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兵器-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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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能量波动的熟悉感觉，是，是……是李孝姬！我忽有所觉，看向身侧，果然李孝姬正俏生生站在那里，目光恰好也投注在我身上。
“战神的庇护！”不知她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说给我听，“难道刚才战神寄宿的兵器来过这里？！”
我脑海中闪过泽特粗犷的形象，那个拥有无比健硕身体的男人竟然会是战神？！
“你怎么会来了？”我决定暂时不想泽特的身份，还是先问问李孝姬怎么会这么刚好地赶来吧。
“你不知道么？”李孝姬的表情极其无辜，“你这次事情已经被电视台报道了，我就是看了电视报道才赶来的，相信现在整个S城里不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了！”
我愕然向外望去，凭借过人的视力，果然看到一架直升机上的“STV”字样。我苦笑起来，居然闹到被媒体报道，这下我该如何收场？！
同时我还记起，虽然陷入狂暴的警察被李孝姬摆平掉，还有更大的麻烦没有处理呢——那就是把饭店包围的水泄不通的警察！我本来可以一走了之，反正警察也拦不住我，可是现在有电视台拍下了我的影像，我要是真逃之夭夭，明天我的照片一定会在各大媒体上出现，旁边还会有六个大写的E文字母“WANTED”！
我可没有忘记，我能够顺利来到K国，可是承蒙C国最高领导人的帮助，如果我在这里变成一个通缉犯，我有什么脸面回C国去？！
正思索间，楼梯间又传来了脚步声。我警觉地望向那个方向，半晌后一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才出现在我视线里。
他的长相很普通，那种不会给人留下什么印象的普通，大概扔到人群中谁也不会多看他一眼吧。不过他的打扮可一点也不普通，一身的黑色，除了露出的皮肤外就没有其他颜色在身上出现，连脸上也要戴上一副又宽又大的墨镜！看到他时，我脑海中的第一想法就是……他绝对适合抢银行！
看到眼前“尸横遍野”的惨状，黑西装男人明显皱了下眉头，不过他马上毫不在乎地踩过尸体，走到我的面前，墨镜后的锐利眼光上下打量我良久，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问道∶“你是陈立斌先生么？”
见我点头，他再打量我几眼，伸出手来和我相握，“我是宋子明，K国警务特殊部的负责人。我这次到这里来是有个特殊使命∶有人想要见你，希望你能和我走一趟……”
～结束曲∶Lee的暗室密谈～
高跟鞋清脆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长廊上回响，泽特偷偷回头望一眼走在身边的女子，她的表情又变回了一贯的淡然，仿佛微笑从来不曾出现在她脸上。
“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抹杀他？”泽特终于按捺不住，问出了一直压在心头的问题，“XIII号的能力根本就不堪一击，他甚至连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都不知道，我们两人中任何一个都可以轻易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为什么你还要我收敛力量，连百分之一的能量都不许使出？！”
Lee的脚步并未停顿，短短的一句话就让泽特闭上了嘴∶“这是伊亲口交代的，你有不清楚的地方可以去问他。”
两人继续沉默地沿着长廊走下去。看起来这里空旷不见人影，可是两人心里都清楚地知道，在这条仿佛不见尽头的长廊上安装着多少最先进的监控系统，一旦发生事情，将会在一分钟内集结战斗力可以与集团军抗衡的武装部队。真正的危险大概就是这样吧，让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就像伊给人的感觉一样……
再长的长廊也有尽头，两人的脚步停在了一扇紧闭的钢制大门前，门上雕着一只手把地球紧握手中，雕工精细到仿佛能感受到那只手的用力。
每次看到这浮雕的时候，泽特都会感受到里面坐着的人们的野心，不过那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要战斗——永无止歇的战斗就够了！
“一起进去？”Lee望向泽特，眉头轻佻，虽然明知这个莽汉一定会拒绝自己的提议，还是要礼貌性地问一下。
“不、不、不……”泽特连连摇头，“我可不想进去面对那些老狐狸，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好了！”
Lee脸上表情不变，心中却已笑出声来。泽特恐怕不知道，他的这些话都被监控系统一字不漏地录下来，在他口中的“老狐狸”们面前的屏幕上播放出来了。想到这些老狐狸会被泽特的话气得火冒三丈，偏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Lee就忍不住想笑。
当然她脸上还是平静无波的，只是掩不住眼中的笑意。泽特奇怪地看着Lee眼波荡漾瞟了他一眼，推开钢门走了进去，不由纳闷地挠挠头，自言自语道∶“难道……难道她真的对我有意思？”
***
推开钢门的时候，Lee就已经完全收敛自己的心情，等到她走进钢门里，她已经沉静得如同一汪池水。
她表情平静地望向前方，尽管已经看惯这门内的景象，心中还是不免为之感叹。
谁也无法想到，在那扇钢门之后隐藏着这么大的空间，大得几乎可以和巨型体育场相比。在她面前的是宽达三米的狭长通道，连接着遥远前方的巨大圆形空地，空地周围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六个高台，身处空地的人即使把头抬至最高也无法看清台上人庐山真面目的高台。
灯光打在通道和空地上，把两处照得雪亮，相对也让高台更沉浸在黑暗之中，增添了许多神秘色彩。
在圆形空地的正中央，她敬畏的首领、被她称作“伊”的金发男人表情悠闲地站在那里，见Lee走了进来，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到他身边来。
Lee连忙快步走到他身边，却没有立刻开口，先望向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高台。
看见她这个动作，伊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开口消除掉她最后的疑虑∶“放心吧，刚才那些老狐狸听完我汇报的情况，就都赶回自己国家去了，毕竟他们也是大忙人么！”
他转身环视整个空旷的房间，深吸一口气，道∶“现在整个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已经切断了所有的监控系统，你有什么话都可以随便说出口！”
Lee敏感地感觉到他心中的愤怒，问道∶“首领，那些老狐狸又给你气受了？”
“哼！”伊怒哼一声，语气却仍然出奇地平静∶“还不是担心因为爱丽丝和近藤的死亡导致计划不能进行，在得到我的保证之后就都放心地回去了！”
Lee心里清楚知道，那些老狐狸绝对不会像首领说的那么简单就放过首领，真不明白首领怎么会对可以轻易杀掉的普通人如此忍气吞声。
伊仿佛看出了Lee心中的想法，回身拍了拍她的肩，说道∶“我也知道杀死他们只是举手之劳，只是他们还有利用价值……”
Lee还是不太明白伊的意思，也许是看到了她眼中的疑惑，伊继续为她解释道∶“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是特殊的存在，我们曾经是人类的一份子，可是又不再是单纯的人类！”
Lee沉思着，重重地点下了头。没错，所有兵器都曾经拥有过人类的身份，可是现在的他们再也回不去过去了，就算顶着过去的身份，他们也已经是截然不同的存在了！
“我比你更加理解人类，”伊的声音充满着无奈，“他们不会允许世界上存在比自己更高等的存在，即使这存在曾经是他们人类的一员，即使这存在是他们信仰的神！”
“当然，”他的目光注视着沉思的Lee，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们完全可以凭借原本的身份隐藏在人类社会中生存，甚至重新选择一个身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他声音突转高亢，双手也用力握成拳状，足见他心情的激动，“我们是高于人类的存在，为什么我们要象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隐瞒着我们的存在而生存？！我们的力量足以让我们成为统治者，统治整个人类的王者！”
“但是，”他的声音又一次低沉下来，目光仍然注视着Lee，“想取得权力是不能只靠力量的强大的，这一点我和你说你会很快明白，如果和泽特说只能是对牛弹琴！”
他满意地看见Lee心领神会地点头，继续着他的话题∶“也许绝大多数人类并不知道我们存在，可我们是从IGSM中叛逃出来的，他们绝对肯定我们存在！IGSM的幕后是整个人类最大势力的联合，他们绝不会甘心花费在我们身上的金钱就这样随着我们的叛逃化为泡影。当他们想要回收我们的时候，将会倾尽全力来对付我们，虽然不一定可怕，带来的结果却很让人心烦！”
“我们可以选择和他们对抗，结局必然是整个人类都知道我们的存在，然后我们成为人类的敌人，不是被消灭，就是要消灭人类，相信这不是你我乐见的！所以我最终选择了服从IGSM，做他们手中最锋利的武器！”
“这是一个游戏，一个比赛谁手中筹码更多的危险游戏！”伊冷笑出声，“IGSM依仗的是他们拥有的强大势力，还有设在我们体内的高爆炸弹，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们玩弄手中；我依仗的则是人类的贪婪，这是他们致命的弱点，就凭这一点，游戏不用玩到最后也可以知道胜利者是谁了！”
“你是第一个知道我真实想法的同伴，”伊的手指划过Lee的幼嫩脸颊，眼神中却没有一丝杂念，“这并不是说你是特殊的，是我特别信任的，而是……”他顿了一下，加重语气，“Lee你这个人比他们更习惯服从，更重要的是你没有属于自己的欲望，所以会更忠实于我的命令！”
属于自己的欲望吗？Lee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离，自己曾经也有过，只是在残酷现实面前支离破碎罢了！不过她很快从茫然中清醒过来，眼神清亮地回视伊的审视。
伊满意地点点头，决定结束这个话题∶“你把我的话转告XIII号了么？”
“是的，”Lee立刻回答他的问题，“他的反应和首领您想像的一样，拒绝了我们的要求！”
听了她的话，伊脸上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轻声道∶“他总算没让我失望。”
声音虽轻，Lee却听得清清楚楚，她迟疑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首领似乎很重视XIII号？可是据我观察，他的能力并没有强大到让您重视的地步，甚至比我和泽特都不如，泽特就很奇怪，既然XIII号已经表现出敌意，我们为什么不立刻抹杀他呢？”
“你真的不懂？”见Lee摇头，伊失望地叹口气，“我虽然选择了这个游戏，人类却从来不是我的敌人，他们根本不配！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灭绝整个人类，只是失去人类的地球，住起来有点寂寞罢了！再说没有了人类，谁知道我们是神呢？”
“可是我需要一个敌人，”伊发自内心地微笑，“没有敌人的生活实在太寂寞。虽然你们觉得XIII号弱小，但是只要假以时日，他绝对是和我一个级别上的对手，因为他体内寄宿的是和我体内一样的主神！我托你带去的话并不是真的想威胁他，我还不至于那么无聊，我只是想让他站在和我敌对的位置上，这样将来他才会成长为我最好的敌手！”
Lee不明白伊的想法，为什么明知道会成长出强大的敌人却不提前抹杀掉，不过就像伊所说的那样，她习惯了服从，也就沉默无语。
“我们游戏的第一步马上就要开始，”伊用食指抚摩着自己的下颌，“少了近藤，一下子多了不少麻烦，刚才大卫也传回消息，风一肯定不会回来了！这样也好，毫无难度的事做起来一点成就感都没有！Lee，你和泽特回去以后好好准备一下吧，务必要保证不会再出现差错！”
Lee闻言点头，一言不发地转身向钢门方向走去。在她身后，伊一个弹指，所有灯光立刻熄灭，整个密室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黑暗中只闻高跟鞋声在通道间回响，接着是钢门被拉开的声响，轰的一声，钢门再次合上，接下来一片静寂无声……
下半幕：离别咏叹调 ～第一乐章：莲妮～
坐在封闭的加长轿车内，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烦恼不知如何处理的问题居然这麽简单就得到了解决。
K国警务特殊部，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机构？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它的权限极大，大到连这次出动了全城警力的大事件也只需一句话就全部摆平。
苏娜和黛尔坐在我对面的座位上，脸上没有什麽表情，视线也不曾停留在我身上过。从她们醒来後，就再也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即使曾经揽住苏娜的盈盈细腰，我和她们的距离却从来没这麽遥远过。
苏妮倒没象她们那样对我敬而远之，就坐在我身侧位置。可是她的目光一直集中在窗外未知的某个点上，不知在想些什麽。
我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小手，一样的柔软，却冰冷得让人心悸，更让我心慌意乱的是，她对我握著她手的动作毫无反应，就象我握著的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偶人娃娃。
我知道自己的罪是无法被原谅的，然而在伸手揽住苏娜腰间的时候、在苏妮扯住我衣服的时候，我还是抱著一丝侥幸祈祷著，祈祷著我的爱人能够原谅我对她们造成的伤害。
现在看来，我的想法终究还是太天真了！正因为是爱人，造成的伤害才特别深！如果是被不相识的色魔强暴，可以当成被野狗咬了一口；可是如果是真心相许的爱人做出这样的事，伤害可是一刀一刀直接刻在心上的啊！
李孝姬坐在我身侧座位的另一边，盈盈双眸深深投注在我身上。她不知道在我和苏妮、苏娜、黛尔之间发生了什麽，不过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到我们之间的变化。
也许在一开始的时候，她内心会有一丝窃喜，可是看到我失望之极的表情，她的心又隐隐痛了起来。她没有开口打破车内的沉默，却把手轻轻覆在我的手背上，用这种方法来抚平我的低落和伤痛。
无可否认，她的举动让沮丧到了极点的我心中重新燃起一丝热度。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手中却把苏妮的小手拉得更紧。
是啊，无论发生了什麽，这双手我是不会放开的！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就让我用一生来补偿！
也许是感觉到我灼热的目光，苏妮终于有了反应，被我紧紧握住的小手微微一挣，没有挣脱我的掌握，也就放任我静静握著。
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就象一道清泉流过我的心田，让我欣喜得不知该如何发泄自己的情绪。为了这一刻，就算让我付出一切我也心甘情愿！
车缓缓停了下来，把我从幸福的陶醉中叫醒，我竟然有点埋怨目的地到得太快，让我不能尽情感受心中的喜悦。
向车窗外望去，一片森郁绿色遮天蔽日望不见尽头，要不是枝头露出的高层建筑表明我们还身在S城内，我几乎就要以洛u灾v又一次身处那片原始丛林中了！
S城内只有一个地方有这麽多树木，那就是S城中央公园。S城中央公园，是S城市政厅仿造A国著名城市NY市的中央公园规划的大片城市绿地，占地面积约为整个城市面积的五分之一，属于开放式的休闲公园。
然而以上只是书面介绍文字，S城中央公园在S城市民中还有一个更贴切的名字，叫做“阴暗地狱”，这个名字声名远播到连我这个到S城没多长时间的外国人都不止一次听说过。
的确，广大的面积、阴暗的环境、便利的逃逸条件，无疑使这个公园变成了罪恶的温床！从建成到现在，公园中以每天至少十余起的频率发生著恶性罪案，对于善良的市民来说，这里称之为“地狱”再也贴切不过了，可是对于那些罪犯来说，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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