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之主--魔界同盟-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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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天亮时一定要叫醒我们,”弗罗多说:“我们必须尽早出发,请在六点半准备好用早餐。”
“是!我会负责准备好的,”店主人说:“晚安,巴金斯——昂德希尔先生。晚安。喂,天哪!你的布兰迪巴克先生上哪儿去啦?”
“我不知道,”弗罗多忽然焦急地说。他们把梅里完全忘记了,而天色已经很晚了。“恐怕他是在外面,他说过什么要去呼吸点新鲜空气的。”
“喔,你们真需要人照顾照顾,不要出错就好了。你们这帮人好像在度假似的!” 巴特伯说:“我必须赶快去控上大门,但我会注意当你的朋友回来时开门让他送来。我最好派诺布去找找他。各位晚安!”最后巴特伯先生终于出去了,一边还向健步侠再一次投去怀疑的眼光而且摇了摇头。他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渐渐远去。
“喂?”健步侠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打开这封信呢?”弗罗多在拆信之前仔细地看了封泥。看来的确是甘达尔夫所寄的。信封里装着下面这封信,是甘达尔夫刚劲优美的笔迹:“寄自布理国跃马酒店,夏尔纪元1481年,岁中节。
亲爱的弗罗多:我在这里听到一些坏消息。我得马上出发。你最好快些离开巴根,最迟在七月底之前走出夏尔国。我会尽快回来!如果届时你们已出发,我会随后而行。你们若行经布理国,请留下一纸便画给我。客栈王人(巴特伯)诚实可靠。你们在大路上可能还会遇到我的一位朋友,该人属于普通人类,身材高瘦,肤色黎黑,人称“健步侠”。他知道我们的事情,会给你帮助。请赶赴利文德尔,希望我们能在那里重逢。如果我没来,埃尔论会给你们提供意见。
甘达尔夫匆草又及:切勿再用此信,不可因任何原因作任何用途!勿在夜间赶路!
又又及:必须切实辨明是否是真健步使。大路上奇人怪客甚多,其真实名字为阿拉贡。
闪光的东西不一定是黄金,到处流浪的未必是迷路人;有个人永不枯萎老当益壮,像树根深入土地不畏严霜。
灰烬中新的火苗会被唤醒,阴影里将会涌出新的光明!
利文德尔有一柄断刃宝剑,无冕的国王重新坐上宝殿。
又又又及:希望巴特伯能将此信稳妥送达。他是一个可敬的人,但他的记性就像一间杂物房。要用的东西总被压在下面。如果他忘了进这封信,我就把他烧成烤肉!
一路平安!“
弗罗多自己读完了信,就传给皮平和萨姆。“老巴特伯可真是把这事情弄得一塌糊涂!”他说:“真该把他烧成烤肉。如果我当时能收到这信,我们也许现在已经安全到达利文德尔了。可是甘达尔夫出了什么事呢?二看他信里的口气好像他会遇到很大的危险。”
“他多年来一直冒着很大的危险。”健步侠说。
弗罗多转身沉思地望着他,考虑着甘达尔夫第二段附言的意思。
“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你是甘达尔夫的朋友呢?”他问道:“那不是可以省点时间吗?”
“是吗?直到现在你们有谁相信过我的话呢?”健步侠说:“我一点也不知道有这封信。我只知道如果我是想帮助你们的话,我应该可以不需要任何凭证说服你信任我。无论如何,我不打算把自己的事全都告诉你。我得先观察一下你,确定那真的是你。敌人在此之前已经给我设置过陷阶。一日一我判断正确之后,我就会告诉你们所有想问我的事情。不过我得承认,”他用有点奇怪的表情笑着说:“我原本希望你们会因为我本人的原因而喜欢我。一个被追捕的人有时会觉得厌倦了人与人之间的猜疑,渴望友谊的温暖。不过算啦,我相信我的外表对我是很不利的。”
“的确如此。至少第一眼看上去时是如此,”皮平笑着说。看了甘达尔夫的信之后他一下子放心了。“不过,我们夏尔国有句俗话说,‘行为漂亮才是真漂亮’,而且我敢说,我们这些人,在树篱下或沟渠里睡了这么多天,谁也漂亮不到哪里去。”
“变成像健步侠这副样子,可就不只是几天,也不是几星期、几年在大荒野里流浪的事情了,”他回答道:“首先你会死掉,除非你是由比你外貌更坚韧的材料构成的。”
皮平不说话了,但萨姆却没有被镇住,他仍然半信半疑地看着健步侠。“我们怎么能知道你就是甘达尔夫所说的健步侠呢?”他追问道:“直到这封信出现之前,你从没提到过甘达尔夫,你可能是个探子。现行的探子,我看得出你竭力想让我们跟你走。说不定你干掉了真的健步侠,穿上他的衣服来冒充呢。这一点你怎么说月” 你真是个顽固不化的家伙,“健步侠回答道:“不过恐怕我对你,萨姆二甘吉,只需要回答这一点:如果我能杀死真的健步侠,那么我也能杀死你。那我该早就把你杀掉,免得你那么多口舌了。如果我想得到魔戒,我就能得到它。马上。“
他站起身来,好像一下子变高了。他双眼炯炯放光,锐利而威武。
他甩掉斗篷,把手按到身恻隐蔽处挂着的剑柄上。他们都不敢动弹。
萨姆目瞪口呆,张大着嘴巴坐着,看着他。
“但幸亏我是真的健步侠,”他俯视着他们说,忽然微微一笑,表情温和下来。 “我就是阿拉松之子阿拉贡,我愿为你们的安全出生入死!”
一阵长时间的静默。最后弗罗多犹豫地开言。“看到信之前我已经相信你是朋友,”他说:“至少我希望能相信是如此。你今晚使我受了好几次惊吓,但跟公敌的奴仆们令找们惊吓那种方式,或者是我想象中的那种方式,绝不相同。我想,他的样子该会是一幄,外貌漂亮些而品质肮脏些,如果你明白的话。”
“我明白。”健步侠笑起来。“我呢,看上去挺肮脏,感觉上品质却是好的。是这意思吗?‘闪光的东西不一定是黄金,到处流浪的未必是迷路人’。”
“这诗句用在你身上是不是很合适?弗罗多问道:“我原来还弄不清楚它们在讲些什么,但是你怎么知道甘达尔夫信里写了这话呢?你刚才没看过那封信呀?“
“我不知道甘达尔夫把它写在信里,”他答道:“不过我是阿拉贡,那些诗句跟这名字是分不开的。”他抽出他的剑,他们便看到那剑刀具的是从剑柄以下一尺处断裂的。“这剑没有什么用处吗,萨姆?”健步侠说:“但是时候已经快到了,到时它将被锻造一新。”
萨姆一言不发。
“好吧,”健步侠说:“在萨姆的默许下,我们就可算是定下来了。
健步侠将成为你们的向导。明天我们的路将会很崎岖难行的。即使我们能不受阻拦一路顺利地离开布理国,也不能指望不引起人们的注意而离开了。但我会设法尽快地消失。除了大路之外,我还认识了两条路线可以离开布理国的。一旦我们甩掉了跟踪,我就朝气象项方向走去。“
“气象顶?”萨姆说:“那是什么?”
“那是一座小山,就在大路的北边,大约在这里到利文德尔的中途。它俯视着周围广阔地区一览无遗。在那里我们可以有机会看自己周围的情况。甘达尔夫如果跟随在我们后面,他也会到那个地点去。
过了气象顶,我们的行程会更困难,我们将不得不在各种危险中作出选择。
“你最后一次见到甘达尔夫是什么时候?”弗罗多问:“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吗?”
健步侠表情阴沉。“不知道,”他说:“我是春天的时候跟他一起到西边来的。近几年来我一直守候在夏尔国边界上,而他则在别的地方忙着。我们上一次见面是五月一号在白兰地河下游的萨恩津渡。他告诉我他和你们的事情进展良好,还说你会在九月最后一个星期起程去利文德尔。我知道他跟你们合作,便顾自地走我的路远行去了。事实证明我的安排很不好,他显然是听到了什么坏消息,而我却不能在他身边及时帮助他。”
“我很烦恼,这在我认识他以后还是第一次。我们本该常常通信息,即使他不能亲自来的话。许多天之前当我远行回来时,才听到坏消息。到处都传说着新闻,说甘达尔夫失踪,还有人看见黑骑士。是吉尔多的小精灵们告诉我这事情的,后来他们又告诉我你已经离开家乡,但没有听到消息说你们离开巴克兰,我一直在焦急地守望着东大路。”
“你认为黑骑士踉这事——我是说跟甘达尔夫的失踪有没有关系呢?”弗罗多问。
“戏不知道还会有任何别的东西能把他扯走, 除了公敌本人, “健步侠说: “但不要放弃希望!甘达尔夫比你们夏尔人所知道的要厉害得多,你们一般只看到他的玩笑和玩具,但我们目前这件事情将是他最伟大的任务。“
皮平打了个哈欠。“对不起,”他说:“我累死了。就算再危险再担忧我都得去睡觉了,不然就在坐的地方睡也行。那个蠢家伙梅里,他在哪里?如果再要到外面黑地里找他,那可真受不了了。”
正在此时他们听到一声重重的关门声,然后听见脚步声沿着走廊跑过来。梅里快步冲进来,后边跟着诺布。他急忙关上门,斜倚在门上。他上气不接下气。他们惊慌地定睛看着他,一会儿,只见他气喘吁吁地说:“我看见他们了,弗罗多!我看见他们了!黑骑士!”
“黑骑士!”弗罗多喊道:“在哪里?”
“这里。在村里。我在屋里待了一个钟头。后来看你们还没回来,我就出去散散步。我已经回来了,就站在灯光之外看星星呢。我突然打了个冷颤,感觉到有某种可怕的东西正悄悄地临近。有某种比阴影更深的阴影横过大路而直逼到灯光的边缘之外。我马上一点声响都不发地躲进暗处。没看见有马。”
“他朝哪个方向走的?!”健步侠问道。他问得很尖锐,很突然。
梅里吓了一跳,第一次注意到这陌生人。“说下去!”弗罗多说:“这位是甘达尔夫的一个朋友。我等一下再给你解释。”
“他看来沿着大路朝东去了,”梅里继续说:“我想跟着他走。当然,他几乎马上就消失了,可是我还是转过了拐角向前走,一直走到大路上最后那座房子为止。”
健步侠惊异地望着梅里。“你有一颗强壮的心脏,”他说:“但那样做是愚蠢的。”
“我不知道,”梅里说:“既不是勇敢也不是愚蠢,我想。我情不自禁地要这样做,我好像不知为什么像被人拉着去似。不管怎么说,我去了,这时突然听见树湾旁有人讲话的声音。有个人在嘟咬着,别的人则在小声讲话,或者发出嘶嘶声。他们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清楚。
我没有再偷偷靠近他们,因为我开始全身发抖。我觉得很害怕,便转身往回跑,正要进屋控门,就觉得有东西在我身后走过来,我——我就绊了一跤。“
“我找到了他,老爷,”诺布插进来说:“巴特伯先生派我打着风灯到外面去。我走到西门那下面,然后往南门这边走上来。就在靠近比尔。芬尼的家那儿,我想我看见有些什么东西撑着路。我看不大清楚,好像看见两个人弯着腰对着一件东西,要把它抬起来。我喊了一声,但我到达那个地点时他们已走得无影无踪,只有布兰迪巴克先生躺在路旁。他看上去睡着了。‘我还以为我掉到深水里去了呢,’我摇醒他的时候他对我说。他的样子很奇怪,我刚一把他扶起来,他就像一只野兔似的往这儿跑回来了。”
“应该是这样吧,”梅里说:“虽然知道自己讲过什么话。我作了一个恶梦,梦里的东西我记不清楚了。我变成一块块碎片,我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我知道,”健步侠说:“那是”黑呼吸“。一定是黑骑士们把他们的马放在外面,然后悄悄地经过南门回去。他们现在一定已经知道了所有的消息,因为他们到了比尔。芬尼家,很可能那个南方人也是一名探子。今晚就会有事情发生,在我们离开布理国之前。”
“会发生什么事呢?”梅里说:“他们会袭击这间客栈吗?”
“不,依我看不会,”健步侠说:“他们的人还没有到齐呢。不管怎么说,那不是他们行事的方式。在黑暗和荒凉中他们是最强者,他们不会公开袭击一座灯光明亮、人头涌涌的房子的。他们还没有到不顾一切的疯狂时刻,那要等到我们走完埃里亚多那长长的路程之后。但他们的权力现在感到受了威胁,他们已经控制了布理国的一些人。他们将会驱赶这些可怜虫去干一些邪恶的活儿。芬尼,还有几个陌生人,也许还有那个守门人。他们星期一的时候在西门那儿跟哈里讲过话。
我当时注意着他们,他肤色很白,他们离开他时互相握了手。“
“看来我们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弗罗多说:“怎么办?”
“待在这里,不要到你们每人的房间去!他们肯定已经查明你们是住在哪几间房间。那些霍比特人专用的房间窗户都朝北而且靠近地面。
我们大家要留在一起,拴上这窗子和门。不过我和诺布先出去把你们的行李取来。“
健步侠出去后,弗罗多很快地对梅里讲了一下晚饭以来所发生的事情。梅里还在读着甘达尔夫的信,沉思着,健步侠和诺布就回来了。
“好了少爷们,”诺布说:“我已经把衣服弄得鼓起来,还在每张床中间放下了一个长枕。还用棕色的羊毛垫子做成你们每人的头的仿制品,巴金——昂德希尔先生,老爷。”说完他露齿一笑。
皮平笑起来。“栩栩如生!”他说:“但是当他们戳穿了伪装以后又会怎么样呢?”
“到时再想办法,”健步侠说:“希望能维持到天亮吧。”
“各位晚安。”诺布说着走了出去,去参加站岗守卫门户。
他们把包里和用具都堆放在会客室的地板上。推了一张矮椅子顶住了门,再关上窗户。弗罗多向外窥视了一下,看到夜色依旧灯明。镰刀星(原注:这是北斗七星亦即大熊星座的霍比特名称。)亮亮的,在布理山的山肩上转动。然后他关上厚重的百页窗,再把窗帘拉得紧紧的。健步侠生起了炉火,吹灭了所有蜡烛。
霍比特们的脚对着炉火在毯子上躺下来,但健步侠把自己安排在顶着门的那张椅子上。他们谈了一会儿话,因为梅里还有几个问题要问。
“跳起来高高越过明月!”梅里咯咯笑着,一边自己里在毯子里。
“你真荒谬,弗罗多!不过我要是在那里看着就好了。布理国那些可敬的人们从此要把这话题谈论一百年。”
“但愿如此。”健步侠说。然后大家都不再说话,霍比特们一个接一个都进入了梦乡。
第十一章 黑暗中的刀
当他们在布理国的客栈里准备睡觉的时候,在巴克兰,夜幕也已降落,雾气弥漫在一道道小山谷里,弥漫在白兰地河的河堤边。克里克洼地的宅哪一片寂静。胖子博尔格小心翼翼打开窗子,朝外边细看。
这一整天,一种害怕的感觉一直在他心里增长着,他无法休息、无法睡觉。在那静止的夜气中有一种笼罩一切的威胁力量。当他向外面一片膝脏中凝视时,有一个黑色阴影在树木下走动,大门好像自动地开了,然后又悄无声息地关上。恐怖握住了他。他缩了回来,在厅里站着颤抖了好一会儿。然后他关上门,上了锁。
夜深了。传来一阵轻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