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游-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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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黄昏’。”
非龙挠头道：“我越听越糊涂了。光明与黑暗怎么会融合在一起？”
阿巴斯插口道：“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创世之初，光明神创造了公证守序的神族，黑暗神创造了狂放自由的魔族，而当光明与黑暗融合在一起的时候，人类和其他所有的生物就出现了。’这是《创世录》上的原话。”
黑狗对他赞许地点点头：“人类的诞生是光明与黑暗自然融合的结果，但是我却是两位神有意为之的产物。”
非龙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黑狗想了想，说道：“你应该知道众神之战是怎么结束的吧？”
非龙一愕，摇头道：“不知道。”
黑狗露出吃惊的神色：“你不是龙吗？”
“没有人告诉过我！”非龙理直气壮地回答，其实他也有点心虚：也许是他没有听到罢了……
黑狗瞪着他看了好久，才说道：“那么跟我来吧，这里有些东西可以告诉你们答案。”
“什么东西？”
“记忆之石，光明神和黑暗神留下来的记忆。”
宫殿深处，一块巨大的紫色水晶耸立在走廊中央，发出变幻莫测的光芒，将周围映成一片紫红。
“就是这个？”非龙快步走过去，伸手摸在水晶上。立刻，他就被水晶中汹涌而来的记忆洪流淹没了。
最初，整个世界只有一片混沌。直到有一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爆炸发生了。
爆炸过后，混沌分成了水、火、土、气四大元素，以及纯粹的光明和纯粹的黑暗。
又过了不知多久，这些能量渐渐产生了意识，元素组成了精灵，其中最强的就是四位精灵王；光明与黑暗则化成两位神——光明神奥丁和黑暗神迪阿波罗。因为本性上的差别，两位神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四位精灵王不愿意被牵扯进他们的纠纷里，因此为所有的精灵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这就是精灵界。受到启发的光明神和黑暗神也同样离开了自己诞生的这个狭小的空间，分别在神界和魔界建立了自己的种族。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除了几次小事故之外，神族和魔族在他们各自的领导者带领之下过着相安无事的生活，直到有一天，这些世界的主体——现在的人界被发现了。光明神与黑暗神都想控制这个最广阔的世界，于是无数的神族和魔族通过传送门涌出来。也是直到这个时候，神族和魔族才第一次真正发现对方的存在。在神族和魔族的接触中，人类、妖精、矮人、兽人一个接一个地出现了，他们有的是神为了某种目的所创造的造物，有的是神族和魔族混血的后代。
无数次小规模的战争之后，神族和魔族的最终之战终于爆发了，几乎所有的神族魔族和他们的追随者都被卷入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在经历了无数死亡的悲伤之后，两个神终于走到了一起，准备用他们之间一对一的战斗来结束这场谁也无法继续负担下去的战争，然而势均力敌的他们根本无法战胜对方。当他们几乎是无限的魔力在无休止的战斗中消耗殆尽之后，被称为“没有结局的战争”的众神之战拉开了序幕。这次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双方的统帅同时用尽最后的一点魔力使用了同一个魔法——召唤龙。
水晶的记忆到这里就停止了，莫瑞尔不满道：“这和我知道的也没有什么区别嘛！”关于众神之战的经过，她曾经缠着亲身经历过这场战争的父母一定要问个清楚，但是他们的回答却惊人地一致，就是他们的记忆只到这个召唤魔法完成的那一瞬间，然后就发现自己身在魔界了。中间这段时间，只有一片空白。
“其实，这个记忆并没有完结。”黑狗“黄昏”说道，“只不过下面那一部分记忆被封印了。”
非龙奇问道：“为什么要封印？”刚才看到紧张的地方就被打断了，这让他感到很不爽。
“因为这些记忆里的事情可以说并没有发生过。”黄昏轻轻摇头，“而且它实在太恐怖了……”
这句话把阿牛的好奇心吊起来了：“这么说你是知道的了？”
黄昏点点头。
“那就告诉我们嘛！”
黄昏盯着她：“你真的想知道？”
阿牛毫不犹豫回答：“当然！”
“只要解开这块水晶的封印，你们就能知道全部的真相，同时光明神奥丁和黑暗神迪阿波罗也会从这数千年的沉眠中醒过来。”
“那还等什么？”阿牛激动地叫道。她是巴不得早点见到黑暗神迪阿波罗，好从这个禁制中解脱出来。比她更激动的恐怕就是阿巴斯了，“我终于找到了！”
他对自己说。
“但是，”黄昏的话锋一转，“要解开这个封印需要一件很特殊的物品。”
阿牛的心又提了起来：“要什么东西？”
“龙血。”
“我当是什么！”阿牛松了一口气，“说吧，要多少？”虽然是对黄昏说话，眼睛却在瞅着非龙。
非龙被她看得发毛，连忙怪叫道：“你不会是在打我的主意吧？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
黄昏道：“只需要一滴血就足够。”
阿牛对非龙道：“听到没有，就一滴血而已，不要这么小气！”
“可还是会痛……好了好了，我答应就是了！不要拿着那把斧头挥来挥去！”
一边嘟囔着，非龙从旅行袋里摸出一把银白色的小刀，“在哪里？”
“只要滴在这块水晶上就行了。”黄昏的声音有点发颤。
“快点！”阿牛催促道。其他人都在紧张地注视着。
非龙用小刀在左手食指上轻轻划了一下，同时呲牙咧嘴露出夸张的痛苦表情。
阿牛喊道：“喂，根本没出血！”
“啊？”非龙低头看去，果然连道伤口也没有，更别说是出血了，“靠，白浪费感情了！”
阿牛不耐烦起来：“要不要我来帮忙？”说着拿起战斧做出跃跃欲试的样子。
非龙被她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免了，我还是自己来吧！”心想要是让她来，不死也得半残！于是咬着牙在自己手上割了下去，这次总算有一滴血慢慢腾腾地被挤出来，非龙生怕自己的凝血机能太好，赶紧伸手一弹，那滴赤红色的血珠就划了一个弧线，落在水晶上。
阿牛走到非龙身边，说道：“谢谢。”然后关心地问道：“要不要包扎一下？”
“免了，”非龙举起手，“已经好了。”他手上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连道痕迹都没有留下。阿牛笑道：“你的生命力比火蜥蜴还要强！”“你也差不多！”
非龙回敬道。
正在说话间，从那块巨大的紫水晶上传来清脆的“咔嚓”声，表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细小裂纹。裂纹越来越多，终于“砰”的一声，整块水晶变成了一地细小的碎屑。
与此同时，被禁锢在水晶中的全部记忆一下子释放出来，又一次将所有人带回那个古老的年代……
第十六章 传说背后
“希望这次能玩得尽兴！”随着为首的那只“蝙蝠”的这句话，天地仿佛一下子黯淡下来，本来四处乱撞的蝙蝠都停了下来，将自己的身体包裹在刺目的亮白色能量球里。有几个不知好歹的魔兽想用爪子撕碎这能量球，结果却是不能撼动分毫。
能量球飞快地扩张，转眼已经有近三十米高。在它们的威慑下，所有的神族和魔族都感到由心底发出的恐惧。
但是等到这光芒散尽之后，他们才知道刚才的那所谓恐惧简直不值一提！现在在他们眼前的，才是真正的恐怖……
黑色、白色、金色、蓝色……绚烂的鳞片覆盖在如同山岳一般雄伟的身体上，显示着无可比拟的威仪；强有力的肢体所蕴含的力量能够将天地撕成碎片；宽阔的膜翅张开，天空也为之失色；而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魔力使包括两位神在内的所有生物呼吸困难！如果看到一只千年龙，就算是迟钝的巨鼠也会怀疑自己处身在最惊惧的噩梦里，而现在，在眼前的是数十只！梦魇中的梦魇！
没有任何征兆的，这支最强的部队发起了进攻！倾泻而下的龙火能够在一瞬间将整座山峰化为灰烬，同时陪葬的还有漫山遍野的魔兽；龙翼挥动、龙尾横扫、龙爪撕裂，整队整队的天使就这样变成了漫天飞舞的肉末；突如其来的魔法连两位神都没有见过，只见一群群的神族魔族战士就这样凭空消失，等他们在另一个地方再次出现的时候就只是一堆散碎的零件……这根本不是一场战斗，而是单方面的屠杀！
“不……”迪阿波罗发出痛苦的低吼，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追随者成片成片地倒下去却无可奈何。莫菲斯妥被龙火烧成了灰烬，安达瑞尔被一条黑龙一口吞掉……一个接一个，他手下的将领，曾经并肩战斗过的朋友都成了这些怪物的祭品。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到这里，他不禁转过头去看站在身边的奥丁，却发现奥丁也正在看他，眼中一样充满了愤怒、无奈、愧疚和深深的自责。如果不是他们同时召唤龙，如果没有发动这场该死的战争，如果他们之间能够互相容忍，如果……结局肯定不会是这样的！
但是大错已经铸成，到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两位神的视线相交，同时凄然微笑。在对方的笑容里，他们忽然发现自己曾经竟然是如此之傻，竟然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争斗了这么长时间！所谓一笑泯恩仇，什么光明黑暗，什么秩序混乱，什么积仇宿怨，都在这一笑中消融殆尽。只不过，这次伟大的和解已经太晚了。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人界就会被全部毁灭，然后是神界、魔界……
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奥丁忽然开口道：“你还能动吗？”
“跟你一样，”迪阿波罗苦笑回答，“还能喘气而已。”
奥丁同样报之以苦笑，道：“没想到这些怪物竟然这么强大，那些精灵倒是没有骗我。”
“是我们，”迪阿波罗纠正道，“可是他们没有说这些龙很危险！”
奥丁微微摇头：“但召唤他们来的是‘我们’，这是不可推卸的。”
“是啊……”迪阿波罗抬头看着天空，“一切都要完结了……”
呼呼风声中，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两位神面前，身上金黄色的鳞片发出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光辉。“感觉如何？”语气里充斥着讽刺的味道。
声音有点耳熟，两位神这才意识到眼前这条金色的巨龙就是刚才与他们说话的那只“蝙蝠”。
迪阿波罗的声音平静得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动手吧。”
金龙嘲讽地笑着：“可是我还没有玩够。”
奥丁忍无可忍，大吼道：“你们到底想怎样？”现在的他完全失去了作为神应有的风度。
金龙敛去笑意：“我们只不过是实现你们长久以来的愿望而已。”
“不可能！”两位神同时激动地喊道，“我的愿望……”说到这里同时停了下来，面面相觑。毁灭对方，这难道就是他们的愿望？喃喃道：“不是这样的…
…“
“就算没有我们的出现，这也是你们最终的结局。我们只不过是改变了一点进程，把迟早要来的事情提前一些而已。”
两位神无言以对。如果没有这个召唤魔法，这场战争的结局也必然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正如这条龙所说的，他们只是做得更快、更彻底罢了。
迪阿波罗忽然笑了，不过这笑容却让人搞到无比的悲伤：“都是我们的错…
…不过一切都已经晚了，这个世界就要被你们毁灭了。“
金龙露出一个恶意的笑脸：“你这么渴望被毁灭？是不是因为活得时间太长了？”
他的话让两位神同时愣了一下，低头思考着这句话里隐含着的意思。从他的话里判断，好像还有回旋的余地。奥丁决定先问个清楚：“你是说……”
“先回答一个简单的问题。”金龙将头放低，几乎贴着地面，两眼威慑地瞪视着曾经高高在上的两位神，“如果能够重来一遍的话，你们还会选择同样的道路吗？”
“不会！”异口同声地回答。有很多事情只有在生存与毁灭的边缘上才能看明白，如果一切都被毁灭之后，什么立场，什么信念都是空谈！无数生命争先恐后地死去，只是为了神给自己定下来的身份！无论对他们本身还是他们的创造者来说，这都是一个太残酷的游戏了。现在，这个游戏也到了停止的时候，以最彻底的方式。
金龙点点头，看来他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我可以给你们一次机会。”
两位神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金龙又说了一遍：“一次机会，重新来过的机会。”
两位神疑惑地对望一眼，同时问道：“可能吗？”这个恐怖的毁灭者竟然说重新来过？在他们的周围，整个世界已经是一片无尽的火海，看不到一丝生命的痕迹。大地在剧烈的颤抖中分崩离析，虚空中张开无数大大小小的裂缝，仿佛一张张贪婪的大嘴疯狂吞噬着世界上的一切。别说是肉体，就算是灵魂也要被狂飙着的能量撕成碎片！
金龙也注意到周围的异变，他看起来很生气，抬起头喊道：“刚才是哪个家伙说这个世界很结实来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最强的毁灭者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使命，重新聚集到一起，在金龙上方的天空中盘旋往复。肆虐的能量好像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影响，或者说，他们就是这能量的根源！
听到金龙的怒吼，飞翔的龙群中有一个黑色的身影斜掠下来，降到金龙身边，他的身体比金龙小了一号，就算是在龙群中也是最小的。“我只是……”
“行了，不用解释。”金龙挥挥前爪阻止他说下去，“刚才我还在为怎么选出个保育员发愁，现在不用担心了。就是你，跑不了了！”
黑龙惊讶道：“保育员？我们没有小龙啊？”
“很快就会有了。”金龙不再理他，低下头继续对两位神说道：“告诉我，你们是否愿意接受这个机会？当然，与此同时你们也要接受很多条件。”
“我同意。”两位神同时说道。只要能够让这个世界免于毁灭的命运，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金龙点点头：“明智的选择。”然后他开始用一种奇怪的语言低声念诵着什么，好像是一篇冗长的咒文。他念了足有十分钟，才将这篇咒文完成。然后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经常用到！”
奥丁和迪阿波罗正在不明所以，忽然发现周围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等到再次清晰的时候，他们发现火焰、空间裂隙突然不知所踪，周围是熟悉的青山绿水蓝天白云，还有一队队怒吼着冲向对方的魔族和神族的战士。不过所有的一切都是静止的，就连魔法的光晕都被凝结在空中，形成一种怪异的纹路。
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象，迪阿波罗忍不住问道：“这是魔法的效果吗？”
直到此时，他才注意到那些强悍无比的生物又变成了一个个在空中飞来飞去的蝙蝠，但是经过刚才的噩梦，两位神却一点都不敢轻视这些“小不点”了。更奇怪的是，他们已经耗尽的魔力竟然在这一眨眼间完全恢复了！
金龙变成的蝙蝠扑扇着翅膀，得意地道：“时间冻结，我的研究成果！”
“你用这个魔法把我们带回到……现在？”不管怎么说，都觉得有点别扭。
“啊，那是时间逆流，是创世龙王留下来的魔法。”蝙蝠的声音里透出发自心底的敬仰之情，“我甚至无法勘透这个魔法运行的秘密！”
“创世龙王？”奥丁和迪阿波罗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谓，“他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