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隼展翅-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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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这不是真的吧……
这次只维持了零点零一秒的沉默,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一大群海盗丢掉枪抱头鼠窜!
齐小霞咬牙切齿的从装备箱里捞出一包硕大的C4炸药,将一枚五秒延时电雷管插进去,然后把它对准亡命狂奔的海盗狠狠砸过去。
这个娘们真是他妈的够狠!
敢拿这么大一包C4炸药当成手榴弹见人就砸,她纵然不能说是绝后,也必然是空前!
“轰!!!”
海盗倒了一大片,那些跑在后面的海盗齐齐松了一口气,有些人捂着被弹片射中的小腹,心中不无得意的想道:“让你们跑得快,让你们身高体健动作灵活,这下傻逼了吧,完蛋了吧?C4炸弹威力这么大,人家当然要往远里投,嘿嘿……”
“轰!!!”
海盗们又倒了一大片,被弹片射中屁股的又多了一大群,被弹片正巧不巧的射中小弟弟的也不是没有……他们回头一看,无不魂飞魄散,那个超级变态、亡命、怪力、冲动、血腥之徒,竟然扛起一箱C4炸弹在他们身后紧追不舍,她一边跑一边狂叫道:“把我大哥还回来,否则我就炸死你们!”
那个装满炸弹的金属箱怎么也有几十公斤重吧,这个集各种匪夷所思于大成的超牛叉级变态,竟然可以单手抱住金属箱,在到处是岩浆陷阱的山坡上又蹦又跳。看起来象是跳大神的李半仙,又象是吃多了摇头丸在舞池里发疯发浪的古惑女小太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可以躲开那些岩浆陷阱,在上面健步如飞。
C4炸弹象不要钱般不断从她手里飞出来,每丢出一颗C4炸弹,她就狂呼一句:“把我大哥还回来,否则我就炸死你们!”
虽然海盗们做鸟兽散,可是C4炸弹的威力实在太大,齐小霞丢出来的家伙体积又过份膨胀,随手乱丢都能炸死几个连呼连霉的家伙,更不要说齐小霞那种变态的眼力和投掷精确度。
一大群海盗个个叫苦连天,他们当然想把这个变态女的大哥还给她,可是人已经挂了,上哪再偷个大哥去还给她?
要是把自己送给她不知道她要不要?当她大哥不行,当个小弟也算啊!能跟上这个比海盗更海盗的大姐头,大海盗头子,以后还不是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要女人……当然这还是要看大姐头的脸色的。
红玫瑰海盗团的司令大哥也在亡命狂奔之列,他抓着步话机狂叫道:“李明立刻开枪!她疯了!!!”
第六卷 龙吟天变 第二十六章 死亡阴影
我这位“客人”兼重伤员有幸可以从管理员手中领到一整筒水果罐头,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中,我端起黑色铁皮筒,刚刚把它送到嘴边,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酸臭味。
我把“水果”倾倒进嘴里,就象是嘴里被人狠狠塞进一把烂树叶,喉咙猛然抽动了十几下,才勉强没有让自己吐出来。我敢和这个世界上任何人打赌,那种怪异的味道绝不会比我在下水道里挖出来的淤泥强多少。
但是……它的营养一定非常丰富!
想想看吧,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地下融岩洞就在火山的旁边,我们头顶的那个天窗也许是就是某个火山口爆发留下的自然奇观。整个山洞内气温高达四十五摄氏度,一阵风吹过来裸露在外边的皮肤立刻感受到泡桑那浴的炙热。水果罐头在这种环境下慢火轻炖了整整六十年,它不但保存了最低食用价值,更应该拥有了不俗的医疗价值。
我闭上眼睛,把罐头里有粘粘腻腻带着一种腐尸气味的使劲塞进嘴里,可以送进博物馆成为历史文物的“水果”在我胃里立刻掀起一阵狂风骤雨,我伸出右手死死扣住自己的喉咙,在一阵阵全身痉挛的干呕中,将冲到喉咙深处的胃液重新按回原处。
感受着温热的胃液在我喉管里上下涌动,我在心里对自己的身体,放声呐喊:“把它吞下去!如果还想活着看到晚盈的笑脸,还想感受她那抹化不开的柔情万种,在她重新睁开双眼的那一刹那,将一束最红最艳最美的玫瑰送到她面前,那,就请你就把它吞下去!!!”
“滚开!”
我大手一挥,扇得一个看起来是医护员的日本士兵踉踉跄跄的倒退出八九步远,他手中的注射器狠狠甩到墙壁上,只听“啪”得一声轻脆的声响,注射器摔成无数碎片,里面刚刚抽出来足有二十毫升的鲜血,在岩石上溅出一个别具风味的抽象图画!
二十几个排队准备献血的老年伙目瞪口呆的望着我,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身负重伤,身体失血过度随时有休克死亡的危险,却会拒绝他们的救治。
我想活下去,我有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有我为之献上一片热血誓死无悔的祖国,有一大票同甘共苦比血缘更亲密的好兄弟,更有不可推卸的天职!
我不想死,但是我绝不能允许自己的身体里流淌着日本人的血!我更不能允许自己接受这些屠杀了整整四千华人超级屠夫的鲜血!
在桌子上摆了一个打开的急救箱,我大踏步走过去,从里面拎出一瓶生理盐水,虽然它经过严格密封,但是经过六十年历史的轮回,里面也只剩下半瓶液体。我找出一枝注射器,咬着牙将生理盐水一针针注射到我血管里。
一群在这里守护了六十年的日本兵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这个男人,饶他们自诩是世界上最坚强的武士,为了大日本帝国和天皇陛下可以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可是他们仍然被这个男人彻底震憾了!
他明明已经到了体能的极限,全身都在拚命颤抖,可是他站在那里全身上下却硬是挺立出一种稳若泰山无懈可击的沉稳气势。他给自己注射生理盐水时,那种动作那种表情,那种疯狂的狰狞,哪里是在为自己疗伤,他分明就是在和死神拚命!
注射器就是他的机关枪,生理盐水是他的子弹!
他简直是用扫射的速度将一管管生理盐水狠狠推到自己血管里,他全身上下到处都是伤,每一针生理盐水注射到他身体里,那些伤口上都会渗出一股股越来越淡的血水。
他的身体已经快被子弹打成筛子,可是他居然还能活着!他居然还能够狂够傲的仰天长笑!
“你看好了,我还能活下去,因为我心不死,我的战意不死!如果你非要带走我,那么就拿你的命来换吧!!!”
在心里发出对死神的最狂妄宣言,我丢掉注射器,又拎出两瓶生理盐水,用军刀撬开瓶盖,头一昂将它们整瓶灌进自己的胃里。
什么叫特种部队?
特种部队就是可以能人所不能,为人所不为,不但拥有最强战斗力,更拥有最强生命力的超级精英!
什么叫做战斗英雄?
战斗英雄就是打不死的蟑螂,不但自己能拚命会拚命,还要能激励得别人大脑冲血嗷嗷乱叫的陪自己一起拚命!战斗英雄更要在受到致命伤时硬爬起来,摆出一幅“老子天下第一”的嚣张姿态,最后以九命妖猫的生命力从死神手中连滚带爬的逃回来。
如果做不到这些,我就根本不配称为特种部队,更不配被称作中国军队的战斗英雄!
在自己伤口上缠了厚厚二十几层纱布,找到一块躺下去比较舒适的角落,在闭上眼睛之前,我在自己心里上千遍重复一句话:“我一定会再睁眼睛!我一定会睁开眼睛!!我一定会睁开眼睛……”
这句话不断在我的心中我的大脑中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中翻滚,直至把它深深镌刻到我的灵魂、我的生命烙印最深处。
是的,我一定会再睁开双眼!
如果说从我和晚盈发生不应该的畸形恋情后,我注定要叛经离道被世所不容,我的生命注定要在不停战斗中度过,那么,这场睡眠就是我即将面对的最惨烈最艰难的决战!
我虚弱而疲惫,也许我一旦进入沉睡,失去精神动力,心脏就会慢慢停止跳动,在黑暗的甜蜜中毫无知觉的跨进另外一个世界。
我的敌人是虚弱,是毫无痛苦的麻痹,我只有在自己的精神上烙下永不停息的战斗信念,我才能让自己在睡眠中继续和死神战争!
大厅里静悄悄的,只剩下我轻微的呼噜声。就是在睡梦中我的右手仍然紧紧握着军刀,摆出一个攻守兼备的格斗势,那个一开始想要为我输血的医疗兵拿着一块湿布,几次想走过来为我擦拭身上的血迹,几次又被迫放弃了这个举动。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一走进傅吟雪五米之内,一股锋锐的气息就会刺得他全身汗毛倒竖呼吸困难,他的直觉不断向他发出强烈警告:如果他真的不顾一切走到傅吟雪身边,傅吟雪手中紧紧握的那把军刀,一定会如闪电般刺进他的要害。
就连那个发报员和两位摇动发电机的士兵也停止了工作,呆呆的望着傅吟雪,他们都是上过战场,经历过最残酷二战的士兵,可是他们实在没法想象,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几乎可以打破人类生理法则的变态狂人!
带我走进大厅的一个士兵用崇拜的目光望着我,低声道:“这应该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神风特攻队的超级精英吧,不愧是获得‘武士’勋章的超级勇者,能追随在这种超级强者的身后,为帝国尽忠,是我佐佐木毕生最大的梦想!”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用力点头,坐在大厅一角,在场唯一一位少佐低声骂了句:“有这么笨的军人,简直是我们帝国的耻辱!”
我这一睡就整整睡了两天,虽然没有划地界占山为王,但是没有任何人敢走进我五步之内!佐佐木尝试性的把一罐“水果”用枪托小心的推到我面前,我象梦游一样爬起来就吃,吃完了空罐头盒一丢倒头又睡。
那个医疗兵看到这一幕后大受启发,也尝试性的把急救箱推到我身边,我眼睛也不睁,竟然真的爬起来,抓起注射器和生理盐水,表演了一次让所有人不寒而颤的梦游注射大法。日本极度缺乏资源,为了节省子弹,每个日本士兵都要接受最严格的射击训练和刺刀格斗训练。
为了培养士兵的杀气和兽性,长官更会命令他们在训练场上直接刺杀活人靶子,在这些变态的训练中,日本士兵的白刃战可以称得上天下无双。可是他们看到我举起注射器狠狠刺进自己血管的动作与狠辣,仍然心脏狂跳,不约而同的想道:“高手!”
当我再次睁开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深夜,皎洁的月光顺着头顶的天窗投进大厅,在这片漆黑的天地中,温柔的画出一个银白色的圆盘,一个日军少佐就坐在这个圆盘中,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石制的棋桌,上面摆了一副手工粗糙的象棋。
他的眼睛就象是拥有透视能力一般,直直投向微微睁开眼睛,打量四周环境的我,微笑道:“你醒了?”
我下意识的点头,可是我立刻发现不对,他用的竟然是字正腔圆还带着点北京味的国语!
“你不用惊奇,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我们日本军人!”那个少佐淡然道:“你要真是我们日本军人,又怎么会宁可注射生理盐水,也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帮助?你要真的是我们自己人,又怎么会在沉睡中仍然处于绝对警戒状态,我估计谁要真在你沉睡时侵入你的防御底线,你早已经跳起来大开杀戒了吧?”
“坐,请坐吧!”少佐指着桌子对面道:“我对中国的象棋略有研究,如果你不戒意的话,陪我这个老头子下上一局如何?”
我的双目如电狠狠刺到这个少佐身上,任何人被我充满敌意的狠狠瞪视,都会被我的杀气刺得坐立不安,可是那个少佐只是平静的看着我,“你身上的杀气很重,可是你认为这种东西还会对我这种大半身子都埋进土里,早已经生无可恋的老家伙有作用吗?如果我真的对你有敌意,在你沉睡的时候早就用一把机关枪把你打成马蜂窝了。你总不会在睡梦时还能躲开机关枪的扫射吧?”
我略一沉吟,索性洒然一笑大踏步走过去坐到石桌前,问道:“就算我不是日本人,你又怎么可以确定我是中国人?”
“你当然是中国人!”少佐拾起一枚棋子,把它轻轻填到某一个棋格里,“你们中国人的兵法里不是有句古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贻’吗?我是一个中国迷,更曾经在中国北平居住了整整四年,直到我们中日两国战争爆发,我才回国加入军队。”
“你们中国人并不可怕,甚至可以说得上软弱可欺,又喜欢内斗,根本是一盘散沙,但是却将我们日本最精锐的上百万军队死死拖在跟本不可能取胜的战争中。我们在付出惨痛的代价后才突然醒悟,在你们中国人中,有极少数人在面对民族生死存亡的时刻,将会突然迸发出最强大的力量,最可怕的是这种人能成为一种精神信标,将身边的人都紧紧凝聚到自己身边,形成我们前所未料的强大战斗力。”
少佐轻叹道:“我们实在是低估了你们这个民族。你们中华民族能经历五千年风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外族侵略,至今仍可以屹立不倒,一定有自己的原因。今天看到你,我只想说,只要中国有你这样的人物存在,就没有人能够将他真正征服!”
我直直盯视着这位少佐,冷然道:“既然我们彼此是不可缓和的敌人,你为什么不趁早杀掉我,反而允许他们对我施加救助?”
“我们……已经战败了,我们大日本帝国已经投降了,是吗?”
我略略点头,少佐长长吁出一口气,昂首望着天窗外的星空,淡然道:“我在这里观看头顶的这片天空已经六十多年了,我们每天都要向总部发报,希望可以得到他们的回应,其实我们的心早已经死了,我们之所以还这么做,只是想留给自己一个希望,每天让自己显得还有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价值和意义罢了。其实在我们进入这个基地前,我们帝国军队海军已经遭到毁灭性打击,七十万关东军几乎彻底全歼,我早就知道我们已经回天乏术了。”
少佐点着棋盘道:“我已经首发一子,现在该你下了。”
我愕然望着眼前的棋局,少佐的第一步棋,就将自己的一枚棋子毫无掩护的暴露到我面前。
“我们是帝国军人,我们有自己的天职和任务,除非我们另行接到指令或者死亡,否则我们就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就象是这枚棋子,它不能自己跳出这个棋盘,除非……它被你吃掉了!”少佐向我低下了日本军人曾经不可一世的头,“我们在这里整整枯守了六十年!我们都累了,我们现在只是一群没有希望没有未来,失去了所有奋斗目标的老头子。所以,请你收下这盘残棋吧!求求你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所有日本军人都静静跪到我面前,他们慢慢将一个士兵最珍惜的武器放到地上,将白布条扎到自己头上。
他们真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军人!纵然他们双手血腥累累,欠下华人数千条血债,但是他们仍然是最棒的军人!
纵然不愿意承认,我仍然要向他们竖起一根大拇指,在同时我更要向我们的开国先烈竖起自己的大拇指。我简直不敢想象,我们的先烈是如何从长矛大刀土枪开始,不断和这支世界最强的军队战斗,并且一点点将胜利的天平扳向中国。
我慢慢从地上拾起一挺班用轻机枪,一大群日本士兵就象是木头人般,昂首挺胸跪坐在地上,等待子弹的洗礼。在这一刻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们的想法:如果无法活着迎来最后的胜利,那就不如干脆选择战死沙场,也算是为国尽忠死得其所。
“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少佐淡然道:“你是想问现在岛上的居民吧?没错,那全是我们日本的侨民。我们征集全岛华人修建地下基地,为了保秘最后将他们全体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