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杂事儿 (2)-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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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抬起头静静看着他,“这是情儿的私事,您……您不必插手。”
“你的私事?笑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是皇上的子民,本王是皇上的兄弟,你与本王便是一家人,你的事便是本王的事,本王如何插不得手?!”王爷当真恼了,沉喝着瞪着我。
“情儿并非您的嫡系亲属,如同一族里有各个分支,各支自管各支的事,请您许情儿自行解决,”我依旧平声静气地道,“王爷大恩情儿必当报答,请允情儿解决完自己的事之后,再来做牛做马为王爷尽心。”
“本王不要你的报答!你把本王当成了什么?贪图回报的唯利是图之人么?!”王爷吼着,上前来一把薅住我的手腕,“本王在意的是你,是你这个人,你的安全,你的健康,你的快乐,你的未来!本王不管你和楚家兄弟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情仇爱恨,你若因此而毁了自己,他们两个本王哪个也不放过!”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我们三人的事,他……他全都知道了?
硬闯楚府
王爷盯了我一阵,把我摁坐在椅上,自己则坐在我的对面,放缓了语气道:“你不必惊讶,本王数月之前便去了信给清城的代理知府,向他细问过了年前年后衙门里发生过的大小事宜,他提到了你……你同楚凤箫的婚事,以及龙吟的突然告病还乡。本王揣测你的事必与这两个小子有关,那孩子……想必是……楚凤箫的罢?”
我用力咬着嘴唇,怕自己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再一次失控,既然王爷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再瞒也已没了必要,于是我僵硬地点头承认了。
“能否告诉本王,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们三人如此纠缠不清?”王爷用很轻很柔的声音小心地问我,生怕又一次把我刺激到。
“王爷,情儿想知道,您是否有取缔百姓婚姻的权限?”我颤着声问。
王爷轻轻摇了摇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就是至高无上的皇权也不能随意剥夺百姓的婚姻,我朝史上从无此类先例,倘若硬要这么干,怕是难以平息悠悠众口。”
“那么怎样的情况下才能令双方解除婚姻关系?”我问。
“除非男方休妻,或是夫妻双方自愿和离,否则就算双方分居而住,也视为有效婚姻。”王爷望着我,“情儿,你与楚凤箫成婚显然非你所愿,是他强迫你的么?你不必有所顾忌,只管对本王实说,本王必会替你做主,绝不让你白白受这么大的委屈。”
我知道王爷会帮我,若我实话实说,只怕他会立即叫人将楚凤箫拿下正法,可……这样的话楚龙吟要怎么办?当他知道真相后他的弟弟早已下了地狱……那是他最爱的弟弟……
我摇头:“情儿谢王爷关怀,只是……情儿还是想等见过我家老爷后再着手解决这件事,望王爷成全。”
王爷看了我一阵,终是长叹了一声:“罢了……你这丫头的执拗劲儿本王早在另一人的身上领教过了,知道你们这样的都是痴人!认准了什么事任谁都说不回头的。你的身子可歇好了?若恢复得差不多了,过两日咱们就继续起程进京罢,本王是绝不许你一个人走的。”
我起身谢过,未再多言。
三天后我们再次踏上了行程,这一回随行的多了一辆马车,坐着奶娘和几个专管伺候孩子的嬷嬷。有时走在路上,那孩子的哭声会传到我们这辆马车上来,直听得我肝肠寸断,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跳下车冲到那辆车上去将他抱进怀里好生安抚,又好几次恨不能拿了刀子过去将他狠狠捅死。
至爱与至恨两种情绪反复在心中煎熬折磨,使得我原本因怀孕时养胖的身子在短短十几天内就消瘦了回去,吃不下,睡不着,头发大把大把的掉落,抑郁,焦躁,甚至变得神经质。
终于,在十一月的一个落叶凋零的下午,我们一行四辆马车进入了天都太平城。我的一颗心开始惴惴不安,瑟瑟地蜷缩在马车里的小榻上,王爷不得不坐到我的身边护着,以防我因颤栗得太过厉害而跌落榻下。
马车先回了王爷的王府,因周车劳顿,我没有急于去找楚龙吟,在王府中休整了一晚,次日上午才梳洗了出得门来。
王爷本来执意要随我同去,被我婉言谢绝:有些事暂时还不能让他知晓,总要同楚龙吟见过、商量过才好做决定。不过我带上了侍卫小江,以防有什么突发状况。
打听到了楚府的所在之处,我叫了辆小型的马车同小江直奔而去。越是临近我脑中的思绪居然越是诡异的清楚单纯,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忽然平静得如同无波古井,好似我的潜意识里已经完全接受了命运安排,无论等待我的将是什么,都不会再让我的生活激起更大的波澜。
楚府的大门就在眼前,不算很大的一个宅子,楚老爷是个迂腐的人,不喜欢铺张奢侈,这一点还算可取。
上前敲开门,指名要见楚龙吟,看门的小厮便问我的姓名,我也如实告诉了他,他便请我在门外稍候,关上门跑去里面通报。很快便听见一阵脚步声匆匆过来,大门开处,楚老爷一张怒气冲冲的脸便出现在眼前。
“你这妖女!你——你居然还敢找上门来?!”楚老爷一手指着我怒喝,“来呀!给我把她绑了立即送官!”
一声令下,左右七八名小厮便齐齐应了上来捉我,我站着未动,小厮们才刚上前就被我身旁的小江一手一个拎着脖领儿扔了回去,吓得其余几个僵在原地不敢再动。
“你——你还敢动手?!”楚老爷愈发气急,“来人!去报官!去报官!”
我偏头向小江道:“守着门,谁也不许出去。”小江依言往门前一站,任谁也闯不出他的十指关。
楚老爷气得浑身哆嗦,一手指着我:“你你——你这贱——”
“楚老爷,”我淡淡截住他后面的话,“我来只为见楚龙吟一面,请将他叫出来,我有话要同他说,说完就走,绝不多扰,还望成全。”
“你——你休想见他!你这妖女!你把我儿勾得六亲不认、大逆不道,你——你该死!”楚老爷怒喝。
“我该不该死不由楚老爷您说了算,我与楚龙吟的事也与您无关,请莫要插手。今日我必须要见到他做个了断,您若阻拦,就恕我失礼了。”我说着抬步便往里走,被楚老爷一把扯住了胳膊。
“你——你竟敢擅闯民宅——”楚老爷又惊又怒地瞪着我。
“这话您可说错了,”我冲他凉凉一笑,“我可是您的二儿媳妇儿呢,公婆的家自然就是我的家,怎能说是擅闯民宅?——怎么,楚凤箫难道没有将他与我成婚之事告诉您二老么?”
“我不承认你这贱人做我楚家的媳妇儿!你给我滚!”楚老爷怒吼起来。
显然他是知道楚凤箫已和我成婚的事了,怕是他不同意也为时已晚,生米都煮熟了,何况成婚不久楚凤箫就带着我离开了清城,楚老爷就是找人去拿楚凤箫也见不到人影。
“如果您不承认就能使我和他的婚姻无效的话,我倒巴不得您去跟全天下人说去。”我讥嘲地笑着,狠狠甩脱他的钳制继续要往里走。
“站住!你这贱人竟然还敢踏上我楚家门来!”迎面带着一大拨婆子丫头气势汹汹地过来的是楚夫人,行至面前抬手就想扇我耳光,被我提前料到,向后一步闪了开去。
“楚夫人,如今我已不是你楚家下人,你无权对我非打则骂。我只想同楚龙吟说上几句话,说完就走,您这是希望我在此处多做纠缠么?”我看着楚夫人平静地道。
“我儿未在府上,你赶紧给我滚!”楚老爷几步赶过来瞪着我道。
“那我就在这里等到他回来。”我不紧不慢地道。
“你——你这贱人莫要欺人太甚!来人——管她是谁,给我打出去!”楚老爷咆哮起来。
顿时又跑过来十几名家丁,个个手持棍棒,兜头便冲着我打过来,小江见状一个飞身落在我的身边,只几下子便缴了所有人手中家伙,然而因他这一分心,便有一个小厮飞快地溜出了门去,想是跑去报官了。
小江怕我有闪失,所以没有去追那小厮,我并不着急,只冲着楚家夫妇冷笑:“咦,怪了,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楚老爷您这是还怕别人不知道您家里闹出来的这档子‘丑事’么?”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贱人没有资格在我府上大放厥词!”楚夫人怒道。
“楚老爷,楚夫人,废话我不想再多讲,我此来只是有话要同楚龙吟说清楚,说完我就离开,绝不在贵府多做纠缠,二位与其同我这般对峙给自己凭添麻烦和恼火,不如请楚龙吟出来与我说清楚更省事一些,二位的意思呢?”我淡淡说道。
“你休想!你这辈子休想再见我家龙吟一面!你这妖女!”楚夫人怒不可遏。
“那好,我有的是时间同你们这样摽着,一日见不着楚龙吟我就在这里耗一日。”我冷声道。
“你你、你真是不要脸之至!”楚老爷气得顿足,一时拿我没了办法。
我冷冷看着他,他要是知道他的小儿子对我做过什么,不知他还说不说得出这些话来。
双方一时进入僵持,很快听得门外传来众多脚步声,扭头看去,正见一伙衙役手持皂棍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个穿着大红袍的官员,这一位只怕是太平城的知府大人了,因楚龙吟是清城知府,所以楚府出了乱子这位太平知府也不敢怠慢,竟然亲自登门来解围了。
“大胆民妇!竟敢擅闯民宅!”为首的衙役冲着我一声大喝,挥手便令众衙役上来捉我。
小江眼都不眨,照样一手一个将冲上来的衙役们丢了出去,顿时惹恼了那衙役头,恼声喝道:“呔!尔竟敢违抗官令!左右,拿下!”话音落时所有来了的衙役一拥而上,顿时把小江围了个严严实实。
那厢大打出手,这厢楚老爷早便几步过去到了太平知府的身旁,向着我一指:“大人,就是这女人擅闯我宅,如何轰都轰不走,还请大人替民做主!”
那太平知府在我脸上一阵打量,问道:“这位姑娘因何硬闯楚府,可否说与本官听?”
这事当然无法同他细说,然而若不说明我便是理亏一方,一时间倒让我无从开口。楚夫人见状以为我终于怕了,赶上来几步指着我的鼻尖怒道:“你也知道怕了?天子脚下也敢如此猖狂?!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下贱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见我儿子?!”
“资格?”一个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本王倒是想问问楚夫人,究竟要什么样的资格才能踏足你楚家大院呢?”
循声望过去,见竟是逸王爷身着便服迈进门来,身后跟着十几名侍卫,见门内正在打斗,王爷便只随意挥了挥手,身后跃出四名侍卫来冲入战阵,顷刻功夫便将一干衙役制伏当场。
楚老爷夫妇并不识得王爷,还在发愣中时那位太平知府却早已快步过去向着王爷深施一礼:“不知王爷驾临,还恐惊了王驾,望王爷千岁恕罪。”
王爷仍只随意挥了挥手,只管行至楚老爷夫妇面前,淡淡地道:“本王方才的问话二位未曾听见不成?”
楚老夫妇这才明白过来面前这人身份,慌得连忙下跪叩头,更是不敢作答。
王爷也不逼迫,负了手淡淡环视场中,尊贵之气毕现无遗,在场众人被这王者气度震得大气也不敢出,听他问向楚老夫妇道:“本王且问二位,贵府这院子本王可有资格踏足?”
“……有……有……”楚老夫妇慌得边磕头边答道。
“那么,钟情也一样有资格踏足,”王爷淡淡地一字一句地道,“因为,本王已认了钟情为义女,她现在是我逸王府正经的女主子,是天龙朝正经的小郡主,经由本王首肯,许她到贵府来寻楚龙吟说话。二老,请问——本王女儿可有这个资格么?”
伏线千里
楚老夫妇满脸的惊讶慌张和难以置信,他们只怕想不通我这个昨日的奴才今日怎么就飞上了枝头变成了郡主。皇权至上,夫妇二人自然不敢反抗,连连应道:“有!有!只是……”
“只是什么?”王爷一挑眉,一股无形压力骤然而生,直吓得原本直起身来的楚老夫妇再度伏下身去。
“回、回王爷千岁的话,犬子龙吟……他、他此刻的确不在府上……”楚老爷颤声答道。
“那他现在何处?”我急问。
“他……回郡主的话,犬子他、他三个月前就一个人离了家,不知去向了!”楚老爷似也因此事心急,说到后面不由落下老泪来。
我一时僵在原地,突然之间大脑空空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离家时可有人知道?有没有留下口讯?”王爷问道。
“回王爷的话,犬子是悄悄走的,走时只留了一张字条,说是有事要办,叫草民夫妇不必挂念,待他办完事自会回来……”楚老爷边说边看了我一眼。
“你……你说谎!”我瞪着他颤声道,“我家老——楚龙吟他一直被你们下药,药得他连床都下不得,他一个人要怎么离开你们家?!”
此言一出直把楚老夫妇惊得坐在地上,楚夫人一时激动,叫道:“你血口喷人!这根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虎毒不食子,我们怎么可能对自己儿子做出那种事?!请王爷明鉴哪!”
王爷走至我的身旁,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以作安抚,问向楚老爷道:“本王听说龙吟年前时忽然告了病假,究竟什么症状?几时病愈的?”
楚老爷跪正了回答道:“回王爷的话,龙吟这病来得蹊跷,毫无前兆地便病倒了,头晕眼花还嗜睡,浑身乏力站都站不起来,草民恐清城那边的郎中医术不足,只得带他回了京都就医,奈何他这病总是反复,服了药才刚见好没两天就又重了,如是这般病了七八个月,三个月前才突然见好,却谁知……他摞下一张纸条人就不见了!”
我在旁死死盯着楚老爷说话时的神色,却不似做假,看样子竟连他都不知道楚凤箫给楚龙吟下药之事。再看向旁边的楚夫人,同样的带着疼惜与焦急之色,绝不似装出来的。
心念电转间,倏地一道灵光闪过,我急声道:“曾可忆呢?我要见她!”
楚老爷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王爷,一时未动,王爷便淡淡道:“没听见郡主的话么?”楚老爷这才不敢怠慢,连忙令旁边跪着的一个小丫鬟去后宅叫人。片刻后见那丫头带了曾可忆向着这边快步走来,曾可忆一眼看见我,脸色刷地变得惨白。
“可忆,楚大人他去了何处?”我几步上前拉住她问。
“我……我不知道……”曾可忆低下头,声音里带着惊恐。
“你……你可曾、可曾与他同房?”我咬牙问出这句话,一阵锥心刺骨的心痛。
曾可忆没有吱声,只管低着头不言不语。那厢王爷的手下屏退了一干杂人,太平知府也带了衙役离去,只剩下楚老夫妇、王爷、曾可忆和我,王爷的侍卫都远远的站开,在场无一外人。
见曾可忆不回答,我看了眼旁边正盯着她的楚夫人,便向王爷打了个招呼,径直拉着曾可忆到了一处避人的所在,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道:“可忆,纵然我以前男儿身的身份是假的,可你我之间的情分却不掺假,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这件事上你若有什么难言之隐,请相信我,告诉我,我们两个都是受害者,更应该携起手来去解决问题,你说对么?”
曾可忆仍旧低着头,过了良久才抬起眼来,眼底满含着泪水,哑声道:“钟……钟姑娘,我听丫头说,你已经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