谁,就敢这般胡说八道?你若说得出来,我饶你这顿打,若说不出来,这回也不用我左府上先生,老夫我亲自动手,看你禁得几下?”
王礼乾刚才挨了这一下就已知厉害了,哪里还有方才那理直气壮的模样,只得呐呐道,“车上挂着左府的灯笼,小婿使人问过,都说是二小姐,因此小婿才说了几句。”
维明冷笑道,“难道只有左家有二小姐,旁人家就没二小姐么?”
致德在一边已经暗笑得不行了,也上来帮腔。
“侄婿啊,这车里的二小姐却是我们苏姓舅爷家里,是我们的表侄女,是来为我大哥拜寿的,才来没两天,跟着她父亲去赴宴,落过灯会,停下来看了一回,你不明就里,就敢当街胡闹,我那侄女还是未出阁的,听了可不着恼?”
王礼乾听得张大嘴,傻了一般。
致德正色道,“不信,就请出我苏侄女来,大家当面认认,你看看可是德贞?”
家丁们将车推近,有婆子上前低声相请,但见车门打开,下来两个动作麻利的丫头,又回身从车中搀了位小姐下来,礼乾只一眼便看出这位小姐金装玉裹,姿容姣艳,意态高华,果然是位大家出身的小姐,比德贞还要略胜一筹,却是眉目微蹙,凤眼含霜,一身地怒气腾腾。
☆、一五六 设公堂苏女泄愤
王礼乾脑中轰然一声。
坏了坏了,不但方才一掌白挨,这回要脱身也不容易了。
他难得见了这绝色美人,不但没有色心,倒是心头升起阵阵惧怕。
赶紧地给岳父行礼,恭恭敬敬弯腰九十度,“小婿死罪,冒昧得罪了苏小姐,惟忻岳父大人宽宥。”
‘苏小姐’不等维明答话,便忿然叫了声,“表叔!”
声音亮如黄金莺,却是说话又快又脆,一听就是个泼辣不好惹的。
“此人是哪家的,表叔可是知道他姓名?这人当街拦侄女的车驾,胡言乱骂,轻浮无行,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等我爹回来,定要他上都院衙门去状告此人,不严惩狂徒绝不甘心!”
王礼乾吓了一跳,心想这女子生得美貌如花,不想却如此狠辣,真要是把自己弄去了衙门,自己这翰林只怕就保不住了,真弄个当街调戏之罪,这张脸可往哪搁啊?
忙期盼地看向岳父,希望看在亲戚的份上帮着说几句好话。
维明与致德互看一眼,面上显出为难,半晌维明才开口叫了声侄女。
“侄女莫急,先坐下慢慢说,这人是掌院御史王大人之子,还是新科御笔亲点的翰林…”
简单把王礼乾和德贞成亲又闹分居的事说了,故意劝道,“侄女莫要着恼,看在他也是个翰林的份上,饶了他吧。”
‘苏小姐’哼了一声,“这是什么话,若说身为翰林,当更加检点才是,这般行事,可不正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么?他爹是掌院御史又怎地,难道还要包庇儿子不成,我爹还和御史杨涟杨大人是好友呢,只须一封奏章上去。他这翰林就甭想做得成!”
维明和致德忙打圆场,“唉呀。侄女只当看在表叔的薄面上,就饶了他这回吧。十年寒窗苦读书也怪不易的。”
‘苏小姐’瞧了瞧维明兄弟二人,眼中闪着莹莹泪花,“我苏家也是河南名门大族,如今到了京城。竟然这般被人无端欺负,在街上当着成千上万人被人指着鼻子大骂,说什么妻啊夫啊的混话,这般奇耻大辱。还要我忍气吞声?还不如一早碰死了,免得有辱家门!”
说着离座而起,绝然就要朝内室走。一副寻死觅活凛然之态。
维明见状,忙也站起,连叫了几声侄女有话好说。
‘苏小姐’这才站住,但见双泪已缓然而下,显然悲愤之极了。
王礼乾见自己闯了大祸。哪里还敢出声,缩在角落里站着,低头瞧着地面,可惜地上仍没有藏身的洞。
维明道,“侄女且消消气。虽说这人可恶,但也不值得侄女为此赔上性命。只将他送回王家,让王御史打他一顿与侄女出气可好?”
‘苏小姐’手握着丝帕,擦着眼角的泪,带着哭腔道,“送他到家,谁知道他老子打没打,难道还要过去看着?我一个闺中女子,怎见得生人?”
含泪明眸忽然一转,“要打就在这里打罢,反正不能偏宜了这狂徒。”
左维明听了便叫王礼乾,王礼乾直觉得浑身肉痛,走了一步向前。
维明道,“礼乾心里是如何打算的,可是愿意到官衙去呢,还是愿在这里受些小杖刑?你虽然与德贞失和,但好歹也顶了个我家女婿的名头,我当岳父的就做主饶了大杖,仍换成戒尺,由我亲自施行,也好给你留些体面,你看如何?”
王礼乾直想哭。
哥特么地能一样都不选么?
维明见王礼乾不说话,微笑道,“既然贤婿不说话,就是乐意在此受小杖了,也是,贤婿乃是铜浇铁铸的,何惧小小戒尺,料想打在身上也不知疼的。”
王礼乾暗自磨牙,心想,我去,你们父女的记性要不要这么好啊?
哥八百年前说过的话,都记得拿来挤兑?
维明说完便叫人拿来戒尺,令永正抓了王礼乾的双手按在案上。
王礼乾直冲着永正使眼色,盼着这昔日好哥们给自己帮个忙,放个水什么的。
永正笑嘻嘻地视而不见,本大哥想揍这不开眼的二妹夫好久了!
因时正过年,也不用去翰林院,所以打双手也无妨,维明拎起戒尺,毫不留情地劈啪一阵地打下去。
初始王礼乾还能忍耐,后来只觉得痛不可当,冷汗出透了衣衫,只想大声喊叫求饶,幸好还有一丝理智,这才勉强站直了身子,只是两只手都紫红得出血,快不是自己的了。
维明对‘苏小姐’道,“侄女,这回可气平了吧?”
‘苏小姐’淡然扫了王礼乾一眼,道,“看在表叔面上,这事就算了。”
说完飘然进了内堂。
王礼乾见那玉面凶悍女已走,心下一松,想着没自己什么事了,转身就想走,维明叫住他又训诫几句,王礼乾只觉得痛不可当,只想回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哀号一番,这几句话也只是秋风过耳,不在心上。
听完了王礼乾也不说话,匆匆出府,两个小厮扶着,又雇了顶轿子回王府。
路上就千叮万嘱,不让小厮们把这事说给老爷夫人,一路呲牙咧嘴,挨到回家。
王礼乾一头扎进自己卧房,坐在榻上,灯下瞧着自己的两只猪蹄手,稍动一下就钻心的疼,连脑仁都还是昏昏沉沉的,不由得心中大恨!
等头脑略清醒,知道这回又是中了老左的套了。更是将这老丈人恨之入骨,咒骂千回。
第二日,便称病不起。
王正芳夫妇还当是真的,都过来看儿子。
王礼乾哪敢让这二人瞧见自己的手,躺在被中,只说是身子有些懒散,也没什么病。
王正芳夫妻两个见儿子没事,也就放心,却又说起儿媳德贞来,劝王礼乾上左家去服个软,跟儿媳和好。
“正月十六是你岳父生辰,你就趁这个日子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