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想转生曲-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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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是爱……我对她是爱！”　
　　“不是爱。会造成任何痛苦的，都不是真正的爱，是名为‘我’的假象！为了不让‘我’痛苦，所以我杀了自己太太，为了‘我’爱你，所以我有这一切行为，你的所有行为，是来自于‘我’而不是‘爱’！”悉业高声说着，突然间，男人发疯似的大吼了起来。　
　　就在这时，她的妻子再度复活，但这次却没有被男人杀死。　
　　“我错了！我是错了！原来我错了！”　
　　男子泪流满面的抱住了妻子，突然间，男子与她同时化作了腐烂多时的尸体。　
　　空想中的帝王　
　　“这次多亏你的帮忙。”当男子与妻子的幻象消失后，朗斯这么说着。　
　　缓缓走到了尸体前，朗斯不禁叹了口气。　
　　“你说的机器在哪里？还有……你是为了什么样的‘自私’理由引我们来的？”突然，悉业问出了这句话来。　
　　只见朗斯的神情僵硬了千分之一秒不到的时间，随即又淡淡的微笑。　
　　“真不简单，这么快就学会了啊。”朗斯说着，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悉业。　
　　“每个人的行为，都是为了‘自己’，所有行动的背后，理由都是自私的，也就是说……我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指引你们来到这个地方……”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突然，朗斯从尸体怀中，硬是扯下了一条项炼来！　
　　“想像不到吧，其实这就是那台机器。”语罢，朗斯将那项炼的坠子部分，吞入了自己口中。“而现在……那份力量永远是我的了！”　
　　当朗斯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周围的景象改变了，原本医院中的小病房，这时成为了一个广场。“看吧！就如我所想的一样，我让这里成为了我喜欢的世界！”　
　　“……喔。”面对朗斯展现出来的力量，悉业苦笑着，随即便打算转身离开。　
　　对他来说，该解决的都解决了，而朗斯既然想要那力量，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但尽管悉业是这么想，可朗斯却似乎不这么认为……　
　　“你们不准走，全都给我留在这儿！”　
　　语罢，悉业等人的面前，出现了高耸入云的墙壁来。　
　　“我不打扰你成为神的喜悦，你也别打扰我的旅行，可以吗？”　
　　“正因为我是神，所以我需要见证者！你们给我留下，生活在我的世界！”　
　　“很可惜，除非是‘乐园’，否则我绝不停留！”　
　　“‘乐园’？呵呵……那种东西根本不存在！”　
　　“你这样认为……是你的自由。”说罢，悉业便想要拿出《乐园启示录》来离开这个世界。然而，原本应该因此而开启的大门，这时却没有打开。　
　　“悉业，那个东西的力量，让他成为了这世界的‘天主’，没有他允许，我们走不了！”突然察觉到此事的葛叶这么说着，而悉业却是拿出了双枪来。　
　　“枪？哼哼……你真是有创意，竟然想拿枪来对付一个只要‘想’就可以办到所有事情的神？”说着，但见化作神的朗斯飞行到了空中。　
　　然而，还不等到悉业开枪，周围的一切却瞬间改变。　
　　朗斯消失在半空中，而原本应该是荒废掉的城市，瞬间变成了热闹的夜晚都会区。　
　　“这应该是那个家伙原本的世界吧。”悉业一面说着，一面缓缓收起了双枪。　
　　“想不到那家伙可以想到这么复杂的东西啊。”葛叶看着周围热闹的景致，不禁这么说着。　
　　“跟他无关，人的心，本来就存在着这些事物。”悉业用平静的语气说着。　
　　“人所见到、听到、闻到……感觉到存在的所有事物，原本就都存在心中。”当悉业这么说着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了笑声。　
　　顿时，原本挡在悉业等人面前的人潮，纷纷往两旁让开。　
　　只见朗斯从对面走过了分开的人海，缓缓地来到了悉业的面前。　
　　“真是有趣的理论啊，不过很可惜，那是错误的。”　
　　“随便你怎么说。”悉业微笑回答着，并不否定对方，但也不给予肯定。　
　　“我是个心理医生，在原本的世界是最权威的，我可以了解所有人的想法，知道人心的弱点。所以相对的，我有自信，当我得到这能力时，可以创造一个完美的世界！”　
　　“那是你的自由，但我并不想要奉陪。”　
　　“如果我把你要的‘乐园’给你呢？”　
　　正当悉业再度打算离去，朗斯的这句话，让他缓缓停下了动作来。　
　　“我与你打个赌，给我三次机会，我制造三个完美的世界来，如果你能挑出缺点就算我输，你可以离开，如果你挑不出缺点就算我赢，但我想……你会很乐意住在我制造的完美世界中的。”　
　　“好啊，那就这么办吧。”　
　　悉业微笑着，同时，周围一切景象都改变了。　
　　再度出现的景象，是个有着怡人风景的美丽世界，宝石装饰成的街道，河流中处处都是玛瑙、钻石等事物，路上开的是灿烂夺目的奇花异草，有着一股清香。　
　　每个人都异常俊美，不分男女老幼，都有着绝美的脱俗外型，声音都是如此的婉转动人，衣服有着动人的颜色但却又不俗气，质料仿佛世间未见。　
　　路旁树上的果实散发出甜甜的香气，被摘下来的瞬间就会长出新的，就连河流里头的水都如糖浆一样，但却甜而不腻；天空飞着的，都是些如凤凰、迦陵频伽般的传奇生物。　
　　“完美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每样事物都异常美丽，就连人、动物、植物，都无一例外。也没有贫穷的问题，食物随手可得，因此不会有人为了钱而犯罪，这样够完美了吗？”　
　　“就一个普通人的世界而言。”悉业微笑的说出了这句答案来。　
　　“年轻人，别嘴硬了，这种地方还会有什么缺点呢？”　
　　“嗯……这儿有丑的人吗？”　
　　“不会有，这里每个人都完美无缺。”　
　　“那有瞎眼、手脚残缺、身体机能有障碍的人吗？”　
　　“我都说是完美无缺了。”　
　　“原来如此啊……这果然是个不完美的世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正如你听到的意思。”悉业说着，微微苦笑了一下。　
　　“所谓的完美，就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拥有，不分族性种类及肤色，像是否定某些事物，称他们丑陋或残缺而拒绝，排他性这么强的地方，怎么会是个完美的世界呢？”　
　　听到这话，朗斯微微咬了咬牙，但同时，又制造出了新的世界来。这次的世界，外观与之前一样，但同时又包容所有不完美的事物。所有人事物在此，都可以公平的被待遇。　
　　“可不只是如此喔……我还让这个世界的所有事物，拥有着永恒的寿命。”　
　　“喔，那永恒是多久？”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永恒是永远，很长很长，无法计算的时间。”　
　　“无法计算的长时间？”悉业如此问着，朗斯点了点头。　
　　“如果还有所谓的时间，又有什么事物能更永生呢？”　
　　“我所谓的永远，就是不管经过再久……”话说到这，朗斯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他隐约理解到了，如果还惦记着时间的存在，那么永恒便是不存在的。　
　　然而，人又怎么能完全忘却时间呢？于是，这个世界确实无法完美。因为所谓的永恒，对一般人而言，就只是无法数记的长时间罢了。　
　　“最后一个世界，还是不需要了？”看到朗斯脸上露出些许失落的表情，悉业于是这么问着。　
　　但就在这时，周围一切瞬间变成了苍白一片。　
　　“什么都没有？”黑色回忆看了看四周，不禁露出了纳闷的神情。　
　　“应该说‘只有苍白’而不是‘什么都没有’。”悉业如此说着，却见朗斯淡淡笑着。　
　　“我忽略了……不管我设定的世界再完美，想挑出毛病来，都是可以做到的。”　
　　“因为不完美，所以我才能挑出毛病。”悉业这般说着。　
　　但朗斯却未回答悉业的话，只是迳自说着：“我让你拥有跟我相同的力量。”　
　　“心想事成？”　
　　“没错，就是心想事成。从现在开始，只要你们怎么想，就会出现什么东西。如此一来，应该是足以满足你们所要的一切吧。”　
　　一听到这话，葛叶显得心花怒放，同一时间，她眼前出现许多漂亮的首饰来。　
　　然而，悉业眼前却没有出现任何事物。　
　　“……果然无法出现啊。”　
　　“什么意思？你想了什么？”　
　　“一本写着‘真理’的书。”说罢，悉业苦笑了一下，“不过，看来果然是无法存在啊。”　
　　“不可能的！只要想到的事物，我就可让它出现！”　
　　“真理除外。”悉业直接了当的回答着：“我到过上千个世界，从没见过有人能写出真理来。每个人口中都可以说出真理二字，但却没有人可以写出真正的真理来，当然……包括你的力量在内。”　
　　“这……不可能……真理是存在的，对……科学！科学就是真理！”　
　　“如果科学是真理的话，那么科学家应当是全世界最快乐的人。”　
　　“那……哲学、数学、心理学？”　
　　“同样，如果那些是真理，如果真理可以如此传播，那为何至今并非人人都会呢？哲学也好，数学也好，你自豪的心理学也好，哪一样学问，是可以如真理般，永恒不变，而且能带来绝对的快乐呢？”说完，看着无话可说的朗斯，悉业准备要转身离去。　
　　然而如预期般的，朗斯并未允许他们离开。　
　　“留下来！让我再想想，我一定会制造出完美的世界来的。”　
　　“与其等你，我还是打算自己去寻找。”　
　　“不准走！我命令你们！”吼出这句话的同时，朗斯再度飞到半空中，看来就算动用武力，他也要留住悉业等人。　
　　“很遗憾，我不可能听你的命令。”说完，悉业的“爱别离”与“怨憎会”发射出了子弹来。　
　　但谁知，这些子弹虽然打入了朗斯的体内，却如石子落入水中般，仅有些许的涟漪。　
　　“你知道吗，当我想这些子弹即使打中我，我也不会有任何损伤时，我就能做到！”朗斯这么说着，脸上充满了因力量而喜悦兴奋的神情。　
　　“得到那个力量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不是吗？”　
　　“我懂你的意思，但我跟他们不同，因为我是心理学家，我很清楚了解人心，也很了解自己。？不会被自己的心所纠缠，不会被幻觉所控制。”　
　　“是吗？那我们来玩玩看吧。”说着，悉业再度举起了枪来。　
　　“再多次都没用，我是不会死的！”朗斯说着，一动也不动的任由悉业射击。　
　　而悉业则是微笑着，就在扣下扳机的同时……　
　　“这发子弹会让你死！”悉业突然这么大喊了一声。　
　　同一时间，因为悉业的话，使得朗斯自身的思想受到动摇。　
　　原本他不断告诉自己“子弹对自己无法伤害”的念头，瞬间被插入了一个“这发子弹会让我死”的念头。　
　　一察觉到自己有这念头，朗斯于是拼命的告诉自己：“我不会死，子弹伤不了我。”　
　　但谁知，越是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其实就会让自己越是在意。　
　　于是……子弹贯穿了朗斯的身体。仅是打中了肩膀，照理来说是不会死的，但是由于朗斯刚刚自己的想像，使得这发子弹足以取他性命。　
　　“不……我不会死的！”朗斯这么告诉自己，一瞬间，他的伤复原了！　
　　然而，下一瞬间，他的肩膀又被打中了一枪。　
　　这发子弹并非悉业打的，而是朗斯自己所想像出来的。　
　　人的想法乃是无数个片段连结，除非做过非常高深的训练，否则没有人可以永远把精神集中在一件事情上，朗斯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可以在几分钟内想着“他不会死”，但却也无法排除“会死”的念头。　
　　“你可以瞬间想到自己不会死，所以伤口复原，但你也无法排除自己会死的想法。”悉业说着，不禁苦笑了起来。　
　　“人就这样啊，可以一瞬间的自私，也可以一瞬间的无私。但执着于那瞬间自私的人，于是越来越自私了，而想要无私虽然很难，但却跟自私一样，都是可以办到的。”　
　　虽然悉业这么说，但朗斯却已经无力回答。　
　　因为现在的他，将会不断持续交替“死”与“不死”的状态，直到永远永远……　
　　“真是奇怪呢，让人心想事成的能力，不是大家都梦想的吗？那为什么会创造出这样的悲剧来？”看着被夹在死与生的夹缝中的朗斯，葛叶不禁喃喃说着。　
　　“什么样的能力，必须要有什么样的程度，才可以使用。”悉业这么回答着：“像我们这种整天想着自私事情的人，凭什么有资格得到那种力量呢？但无法得到那力量，也是种保护，因为有的时候，自己的心中想法，比洪水猛兽更可怕。”　
　　说罢，悉业打开了离开这世界大门。　
　　人总是喜欢说了解自己，但若如此，为何总是自寻死路呢？　
　
　
　
　　
　～第二章阴阳师的世界～
　
　　阴阳师圣音　
　　“前方何等妖孽，报出你的名字来！”　
　　一开场……或者该说是一开门，总之，当悉业与葛叶一行人，通过大门来到这个新的世界时，就受到如此高格调的招待。　
　　只见一个身着白色类似阴阳师服装的女性，拿着短刀，战战兢兢地看着刚从大门走出的悉业等人。　
　　女性年约二十七、八，有着一头深黑的柔亮长发，白皙的肌肤与淡红色的双唇，给人一种超越性别之上的美感，身上穿着白色的袍子，更显出了清新脱俗的气质。　
　　“妖孽？她是说谁啊？”身为妖狐的葛叶这么问着，语气中充分表现出了毫无自觉的态度。　
　　“这次大门好像开在挺神奇的地方。”悉业说着，葛叶与黑色回忆于是停下了即将开始的吵嘴，向四周张望了一番。　
　　只见一行人身处在一个类似乱葬岗般的旷野，周围到处都是尸骨，有新有旧，甚至还有刚成为尸体不到半天的状态，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腐臭。　
　　往地上一看，悉业等人所站的地方，是一块仿佛被人整理出来的平地。　
　　平地上画着一个半径约有两公尺的六芒星魔法阵，每个星型的角落，都摆着一个头颅，头颅上头插了一根白色蜡烛，从蜡烛的燃烧味道可以判断，那是黑魔术使用的“人脂蜡烛”。　
　　“你们是来自何处的妖孽？报出你们的名字！”　
　　“我叫做葛叶，而这位是……”葛叶话还没说完，就被悉业开了一枪，而使她痛的没法继续说下去。　
　　“亏你还是妖狐，竟然傻傻的把自己的名字告诉阴阳师？”悉业平淡地说，随即走上前。　
　　同一时间，眼前的白衣女性也做出了战斗的准备姿态。　
　　“虽然我不晓得这里的状况，但是很明显的，你搞错了敌人。”　
　　“你说什么？”白衣女性听到这话微微吃惊，同一时间，她仿佛突然察觉到什么似的向四周望去。　
　　这时，周围吹起了一阵阴风。风中伴随着痛苦的嚎叫声。　
　　“好痛啊……”　
　　“好苦啊……”　
　　“这份痛苦啊……”　
　　“一定要让其他人也……”　
　　“让其他人也知道啊……”　
　　如此的声音此起彼落，像是自言自语，却又像是相互答话，只见周围涌现了许多白色半透明的影子来。　
　　“啊！有鬼啊！”突然，葛叶大叫了一声。　
　　但黑色回忆却是叹了口气：“自己都是妖怪了为什么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