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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狂然封神-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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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尚硬将乾坤圈套回他手上,「龙宫再次震汤,怕又会有人来。」 
  「有人又怎样?」哪吒手扯著混天绫像巴不得有人让他痛打一顿。 
  不知该怎么安抚,姜尚抱起哪吒死搂住他不放,深怕一个松手又会让哪吒闹出什么人命,本想挣扎的哪吒,却在望见姜尚渗血的手臂後乖乖听话。 
  水面昂扬弹跳起无数水柱,天上雷鸣隐隐而动。 
  姜尚看著将雨的此刻,「不会是龙王亲来吧?」 
  风从虎、云从龙,唯有翻云布雨的龙王出场才有这种派头。 
  二人直视水面空等良久,「没有东西啊?」哪吒东张西望的。 
  姜尚才想回话却眼尖看到背後扩散的水雾,心急之下以手遮掩哪吒的头与身体後往河水一跃。 
  「逃不过的。」一声厉喝伴著血色喷洒於空。 
  哪吒在姜尚怀抱空隙中,看见了由他背後横扫出的画戟与炽血,惊愕的瞪大双眼,哪吒却已落入水面,耳旁清楚传来姜尚的痛呼。 
  一股温热夹杂在微凉的河水中,哪吒浮出水面急咳,一旁是意识渐渐丧失的姜尚,「你没事吧?」 
  他背後惨遭画戟撕扯狂冒出的血急染著河面…… 
  「快逃--」姜尚伸手握上哪吒的肩。 
  他竟一身是血还想保护自己?哪吒骤然甩头望向河岸。 
  「是谁打死巡海夜叉?」他一身金衣提戟,二道龙须垂於眼前。 
  淡瞥他一眼,哪吒天生力大抱起姜尚的腰便将他扛出水面。 
  「究竟是谁打死李艮?」 
  「是我。」 
  「你是谁?竟敢妄自行凶?」 
  「我是陈塘关李靖三子哪吒,我不过是在这玩个水,是他先对我下杀手,我才杀了他。」 
  被话一激,他持戟便刺,哪吒随手一抖化出乾坤圈,套上刺来的画戟,「要打也先报个名。」 
  「我乃龙君三太子敖丙。」 
  「不过是敖光的儿子,你惹恼了我,我姑且只杀你出气。」 
  哪吒一甩乾坤圈将画戟弹回,另一手握著混天绫往前一抛,敖丙急转身避开混天绫的缠绕,画戟同时往前连刺。 
  「愚蠢之徒。」哪吒脸色一变,森冷眼眸满是杀意,二手各往前甩,乾坤圈激飞弹出应声锁去敖丙二手。 
  画戟落地一响,混天绫差点便要缠上敖丙的头,猛然哪吒身後波涛横生,水长数尺高於地,一头兽类往前扑来。 
  「啧!」对於背後狂啸声,哪吒倒向左方翻滚避开,弹出水面落地那兽类已挡在敖丙身前,彷佛护卫著他。 
  「逼水兽?」敖丙惊喜一喊。 
  回应的吼声却带了点惧意,因为再站起身的哪吒一身杀意。 
  「敢偷袭我?」哪吒一展混天绫,似千团火焰扬天。 
  逼水兽不安的甩头退怯,哪吒一步步逼向前,敖丙虽双手被制,二脚却还灵活忙将画戟踢高射向哪吒。 
  不屑冷笑,哪吒混天绫一网一围,画戟竟蒸发如水。 
  「快走--」敖丙趁著哪吒挡下画戟刹那,爬上避水兽的背,等敖丙稳住身,避水兽四足一蹬,一人一兽便往河面窜去。 
  「你逃不了。」哪吒手往前指,混天绫沿著身子一转射向敖丙。 
  逼水兽入水同时,敖丙更被混天绫罩头拖回岸上,渐绷紧的混天绫排去了他脸部每分水份,瞬间乾枯的脑部有如一具曝晒许久的死尸,气息方断就恢复了原形。 
  哪吒扯回混天绫缠身,再一招手乾坤圈旋转飞回。 
  「不自量力。」忿忿踹了龙身一脚,哪吒才跑向趴於一旁的姜尚,「喂!你没事吧?」 
  微张开眼,姜尚发呆了一下坐起身,「我没事。」 
  「怎可能没事?你背上的伤?」哪吒转过他的身体,人已经呆了。 
  眼前别说伤口,连原本裂开的衣服都完好如初。 
  猜得出是谁做的好事,姜尚搓揉著哪吒的发,「真的没事。」 
  总算放了心,哪吒松口气却又转身。 
  「你要做什么?」 
  「他伤了你,我要他付出代价。」哪吒来到龙身前,脚一踢将它翻了身看准背部将手插入,翻腾一会儿,再伸出手时,上头紧握著一长条物体。 
  「听说龙筋挺补的,不过你既没伤乾脆做个腰带吧?」 
  哪吒将龙筋用混天绫一裹一甩,做成了乾燥的束带,姜尚对他的急性子,只剩撑额大叹无力可做,「你……你这样龙王肯定不会放过你。」 
  「没关系,我才不怕个区区龙王,再说我现在有你啊!」 
  哪吒抱住姜尚天真的笑著,而姜尚也只能回拥著他继续叹气,可想而知的是,未来肯定还有不少风波。 
  ###雪白大地飞舞著血红枫叶,强烈红白对比的此处是荒漠大地,白色大地上只有一处纯黑的地方,那就是--千古绝冢。 
  千百年来毫无人烟的此处,永远寂静的恍若无声,黑色石块堆叠起能容纳百人的空间却仅有一扇小窗,就像是牢房的建筑物就是蚩尤的最後归处。 
  无声的此处,一双远在光明之外的眼骤然睁开,在荒漠大地外有一人正缓缓行来…… 
  老子驾著青牛来此寻找天劫的真正答案,而当他来到荒漠大地外,青牛挣扎著拒绝踏入白雪荒漠,「哞--」 
  老子不太情愿下了青牛,「看来该我努力了。」 
  三人里总是最闲的自己,老二那家伙该还忙著封神计划,而老三呢? 
  大概正努力把握著金鳌岛的实权,经过闻仲的破坏,老三的自尊就时常受到赵公明的挑衅,呵,看来他的苦日子还没过完。 
  而自己呢?悠游闲晃了大半辈子,终也到了该努力的时刻,老子边唱起歌边踏入雪白大地。 
  「混沌初分盘古先,太极两仪四象悬。子天丑地人寅出,避除患兽有巢贤。 
  燧人取火免鲜食,伏羲画卦阴阳前。神农治世尝百草,轩辕--」 
  老子的歌声在轩辕二字停顿,轩辕乃黄帝之姓,这时提他倒显怪异,毕竟千古绝冢中可是囚禁著黄帝的敌人、蚩尤。 
  与黄帝一战的他,『涿鹿之战』也正是上一个天劫的名称,那时花费多少人的心血才止住血腥杀戮的延续,可是当天又降雷昭示天劫再现,老子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蚩尤。 
  既是敌手,为什么要造一个千古绝冢囚禁他?黄帝不照传言杀了他,是否代表蚩尤的存在有其他用意? 
  就当年仙、人、魔大战来说,他们三教教主对那时的事仍是一知半解,於是唯一存留下来的蚩尤,反成了解开谜题的唯一答案,究竟,蚩尤为什么会被黄帝强留人间? 
  老子踩在血红枫叶铺出的路上,像走在一条绝对的通道,顺著红枫铺出的路,老子在经过无数时间後,终於看见了绝对黑漆的存在,也正是千古绝冢。 
  老子脚步方停,一道声音就在脑中出现,『已经许久没有访客,你是谁?』 
  「鸿钧首徒、李耳。」 
  『李耳?』声音顿了顿,『你自称老子,我会比较清楚。』 
  「你是?」老子迟疑了,蚩尤会这么温和吗? 
  『不用怀疑,我的确就是蚩尤,你来这做什么?』 
  不会纯粹来找他聊聊天吧?绝冢内的他难得笑了开来,好久不曾这么轻松,果然如同轩辕的预言,在自以为是的人类里仍有一个人会到达他的面前,来聆听涿鹿之战的真象。 
  「我想问天劫是什么?」 
  『天劫?它是所有怨气的集合,更是万物发泄的结果。』 
  「怨气的结合?」 
  『还不明白?』那道声音里夹杂著更多笑意,『你以为动、植物生来,就是为了让人类食用?』 
  「啊!」老子懂了,就算植物在人眼中是无思无绪的存在,可是它们仍是生物,因此怨气自会集结,「可是天劫如何形成?」 
  『因为人的无知,当杀戮增多时怨气自会增强,偏偏愚蠢的人们又喜欢攻掠他人的收获,於是--』 
  「於是人类造出了天劫,却在天劫现世时仍一无所知。」老子语带萧瑟,天劫的答案和他想像的不同,难道人类才是最终祸首? 
  『你懂了。』那道声音不吝惜给予肯定。 
  老子却问不出另外的问题,这打击一时间让他不知所措,曾以为魔物才是所谓的天劫,但魔物不过是人类怨气的聚合,而它们的出现,竟然是为了报复人类! 
  『你得到你要的答案了,离开吧!』蚩尤突然下了逐客令。 
  老子抬首还未答话,红枫白雪之间却扬起一道风,遮掩老子视线的同时,风一停他人已在荒漠大地之外,一旁的青牛不安的摆尾问候,而他却瞪著一望无垠的白色大地。 
  ###「你回答的真好。」纪云晓靠著乘黄瞪向他,绝冢之内的阴暗让人目无可视,唯一一道光明正照在纪云晓身上。 
  「会吗?」 
  「蚩尤,你该放我走了。」纪云晓怒看著夺去自由的黑暗。 
  「你还没放弃改变既定事实的想法,我就不会放你走。」 
  「我一天不放弃,你就要一直将我锁在这儿?」 
  「不,其实你走得掉不是?你留在这也是想问我一些事吧?」 
  纪云晓没有讶异,「对,你知道什么?」 
  身为封神世界里绝无仅有的变数,纪云晓真想知道蚩尤的底细。 
  「你是创造世界的人,而我是由世界造出的魔物;你可以借由『法宝』知悉每件发生的事,而我就算不想也会得知将发生的事,你我是唯一变数。」 
  「然後呢?」 
  「你做了想让事情有更好发展的改变,却将有另外的变化在你我不知道的地方衍化。」 
  「所以?」 
  「我不能让你插手太多,一切事情早已既定是没人能改的。」 
  「真想改变,就一定有可以著手的地方!」这是纪云晓回来的原因,再说程式是他写的,他既能创造一切当然也能改变一切。 
  「你深信这句话?」 
  「我是相信没错。」纪云晓移动游标,分心观察著陈塘关。 
  蚩尤想起很久前也曾听过这句话,好似轩辕说的吧? 
  可是眼前的他却太天真,表面上改变的事在另一方面仍会崩毁,就算他救回再多人完成再多事,到了最後的最後,天劫仍会吞噬一切。 
  「你要赌吗?」蚩尤提出了唯一一次的赌局。 
  「赌什么?」 
  「赌你能不能改变一切?你赢了我就放你走。」 
  「你要怎么断定我胜或败?」 
  「哪吒、伯邑考、文王,我们赌到文王见姜尚为止,看你能改变多少,完成一半我就算你赢。」 
  移动滑鼠的手一顿,纪云晓望入依旧漆黑的前方。 
  这个赌局并不容易,哪吒注定得死一次也将一辈子恨著父亲;伯邑考更注定遭妲己陷害身死朝歌,更被做成肉饼使文王吃下;文王因食了儿子之肉吐出三吐後,打击过大无法进食衰老而死。 
  「一半是不可能的。」纪云晓有自知之明,伯邑考的部份有妲己把关,再努力也不可能让他不死,更别提文王了。 
  「多一个人你就有赢的把握,赌姜尚的心能不能回到当初?」 
  「姜尚?」纪云晓沉吟,多了这一项机率就有一半以上,「我跟你赌。」 
  「若输了,你就不能再插手。」蚩尤由黑暗送出一张羊皮卷,纪云晓敲了下键盘,羊皮卷上蓦然多了一个红印,二人的赌约就此成立,到底蚩尤会不会赢? 
  知道一切将发生的事,蚩尤真能让纪云晓不能插手?姜尚又会不会让纪云晓失望? 
  赌约一成立,蚩尤收回羊皮卷,却有个疑问,「你不是能自由离开千古绝冢?那你其实可以不答应赌局的。」 
  又回到最初的问题,纪云晓弹指引来千古绝冢外的人头鸟。 
  「我无法离开黑暗,不然又何必造出『橐蜚』来当我的使者。」纪云晓暂时关上电脑,一天六小时的限定他还没忘。 
  「你真无法离开?」蚩尤开始後悔签下赌约。 
  「既做了的事,就没有反悔的余地。」纪云晓面对他邪笑,一开始没反驳他认定的事,自己还真做对了,纪云晓回首看向窗外的人头鸟,一鸟一人视线交会後不需言语,它又再次拍翅远去。 
  ###陈塘关外,东海龙王伴著狂雨而落,一脸忿恨瞪著上方匾额。 
  一见不怀好意的他举步欲入关内,士兵往前加以阻拦,再加上近看他站於在大雨之中,却不被雨水打湿,这情形真的古怪。 
  敖光跺地震开士兵,「我乃东海龙王,还不快报李靖故友来访?」 
  洪大的声量让阻止他的士兵一愣,却又马上前去通报,跟著士兵前进,敖光脸色阴沉得彷佛随时都想杀人,不多久,他便进了李靖府中。 
  「长兄--」李靖才进大厅就见他一身狂怒。 
  「李贤弟,你生的好儿子。」敖光语带刻薄。 
  「长兄,你我多年未见何说此话?小弟仅有三子,长子金吒,次子木吒,三子哪吒,都拜了昆仑所属道德之士为师,虽算不上好可也不是无赖。」 
  「不是无赖?是你错看了,你儿子在九湾河洗澡,不知用何法术晃得我水晶宫摇摇欲坠,我派夜叉前去阻止竟被你儿打死,再派我三子前去,同样死於你儿子手上,这次更连筋都被抽了!」 
  他的狂怒似乎真有此事,李靖只好陪笑道:「我长子人还在五龙山,次子人在九宫山,三子不过七岁哪能做出这种事?」 
  「就是你三子哪吒,你还狡辩?」 
  一般七岁孩子做不到的事,说不定自家孩子真办得到,李靖再想起哪吒身上的法宝,「我、我去看看……」 
  出了大厅来到後堂,李靖向殷氏说了龙王问罪一事,更问哪吒在哪,殷氏记得哪吒出门已回,「应该在後园里。」 
  李靖出了後堂却翻遍後园都不见哪吒踪影,最後来到海棠轩,见轩门紧闭,李靖连叫数声,哪吒才推门而出。 
  「你在里面做什么?」 
  「有个朋友来。」哪吒让开身,正是姜尚。 
  看了姜尚一眼,李靖拉过他,「哪吒今天去过九湾河?」 
  不知该不该承认,姜尚又被哪吒拉到身後,「孩儿今天是去过九湾河,也有个夜叉对我怒骂动手,所以我使乾坤圈打死了他,後头又来一个三太子用戟刺我,被我以混天绫拉上岸打出龙形,更乾脆将他的筋给抽了。」 
  「你这孽子竟惹下涛天大祸还不知悔改?你、你自己上堂与他说去--」 
  「没关系,龙筋也没动他,他要还他就是。」 
  哪吒无所谓的耸肩往大厅走去,姜尚一叹後也跟著李靖走向前,一入厅中,哪吒施礼就道:「小侄错了还望伯父宽恕,龙筋没动还给你。」 
  「李靖,你儿子都已认了,你还有什么话说?我儿子是行云布雨的正神,李艮亦是玉帝钦点,怎容你们无故打死?我明天奏明玉帝问你师父要你!」 
  说完,敖光便化清烟扬长而去,李靖急得跳脚大骂,殷氏出来忙问。 
  「还不是你生的好儿子,他杀了正神,明天敖光奏准玉帝,我们多则三天就全得成了刀下之鬼。」 
  「哪吒是你?我为你受了那么多苦,你居然还成了灭门的祸根?」 
  哪吒一见娘亲落泪,手忙脚乱的凑上前。 
  眼看一家人全乱了,姜尚上前拉了哪吒便走,「李靖你别恼,我带哪吒去见太乙,该会有另外的主意。」 
  出了府门,姜尚拉著哪吒往地下一遁,便往乾元山而去,早在封神计划开始之时,十二仙全离开了昆仑山回到自家洞府,而太乙真人住处,就在乾元山的金光洞。 
 
 
 
  
 第二十二回
 
  乾元山金光洞外云盘枯松,白云飘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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