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青春校园-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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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午饭也吃了？”
“嗯？中午饭？吃了呀！”
“那早上饭也吃了？”
“早上饭？也吃了呀！”
“那晚上饭呢？对了，刚才问的就是晚上饭。”
三人一起在心里骂：“西欧病夫！”一句话没说上了公交车。
回到酒店后，看了会儿电视，准备睡觉，电话铃响，学圣道：“非礼不看，非礼不听，非礼不走，非礼不接！”阿兽已经拿起电话，那头道：“先生，请问需要服务吗？”阿兽粗声粗气的大声说：“送一暖瓶开水来吧！”那头道：“上门服务二百。”阿兽惊道：“什么！？什么水要二百？嫦娥的洗澡水吗？真是不到北京，虚了眼。”小淹一把夺过电话说：“这里不需要服务，1204有个叫聂卫涛的。”说完碰的挂了电话，拔掉了电话线。
第二天起床后，学圣开始精心细致的梳洗打扮，因为今天×××要在中南海怀仁堂接见学圣。起初某著名电视台曾以30万出场费邀请学圣在这一天去做一个谈话节目，录两个小时，制作成45分钟的节目，学圣敷衍说没时间，于是改成现场直播45分钟，但学圣深明“炎炎者灭，隆隆者绝，在人之上，众必害之”的道理，恨不得所有人都不认识他，上电视更是万万不可从来不去的，是以其虽名满当世，认识他的人却没多少，是公认的中华第一名隐，所以这次盛邀也被他一口回绝，无需多说。
三人吃过早饭，就要早去中南海，可是学圣突然想要大便，三人只好再回房间等待学圣大便完毕，于是阿兽打开电视。
一会儿工夫后，学圣说：“咱走吧！”可是阿兽说什么也不去了，因为电视上正播放职业拳王争霸赛，阿兽爱不释眼，学圣无奈，只好拉着小淹一起走了。
阿兽便独自一人在房间看电视，兴致勃勃，这时敲门声响起，阿兽问：“是小姐吗？……不！对不起！是服务员吗？”门外道：“是转播部。”
阿兽打开门，见是两个男的，皆朝阿兽努力笑，其中一人道：“走吧，到我们台去。”
阿兽瞪大眼睛莫名其妙的问：“到你们什么台去？”
“到我们电视台去上节目出图像呀！全国的电视观众都在等着您呢！”那人无法理解学圣刚才的反应。
阿兽一听说全国的电视观众都在等着他，高兴得稀哩糊涂，不问青红皂白，一口答应下来，两人越发觉得他古里古怪，一想到人家是学圣，可能就这样吧，跟常人一样就成不了学圣了。
原来那家著名电视台被学圣拒绝后很不甘心，又生怕被拥有一万多员工的中央电视台和办公大楼破破烂烂累卵之危的香港凤凰卫视抢占先机，便出此自以为上策的下策，在节目快要开始时将学圣强行拉来，30万出场费一分不少，学圣这种具有孙中山似的伟大气质的人物，怎好意思死皮赖脸的不来？结果是那两人被阿兽拉着往电视台跑。
到电视台后，立即开始上节目，且为现场直播，不管什么电视节目，只要挂上“现场直播”四字，就说明这个节目很有脸，并且一个月前就大肆宣传造势，一个月来更是每天四五次，全国人民都想一睹学圣的风采，所以今天关注这个节目的人不下一亿。
这样的谈话节目，四个摄像机足够，可台领导为显示本台认真负责，郑重其事，竟用了两辆六信道模拟转播车十二个机位，开场前二十分钟，总监、技术总监、现场导演、切换导演、调机位导演、现场大屏幕切换导演、视频技术、字幕、录像、灯光、音响、摄像、播出部、微波站、发射台各就各位，在这些岗位里，最容易的是摄像，最难的也是摄像，最风光的是摄像，净挨骂的也是摄像，比如导演想让你拍甲，总监却想让你拍乙，如果你拍甲，总监就会大骂：“操！×号！拍乙！”如果你拍乙，导演又要大骂：“操！×号！你拍了些屎！”最先开始对摄像颐指气使的是视频技术，就听他道：“一号增益打到0！二号滤色片打到1！三号虚了！四号有噪波！五号调调后焦，六号光圈打到自动上！七号耳机音量调小点儿！二号怎么说着不听！八号！他奶奶的！好大的胆子！”
然后开始对摄像老虎发威的是调机位导演，他分工道：“一号全景！二号三号观众！四号主持人！五号男一号！六号男二号左小全！七号男三号！八号男四号右小全！九号大摇臂！十号导轨车！十一十二号游动机位！哎呀！不好！刚才那个人是我们台的广告大客户！赶快给他出张大脸！”
开场前十五分钟，摄像师开始调节白平衡，开场前十分钟，现场导演走上舞台，大声宣布：“观众朋友们，晚上好！我是本场访谈节目的现场导演，我叫康健，健康的康，健康的健，首先要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到我们节目现场，其次要提一点要求，请把你们的手机和其它一切能发声的机器全部关掉，我们这是现场直播，出了问题没法改，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不成功！便成仁！”开场前五分钟，开始放广告，开场前十秒钟，倒记时开始，开拍后，伴随着热烈的掌声，本台首席主持人步履端详走上台来傻笑道：“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学圣……”阿兽猛吃一惊，天神！原来人家请的是学圣，不是我秦兽，错把冯京当成了马凉，顿时心惊胆战，毛骨悚然，脑中一片空白，坐在那里发呆，主持人对他说什么“得识尊颜，宿生万幸”之类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见，远在剑冢的师院学生则暴跳如雷。
阿兽发了半天呆，脑筋转过弯来，想事已至此，已是骑虎难下，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能给自己丢脸，更不能给学圣丢脸，于是鼓起勇气，抖擞精神，见青天而不惧，闻雷霆而不惊，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就听主持人问道：“你觉得中国人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阿兽听了此问题后松了口气，信心十足的说：“我觉得中国人最大的特点是谦虚。举个例子吧，我们在看西方国家的职业拳击比赛时，选手在赛前接受媒体采访时总要大放狂言，这个说要把那个打得跪地求饶，那个说要把这个打得叫爸爸，这个又说一定要把那个打得永远不能在拳台上混，那个又说一定要把这个打死在拳台上。而我们在看中国的散打比赛时，选手赛前接受媒体采访时从来不说一定要把对方打得怎样怎样，比如说曾有王中王之称的柳海龙在接受采访时总是皱起眉头作便秘状然后竭尽全力的说：‘这场比赛很艰难，但是我会努力坚持到最后的。’我想这就是中国人的谦虚。”
阿兽是拳击迷和散打迷，只要电视上有比赛他就绝不错过，常在海边走路的人自然会拾到美丽的贝壳，所以阿兽得出这样的感悟也就不足为奇了，场上观众却热烈鼓掌，雷动不息，均暗自感慨：“真不愧是学圣啊！”佩服得五体投地。
而此时的中南海怀仁堂，×××和学圣正在交流，×××说：“去年你访问了台湾，据你观察，台湾民众对独统的看法是怎样的？”
学圣说：“当今台湾政治局势，云谲波诡，国民党政权已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但我愚以为，天不变，道亦不变，顺天从正，以享和平是两岸人民的共同心愿，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只有李登辉和民进党之流才不心向我们伟大的中华民族而心向他们大和民族。”
×××说：“李登辉之心，路人皆知。”
学圣说：“老贼欲废汉自立久矣，欲以阴天无日遍地黑旗为国旗，但中国共产党应天承运，奄有四方，神降之福，建都北京，德配天地，明如日月，神文圣武，万古流芳，邓小平吐故纳新，中兴有术，恩至禽兽，泽及草木，万姓今朝喜太平，气运是要万万年的，必将兵不血刃，收复台湾，万水朝宗，一统天下。”
第二卷 第十二章 一亿人收看的现场直播
回到演播厅，这次的谈话节目是有关中国文学的，所以来了几位中国著名文学评论家，主持人按照事前背熟的台词，一堆废话后请学圣作诗一首，阿兽一听直想自杀，如果说刚才的谈话是他的“真才实学”，那么让他作诗简直八字没一撇，九字没一钩，七杆子打不着影儿！十锥子扎不出一声儿！但全国的电视观众都在看着他，他怎能让自己下不了台？就是想破脑袋也要作诗！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何况阿兽是智者千虑，于是他殚思竭虑作出了这样一首诗：
我多想化身作一只大雁！
夏天来了，
我飞到了避暑山庄，
如果还是热，
我就飞到内蒙古，
如果还是热，
我就飞到西伯利亚。
冬天来了，
我飞到了武汉，
如果还是冷，
我就飞到广州，
如果还是冷，
我就飞到南沙，
如果还是冷，
我就飞到巴西。
然而我却惊奇的发现，
原来有更简单的方法，
那就是
天热扇扇子，
天冷穿棉袄。
在场的中国著名文学评论家一一看完此诗。A评论家清心寡欲，仪表端庄，面对全国一亿观众，显出一副宿儒的姿态，绷起脸来拍案叫绝，说道：“此诗写对冬夏的感触。上片写夏，作者极写作为一只大雁的展翅高飞之美，宛若仙境，表达了诗人对大雁生活的向往及悠然忘机的情怀；下片写冬坦荡磊落，气力充沛。全诗富有生活气息，形象鲜明，豪气雄杰，语言优美，语意竣切，风格清迥，境界超尘！天才！正如希特勒在《我的奋斗》中所说：‘从他光芒四射的额头，永远飞迸出神圣的天才的火星，永远点燃着知识的火焰，照亮了默默的神秘的黑夜。’”
此时，电视机前的中学生们正尽力把A评论家的话一字不漏的记下，并绞尽脑汁力求背过，一但考试考到此诗，标准答案就是这样，答其它的一概不对。
B评论家不甘示弱，面对12个摄像机镜头莞尔一笑，把昨天晚上性交过度的疲劳全都掩饰没了，正经八百的说：“这首诗内容新奇，以白描见长，用通俗化、口语化的语言，一笔到底，把叙事、抒情融为一体。在风格上，既宏肆雄放，清新豪健，自由驰骋，淋漓酣畅，卷舒自如，感情喷薄欲出，又不失‘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的悠悠之情，别具一格，自成一体，令人闻弦歌而知雅意，耳目为之一新。”最后又补充一句：“并且这首诗富于哲理，是哲理诗。”说完面对镜头而不看镜头，其实这是做给A评论家看的。
C评论家须眉交白，倚老卖老，一看前两位都说了，自己同样是著名文学评论家，绝不甘居人后，急忙道：“这首诗短短120字，上片写大雁即‘我’北飞，下片继续悬想，写夏去冬来，通过时间的推移，揭示了人物的内心活动，体现了作者情怀的高洁。诗句自然，感情真切，境界壮美，表现了作者感情的旷达与爽朗，足见其胸襟与识度。同时也表现了作者对美好理想的执著追求，这正是这首诗感人的力量所在。最后五行写作者幡然感悟，必将成为脍炙人口，引人注目的名篇，圣兄果然名下无虚！”说完昂起高傲的头颅，一副不把A、B评论家放在眼里的姿态。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此时的阿兽搽胭脂坐飞机——美上天了！他神游天际，忘乎所以，并油然而生出极其坚定的决心：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不能再自甘堕落了，一定要悔悟前非，偃武修文，刻苦读书，不舍昼夜，将来成为一个伟大的诗人！并对三位文学评论家充满敬佩与感激之情。
正当大家众口交誉故作姿态的时候，从后台猛然蹦出一剧务，大声说：“这个人不是学圣！你们全都上当受骗了！”
那位夸阿兽天才的A评论家拍案而起，大声问：“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
“如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A评论家再次拍案而起，连脏话都说出来了：“好一个狸猫充太子！怪不得呢！我怎么想也想不通！他奶奶的雄这是什么破诗？！简直神经病！”
B评论家气得直哆嗦，大骂：“简直脑子里长毛！”
C评论家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牙齿都咬下来，然后学伏波将军夏侯惇拔矢啖睛，把牙齿吞入肚中，“这这这这是什么狗娘养的放狗屁臭诗！真是辣椒炒狗屎——又冲又臭！”说完气得心梗发作，忙从怀里掏药。
其他落井下石凑热闹者也没闲着。
“这诗我五岁就能写出来！”
“我一岁就能写出来！”
“要是我儿子写的，我就给他一耳光！”
“给我儿子擦屁股都不配！”
……
阿兽起初只是从最高处一落千丈到最低处，仗着这些年学习成绩总搞不上去，无时无刻不自卑，所以精神没有崩溃，然而听到后来，也实是忍无可忍，当着全国一亿观众的面，一拳打倒身边一个著名学者……
现场大乱。
转播车里虾荒蟹乱，人心惶惶。
“导演！赶快切广告！”
“他奶奶的没有广告让我怎么切！？”
“录像！赶快放广告！”
“哪盘带子是广告？”
“去把微波拆掉！”
“火烧眉毛了！来不及了！”
“赶快给播出部打电话！让他们把微波线拔掉！赶紧垫片！”
“妈的播出故障了！每人罚三百块钱！”
阿兽一口气跑回宾馆房间，一头倒在床上，一边想着刚才的场景，一边流眼泪，他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后将此事告知学圣，学圣大笑不止。
这件事情所造成的结果是：从此以后，全国不论大学生、中学生还是小学生，再也没有人去学文学理论了。
四天后，三人打道回府，聂卫涛邀学圣去他敝庐一叙，为他治酒饯别，不知可纳芹意否？学圣说不去，聂卫涛说看不起他，学圣只好与小淹、阿兽一起来到聂卫涛的寒舍。
聂卫涛的寒舍是一幢青松拂檐，玉栏绕砌的别墅，院门大开，学圣一边叫“聂先生”一边往里走，谁知突的窜出一只驴一样的大狼狗，狂吠不止，声震屋瓦，转眼便要上来咬人，要是换了女人或上了年纪的，在咬之前说不定已吓死，在此命悬一线之际，阿兽电光般抄起身旁一把铁铲，对准大狼狗呼的一声拍下去，那驴似的大狼狗立即老老实实蹲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一声也不响，阿兽怕中欲擒故纵，先礼后兵之计，也一动不动，一声不响的做好迎战准备，然而那狗却听话得像汪精卫见了近卫文麿，阿兽满意的放下铁铲，心想：“走狗就是走狗。”不知为何又一怔，然后恶狠狠的对狗说：“妈的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这时聂卫涛匆匆而来，他的第一句话是：“奇怪，这狗怎么回事？”
三人知道打狗欺主的道理，只好装作充耳不闻，聂卫涛也不管这些了，急忙道：“哎呀呀！是你来了！”学圣得知自己终于被发现，咧开嘴卖笑。
“圣兄光临草舍，有失远迎，伏乞恕罪，不知此来有何钧命？”聂卫涛竟把他请学圣的事忘了。
学圣讨了一场没趣，满心沮丧，临时应变说：“我要走了，所以来看看你。”
“有请！”
于是三人坐在客厅喝茶。几分钟后，院门外一年过花甲的老妪站在洞开的大门外喊：“查煤气！”大狼狗二话没说，一个箭步冲过去，猛然跃起，去势如风，饿虎扑食般将其扑倒在地，就要开始大开咬界，老妪狂呼救命，阿兽一闪身抢出来，那狗一看阿兽蹦出来了，立即老实至极的蹲回原地，一动不动，一声不响，学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