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女人中间 上-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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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情绪忽然有点兴奋。“去ANNIL。那儿的东西有品味。我去过很多次了。”说着话,也就扬手拦下辆的士。还没等王八想明白来,这个象片叶子挂在王八身上的女人就已把两人成功地塞了进去。车子微微一颤。我的脊梁骨不是一直挺得很直很硬吗?这是怎么回事?王八不敢确信在走出酒吧的那段路究竟是谁靠在谁身上了。女人总是很有主见。侧过头,就着车窗外匆匆掠过的灯光,打量起来。
金属般的光泽在女人脸上不时闪过,厚厚的嘴唇看起来就象是二块暗红色的石头。大片青灰色的眼影让这张脸恍惚着,象是个指尖触上钢铁时那种冰凉的梦。感觉是如此迷惑,王八忍不住把手伸向女人的乳房。用力捏了捏,是柔软的,恍若两块刚出炉的面包。面包不咽下肚,最后定是如石头坚硬。乳房又是因为什么才会变得坚硬?这是个比较困难而且麻烦的问题,当乳房从面包变成石头,你总得小心翼翼注意自己的牙齿可别因此而崩坏几颗,又怎么会有时间与心情去仔细思索呢?王八想了想忽然觉得有趣至极。婴儿的脸庞都是柔软的花瓣,是什么让他们在长大成人后不再柔软?最后就象那些二元一枝的玫瑰被人用脚踩成泥巴。“给我枝烟。”女人象是在自言自语。王八把烟递过去,手也轻轻滑入女人的衣衫里,然后鱼儿般游了起来。不管是哪个女人,她们的身体呵却也都是一般熟悉。王八开始专心致志地享受起从指尖传来的那些麻酥酥的感觉。黑色的花朵是不会在意自己最后飘向何处。海的潮,在涨起落下一万次后,从第一万零一次算起也就毫无意义。但涨还是要涨起。不涨起来又能去干什么?因为涨了,所以落也就仍要落的。王八把头埋入女人的怀里。没有乳汗,只有点隐约的腥味。但吮吸本身也就让人沉溺。王八闭上眼,眼皮很重,真的好想再去睡一会儿呵。女人没有动,似乎在想着什么。几缕烟雾从嘴角漫不经心地飘起又渐渐散开。车子还在平稳地驶着,王八却发出令人诧异的微微鼾声。巨大的河流在城市上空默默流淌,沉甸甸的空气随着风声茫然地敲击着每一扇玻璃窗。从女人嘴里清晰地传出个声音:“停车。”女人径自下了车。很快也就不见。车子又动了起来。就恍若这车上根本也没有过这么个女人。只有个沉睡的旅客与另一个严格遵守职业手则的司机。
王八醒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正蜷缩在一堆树丛下面。天已是蒙蒙亮了。几个早起煅炼的人精神抖搂喊着号子从他身边跑过。没有谁正眼看他。摸了摸口袋,钱还在,似乎变薄了点,但这有什么关系?自己确也是不大记得昨夜发生过什么了。王八笑起来,用力捋了捋头发,然后在家小吃店里坐下来,开始大口大口咀嚼。就这么样,他一直努力吞咽着各种食物。一个时辰后,王八象个孕妇腆着肚子艰难地走到垃圾筒旁,不可抑止大声呕吐。也只有这个时候,眼泪与鼻涕才是这样真实。
……真冷呵,陈媛恍恍惚惚地抬起头,这个“王八”是谁,是眼前这个正聚精会神工作着的男人?也只有这个时候,眼泪与鼻涕才是这样的真实,陈媛的心有些哆嗦,这是个一定要让自己饥饿的人,是在写什么,那饥饿又是什么?是让自己知觉自己存在的存在吗?车上的女人独自走了,王八抚摸了却又终未得到。他吃饱了,却在饭饱后又大声呕吐,这些又意味着什么?一只蚂蚁从门楣上掉下来,一些文字在地上纷纷碎裂。陈媛的眼里蒙起层泪光。她真的还没读过如此绝望的文字。文字是压抑的,字迹是工整的,这就是对面男人的心灵与身体吗?她有些糊涂了。
第十七章
赵青因公事之便回来看了一次杨帔和赵曼。那是在早晨,赵青并不知道杨帔住的地方,因为租房子的时候,赵青已经走了,全是杨帔自己租的,所以,赵青并不知道杨帔她们具体住在哪里。杨帔和赵青在指定的地点约好,等赵青回来。当杨帔看到赵青下了出租车的时候,杨帔便站在那里看着赵青笑。赵青走到杨帔的跟前,伸出手拍着杨帔的后背,亲昵了一下。杨帔竟有些吃惊,因为赵青以前从来不会在公开的场合和杨帔这样的。杨帔接过赵青手里的包,帮他拎着上了楼。“我来吧,”赵青又从杨帔的手里把包接了过去。杨帔也不说什么,只是笑着在前面领路。“怎么样?”杨帔开了门,问赵青。赵青笑了笑,没说什么。便把门关上,抱着杨帔亲了起来。当赵青的手熟练地在杨帔的身上抚摸的时候,杨帔感觉非常舒服,竟象久旱逢甘雨一般愉快地呻吟着,舒展着自己干涸的身体,尽情地扭动着腰肢,迎合着赵青的爱抚。当赵青进入到杨帔身体里的时候,不知怎么了,杨帔的眼泪夺眶而出,竟一发不可收拾,她一边迎合着赵青的奉献,一边无声地哭着,竟怎么也止不住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哭,却是越哭越伤心。杨帔的哭,是没有声音的,就那样默默地流泪,待赵青发现杨帔哭的时候,杨帔已经哭了有好一阵子了。赵青轻轻地用手指抹去杨帔眼角的泪,爱得更急,更快了。这一次赵青回来,让杨帔感觉很幸福。虽然对着赵青哭了一回,但余下几天的白天里,杨帔会和赵青一次又一次地做爱。似乎要补上这些时日缺了的。晚上,因为只租了一间房,女儿回来倒不方便做什么了。所以,到了晚上,赵青或去看朋友,或是抱着杨帔纯纯地睡觉,让杨帔睡得非常踏实。丈夫走了以后,杨帔忽然意识到什么是丈夫:丈夫不是陪你逛街拎包的跟班儿,也不是银行里的提款机,丈夫是在午夜梦回时、夜深无法入眠时,身边的一堵暖墙。有了这面墙,便不怕梦里的妖魔鬼怪,也不怕梦醒后一个人大眼瞪着小眼等天明的干涩。也许恶梦惊醒的时候,丈夫还正在梦乡,也许你叫着丈夫,他不会马上醒过来陪你说话,但他会本能地把你搂在怀里,迷迷糊糊地叫你睡觉。把身体放在丈夫的怀里,不管怎么冷的夜,不管怎么吓人的梦,你都会再继续入睡。赵青走了一个月,杨帔的心有些燥动不安。她渴望男人的手掠过她的身体,她渴望男人的吻经过她的嘴唇。杨帔是从小在读外国小说中长大的女人。她没有什么道德观,贞操观。她觉得乔治桑活得特别真实,不作做,也觉得乔治桑反道德、反传统是一种美丽。她还觉得安娜。卡列尼娜的婚外恋真情真性,她也觉得欧也妮。葛朗台和她表哥的偷情充满乐趣。她还觉得对丈夫的爱是对丈夫的,并不影响她对别的男人的渴求。正如爱你妈妈的同时也可以爱你爸爸一样。处理得好了,并不抵触。许多人产生爱的烦恼并不是爱的本身有什么问题,而是爱的方式有问题。处理的形式缺少智慧导致的。况且,她心里有些明白:现在的她,与其说是爱上别的男人,倒不如说是需要男人的爱。更准确的说是需要男人肉体的爱。杨帔的情况,单位的同事都是知道的。许多不错的朋友半真半假地对杨帔说:“需要夜间服务,请打我电话”杨帔听了,总是笑回一句:“什么时候你妻不在家呀,告诉我,我直接去你家里。”章奇民也是杨帔的同事,他大杨帔十多岁,他从不这样对杨帔说,他总是关心地问杨帔一些生活上的细节,杨帔也非常尊敬章奇民,两个人便渐渐地多了些话题。中午的时候,章奇民会有意无意地在走廊里碰上杨帔,然后很自然地对杨帔说:“吃饭了吗?”杨帔会笑一笑,和章奇民一起去吃饭。二个人总是去小饭馆。但章奇民却总愿意选有单间的饭馆,说话便静了许多,也有了一些情趣。“明天去我家里卡拉OK好不好?”章奇民看着杨帔的眼睛问。“不敢,万一嫂子回来了,那我就没脾气了。”杨帔笑着对章奇民说。“她出差了,昨天走的,要一个星期才会回来。”“那她就不能火车没坐上,半路再回来吗?”杨帔玩笑地看着章奇民说。“昨天晚上她走的,要是没坐上火车,今天早晨怎么也到家了,现在她还没回来呢,不信,我打个电话回家里,你听听有没有人接”章奇民说着,便拿出手机打了起来。杨帔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笑了。章奇民把接通的电话放在杨帔的耳边:“你听,有没有人”杨帔便真的听起了电话,等了好半天,也没有人接,便把手机还给了章奇民,但笑不语。“我明天在家里等你,你什么时候来,随你,反正我一天都在家里等你了。”章奇民说着,便在纸上写了一个地址“这是我家的地址,给你。”杨帔接过地址看着,依然笑着没说话,只是机械地用筷子夹着菜,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杨帔忽然意识到,自己终于体会了莎士比亚的这句名句到底是什么含义了:当年的哈姆雷特一定和自己现在一样,进退两难吧。去,会怎么样,会发生什么,杨帔当然心知肚明,杨帔只是觉得有些不安:去了,是自己想要去的。但想去做的,也只是肉体的亲昵,杨帔不反感章奇民,也喜欢章奇民的体贴,成熟,但不会为了这些体贴和成熟就会想和章奇民上床,上了床,便是因为自己需要男人,自己渴望男人的温存罢了,全不是因为章奇民的体贴成熟而受了感动才想上床的。不去,当然说起来很简单,但杨帔马上想起来一句非常酷的话:“为什么不呢!”还有一句更酷的话:“为什么要苛刻自己呢?”最后,杨帔想起了章奇民对她说的话:“我的妻,你的嫂子,人人都说漂亮,也能干,可是和我不太能干。我的性能力不是很强,满足不了她,但我也不管她。她在外面有一个情人,我一直都知道。谁叫咱性能力不强呢。自己给不了她,又不叫她在外面找,这也不公平。昨天她和我做的时候,竟然说了一个新名词,还说是刚学的,我一听就没情绪了,做了一半就坚决不做了。。。。。。。。”杨帔想:人,原来都是这样活得无奈。章奇民虽然给不了妻太多,但他也需要妻的爱不是吗?他找我,也如我一般,只是他想找个女人,而我想找个男人罢了。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如果我借用了他的身体,获得了心理的满足,那他也同时借用了我的。我似乎并没有占他什么便宜吧。杨帔又想起章奇民在另一次喝酒后对她说的话:“我有钱,要想泡小姐随便泡,也泡得起,可是泡小姐真没意思。有一次,一个小姐弄了我半个小时还没让我勃起。我一气之下,本来说好给三百,只给了她一百块。小姐不服,我跟她说:此次活动分三步:勃起,性交,达到高潮,你连勃起都没让我达到,也就是说,第一步都没做成,给你一百块都多了,但念在你也工作了半个小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才给你一百块钱,明白吗?那小姐竟然心服口服,哑口无言地收下了一百块。”杨帔笑着对章奇民说:“那是不是你到了生理低潮期了,不关小姐的事呀?”章奇民说:“他爹个尾巴根儿,我一看到小姐就生理低潮。”“那你不会一看到老太太就马上高潮迭起吧?”杨帔哈哈笑着说。“说真的,杨帔,现在只想找一个能聊得来的人,说说话,做做爱。”章奇民说着,便握了一下杨帔的手,没什么邪念,没什么想法,只是握了一下而已。杨帔了解章奇民的想法,知道此刻的他也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并没有什么邪念。但也不禁暗暗地想:章奇民的手真暖,真厚。真有劲儿。杨帔就这样脑子过电影般地想着和章奇民的交往,竟一夜无眠。清晨起来,觉得脑子有些沉,有些晕。但杨帔还是认真地刷了牙,洗了脸。女儿上学以后,杨帔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便出门了。
当杨帔把手放在章奇民家的防盗门上的时候,还没等按门铃,那门就叭地一声开了。章奇民站在门口看着杨帔。“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呢?也不问是谁就开门,也不怕鬼子进村吗?”杨帔笑着说。“你一进大院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杨帔听了这话,心里微微一震:他在窗口站了多长时间了呢?杨帔欣赏着章奇民的家。这是一个四室二厅的房子,二个卧室,一个书房,一个琴房,三十多米大的客厅,屋里的陈设都是精品。就连卫生间里的沐浴喷头都是市场上最贵的那种样式。“你的家真漂亮!”杨帔本想说些恭维的话让章奇民高兴一下。但不知为什么,她说这话的时候,竟然在脑海里闪过了自己刚刚租的那间16米大的房子。租的时候,以为16米已经够她和女儿住的了,还算宽敞,可是看了章奇民的房子,杨帔的心里竟然有些莫名的酸。她把头向后一昂,闭着眼睛靠在了沙发上。“你累了吗?我给你按摩一下吧”章奇民说着,便走到杨帔的身后,两个手真的放在杨帔的肩膀上揉捏按摩起来。闭着眼睛的杨帔心里一惊,章奇民大她十多岁呀,他竟会给自己按摩,有一些不安,有一些意外,也有一些感动。这心里已经在短短的几分钟内翻了几个个儿了。但杨帔并没有说什么,仍然闭着眼睛静静地享受着章奇民的按摩。不知什么时候,章奇民的手从后面伸到了杨帔的前胸。伸进了杨帔的衣服里,他捏着杨帔的乳头,揉着杨帔的乳房,杨帔噢了一声,抬起头来,昂看着章奇民。章奇民便顺势把舌伸进了杨帔那微张的嘴里。“进屋里吧”章奇民一边说着,一边拥着杨帔走近了床。“我要先处理一下”待杨帔在床上躺下后,章奇民却留下一句话便竟自向卫生间走去。杨帔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你给我亲亲好吗?”章奇民赤身裸体地走了进来,说着话,便把他那东西伸到了杨帔的面前。杨帔楞了一下,便默不作声地操作起来。可是,亲了好长时间,那老伙计竟然还是软软的,杨帔心想:是不是章奇民太紧张呀?但脑海里却莫名其妙地清晰地想起了章奇民在一次酒醉后说的话:“那小姐弄了我半个小时还没勃起。。。。。。”就在杨帔似疑似虑,快要对自己失去自信心的时候,章奇民的那东西终于颤颤抖抖地长大了。还没等杨帔说什么呢,章奇民拉过杨帔的腿,急急地把自己的那东西放进了杨帔的身体里。这动作太快了,还没等杨帔缓过神儿来,章奇民已经“啊!啊!”地弹尽精绝了。“好久没这么爽了”章奇民边说着,边往卫生间走去。杨帔木木地躺在床上,竟象刚看了个电影开头就停电了一般,呆了。“你不去洗一洗吗?”章奇民从卫生间出来对着杨帔说。杨帔躺在那里,一动没动,看着赤裸着身子的章奇民,没有言语。“乖,去洗一洗吧”杨帔再看了一眼章奇民,便什么也没说起身去了卫生间。做过爱的杨帔总喜欢光着身子在床上躺一会儿,她喜欢那种让皮肤无拘无束呼吸的感觉。“你不穿衣服呀,会着凉的”章奇民温和地对杨帔说。“一会儿再穿,休息一下。”“我办完了事儿就喜欢马上穿戴整齐,这样好象心里踏实一些。”坐在椅子上的章奇民对杨帔说。杨帔想了想,便坐起来把衣服穿上了。“我媳妇总说我象在偷情一样。”“你媳妇什么时候出差回来呀?”“说不准,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真的呀?”“逗你呢,她可能明天回来。”“那我还是趁早走吧,可别因为饺子好吃不松口了。”“好吧,那我就不留你了。”章奇民说着,竟自先走到客厅,为杨帔拿鞋去了。走在回家的路上,杨帔沿着小路慢慢地走着。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这是图什么呢。这又是为什么呢?谁需要谁呀?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