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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当我遇到你 by小晴(粲琪)-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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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呀?我最恨人碰我的头了?”我恼怒道。 

“好了,好了,罗,兄弟一场,你不是常说趁着年青想干什么就去干,我办不了这个社团会终身遗憾的。”老郁一副绝望的样子。 

“受不了你们!都是群妄想狂!” 

我是被老郁几乎半绑架地拉去江凡公司的。江凡当时正在打电话,看到我被人推进来还在地毯上绊了一下的样子,手上把玩着的笔掉到了地上。 

他很爽快,立刻就答应了,还帮着老郁出谋划策。间隙,他瞅瞅我不情不愿的一脸别扭,似乎觉得很好笑,又拼命忍着。 

回来的路上,老郁神秘兮兮地对我说:“罗,我发现你和江凡戴的戒指是一样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呀?” 

“戒指一样有什么了不起,人还有长得一样的呢。” 

“你放心,我是个思想开放的人。” 

“神经病!”我在想江凡也看见我戴戒指了,居然没什么反应。 

“其实你是个很好的人,就是脾气不好,女孩子也未必长久受得了你。”老郁嘻皮笑脸地说,又拍拍我的肩,“到我片里演个角色?拍电影很有趣的。” 

“让我演男主角我就考虑一下。”我逗他,其实我可不想太抛头露面,一不小心就会被学校认为影响医生的职业形象。 

“不好意思,这里面没男主角。” 

“没男主角?那讲什么呀?” 

“这部戏讲个女孩子受到挫折,又不被别人理解,就离家出走了。在她出走的一天一夜里,她经历了一些事,很小的事,但让她决心振作起来,重新开始。黎明的时候,她站在路边,天在下雨,一个陌生男孩从她身边跑过,虽然他也没带伞,还是停下来问女孩子:‘你怎么不回家?’女孩子回答:‘没事,天晴了我就到家了。’你就演这个男孩,简单不?” 

“那个女孩子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她站的地方后面是一道老墙,被雨水浸湿,突然塌了,她被压在了下面,再也没回去。”老郁的语气好像在讲个鬼故事。 

“瞎编。” 

老郁呵呵一笑。 

我只有一句台词,却也拍了一天。因为是演下雨天,水龙头喷出来的水总也不像,反反复复地拍。我被淋得够呛,骂老郁:“你是不是故意让我演这个角色整我呀。” 

老郁装腔作势地说:“这场是画龙点睛之笔,一定要拍得完美。” 

江凡一整天都在现场看我拍片,没和我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在看着我。 

下午我那个所谓的女朋友也来了。回家的路上她问我:“你的戒指怎么和江凡的一样呀?” 

我说:“怎么了?” 

她说:“谁见了都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 

“……你是不是……被他包了呀?” 

我瞪着她,立刻就翻脸了:“包我?有钱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谁都喜欢做婊子呀!” 

“现在笑贫不笑娼!你要是被别人养了,你再养我,我还乐意呢。” 她轻蔑地说着,挥手叫了辆出租车就走了。 

我打电话给江凡:“你马上给我滚出来!” 

“怎么了?我家没人,你来我家吧。” 

我一见到江凡就把他往房间拖,他被我扔到床上,我狂暴地撕他的衣服,将他扒光,一下子就进入他身体,他惨痛地叫出声,说真的,我也很疼。 

风暴平息后,我见他奄奄一息,有点后悔。其实他真没惹我什么,我不该对他这样怨怒的。我就去吻他,他用澄净的眼睛望着我。我让他把舌头伸出来,我也伸出舌头和他相互舔着。他开始兴奋起来,搂着我的脖子,忘情地和我接吻。可能吞下的口水太多,他呕了一下。 

我们一块洗澡,淋浴的时候,我又让他跪下来给我口淫。他出奇的温顺。 

他一直睡不着,要跟我说话。他问:“何罗,像河螺。是不是你爸姓何,你妈姓罗呀?” 

“嗯。”我有点困了。 

“我和你的姓在一起就是江和河了。” 

我摸着他的脸笑了:“你呀,哪像22岁的大人。” 

“你呀,小孩子,孩子气。” 

我知道他是在说我总是情绪不稳定,我说:“其实我性格挺阴沉的。” 

他说:“我知道,你和我一样,被什么东西压抑着。” 

我惊讶他竟比我自己还了解我。 

和江凡在一起没有压力,我能够很真实地做自己。我在他家住了好些天,他自个在家时都让佣人回去,他做饭给我吃,还给我洗衣服。 

我说:“你怎么什么都会?” 

他说:“动手术我就不会。” 

这天我们正在客厅看杂志,他爸回来了。他审视了我一遍,问:“你是凡凡的朋友?做什么的?” 

“我还在读书,念医科。” 

“医生啊,不错。那你不是凡凡的同学,你们怎么认识的?” 

这个也太一言难尽了,我只好随便说:“在他们学校校友会上认识的。” 

“哦……你家里人做什么的呀?” 

“他们都是工人,快退休了。”搞不懂他问这么详细干什么。 

“那你们家要负担你读书蛮困难的。”他冷淡地说。 

我说:“我有在打工。” 

他不置可否,顾自对江凡说:“听说你最近又去玩拍电影?你知不知道,社会上的人想尽法子要骗你的钱。你还是专心在公司里做事,别在外面瞎混了。”说完他就回房去了。 

江凡把手放在我手上:“他就那样,从小我认识什么人,都要过问,老说别人会骗我的钱。” 

“他是不是被谁骗过呀?” 

“也不是,他只是心情一直不好。听几个叔叔说,他为了自己的事业才和我妈结婚,放弃了喜欢的人,也许他一直在后悔。”他看着我,“我一定只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他爸又出来:“他为什么住在我家?他做什么坏事离家出走了?” 

我说:“我没住你家,我现在就走了。” 

我知道江凡为什么说他压抑了。 

没想到第二天,他爸来学校找我了。 

“我在外面什么事没见过?别以为我瞧不出你们什么关系。当然,我儿子有钱,他想玩玩也不是不可以。你家里经济条件差,不过你别想趁机大捞一把。还有,你跟我去做个体检,省得有什么病。” 

他太污辱人了,我一生气就失去控制,我说:“有钱什么了不起?谁说你儿子玩我,是我玩你儿子!我玩他玩得都快腻了,有什么病也早传染给他了!” 

他铁青着脸:“你信不信我能让你书都没得念!” 

他这么一说的确威胁到我了,他是知名人士,随便找个理由整我,别人都会信他。我是全家的期望,而且我又特要面子,不能被退学。 

我想了一下,坚决地说:“我以后不会和你儿子来往了。” 

第三章 

江凡来找我陪他去买衣服,我说:“我真被你烦死了,别再来找我,我不想再见到你!” 

他不以为然地说:“你又有什么事心情不好呀?” 

“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 

“我们相互喜欢有什么羞耻的?你是不是又听谁闲言闲语的?我找人去教训他。”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这么狠的话。 

“谁喜欢你呀?”我冷冷道。 

他讶异极了:“你不喜欢我怎么会和我……“ 

“你那种样子,是个人都会对你想入非非,只是我刚好有机可趁。但你终归是个男人,我现在一想到跟你做那种事情就觉得恶心。” 

他垂下眼帘,犹豫着说:“我真的很喜欢你,我还想过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开什么玩笑?现在就算男人和女人间都没什么天长地久的爱情了,何况我们还是不正常的。” 

“别人是怎么样的,不表示我们就是怎么样的。为什么别人说是错的,就是错的?”他也冲动起来。 

“你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做人要现实点!” 

“现实?原来你也是这种没劲的人!那么多现实的人,有几个人觉得自己真正很幸福的?”他也凶得很,“你放心,我不会再来找你了!” 

分手原来是这么简单的。我想了很多天,以前我没想过男人和男人之间会喜欢的,我以为只是性而已,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王宝、江总,他们都咬定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就是性交易。所以江凡说喜欢我,我很震憾。我记得小时候在街上看到有个男人化妆,周围人都嘲笑他是人妖,我一直认为同性恋都是这种很变态的人。但江凡是最正常的人,他正直、善良,总是无所畏惧、无所不能似的,一个男人做到他这样的,是男人中的男人。只不过他对感情像女人那么温柔细腻,又比女人坚韧稳重。这么想着,我才发现他在我心里是这么的完美。 

但我确实不能不考虑现实,就算我们之间有爱情又怎么样?爱情有那么伟大吗?我是家里的独子,我有很多责任,而且我们之间有着无数的阻力。 

我决定正正经经生活,但我却痛苦地发现,我没有爱别人的能力。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天生是冷血动物,我想真真正正找个女朋友,可我和谁在一起都不舒服。我常常不得不伪装自己,但还是有些女孩对我说:“哎呀,你和我想像的不一样。”那些女孩子使性子、发脾气的时候,我会忍不住想到江凡。而一转眼,我和江凡已经近一年没见了。 

我打工时认识的一个人向我借了一笔钱,说是急用,然后就沓无音讯了。家里人告诉我经济很拮拘,可能一下子拿不出下学期的学费,问我自己能不能解决,我说没问题。其实我已经没钱了。 

一天老郁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先交了学费再说。我说:“你比我还穷,哪来的钱?” 

他郑重地说:“他让我保密,但我觉得应该告诉你,是江凡听我说了你的事,给你的。” 

我听到江凡的名字,心忽然跳得很快。 

这一年是1999年,据说千禧夜在一起的情侣,会一生一世永不分离。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想念江凡。我做了件很荒唐的事,我给全市的电台电视台点歌节目都写了封信。我说:“12月31日下午六点,我会在武林广场前的某路车站等我的爱人出现,江河汇流。” 

我没有署名,那个车站是去江凡家必乘的,我想籍此来测验我们倒底有没有缘份。 

那天,车站的人出奇地多,我遇见我们学校校刊部的几个女同学,其中有个叫星星的和我还算熟。我说:“你们在这干什么呢?” 

星星说:“挖素材呀,你听广播了吗?今天可能会有很感人的事发生。” 

一个女生说:“说不定那个人正好是暗恋我的人。” 

“何罗,你在这干什么呢?难道你也……” 

“我去同学家,在这转车。” 

这时,我看见江凡出现在人群中,他望着我,眼睛黑亮清澈,我激动起来,当众就想拥抱他了,但我们仍然只是各自若无其事地站着。 

过了六点一刻,有人在嘘:“还想看热闹呢,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的恶作剧!” 

车来了,我和江凡先后上了车。车上很挤,他一言不发地靠在我怀里,也不会有人疑心。 

我们在中途下了车,找了家宾馆。我一进房间就狂热地吻他,他好不容易喘过气来,问:“你不觉得恶心了?” 

我说:“你可真记仇,那是多久前说过的话了?” 

我们在洗手台上、地板上、床上,反反复复地做爱。他喘着气说:“没想到你会有那么浪漫的举动。” 

我说:“你怎么知道是我在找你?” 

他得意地笑:“我当然知道。” 

我说:“你可别误会,我只是恨死你了,想把你找出来,好好教训一下。” 

他贴紧我的身体:“那你现在有没有满意?” 

“没有。还不够……”我在他胸前狠命咬了一口,一圈齿印,血都出来了。 

他还是微笑看我:“做什么?” 

“这是记号,表示你为我所有。”我坏坏地说,“我可以对你为所欲为。” 

“知道了,我的主人。”他更加地抱紧我,亲我的嘴,我们再一次跌入巨浪中。 

元旦放完假,我回学校,一进校门,有同学焦急地拦住我:“你在外面惹谁了?” 

“没惹谁呀?什么事?” 

“有人到学校检举你在外嫖娼。” 

老师很快来找我谈话了。 

“无凭无据的,这是有人在诬陷我。”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12月31日晚你在哪?我问过你的室友,你整晚都没回宿舍。” 

“我在一个朋友家。”我硬着头皮瞎瓣。 

“哪个朋友,电话多少,我们现在立刻打电话给他。” 

我正考虑着该不该找江凡,他那么聪明,会帮我掩饰的,就说那天在他家聊天呢。老师忽然严厉地喝斥:“你不用想找个同谋骗人了。现在有人亲眼见到你那天到一家夜总会找三陪女,还带出去过夜。他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不会乱说的。如果真有人和你在一起,那只说明他也嫖娼了。” 

我一下反应过来,没想到江总消息如此灵通,而且没有警告,就直接下手了。 

我说:“你都这么说了,还问我干什么?想怎样就怎样好了。” 

“何罗,这事严重起来是要退学的,你是个好学生,怎么……” 

我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头脑一片空白。 

我没心思上学,回屋睡了一整天。我的室友都劝慰我:“没凭没据的,不能把你怎么样。”“我们真不知道怎么了,要知道,就说你那晚在屋里呢。” 

星星来看我,她说:“最近大学生自杀、患精神病的特多,你可别想不开。” 

我说:“我可没那么弱。听说你最近就在办这方面的专刊?” 

“是呀,我们是未来的医生。健康不仅是生理上的,也要是心理上的。” 

“那同性恋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缺陷?”我突然问。 

她愣了一下:“这个我也了解一些。有些人是对女人没感觉,也有人是天生女性化。还有些人是正常恋爱的,也就是说跟男女恋爱一样,不是什么缺陷,也许只是爱神的恶作剧。” 

她最后还开了个玩笑,但我不觉得好笑,我还是板着脸,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她没有问我为什么问那种问题,讲了些鼓励的话后走了。 

基于我一贯表现良好,没有被退学。学校张榜处分的那天,我在校刊上读到星星写的她称为歌词的东西,说是送给相爱又难以相爱的人: 

“就这样被爱诱惑/深深地、深深地痛过/永远地、永远地错过/如果这是种堕落/我陪你一起坠落/谁判决这是场罪过?/我不怕和你重新来过。 ” 

学校的决定,江家很不满意,江凡的母亲出面指责学校包蔽学生。她是省政府的邻导,学校无法不重视。 

江凡总算在一个雨夜出现了。 

他半夜来敲我们寝室的门,开门的同学打着呵欠来推我:“找你的。” 

天很冷,我出去,见他全身湿透了,赶快让他脱了湿衣服,躺到我被窝里来。他说他被家里人锁起来了,还叫了保镖看着,他今天才找机会跳窗出来的。 

“罗,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他在我耳边说,不停地吻我。虽然熄着灯,但屋里必竟还有别人,我没说话。 

我开始觉得恐慌了,一切都变得难以收拾,我有种前所未有的罪恶感。 

第四章 

学校早让我主动写休学报告了,就说我是因困退学的。到了这个地步,我也豁出去了。我想,不让我和你儿子在一起,我偏把他带走。 

我们辗转到了最南方一个小城,这儿有不少少数民族,民风淳朴,只是生活很单调。江凡出来的时候一分钱都没带,我的朋友们给我筹的钱只够付几个月的房租和粗茶淡饭。我们去找工作,在这里只能找到些服务行业。江凡为此还把头发剪短了,这让我很长时间不能适应,觉得他看起来怪怪的。但他不久就把工作辞了,说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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