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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观音泪-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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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朱智又咽了口唾沫。
  张力听的发呆,蒋冰也愣愣地坐在哪里,刘里叭啦一下嘴,说道:“我多希望这是在做梦,这几天是怎么了?你说,说曾海他——?怎么可能!昨天他还卖了条短裤给我呢!”
  春来则使劲捏着原来攥在手中的东西,急忙接过话:“报案,快报案!出人命了呀!报……”
  “哎哟!”床上的王红兵发出一声呻吟。吓地春来像丢烫手的山芋一般甩开一直握在自己手中的东西――王红兵的手。而张力和蒋冰急忙把目光投向王红兵,王红兵收回手:“谁?想干什么?”
  不待春来说话,王红兵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呼地坐了起来,大叫一声:“我这是在哪?曾,曾海呢?!”

张力忙起身去倒水,朱智拍了一下目光四处搜索的王红兵,平静地说:“你在宿舍,没事,我们大家都在你身边呢!”
  等王红兵平静后,张力递给他一杯水。
  蒋冰又对朱智把他们几个人昨天下午在路上遇到的怪事原原本本地向朱智复述起来。朱智皱起眉头,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好吧,既然出了人命,就先报案吧!”朱智对着几人说道。

六:曙光从天边喷泻而出,天渐渐亮了起来。
  早上的空气很好,有道是:一日之际在于晨。
  比较勤奋的学生一般都会早早起床,背书学习。
  校园深处,长满花草,又有几处亭阁的假山很是幽静,再加上池中的荷花散发着阵阵清香,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学习环境!旁边的那一棵很老又很美的老槐树下有着清凉的树荫,平时,好多学生都喜欢在树下背单词,练发音。可今天早上,老槐树下却只有一个人,其他的人都远远地走开了,只有几个好事的学生站在不远出指指点点。
  因为那个人不住地死命拍打着树杆,声嘶力竭地叫着:“把玉石还给我,你这个妖女!把玉石还给我,你这个妖女!还给我!我要掀了你的老巢,哈哈,我要掀了你的老巢!……” ,活脱脱的一个疯子! 
  
  陈洁也早早地起床了,她穿着白色的长裙,只身一人漫步在宿舍楼群间的花圃上,玫瑰花全都盛开着,香味浓郁的散布在四周。花圃中间还架有一排排的木板架子,上面摆了好多花:紫竹兰、石榴、茉莉、蔷薇、木槿、芙蓉……花香更浓郁了,可陈洁却没心思欣赏这些,她就这样慢步走着,脑子里满是王红兵那张削瘦而有棱角的红褐色的脸,粗糙的头发、浓浓的眉毛、黑黑的眼珠;时而是课堂上专注听课的表情,时而是遇见自己时,不住躲闪的目光。难道自己是真的像那个声音说的那样,喜欢上了王红兵?这个念头一浮现在脑海,俏白的脸不觉红了起来。
  但那声音是什么声音呢?真的是老槐树发出的?对了,今天还会看到那个古装的女子吗?那个古装女子真的存在吗?还是和海市蜃楼一样,只是个幻影?
  张力、蒋冰、朱智和王红兵离开宿舍,出去了,宿舍里只剩下刘里和春来,春来在屋子里背诵佛经;刘里慢慢走到阳台上,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真是奇怪!他对朱智并不熟,但朱智不会说谎,难道曾海真的已经死亡了?昨天卖短裤给自己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可现在?他觉得鼻子有一点酸。会不会有下一个?下一个是谁?想到这儿,刘里心里就像吊了五桶水,忐忑不安!脑子里也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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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想这些烦心的事了!”刘里自己安慰自己,他把目光投向楼下的花圃,从五楼向下看,真的很美!尤其是夏天的早晨,绿色的草坪像湿漉漉的绿奶油,仿佛一碰就会流出花圃,花圃上的花儿在朝阳中顶着露珠咧开各色的容颜。
  一时间,刘里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花圃里零零散散的有几个人在漫步,不一会儿,刘里的目光便被一个身影锁定了:在爬满了紫藤花的花架旁,在花圃的一大片姹紫嫣红上,在枝叶扶疏之中,有个女孩,一袭白裙,正在慢慢地走动,白色的长裙,裹着那苗条而纤小的腰肢……,这女孩正是他暗恋许久的陈洁,她在花丛之中,竟让群花逊色!刘里心中泛起一阵涟漪,心跳也不觉加快。这时,她轻盈地在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长发随便的披拂着,那发丝在微风里轻轻飘荡……
  来自心底的那份悸动一次又一次地在刘里的血液里奔腾,他可以以听到自己心脏沉重的跳动声。脑海里开始充斥着陈洁那明亮的眸子,像一颗颗水雾里的寒星,对他四面八方的包围了过来。他真想时间就这样定格,这样,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
  而在这个时候,朱智和王红兵已经来到了公安局。
  市公安局,一位领导模样,腆着一副啤酒肚的中年男子正盘问着王红兵:“怎么又有你的事?你是觉得我们还不够忙是不是?凶杀案?你们认为是凶杀案就是凶杀案?那要我们干什么?大学生,是吧?大学生又怎么了?我昨天好像告诉你,你与恒升玉器店的凶杀案有很密切的关系,知道吗?那桩案子就足够你坐一辈子的牢了!又来报凶杀案!……”
  王红兵没有争辩什么,他实在想不通,这是什么逻辑?这样的人竟是刑警!
  朱智皱起眉头,目光流露出些许无奈:“警察同志,我们描述一下我们所见到的状况吧,人命关天啊!”中年男子终于停止他的说教,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我姓王,本市刑警队队长,叫我王队长好了,好了,快说吧,目击现场,时间,死者特征……”
  听完王红兵大体的描述,王队长把目光投向朱智:“你就是朱智?”朱智点点头,心里暗叫不妙,凭着王队长的逻辑,他一定会想当然地认定自己是凶手。便趁着王队长不注意,给王红兵做了一个“别说话”的口型,然后,转过头,对王队长露出一个极不自然的笑:“王队长,是这样的,我急需一本书,而书被王红兵借了过去,我怕他们早晨起的早,找不到他,所以今天早上我特早就到的学校,在宿舍边的小路上,我看到,呃,看到王红兵和曾海一起向试验楼走,我就去跟了过去,他们走的很快,等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两个都躺在地上了……”
  “噢——?真的吗?啧,啧,巧事全让你撞到了,那你又为什么只把王红兵一个人背回去了?更重要的是:你怎么就确定曾海已经死了?”王队长冷笑着打断了朱智的话。
  朱智傻了眼,他当然清楚自己的话漏洞百出,但他如果说曾海已经死了多时了,必然会更说不清楚,“呃,呃,当时,他的面相好像是死了,他可能是心肌梗塞而死亡的吧……”“‘好像是死了’,‘好像’你就来报案? 哦——,你还知道他死于‘心肌梗塞’?你知道的蛮多的嘛!你还知道什么?”王队长果然认准了朱智有最大嫌疑,自然而又挑剔地问了几个问题。
  朱智也明白王队长对自己已经产生了怀疑,并没答话,不过心里反倒坦然了起来。
  王队长见朱智没回答,继续冷冷地说“你似乎对这个案子很清楚啊。”
  王红兵听了他们的对话,对两个人的心思也明白了十之八九,接过王队长的话说:“当时,曾海说要给我看一样东西,他从身上掏的时候……”说到这儿,王红兵又想到当时曾海狰狞的面孔和阴阴的笑,不觉打了个冷战。
  “然后呢?”王队长问。
  “然后——,然后――,然后我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事后才知道,我晕过去了。”
  “哦,关键的时候你就晕了,那,你晕的真是时候啊,”王队长一脸的冷笑,扭过头,指着王红兵对朱智:“你倒说说,你是怎么确定他就是晕倒,而不是‘心肌梗塞’呢?”
  “王队长,我们应该去看一下现场吧?”朱智答非所问。
  王红兵暗暗骂自己多嘴,明明是想帮朱智说清楚,这下反倒更说不清了!王红兵内疚地看了朱智一眼,朱智冲他笑了一下,他看得出朱智是苦笑。
  当警车停在达宁仲大学门口的时候,已是中午了,做为现场第一目击者和当事人,朱智和王红兵也在警车中,当然,朱智已被列为重点嫌疑对象,身边早有两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刑警“保护”着。
  因为事先打了招呼,校门口早就站满了校派出所的警员,王队长一下车,一个校警就到王队长身边悄声说到:“根据你们提供的地址,我们没有发现什么尸体啊,也没发现打斗的痕迹和可疑的迹象,但我们已保护好你们说说的现场周围。”
  “哦?”王队长的嘴巴张了起来,明显地露出肥肥的双下巴。
  稍稍一会,王队长冲身后叫了一句:“小陈,来一下。”
  一个蛮漂亮的瘦高个子女孩走了过去,一身警服给她平添了几分英姿。但女孩的右臂却套着一圈黑黑的布,赫然地有一个“孝”字。
  “王队长,什么事?”
  王队长对她耳语一番,小陈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的平静的表情,点了点头。
  朱智一直盯着王队长,他还不能确定目前又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很后悔,当时要是冷静地想一想,分析一下,也不至于现在这个样子。
  王红兵更是没想到报案的结果会是这个样子。
  小陈走到朱智面前,低声而又很有力度地说:“朱智,我想问一下,你知道谎报警情的后果吗?”
  小陈的问题让朱智有点发蒙又点明白:慌报警情?难道是……
  “朱智,请你务必要知道这一点!” 小陈打断了他的思路,“这是一种违法行为,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的有关规定,将被处以15天以下的行政拘留或是200元以下的罚款,情节严重触犯《刑法》的,还要负刑事责任!这些,我想你应该懂吧?”
  朱智点一点头,但心里对她这一番话很是反感。说道:“我知道,我想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先到出事地点吧。”小陈睁着圆圆的眼睛威严地看了朱智一眼,并没回答他。
  几个刑警带着朱智和王红兵走进校园,向事发地点走去。幸好是上课时间,没有人围观,否则刑警和学生一同进入校园,一定是最令人瞩目的风景。
  废弃的试验楼下,荒地上的杂草依旧一副乱乱疯长的模样,朱智抬头看了一下,那扇窗户还是开着的状态,窗户下早已没有曾海的尸体。
  王红兵看着疯长的杂草,此时想到的竟是那个穿古装的绝色女子,那天下午,也是在这儿,他遇到她的。他也四下看了看,心里突然希望能看到她。
  小陈站在旁边,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朱智,朱智被小陈盯的浑身不自在,望着空空的杂草地,额头不觉渗出汗来。几个刑警仍紧紧地跟在朱智后面。
  小陈问王红兵:“曾海是把你叫到这个地方来的吗?”
  王红兵正回忆着那天下午遇到那女子的经过,没听到小陈的问话。
  “王红兵,曾海是把你叫到这个地方来的吗?”小陈提高了语音。
  王红兵回过神来,急忙说道:“是,是。”听了这话,小陈慢慢地对着王红兵说道:“按——《刑法》——第305条规定,犯伪证罪的,也就是做假证——,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处3年以上7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朱智听了这番话,对小陈有一种厌恶感!卖弄?恐吓?从法律上讲,自己和王红兵只是证人,或说是嫌疑人,执法人员是没有权利对自己“恐吓威逼”的。
  小陈说完,感觉自己的话有点重了,顿了顿,继续问道:“你确信你是在这个地方见到曾海的?”
  “当然,我记的清清楚楚!”
  “那你也见到曾海的尸体了?”小陈继续说。“哦,呃――,我,我没见到。”王红兵最怕和女生对视着,边说边低头,脸也红了起来。他觉得这个小陈的神韵和陈洁有点像,尤其是眼睛。
  但王红兵的举动对于小陈来说,无外乎是做贼心虚,她冷哼了一声。
  朱智心里明白,一定是那个东西,也就是所谓的鬼魂继续用了曾海的尸体,不知道到那儿晃悠去了,可他无法和这些刑警讲清这一点。 他目前要面临的问题是如何面对那个草包王队长和他的刑警队。
  虽然没见到曾海的尸体,但在去报案之前,他粗略地听了朱智对自己描绘事情的经过,王红兵也绝对相信朱智没说假话,但曾海的尸体为什么没了,他心里也没底。
  “朱智,你怎么解释?难道尸体被移动了?还是被藏起来了,还是怎样——?可按你的所说事情的经过,移尸的可能性应该很小哇。”小陈看着朱智说。她也奇怪,王队长说这个人挺“滑”,可能是谎报警情,还拉一个人做伪证。

但他看起来到像一个挺真诚的人,那一个做伪证的好像也很腼腆;两个人长的还蛮帅气的!哎!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可是,谁吃饱撑了没事干,和刑警队开玩笑呢?
  无功而返,在问题没搞清楚前,朱智和王红兵显然脱不了谎报警情的嫌疑。
  当警车离开校门的时候,校门口卖馒头的老妇人依然对校内张望着。看着她,王红兵不觉鼻子有点酸。这时,小陈却让刚刚启动的警车停了下来,小陈下车后,直奔卖馒头的老妇人:“奶奶,奶奶,你怎么在这,爸不是说你回老家了吗?奶奶,你怎么在这?”
  老妇人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紧紧抱住小陈:“雅儿,雅儿!我的乖孙女!想死奶奶了。”
  小陈泪流满面:“奶奶,爸不是说你回老家了吗?爸……爸,他,他,他遇害了!”
  老妇人泪流满面,抱着小陈,颤微微的点着头:“奶奶知道,奶奶知道。”
  王队长把头探出车外,想催小陈抓紧回队,但看到这副情景,又把头缩了回来。
  小陈擦着泪:“奶奶,你在这等我,我下午来找你。”说完,便向警车走去。
  老人伸出手,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一缕苍白的头发在满是皱纹的脸上轻轻抚动,浑浊的眼里蓄满了泪。
  “生物神经学”,教授点名,只有王红兵、曾海两个人没到。
  课间,陈洁向张力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事情的大概,但在警方或校方没公布曾海死亡的消息前,陈洁嘱咐张力不要随意乱说,包括刘里、蒋冰和春来。至于报案结果,她想向表姐陈雅打听一下。
  下课后,陈洁拉着文馨一起直接去校门买馒头。
  “买馒头?小姐!你不是也吃馒头上瘾了吧?”文馨调侃道。
  陈洁白了一眼文馨:“哎呀,我不想吃米了嘛!”
  “咦?好像是你表姐呢!”刚到校门口,文馨指着门口对陈洁说。
  果然是表姐陈雅!她竟然到这买馒头。“表姐,你怎么到这儿买馒头?”
  小陈抬起头,见是陈洁,就笑了起来:“这是我奶奶。”但湿湿的睫毛表明她刚哭过。
  “奶奶?”陈洁很是诧异,“这么长时间了,我怎么不知道?”
  温馨也吓了一跳:“亲奶奶?”
  “是啊,是我的亲奶奶,我也是中午才知道奶奶一直在这卖馒头。”小陈笑着说。
  老人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她们,眼角的皱纹里还可以看到湿湿的痕迹。
  “奶奶,这是我表妹,这是文馨,她最好的朋友。”陈洁拉着两人对老人说。
  老人笑着点头:“认识,认识,她们买过我的馒头。”看着两人,老人的目光落在陈洁脸上不动了,笑也凝固起来:“娃儿,你最近有烦心的事?”
  陈洁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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