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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菀宫春-第63章

小说: 菀宫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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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景桓原是属意不想牵连甚广,毕竟皇甫闻人本身未曾参与到逼宫,念在昔日辅政之功兴许能够逃过死罪,而宸妃这样贸然来求情,景桓若是松了口,叫旁人看着反倒是宸妃求来地情,那日后谁人犯错便只要效仿也能豁免?这口子一开,不是什么好事。
  没过多久,便又听见通报,说是慈安殿的孟嬷嬷来通传说是太后想见一见皇上,景桓原本就受了伤,虽然我未曾见过伤口,不知道究竟伤到何种程度,但即便是个正常人长途跋涉后也会疲倦,太后在这个时候召见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景桓却是笑着点了点头。
  “郁儿听说前些日子太后身子有些不适,这便也随了景郎一道去向太后请安吧!”对于皇甫闻人的事景桓心下必定已有了计议,但慈安殿地那位无疑也是祸患的根源,若不是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显示出对景桓地不满,又对永歆过继的事表现出如此大地热情,下面这些蠢蠢欲动的人又是从何“揣摩上意”。
  正阳门的那一场兵变,应当传遍了整座皇宫吧,而那样的结果也正是太后急急要召见景桓的原因吧,也许她到现在才清楚的认识到,眼前的这个景桓已非她昔日扶植起来的傀儡皇帝了。
  “皇帝的面色不大好,还是要寻了叶太医来瞧瞧哀家才能放心,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哀家这是有些想皇帝了,才急急召了皇帝过来。”
  “太后无需挂心,儿臣一切安好,兴许是长途跋涉有些累了,不劳叶太医奔走了。”景桓已不再称呼太后娘娘为母后了,我心中不由得一紧,太后也是一怔。
  “哀家知道自己是老了,对外头的事已然是插不上嘴了,但还是想让皇帝顾念着昔日的情分,不要对皇甫家做得太绝,你以为近来你做的这些哀家真的不知道吗,你当哀家真是老糊涂了吗?不管怎么说皇甫丞相他好歹也是国丈,槿兰那丫头的肚子里怀的是皇帝的孩子,皇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冷漠了。”在太后眼中,景桓未曾忤逆过她的任何意愿,然而事到如今难道她以为景桓还是那个会听任摆布的玩偶吗?她以为就算她洞悉一切,还有左右任何事的能力吗?
  景桓紧抿着苍白的嘴唇,攥紧着拳:“太后觉得朕残忍吗?如果说到残忍,朕哪比得上昔日太后对待亲妹妹那般残忍,太后手里攥着这许多人命,难道半夜里就不怕他们来索命吗?”这是他许久以来的隐忍,是他心中最隐秘的痛,原本他的人生完全可以是另一番模样的。
  背运的数学专家意外穿越时空,别人穿的都是开元康乾,他却好死不死落在宋末的女真窝里。
  别人回去驱除胡虏反金复宋,他却莫名其妙变成渤海人给大金当起雇佣兵。
  别人为功名利禄不惜负却天下人,他却站在家国民族的十字路口迷惘徘徊。
  萧萧几叶风兼雨 第一四七章 谁翻乐府凄凉曲(27)
  如果有什么是比寒冬更严寒的,那恐怕便是眼下慈安殿内这对“母子”间的僵持,太后没再言语,这一刻她自然也是恍然大悟,她的棋子缘何开始反噬,缘何开始不断的忤逆她,如今她已全然知晓,因果报应天理循环,当初她能够对自己的亲妹妹,对景桓的家人做出这样残忍的事,便该料想到自己的结局也不会太好。人世间,很多事兴许不知道,反倒来得幸福些吧,知道得越多背负得越多,这一生其实还很漫长,但在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望见了终点,多么悲哀啊!
  “既然皇帝都已经知道了,哀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那个时候哀家也实属迫不得已。”也许太后还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迫不得已”是皇宫里的人惯用的借口,他们无视内心中的欲望,而非要冠以各种堂皇的理由,然而这样的辩白如此苍白。
  景桓冷哼一声,今时今日他已不需再隐忍些什么了,从皇甫浮竹束手就擒的那一刻起,天下就还是他的天下,他依旧是大胤高高在上的王,并且较之从前更具威仪:“朕的娘亲是个那么温柔的人,即便她不能够进宫享受她应当享有的尊容,但娘亲她在天之灵也一定不希望看到朕对太后做出什么来,日后太后就安心在慈安殿继续参佛吧,太后就当是朕的好心劝告吧!”人所犯下的罪孽又岂是诵读几遍经文能够偿还的,景桓他有着冷漠的一面,但毕竟内心里还是存着不忍的。
  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景桓明明是说给太后听的,却是探寻地望向我:“朕听叶太医说。太后最近像是吃错了东西,这件事不能够就这样算了,朕会着皇后查清的。即便太后您这样对朕,但毕竟与朕做了这么多年的母子。这点孝道朕会尽到地。”
  我突然觉得太后就好似在一瞬间便苍老了许多,以往那炯炯的目光,却为眸间一抹混浊所替代,此时对这个在皇宫里度过了一生地女人,我内心中竟生出些许怜悯。但这难道不是我日后的模样吗?
  便也正是在景桓与我正要离开慈安殿时,听得有人来报说是在春芳亭后的池塘内发现了子矜的尸身,这意味着什么我与太后都是心知肚明的,景桓虽是不解但依旧维持着面上温和地笑意:“后宫里的事还是交给皇后去处理吧,相信她会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知为何总觉得,景桓回来之后与从前相比,什么地方已经有些不同了,那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仅仅是感觉。任由我如何努力去想,却始终理不出头绪。
  当日在慈安殿容贵嫔精采绝伦的哭诉,说是熬粥的秘方是子矜给的。分明就是暗指此事与皇后有关,这宫里的女人各个都是人精。又哪里会猜不到些什么。如今子矜的死岂不正好向众人表明,皇后这是做贼心虚杀人灭口。依着我对皇后地了解,她并不是这样愚钝的人,如果之前对皇后所言还有什么保留的话,那么眼下反倒令我完全相信了她。然而也不排除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她一手策划地,正是因为旁人都不会想到她会做出这样愚钝的事来,反倒遮蔽了众人地眼,如果是这样地话,矛头便会直指容贵嫔,姐妹之间变成这样实在是太可怕了,但难道我同玉姐姐这样不是这样的吗?皇宫啊皇宫,是一座坟场,葬送了这许多女人地青春年华,斩断了原本以为比金更坚的情谊。
  景桓将我送回暮菀宫后,便又向着上书房行去,对于禁军逼宫的大事,要处理的事实在是太多了。而就在景桓离开不久,便只见林叔在外求见了,他手里捧着的都是西边进贡来的御寒之物,说这些都是皇帝钦点御赐于我的。自打林叔在内务府当差后,也便有了更多的名目来暮菀宫。
  待见得众人皆退下后,林叔依旧警惕的朝四周张了张,这就是我们的人生,永远活在一种莫名的恐惧下,永远要担心自己所说的任何一个字会不会带来灾难:“小姐请放心,如今外头的局势也都已在永郡王控制中,京都和皇宫应当是无恙了,皇甫一家男丁皆已入狱,经刑部审议已判了皇甫浮竹明年秋后问斩,只是对皇甫闻人的判决倒是迟迟未曾下来,按说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皇甫闻人毕竟是两朝元老,当初皇帝登基也算是出过大力的人,我听说在他家中还供奉着先帝御赐的免死铁牌,但我相信皇上他一定会给皇甫闻人个了断的,否则就是给自己埋下祸根。”庆幸的是爹爹竟然在我进宫时便给我安排了这样一个可以商量的人,看似粗线条的爹爹其实也是很细心的,自他与二哥出征的那天起,我便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南疆的战事,无奈那边传来的战报实在是廖廖无几,即便是战报传至京都,战报上的事也早已成了历史,过去这许久了,我真的很惦念。
  “大公子有些话嘱了老奴带给小姐,说是小姐时常陪在皇上身边,对于国家大事千万不要插嘴,对于这次兵变的事更是不要多问半个字。老奴虽然不懂大公子这番话的意思,但老奴前些日子却是在醉梦楼见到过一个人,那也是在去找柳大掌柜时无意间看到的,虽然只是侧脸但老奴绝不会看错的,老奴即便老眼昏花,但真龙之相又怎会不识?”见我不再答话,林叔便也退了下去。
  林叔说前些日在在醉梦楼见到景桓,那时候不正是传出皇帝遇刺下落不明吗?他竟然匿身于醉梦楼中,而这场逼宫他是从头看到了尾,又或者是他一手策划的?这些日子以来的我们多么可笑,感觉就好像是在演着木偶戏,而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景桓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人心啊,果然是世间最难琢磨的东西,到底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值得信任的东西?对于这一点我难道不是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萧萧几叶风兼雨 第一四八章 谁翻乐府凄凉曲(28)
  直到暮色降临景桓都没再回来暮菀宫,虽然他之前答应了我,但回来之后的景桓看来对朝堂之事似乎是更用心了,此刻想是还留在上书房。嘱了茗曦盛上一盅羹汤,便是相携步入暮色中,此刻的我就好似百姓家的一个寻常小女人,会有守盼会有牵挂,但是这些就是生命的全部了吗?我多希望是。
  伺候在上书房外头的是个眼生的公公,这也让我有点想念安顺,从我作为多罗宗姬入宫的第一天起,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诚心待我,但那终归是我在这所皇宫中接收到的第一张笑脸,那样的身体这样的结局对安顺来说,兴许也是最好的吧。
  见我上前,他先是给我见了礼,随后唯唯诺诺的说道:“皇上他正与伊犁大人在商量要事,说是闲杂人等一律不见,方才董修媛求见也是吃了闭门羹的。”
  “放肆,菀主子能是闲杂人等吗?”听得茗曦一声喝,那小太监也是身子一颤,继而茗曦又将一块玉佩塞到了小公公的手中,而那太监却更是一副寒蝉若惊的模样,茗曦又继而道:“全公公,你是新来皇上身边当差的,有些规矩可能还不懂,菀主子那是皇上特别允许可以随意进出上书房的,甚至都是可以不通报的。”
  便是在那小太监把路让开时,我俯身向他低语:“全公公,在皇上身边当差还是要多个心眼啊,自己是站在什么位置,一定要想清楚。”嘱了茗曦留下,我便是独自朝着内苑的上书房去了,遥遥望去书房内一片灯火通明。
  原本总管太监理当是陪侍在上书房外。现今却被安置于门外,没来由的想起大哥托林叔转告给我的那句话,我也应当在这一刻立马掉头就走。但也正是在这时候,听到房内传来景桓的声音:“腊月初八慈安殿发生地事。原本是属于朕的家事,但事情发展到现在,朕倒是很想听听你是怎么看的。”
  即便所有地冒头全数指向了皇后,但我从来不曾觉得这样的事会对皇后造成多坏地影响,然而毕竟受害者是慈安殿的太后。这件事毕竟是要有所交代的,为了避嫌也为了大哥的忠告,我应该立刻抽身而去的,但想到门口那个全公公必定会将今日我来过地事禀告给景桓,到时我便是更说不清了。
  “微臣以为这内宫之事并非旁人能够插嘴的,更何况微臣相信皇上心中必定已是有所决议了。”伊犁大人又圆滑的将皮球踹回给了景桓。
  “好你个伊犁啊,后宫中的那些事朕又岂会不知,皇后她又怎会做出这等蠢事来,但如今国家正陷于内忧外患之中。女人们的事就让她们自己去折腾吧!对了,南疆那边传来的战报中提到的那个人快到了吧。”南疆?那个人?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莫非爹爹那边出了什么事。经历了正阳门之变我突然对景桓心生畏惧。
  “什么人在外头!”兴许是不小心踢到了脚边的盆栽,动静惊动了书房内地两个人。我提着食盒坦然的推门而入:“臣妾参将皇上。给皇上请安!”
  “朕躬安,菀婕妤怎么会这时候出现在这里。夜里寒气中动了胎气朕可不饶你。”他一边笑着一边搀起我,这样的客套却让我觉得我们之间变得疏远了,我将食盒置于案上:“臣妾知道皇上日夜操劳国事辛苦了,而全公公又是新到皇上身边,对皇上地习惯还不甚了解,臣妾这才想着要给皇上送汤,兴许比不得御膳房的厨子,但也是臣妾地一份心意。”
  景桓握住了我地手,表示我的心意他完全了解,而伊犁大人也是笑着告辞了,他现在出去遇上茗曦不定还能说上几句,自从夫人过世后,伊犁大人虽然看起来还是一副笑嘻嘻地模样,但面色却是憔悴了许多。其实只要茗曦跟我开口,我一定会准她出宫的,我只是自私,我害怕她走后再也找不到能像她那样待我的人了。
  小腹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方才在外头小站了会吸了几口凉气,原本只是隐隐的阵痛,而今那种痛却正以排山倒海之势袭来,我不禁一手捂在腹部,一手撑着桌案,景桓关切的扶过我,但那种痛已经让我脑中一片空白,我快要听不到景桓的声音,这孩子是在怪我没有好好照顾他吗?
  做了许多奇怪的梦,梦到许多从前的人从前的事,睁眼时却发现自己已置身于暮菀宫中,景桓焦急的在房内来回的走,叶太医也是皱着眉向景桓说着什么,看得出来茗姐姐也是一副火烧眉毛的模样。
  “娘娘倒是无甚大碍,还是那句话要好生养着啊,产期也近了,老臣估摸着也就除夕前了。”叶太医一边向景桓禀告着,一边又交待了茗曦一些日常要注意的事,茗曦也是频频点头。喝下叶太医开的安神药后,又昏昏沉沉的睡去,然而不知怀了孩子的女人是不是特别警觉,听得房内有动静我又睁开眼来,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景桓的睡脸。
  原来他一直陪在这里,一国之君九五至尊竟然在这里为我守夜,实在有些受宠若惊呢,但心底里小小的感动却也还是有的,曾经以为我是了解他的,但今时今日才发现原来我根本不懂他,或者我所了解的只是他想让我了解的。即便是睡着的时候他也是双眉紧锁,边关战事连连而国内那些蠢蠢欲动的野心家也是不可忽视,这个年轻的帝王肩上所担负着的究竟是怎样的责任呢,我不禁伸出手想替他舒展开紧锁的愁眉,人说缘分是天注定的,不管我爱或不爱都是宿命的安排,如今我们相濡以沫是不是也是一种缘分呢?
  景桓忽的醒了过来,反握住我的手立刻要我睡下躺好:“傻丫头不要起身,是不是做了噩梦,不要害怕朕在这里,朕陪着你,不要害怕,就算天塌下来了还有朕呢,朕的个头比你高,朕先顶着,郁儿乖乖睡。”他就好像在哄着自己的孩子一般,这份温柔却叫我带着笑意重又进入梦乡。
  萧萧几叶风兼雨 第一四九章 谁翻乐府凄凉曲(29)
  和风轻轻,吹落一地残花,远处那踏花而来的人正是容贵嫔,如今的她看来较凌烟阁内的那个她看来精神许多,皇上回宫之后对容贵嫔的事也没有多说什么,相反看得出在面对容贵嫔的时候,景桓是心存愧疚的,毕竟当初的废后事件来得这样莫名。
  容贵嫔来的时候,我恰好坐在房内想着些不知名的事,太医说临盆就在这几天了,是以我也不敢到处乱走,在房内却也是发闷,见到容贵嫔我自是欢喜的将她迎了进来:“姐姐倒是甚少来暮菀宫走动。”
  “听说妹妹的日子快了,我这做姐姐的自然是要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感觉怎么样辛苦吗?”她热络的执起我的手,一脸关切的样子。
  “原来今日能令姐姐来看郁儿,倒是郁儿沾了这未出世的孩子的光了。姐姐如今一人住在红袖殿可还习惯,不管怎么说毕竟也是有了自己的地方,听说那是宫内新近才修缮过的宫寝,郁儿还一直不曾去过,改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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