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错位.重生之豪门学霸 作者:苏四公子(起点封推vip2014.07.02正文完结)-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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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人,不是神,是人总会有生病的时候。”她的声音渐渐小了。
“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他熟练地将车驶出京都大学,却没有等来她的回答。
她蜷成一团,就那么可怜地窝在副驾驶座,就连睡着了眉心还是微微蹙着,额头烫得吓人,脸色却十分苍白。
他的手在她的脸颊上流连,她却神情不适地将脸颊往旁边侧了侧,他微微一僵,最终还是怕扰醒了她,默默缩回了手调高了暖气的温度。
严越所见到的方子萱,向来都是严肃坚强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永远都板着一张脸,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从来不在人面前流露出一丝脆弱,哪怕在那个任何女子都会绝望崩溃的情形下,她却不曾示弱,甚至让他忘了她也有这样脆弱的时候。
“咳咳咳……”她皱着眉头咳了起来,原本苍白的小脸因为温度的上升变得潮红,她努力睁开眼,觉得头疼得更厉害。
“你开暖气了?”她哑着嗓子问道。
“怎么了?”
她不管不顾地打开窗,狠狠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完全不顾窗外的寒风凛冽刺骨,迎面而来的寒气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但脸色却是享受的。
“你疯了?你忘记自己在发烧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还要不要命?”
“我对暖气过敏。”她趴在窗边。似乎很贪恋新鲜的空气。
“暖气过敏?什么毛病?”他哭笑不得,从没听说还有这种毛病的,强行把窗户关上,“京城的冬天不开暖气怎么行?”
“所以我讨厌京城!天气为什么这么冷?”大概因为病痛的折磨,让她变得有些任性,“空气干燥还这么冷,到处都是暖气,闷死了!我最讨厌暖气!一开暖气我就头痛,没法呼吸,你们都不需要新鲜空气的吗?……”
他第一次看到任性到有些不可理喻的她。眼中有着好笑甚至是不可思议。竟然觉得她连抱怨的时候都可爱得很。不由得软着嗓子劝道,“那窗户就开一条缝好不好?”
“还要把暖气关掉。”被冷风一激,她的体温好像又高了一些,烧得整个人都有些迷迷糊糊。
“好。”他无奈地将暖气调小。发现她早就睡过去了,微微噘起的嘴流露出一丝委屈,卸去了防备的她在此刻才像一个十八岁的少女。
等红灯的当口,他伸手将她垂到额前的发丝勾到耳后,却在触及她皮肤的那一瞬间大惊失色,她额上的温度比刚才又高了几分,就连鼻翼中呼出的热气都有些烫手。
“子萱?”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惊恐地发现她竟然没有反应,原来她不是睡过去。根本就是昏过去了。
“已经烧到四十度了,最好现在就输液治疗。”
“那还等什么……”
方子萱好不容易恢复意识,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耳边说着输液,立刻强撑着出声阻止,声音却是软弱无力的。“我不输液!”
“乖,你生病了怎么能够不输液?”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低哄着。
她一时没分辨出声音的主人,但丝毫不影响她的坚持,“能吃药不打针,能打针不输液,我拒绝过度医疗!”
她的声音虽小,态度却很强烈。
烧成这样,眼睛都睁不开,神智也有些不清楚了,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原则?在她面前的人被逗得哭笑不得。
“你这样的情况不立刻退烧不行啊,已经烧到四十度了,无论是吃药还是打针都没有输液见效快,你再拖下去可能会有后遗症。”
“不行,不能输液,给我开退烧药,我多喝点开水就好了。”
穿着白袍的人哭笑不得,“究竟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啊?”
“别听她的,马上给她输液。”
病弱的她根本无力挣扎,一把就被人制住了。
“给我输的是什么药?”感觉手背一疼,她的眼眶红了,连声音都变得委屈。
“生理盐水和克林霉素。”
“庸医庸医!滥用抗生素,我只要对乙酰氨基酚就可以了。”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受到了严重的损害,一脸不情愿。
正在为她输液的护士和一旁的医生都顿了顿,“你是学医的?”
连对乙酰氨基酚都知道,这小丫头有点专业啊。
“听她瞎扯。”他的声音带上了几分笑意,“你乖乖听话,别耍小性子了,生病了不听医生的话,自己瞎治些什么啊?还真当自己是医生?”
方子萱的头疼得要命,昏昏沉沉地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就是心里觉得莫名的委屈,连自己身体的自主权都没有了,一向坚强的她鼻子一酸,也顾不得那么多竟然在他怀里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就这么怕输液?”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记得不久之前她受伤的时候也输液来着,没见她有这么大的反应啊,这小姑娘一向胆大,连死都不怕,怎么可能怕输液?
“你那时候的勇气到哪里去了?”他在她耳边低低地笑着,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割自己脖子的时候不觉得疼,咬自己舌头的时候也不觉得疼,现在被针头扎一下就委屈成这样了?”
她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有人在耳边聒噪,闭着眼睛一边摇头一边流泪,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不疼,身上忽冷忽热,这种难受的感觉已经好多年没有经受过了,这么多年来,她总是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连病都不敢生,因为她明白就算自己生病了,也不会有任何人关心自己,因为没有人在意她,所以她才要更在意自己。
多年的委屈一时间倾泻而出,没多久的功夫就把哭完了半盒抽纸。
“怎么眼泪这么多?”男人的声音很无奈,“就不怕哭脱水了?别忘了你现在还在发烧。”
方子萱本来就难受得要命,猛哭了这么一场,体力实在支撑不住,终于抽抽搭搭地睡去了,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生病的她就像一只被拔掉利爪的小猫,那么小小的可怜的一个,他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方家五小姐?”带笑的声音让他的身体一僵,再抬起头时脸上挂着不变的笑容,只是细看之下有着浓重的阴霾和寒意。
“是啊。”他答得很坦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可避讳的。
“倒也算不上什么绝色佳人嘛,竟然能让你动心?”男人身穿白袍,温文尔雅,声音却老大不正经,他和严越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他的个性他是再熟悉不过了,自从他七岁之后性情大变,脾性越发乖戾狠绝,在男女关系上的态度更是让人捉摸不清,起码他没有见过他对任何一个女人有过这么亲昵的态度。
“你最近很闲?”他低头看了看怀中昏睡的佳人,哭肿的眼皮让她看起来狼狈不堪,他细心地移了移她额上的冰袋,应该没有女孩子希望醒来后看到自己肿得和核桃一样的眼睛吧。
男人瞪大了双眼,这么温柔的声音?连他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了,“大毛小毛呢?不会你为了泡妞把他们俩支开了吧?”
严越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看来你最近真的太闲了,我不介意给你找点儿事做。”
“喂,我可是好意关心你,刚从国外回来就听到你带着心肝宝贝过来,这不是想来和未来弟妹打个招呼嘛,不过你这宝贝倒是个多愁多病的身啊,这么几个月的时间就来医院两回了,看来你平时照顾不够啊……”
严越的脸色微沉,抚着方子萱头发的手微微一顿,笑容变得愈加阴森,“周炜,你上回在酒吧里的那些照片我不介意交给我亲爱的大伯母,哦,还有宋伯伯那天过来,似乎是想介绍他的小女儿给你认识,大伯母这几天正急着找你呢。”
周炜是他大伯母吴华的外甥,终生无子的吴华对这个外甥视若亲子,管教十分严格,一心想给他配一个世家千金,偏偏周炜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成天流连夜店,每回闹出的绯闻都能把吴华气个半死,成天折腾着要把他逮回家相亲。
“也太小气了吧。”周炜的脸色立刻晴转阴,不满地撇撇嘴,“这么多年兄弟连句玩笑都不能开吗?严三公子不是一直很放得开吗?什么时候连句玩笑都要放在心上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病(四)
“我的人也是你可以随便咒的吗?”他低头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再顺手拭去她的薄汗,动作温柔得让周炜快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
“我的老天,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别人易容假扮的了。”周炜大叹肉麻,能想象向来阴恻恻的严越柔情似水的样子吗?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严越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他一眼。
“你就算真陷进去了,也不该把自己的安全当作儿戏。”周炜终于意识到他是认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这两年你出了多少事,你自己心里也清楚,现在背后的人还没被揪出来,你就把大毛小毛支开,如果真出事了怎么办?”
“你不知道祸害遗千年吗?本公子命硬得很,克父克母,就是不克自己。”严越满不在乎地笑道。
周炜的眼神复杂,虽然他每次都可以毫不在意地说起自己的父母,仿佛真的不把过去放在心上一样,虽然当年他年纪小,很多知道得并不清楚,可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家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失去父母这件事对他造成的伤害有多大,“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的心肝宝贝想想吧?谁都知道你严三公子钟情这位方小姐,你若是只想把她当作挡箭牌,尽可以放手去试,但你如果真动了心,就不应该这么贸然地将你和她置于险地,你和她走得这么近,就不怕有人对她下手?”
“他们敢?”他轻轻答了一声。仿佛低喃一般模糊,让人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却无端觉得病房里的暖气失效,气温骤降,气氛愈加阴森。
严三公子喜欢s省首富方家的五小姐早已不是新闻了,只不过把这件事当真的寥寥无几,恐怕连他自己原先都没把这件事当真,只不过世上的事大都难以预料。
“唉,你好自为之吧。”他叹了口气,还是把房间留给这一对古怪的男女。
“水……”她动了动唇。声音微不可闻。但是立刻就有温热的水流入喉间,滋润了如火燃烧的燥热,她贪婪地吞咽着,紧皱的眉头渐渐散开。
只觉得这一觉睡了很久。神智渐渐回笼。待看清眼前那张俊脸时。她像是看到鬼一般睁大双眼,因为高烧而格外嫣红的唇瓣轻轻颤抖着,下一秒钟就腾地从他的怀里猛力挣开。眼中是一贯的冷色,“严先生,请自重。”
本就病中虚弱,这一番挣扎费尽了她全身的气力,脸色愈加苍白。
“怎么每回见到我都是这几句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成日对你耍流氓呢。”他的双臂用了些力,将她箍在怀里,心里暗暗叹气,还是病得迷迷糊糊的她可爱温顺一些。
“男女授受不亲,严先生这样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这样分明就是耍流氓,虽然在病中,她依然哑着嗓子强撑道,脸上的端肃凛然让人不敢轻视。
“都什么年代了,还把这种话挂在嘴边,你不会是穿越来的吧?说不定人家古代女人都没你这么古板。”他无奈抚额,却再下一秒变了脸色,“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
因为挣扎她手背上的针早已脱落,鲜红的血将纱布浸透了,看起来格外惊心。
她神色漠然地看着他,只是坚持逼他远离,对手上的伤完全置之不理,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身体。
严越咬着牙关,从未有人让他如此愤怒,却又没有法子发泄,她的性格他是明白的,平日严肃自持,小心谨慎,但有人踩了她的底线,便不管不顾地发作,完全不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当一回事,能让她拼命相守的也只有那所谓的名节了。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他很怀疑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在乎名节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不都说是封建余孽吗?他见过太多的男女,有的纯为发泄而搞在一起,有一些洁身自好的,也不过是合则聚,不合则散,婚前同居,分分合合根本就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她固执的程度简直要比尼姑庵里的尼姑还要守规矩。
“我碰了你这只手,你不会就要把它剁下来吧?”他早知道她在家中熟读儒家经典,那些女则闺范更是倒背如流,“照你遵循的那些理论,我碰了你的身体,你便是要嫁给我的,你不妨考虑一下。”
“严先生真把我当成那种古板守旧的人了?”她是陈漱石一手教导出来的不错,但可不意味着她真是个古人,“你难道没想过,我厌恶你的碰触纯粹是因为厌恶你这个人吗?我不愿意的事谁都无法勉强我。”
她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微微抬着头,脸上是不可侵犯的冷色。
他没有看错,那是彻底不留余地的挑衅,严越的双眼中酝酿着愤怒的风暴,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噬得连渣都不剩。
她的眼里明明白白盛的是厌恶,这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毫不掩饰的展露,一向惯于掩饰自己心思的她,这次连掩饰都懒的了。
“为什么?”他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地从牙缝中蹦出来,为什么她要这么厌恶他?为什么他对她掏心掏肺,换来的竟然全是厌憎?
那一瞬间黑暗的情绪完全席卷了他,是的,他就是这么一个惹人厌恶的人,童年那些冰冷灰色的记忆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他们都用那样厌恶的眼神看着他。
他就是一个罪人,可是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的呼吸愈加粗重,身上的肌肉一寸一寸绷紧。
“为了自己一时畅快视别人为玩物,从不懂得尊重别人的人还指望别人尊重你?为什么?这就是为什么。”她不屑地冷笑,完全不害怕惹怒他。
“你有没有心?”他捏着她下巴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却依然努力用理智控制自己的情绪,“之前的事我已经道过歉了,这段时间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难道不清楚?我对不起别人,但我自认对得起你方子萱。”
“道歉?我杀了你再给你道歉好不好啊?对得起我?那可真是不敢当,你前一句还说着对不起,下一句就说对得起了?咱们俩究竟是谁病糊涂了,语无伦次啊?”方子萱虽然沉默寡言,可一旦开了口就必定言辞尖利,不留余地。
剧烈的咳嗽让她满脸通红,眼中甚至有了泪意,若不是病糊涂了,气糊涂了,以她平日的冷静自持根本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他显然气极了,不管不顾地甩手站了起来,想要发作最终还是不忍,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了几秒钟,便摔门而去。
方子萱像被抽去了浑身气力一般,整个人瘫了下来,身上一片湿冷,也不知道是因为退烧针的作用,还是直接和他对上的紧张。
一想到刚才半梦半醒中那个温暖的怀抱,她便皱紧了眉头,自己当时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会拉着他哭个没完没了,像他这样的人是地道的危险分子,平日远着他还来不及,偏偏他似乎对自己起了心思,今天如果不彻底激怒他做个了断,再这么任由他纠缠下去,她就永无宁日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长叹一口气,自己一个人惯了,连她自己都以为自己是无坚不摧的铁人,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和关爱,没想到原来自己的心底还是……
可就算需要慰藉,也不应该找他这种男人吧?她默默唾弃了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
“闹别扭了?”一个医生模样的男人推门而入,一脸好奇地望着她。
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戒备地望着他,弄不清他的意图。
“阿越和我有点儿亲戚关系,蛮打蛮算是我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