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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穿越杂事儿 (2)-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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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觉间竟发现那些狼被我们斩尽杀绝了,可我清楚地记得自己杀掉的不过二三十头,几名侍卫加起来也就三四十的数量,剩下的几十头又是怎么死的呢?”
  听他如此一说,我的心中不由一动,蓦地想起一个人来。

  彻底放下

  “以爹的功夫难道也没有发觉还有别人动手么?”我问。
  “我那时候早急眼了,只顾着宰狼,压根儿没注意周围,”迅哼着道,“我估摸着是那两名龙禁卫奉了那混小子之命暗中帮忙的,他们不是一直悄悄跟着我们么?”
  迅这话听来也有道理,说不准当真是龙禁卫动的手,我便暂时打消了心中怀疑,坏笑着看着迅:“爹是有多关心我父王呢,平时那么冷静,从未见你有‘急眼’的时候,正所谓关心则乱呢!这一回父王经受了如此凶险之事,幸好福大命大,爹您以后可莫再冲人家甩脸色了。”
  “好你个臭丫头!几天不见小屁股就痒痒了是不?甭以为你有伤在身老子就舍不得揍你!”迅瞪起眼睛狠狠捏住我的鼻尖。
  “我捱揍父王会心疼的,您老忍心看着我父王心疼么?”我边笑边去扒迅捏着我的手。
  “……嘿,老子揍不得你难道还揍不得这小子?”迅故意冷笑着一指旁边的楚龙吟,楚龙吟翻了翻眼睛没说话,“老子把你托付给他,他却根本护不住你,害你受了伤,你说他该不该揍?哼,我就知道这小子靠不住,绝非你之良人,这次回去爹给你做主找个好男人!”楚龙吟闻言在迅身后杀鸡抹脖子地做怪脸,看得我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把话岔开。
  重新上路前逸王爷不顾肩伤地来看了我一回,彼此见都无大碍方才各自心安,由于我们这一方只剩下了三辆马车,其中一辆要装行李和食物,所以只好委屈侍卫们同行李一车,车上盛不下那么多人,就只能每辆车外多坐两名侍卫,大家轮流去行李车上睡觉休息。
  另两辆车一辆乘了逸王爷、楚龙吟和庄秋水,一辆是我和迅,一来迅不放心我和楚龙吟单独在一起——毕竟楚凤箫带着龙禁卫与我们同行,若是突然发动袭击的话我们两个根本没有自保之力;二来楚龙吟和庄秋水毕竟同逸王爷更熟络一些,迅又总瞧楚龙吟不顺眼,两个人还是分开待着更好些。
  车队日夜兼程地又行了四五天,终于脱离了那荒凉的无人区,进入了距沙城最近的一座城镇,迅决定在城中找家客栈暂时落脚,大家好好儿地休整几天再行赶路,顺便再去买两辆马车,补充一下行李和食物。
  庄秋水带来的药都是逸王爷让人按他列的单子准备的,所有的药品都来自宫中,自是比外面药铺里卖的要好上很多,所以我的内伤养了这么几天之后已经好了大半,行动基本恢复自如,只是不能做剧烈运动罢了,为此楚龙吟还很不开心了一阵,催着庄秋水早点把我治愈。
  逸王爷的肩伤因有皇家秘制的生肌散,恢复得也不慢,除了不能做大幅度动作之外别的也没什么影响。众人狠狠地歇了几天,精神养得足了,东西也都补齐全了,这才重新打马上路,直奔此行的目的地沙城而去。
  楚凤箫的病听说也好了,落脚时子衿也去添置了行李和食物等必备品,我们出发的时候并没有同他打招呼,而他也只让人赶着马车不远不近地跟着我们。所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只要他不主动生事,我们就不理会他,双方各走各的,只当互不相识。
  越往北走气温越低,虽然我们落脚的小城是距沙城最近的一座城,可这之间也还隔着一片广大的山区和旷野,所以路也是越来越难走,渐渐地山脊上出现了雪色,寒风朔骨,直到视线里的天地山川完全变成了一片白茫茫,这才真正进入了塞北边关,一派壮丽的北国风光!
  由于到了晚上的温度实在太冷,且地面上到处都是积雪,行路很不安全,所以我们只好仅在白天赶路,晚上就原地宿营。宿营用的帐篷是军用的,既厚又结实,里头先铺上一层防地下潮气的厚油布,再铺一层厚厚的毡子,最后铺上毛茸茸暖哄哄的熊皮褥子,烧上炭盆,简直比在家里还暖和。
  许是受这辽阔壮丽的北国风光的影响,这几天一路行来,每个人的心胸似乎都为之一敞,渐渐地开朗起来,迅和逸王爷也不急着马不停蹄地赶路了,反而多了几分闲情逸致,走走停停,赏景吟诗,倒像是专门出来旅游的。
  偶尔在扎好营地之后迅会带着几个侍卫去附近打猎,虽然也有野狼出没,不过至多五六只或是七八只聚在一起,不足以构成危险,运气好的话还能猎到狐狸甚至熊,在河边把皮毛和肉分别处理干净,晚上升起篝火来,所有人围在一起烤肉吃,好在盐和各种佐料我们在前面那座小城落脚时都买得很齐全,比在洞里吃的那满是腥气没有咸味儿的肉要美味得多。
  楚龙吟和迅还买了足够多的烈酒,就在这白雪皑皑远山环绕的旷野月色下,一伙人围着熊熊暖暖的火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声说笑、大肆放歌,侍卫们也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小伙子,正是青春飞扬活泼好动的年纪,酒到酣时早没了拘束,玩笑打闹载歌载舞地闹成了一团。楚龙吟见众人笑闹得正欢,趁机发坏,起着哄地要迅跳支香艳的舞给大家看,一伙人立刻跟着大声附和,有两个甚至上前去拉扯迅,迅笑骂着被迫站起身:“香艳个脑袋!想女人想疯了你们!回去让你们主子一人给你们配个母老虎!”
  众人不理他的威胁,只管吵闹着要他跳艳舞,见他立在那里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我忍不住叫道:“叫你跳、你就跳,扭扭捏捏不能要!”众人听了觉得有趣,不由齐声学了我这句高叫起来,迅一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凶巴巴地瞪向我,吓得我连忙缩进逸王爷的怀里。
  迅见众人不依不饶着实难以推辞,索性拎了一坛子酒仰脖咕咚咚地灌了一阵,随手将酒坛子扔给一名侍卫,另一手将唇边酒渍一抹,放声笑道:“臭小子们!老子今儿喝得痛快,就遂你们一回意——舞是不会跳,耍一套醉拳献丑罢!”
  众人闻言齐声叫好,便见迅脱去外衫,抖手扔进我怀里,也没有开场式,直接便进入了状态,但见一招一式无不透着醺然醉意,跳跃腾挪却是灵活利落,时而如翩然惊鸿,时而似婉妙游龙,说不出的潇洒俊逸,直激得众人连连喝彩。
  我正看得着迷,忽听身旁逸王爷轻轻叹了一声,道:“这才该是迅应有的样子……潇洒不羁,傲笑天地,随心所欲终此一生……这才是他啊!”
  “父王难道不想和爹一样么?”我偏头认真地望着他,“似乎很多无心于功名利禄的男人都在追求这样的境界罢?”
  “我?我当然也希望能达到如此境界,”逸王爷抿唇一笑,“只不过我到底还是俗人一个,心魔太重,做不到当放则放……”
  “父王还放不下什么呢?”我好奇地问,“王位?富贵?权力?还是千树——我的娘亲?”逸王爷听到千树的名字时不自禁地蹙了蹙眉头,我不等他答言接着又道,“如若我娘还活着,父王是否还想与她有机会成为恋人?”
  “不——”逸王爷急忙摇头否定,“我早已绝了这心思,当初就是我一念之差才害得千树和迅苦了这么多年,一个是我最亲的大哥,一个是我最……最爱的女人,我非但不能给他们以快乐,反而还令他们一死一孤,就连千树的骨肉——我的情儿你,都因我的过错而自小流浪,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这么多的罪,都是因为我!我若还存着纠缠千树的心思,那简直就是猪狗不如了!”
  “哦……那情儿就不明白了,”我用手肘支在膝盖上托了腮,歪头看着他,“父王连此生最爱的女人都已经放下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呢?爹已经原谅了您当初的过错,女儿我也乖乖巧巧地守在您的身边,您觉得哪里还意难平呢?”
  逸王爷被我问得微微一怔,眼睛望向场中意气风发如少年般的迅,过了良久方才勾唇一笑,悠悠地道:“正所谓当局者迷——我竟是钻进牛角尖里去了!忧郁惆怅了一辈子,竟几乎不知‘放下’是什么滋味了——是呵,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我还在熬磨什么?这一路过来只下意识地摆了副沉重的心思,却从不曾细细想过自己究竟在为了什么而沉重!情儿,你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
  “那——父王这一回当真放下了?”我抱住他的胳膊追问。
  “除了我的宝贝女儿,什么都放下了。”逸王爷偏下头来,含着笑地捏了捏我的脸,“纵是此刻立即掉头回返京都,我也不觉有什么遗憾的了。”言外之意,他已经彻底放下了对千树的执念,生生死死都不再牵恋。
  人们总说执迷容易放手难,殊不知执迷往往是惯性使然,就像习惯很难改变,很多人也不愿意去改变,放手其实就在一念之间,悟到了,瞬间就能通透。
  由衷地为逸王爷去掉多年的心病而感到高兴,替他碗里倒满酒,端起自己的酒碗与他相碰,笑眯眯地道:“今儿我总算熬成父王心中最重要的女人了,可喜可贺!”
  逸王爷噗地一声笑出来,在我头上轻轻敲了一下:“鬼丫头!连自家老爹都敢打趣!”却不推辞,同我一起仰脖干了碗中酒,心中愈觉畅快,目光投向场中,见迅正以一记漂亮的“醉眠花底”的姿势结束了这套醉拳,不由大喝一声“好!”带着众人热烈喝起彩来。
  迅有些纳闷儿地往这边瞟了情绪突嗨的逸王爷一眼,又冲我投来“这厮肿么了?”的询问眼神,我起身向着他小跑过去,藉着为他拍身上雪渣和披外衫的功夫压低声音笑道:“爹要怎么奖励我?我把父王渡化了。”
  迅很聪明,一听这话便明白了:“放下了?”
  “嗯,放下了,放得彻彻底底的,若不是我拦着,方才就要丢下我们云游四海笑傲江湖去了。”我一本正经地道。
  迅大手一拍我后脑勺算做是表扬了,边系衣上绦子边往逸王爷的方向走过去,走了几步忽然立住,转过头去一指那厢老老实实坐着烤肉的楚龙吟向众侍卫道:“今儿你们谁能把这小子灌趴下,赏银千两!”——敢情儿这是报复楚龙吟方才怂恿大家逼他跳艳舞的仇呢。
  众侍卫齐齐一声欢呼——赏银千两,这可是大手笔,起码娶媳妇的钱不用愁了。一伙人拎了酒坛子立刻将满脸好笑的楚龙吟团团围住,楚龙吟也不推脱,挽了袖子豪气干云地同众人拼起酒来,划拳行酒令、猜谜语讲荤段子,很快便同侍卫们打成一片。
  迅坐到逸王爷身边,也没说话,只管倒了酒,两个人碰了便干,兄弟俩经历了太多,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所有想说的和无法说的就都在这碗酒里了,一口饮尽,心照不宣。他们曾为年轻付出过代价,也终因成熟收获了手足情真。
  我忍不住偏头望向远处静静燃着的那堆篝火,篝火旁的那人正望着这边默默地注视着我,他也正在为他的年轻付出着代价,只不过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代价将有多么惨痛,他并不了解迅和逸兄弟两个与千树之间的故事,如果他自始至终都旁观到的话,会不会有所触动?人不可能一夕之间成长成熟,可我不能等着他在伤害了所有人之后过上十年八年再有所领悟,我绝不允许迅他们这一代人的事在我们的身上重演,除非能让楚凤箫尽早地了解那下场的惨痛,除非给他一记当头棒喝将他打醒,否则他还会一直沉迷下去。
  可是,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惊醒呢?不破釜沉舟只怕是起不到作用的……
  我收回目光,看了看左边已经灌趴下一半侍卫的楚龙吟,看了看右边品酒品人生的王爷兄弟,再看看前方,庄秋水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熊熊火光映在他毫无波澜的脸上,无欲无嗔恍若神祗。

  既坏又粗

  “大哥,”我走过去挨着庄秋水坐下,“在想什么呢?”
  “情儿,”庄秋水如平时般一丝不苟地回应,“什么也未想。”
  “大哥,我有个问题想听听你的看法……”我向他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细细道来。
  不知不觉间月上中天,正同庄秋水低声就问题交流着,忽被人从身后强行挤进了我们两人中间,定睛看时却是醉态可掬的楚龙吟,一伸胳膊搭住庄秋水的肩,脸却转向我,喷着酒气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地道:“你、你们兄妹俩说、说什么悄悄话呢?不、不让我听?!”
  我捏着鼻子屏蔽他嘴中喷出的酒味儿:“你喝完了?他们放过你了?”
  楚龙吟伸手向着那边一指,咧着嘴笑:“全、全放平了。”
  我惊讶地抬眼看过去,果见那一伙侍卫除了两个要守夜的,其余全都哼哼唧唧地醉倒在地——我了个……去,这厮哪里是酒井啊,简直就是酒海来的!
  “你喝多了,赶紧进帐篷里睡去罢。”我推开他颤颤巍巍伸过来想要摸我脸的手。
  “哼,你想支开我?”楚龙吟醉眼一瞪,“我、我要听你们说、说什么,秋水,来……来,告诉我你们方才都、都说啥了?”
  “情儿问我有没有……”庄秋水老老实实地张口便答,我连忙拽了他袖子一下将他后面的话阻住,他看了我一眼果然闭上嘴不再言语。
  楚龙吟却是眼尖,瞅见了我的小动作,眉毛一挑嘴一噘,幽怨地瞥了我半晌,直把我瞥得心里发毛,正要起身拉他走,却见他转脸望向了庄秋水,笑嘻嘻地逼到人家脸上去问道:“秋水,我且问你一句话,你要从实答来,听到了么?”
  庄秋水闻言点头。
  楚龙吟笑着拍了拍他的胸膛,突地口齿清晰地低声问道:“你喜欢情儿么?”
  我在旁边一怔,旋即挥了拳狠狠砸在楚龙吟的背上:“你发什么酒疯?!我生气了!”
  庄秋水望着楚龙吟,过了好半晌才要张口作答,却被楚龙吟伸了手一拦,笑道:“我知道了。你们是兄妹,你对她只有兄长对妹妹的爱护之情,绝无男女之念,对罢?!情儿是我老婆,她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楚老二我都不会让,别人更不会!你知道的罢?”
  我快被这借酒撒疯的混蛋气死了,霍地站起身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直疼得他呀呀乱叫,连忙住了口不敢再乱说。我抱歉地看向庄秋水:“大哥莫要介意,他喝醉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明儿个让他酒醒了再好生给你赔罪。”
  庄秋水站起身来,平静地道:“我不介意,我去给侍卫喂醒酒丸。”说着转身走开了。
  楚龙吟看着庄秋水的背影嘿嘿地发笑,我恼火地推着他往帐篷的方向走,他却故意不迈腿,将整个身体的力量向后仰在我推着他背的双臂上,活脱脱一只赖皮狗的样子!我火大地抬起脚狠狠踹在他屁股上,将他踹得向前一阵踉跄,好容易站稳,甩袖子掸掸屁股上的脚印,回过身来冲着我招手:“情儿,来,我有话同你说。”
  “我不想听,你赶快滚回帐篷里睡觉去!我还要帮大哥把那些侍卫弄进帐篷里去呢,总不能让他们睡在雪地里……”我说着转身要走,却被他几大步赶上来一把从后面搂住腰,拔萝卜似地扛上肩,然后就直奔了火光照不到的山洼子里去。
  “你干嘛!?放我下来!”我百般挣扎却不得脱,直到他找到一处雪厚的地方一把将我丢进雪里,顿时大半个身子陷进去,无论如何也站不起身来。
  “这地方好,”他坏笑着居高临下地盯着我,“唔……让我想想,不如就把你整个埋进雪里去,只露个小屁股在外面,如此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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