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涛鬼话完整版-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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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好。”
“不知道这位朋友如何称呼呢?”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我微微有点失望:“看来又是位芳名不肯外露的小姐,不知道这位不知名的小姐给我们说些什么呢?”
“我想说一件事。”声音似乎很冷漠,不由得让我感到自己的热情受到一定程度的打击。
“非常乐意,”我故意提高自己的声音,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事呢?是一个故事呢,还是一段经历。”
“可以说是经历吧。”
“不知道——在这里我恳请大家同意我占用大家一点点时间来满足一下我个人的好奇心——不知道是不是小姐你自己的亲身经历?”
“就算是吧。”声音依然冰冷,我的兴致一下子全没了,于是我开口说:“好的,请这位小姐给大家讲讲她自己的这段亲身经历吧。”
“恩,那我就开始了?”
“是的,请讲。”
“那我,就这样讲了?”
“对,就这样讲了。”
“那,就开始啦?”
“是的,就开始了。”我有点不耐烦了。
“好吧,那我就开始讲了,”女人顿了一下,似乎还轻轻地叹了口气:
“在讲这件事之前,我要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姓仇,仇恨的仇,叫仇红,红色的红。”我心里暗骂了一句,刚才让她说她不肯说,现在却自己说出来,岂不是存心扫我的面子?只听仇红续道:“我以前还是一个学生的时候,最喜欢听鬼故事了。哦,对了,我以前在省大读书,读的是新闻系。”难怪名字听上去有点熟,原来还是校友。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听鬼故事,可能是因为那时侯学习太枯燥了,听鬼故事很刺激吧。但是,后来我就不满足听鬼故事了,在被别人吓多了之后,我开始自己编故事吓人,嘿嘿。”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莫名其妙的笑了两声。我心里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刚开始的时候,我编的故事很受欢迎,编一个故事往往可以流传很久。”
“我天生胆子就很小,所以编出来故事往往是还没有讲完,就把自己吓得半死,而听故事的人却还没有反应过来。”
“人家都胆子越吓越大,但我却是越吓越小。一个故事, 还没有想清楚情节,就往往把自己吓得半天不敢动弹。”
“结果,再到后来,我的故事就渐渐的不那么恐怖了,感兴趣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但我自己却觉得越来越恐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有一天,一群人都在寝室里待得无聊。于是我又开始编故事。”
“但是我还没有把故事说完,大家就一哄而散,说我的故事太老套了,一点也不好听。”
“她们都出去逛街去了,我一个人待在寝室里,心里开始琢磨到底是那里不对。”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感觉有点不对了,仇红为什么要笑了,她是在说给我听的!天啊——她说的是我!她还在继续:
“这时候,忽然一个电话打进来。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说他很喜欢听我的故事。但是他说我的故事已经太老套了没有变化。他说光有创作动力是不够的,还要去发掘自己的灵感。”
“我很奇怪,嘿嘿,他为什么什么都知道,好象我的事情他都清楚一样!”
她又在笑,她是在笑我!是啊,她为什么什么都知道?我不由自主地接口道:“后来呢?”
“后来,他说要发掘灵感,就必须要有亲身经历,他要我故意去那些很恐怖的地方。比如说晚上一个人到医院停尸间去……”
天!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很明显,她说的是我现在的状况,还给我指明了一条路。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是谁?她为什么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和现在的困境?我从来没有把这些说给任何人听。这个叫仇红的女人在借这个故事跟我对话!我感到一股凉意正在从喇叭里面传出来。
仇红象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一样,看似很随意地说道:“很明显,他很清楚我现在的状况,还给我指明了一条路。这都不重要,问题是——”
“你是谁?”我脱口问道。
仇红楞了一下,发出嘿嘿两声笑声,我能够感到,她在冷笑。“对,你是谁?我就这么问他,你猜他怎么回答的?”仇红忽然问起我来了,我老老实实地说:“我不知道。”
“他说,”仇红忽然提高声音,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他叫,冯!小!涛!”
一股寒流穿过我的全身。
“嘟……”电话挂断了。我连忙关掉热线,打了个哈哈:“哈哈,这位朋友真的会开玩笑。当真是……是会开玩笑……”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那是开玩笑吗?“……真把我也吓了一跳。感谢这位仇红朋友的这个精彩的玩笑,给我们的节目增添了更活跃的气氛。我也希望大家都象这位仇红小姐一样,多参与到我们的节目中来,小涛最大的愿望,就是把这个节目变成一个完全互动的惊险游戏,当然,这就需要收音机前各位听众的支持和参与了。好了今天的节目时间差不多快到了,感谢刚才几位打进我们热线的朋友,也感谢所有热心守侯在收音机前的听众,让我们来听一首王菲的《笑忘书》,让我们在王菲虚无飘渺的歌声中结束今天的惊险历程。这里是大地娱乐台的小涛鬼话节目,我是主持人冯小涛,我们在下个星期一的同一时段,再见。”
我按下CD机的播放键,关掉麦克风,长吁一口气。心里的疑团仍然没有散去?她是谁?她怎么会知道我的想法?
“不会吧?”小奇放下手中的啤酒瓶,瞪大眼睛看着我,“哪有这么邪乎的事?”
酒吧里面灯光很暗,但我依然可以从吧台后面酒橱里的玻璃中看见自己的样子,脸色不是很好,我摸摸自己的脸。
“我有录音带!每次播出都有录音的,不信明天我拿给你听。”看着他一脸不信小样子我有点恼火。
“那……也许只是巧合而已。”小奇皱眉想了一会儿,“说不好,反正,我觉得不会有其他的。”
“怎么会是巧合?”我说,“她最后的话不是告诉过你吗?她说那个男人是冯小涛!那是在指着我!当时我就有一种被人指着鼻子的感觉!”
“那……又怎么样?那是个玩笑话而已。恶作剧吧。”
“怎么会是恶作剧!一个对你如此了如指掌、而你却半点不知的人怎么会开这种玩笑?”
“那你是什么意思?那她那句话又有什么目的?”小奇不解道。
对啊,如果不是玩笑,那又有什么目的呢?我皱着眉头仔细的思考每一种可能性,那句 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仇红到底想说什么?
看着我痛苦的样子小奇拍拍我的肩:“算了吧,别多想了,来喝酒。”他一举瓶子。
我勉强举起瓶子跟他碰了一下,咂了口酒,含在嘴里慢慢的让它滑下去。
“对了——”小奇扣了扣自己的鼻子,“不管怎样,我觉得那女人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什么道理?”我差点被他呛着,“有个狗屁道理,我从来就不知道我们系有个叫仇红的女生,还讲鬼故事。当年我们系讲鬼故事只有我是出了名的!我怎么会给一个我根本就不认识的人打电话?”
“我知道我知道,”小奇安慰道,“就象你刚才自己分析的一样,很明显,那个叫仇什么的女人是借讲故事的名义给你说话。”
“仇红。”
“是,仇红。很明显那个故事当然是子虚乌有的,她是另有其意。”
“有什么意?”
“咱们先别管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道理,那一时半会儿我们也想不通。我是说她前面的话很有道理。”
“你是说……”
“我是说她是借她故事中那个神秘男人的话——咱们暂且不管是不是你或者有其他什么意思——给你指出了一条路。”
“得得得,我是她爹啊她干吗对我那么好?”
“那有什么关系?”小奇不解道,“也许只是一个忠实听众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你的困境,就想办法给你提点建议,何乐而不为呢?”
“她通过什么途径?而且,她为什么不直接提出来而采取讲那个故事的办法?”
“什么途径有什么好要紧的?至于那个故事,也许她是你的崇拜者不愿意当众扫你的面子罢了。这些都是次要的,我觉得重要的是她的建议是很好很值得采纳的。”
“什么建议?”
“你喝多了?才告诉了你的,就是亲自去一些神神鬼鬼的地方,说不定就会找到一些素材获得灵感。”
“你要我去刨绝户坟数死人骨头?省省吧。我还没有堕落到要听众给教我做节目的地步。”我点上支烟摇摇头。当然,我这其实是嘴上硬,其实我也想到过,但是面子上放不下去。
“谁让你去那种地方。不过如果你真要去的话,记得叫上我,对了,”小奇一拍自己的脑袋,“我想起一个绝佳去处。”
“什么去处?”
“记得上回我给你说的那件事吗?省医院里面的那件事。”
“记得,怎么?”
“我们可以抽哪天晚上再到省医院里面去,顺便找找我的摄影机。”小奇神秘地眨眨眼。
“天,不要告诉我那是真的。”
“那是真的。”
“我不信。”
“那我会把摄影机扔到哪里去了?老天在上,台上还要我赔老大一笔呢。”小奇哭丧着脸。
“鬼知道你晚上到什么地方喝醉了。”
“那是真的!咱们去一次,到那种环境下你就知道了。”
“不去,也不信。”
“顽固不化,孺子不可教也!你现在这个节目越来越热,很有卖点的。我有个侄子就是你的忠实听众呢。不要因为固执把自己刚开始起步的事业毁了。”
“那干你屁事。”我最讨厌有人对我说教,尤其是我认为不如我的人。
“对了,你现在还常见到卫姐?”小奇抿了口酒,一脸不怀好意。
“卫薇薇?那又怎样?”
“哎,那又怎样?以前的同学听说你跟卫姐在一起主持节目,羡慕得口水直流哦。”
“算了吧你,那比我大三岁的老娘们儿?再说我跟她不对付的事又不是跟你说过。”
“唉,你就不懂了,男人哪,当然要有海量让着女人才是。大三岁有什么了不起?女大三,抱金砖……”
“放屁放屁!放你娘的狗臭屁!”我连忙打断他,不然包不准他还要说什么话来。事实上卫薇薇是省大比我大三届的学姐,当年在校内可是生活在说中的风云人物,据说当初起码有一个加强连的人追过她,其中就有面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冯小奇,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地排除万难赢取放心的。据说,据所有试图接近过卫薇薇的人说,卫薇薇的高傲简直到了目中无人的地步。不过对此我嗤之以鼻,因为卫薇薇好看是好看,但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漂亮,更没有高傲到目中无人的资本。她全身上下长得最好的只怕是她的声带,变换多端,成熟与纯真共存,清丽并典雅同唱,充满了女人的娇柔和妩媚,可以给不暗世事的纯情少男们以最大的想象空间。我既不是纯情少男,还和她闹过别扭,但我仍然承认她很有吸引力,因为我至少还是个男人。
“算了,看来跟你没的说了,”小奇干完酒,拍拍屁股,“我还有事。先走了。”
“狗屁,凌晨两点有个屁事。就想让我请客。”
“明天的早间新闻轮我值班呢。拜拜。”这小子一个猫身小跑了,还回头叮了一句:“什么时候想去探险记得叫上我啊,两个人可以互相壮壮胆。”
狗屎一坨!我暗暗摇头,居然交上这样的损友,不仅不帮我解决问题,还哪壶不开提哪壶。算我倒霉。
我好象天生排斥这个去寻找灵感的想法。当时我只是觉得不喜欢去,所以不去。等后来事情结束我开始慢慢回忆的时候,才想起,这也许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的反应吧。
但当时的我不可能想得到这一点。
我只能从仇红的话中推想,这个女人,能够准确地猜到我心里的感受,一定不是个一般的人。首先,她一定是我的忠实的听众,对我的故事听得非常仔细,发现了别人没有发现的东西。她一定发现,尽管节目越来越热,但我的构思却越来越趋于平庸,甚至星期四那回照搬别人的故事。其次,她一定也是个有相同或者相似经历的人,所以才能准确的知道我现在的困境。
至于她的动机,谁知道?也许真是象小奇分析那样,一个忠实听众对主持人的友好建议?
一定是这样!我压下心里仍然不断叠起的疑云,强迫自己在心里画下个句号,随即叫了半打酒将这件事彻底地抛在脑后。
“喂,你好——”
“喂,小涛你好。”
“从声音辨认应该是我们的老朋友佩佩吧。”
“对,嘻嘻,是我。”
“好的,佩佩今天想要说点什么呢?”
“我想说点自己的感受。”
“恩,请讲。”
“小涛,我发现,自从我听了你的节目,胆子越来越大了!”
“哦?怎么讲?”
“刚开始我听你讲的时候,好害怕好害怕哦,一个人缩在被窝里。后来我就慢慢一点点地发现,自己逐渐不那么害怕。刚才你讲那个故事的时候,我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哦,是吗?”我自嘲地笑笑,心里有一种被人揭穿老底的感觉。
“是啊,我觉得,肯定不会是小涛的水平下降了。那一定就是我自己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坚持将这个节目听下去的。”
听着这个天真的小女孩的信任,我忽然有点感动。
“好,谢谢,谢谢佩佩给小涛的支持,也谢谢收音机前所有热心的听众,我一定会尽全力做好每一期的节目的。”
“恩,小涛加油哦。”
“好的,谢谢,佩佩再见。”
“再见。”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于是只好接热线电话进来:“让我们来听下一位听众会说些什么,喂,你好。”
“喂,你好。”
“诶,这位朋友,不知道怎么称呼呢?”
“叫我志强好了。”
“好的,志强,常听我们的节目吗?”
“没,今天是第一次听呢。”
“哦,第一次听就打进我们的热线了,很不容易啊。不知道志强想说些什么呢?”
“恩,这么说吧。我的一个同学推荐我听这个节目。不,是很多个朋友。现在这个节目好象很火暴,我的很多同学每个星期一四晚上都准时听这个节目。(听到这里我不禁有点得意)但是,我刚才听了主持人讲的那个故事,觉得并没有什么啊,好象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恐怖。”
我不由得一心惊:“那么,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恩,如果你不见怪的话,我就直说了?”
“没有关系,我不会介意的,请讲。”不会介意才怪。
“我觉得,小涛鬼话这个节目,在盛名之下,有点名不副实的感觉。我是实话实说,你别见怪。”
“好的,”我定定自己的神经,“谢谢这位你的意见。也许你是第一次听我们的节目,还不是很习惯我们的风格。希望你能坚持听下去。我相信,你会发现我们的节目会越来越精彩的。”
掐掉热线,我继续道:“谢谢这位名叫志强的朋友给我们的诚挚意见。尤其也是给我这个主持人敲响了一个警钟。也许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让大家越来越不满意。不过,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