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爱吾父 by 风灵古镜 [年下]-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的照片并没有寄到我爷爷手里,刚好那天我在家,被我拦下来了。”
“那你们的事怎么暴光的?”我就说怎么信寄出去半个月才有回音。
“是我们自己不小心,被爷爷撞个正着。”
“那学校呢?”
“爷爷和校长是老朋友,只要他出面说说,宋云就在学校呆不下去。”
原来是这样,那事情就有解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是我寄的?”
“特定的时间和地点,只要想想就知道是谁了。”
我松了一口气,这两天压在心口的石头一下子没了。还好,信没有寄到,“如果信寄到你爷爷手中的话,你会不会恨我?”
他扬起头,轻轻说:“都过去了,爱都没了,又怎么会有恨呢?”
我细细的回味这句话,突然问:“你和我说怎么多,不怕我听不懂吗?”一个大人把自己的感情经历讲给一个孩子听确实乱怪异的。
“你会听不懂?别忘了你是我物色出来的,智商是所有孩子中最高的。”
对哦,好象是两百来着。我摇摇头,说道:“我还是比较希望自己是个白痴。”
“徐远。”
“干吗?”
“严庭还爱着你。”
我放下对讲机,漠视他的视线,缓缓向外走。
门外,张泊抽着烟,见我出来,就抱怨起来:“少爷,你当是嗑牙聊天呢?这么久。”
我笑着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坐上车,打开车窗,深吸一口气,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
……严庭还爱着你…………
我苦笑一下,虽然一感到不对劲就退出来了,但心还是因为这句话动摇。
爱………………一直存在,只等待破茧之时。
10。
“夏儿,还记得我们说去美国的事吗?”严庭切着牛排问我。
“记得,不是说寒假去吗?”
“可是苗兰打电话来说要我们圣诞节去。”
“我们只有三天的假期,来得及吗?”
“差不多。”
接下来,又是安静的用餐,但严庭似乎正酝酿着什么话要对我说,一会儿皱眉,一会瞄瞄我。
“爸,你是不是觉得牛肉老啊?”
“不,没有。”
“那你有什么感想要发表呢?”
“恩……夏儿,你生日在二十八号,那时,我们大概已经回来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要的,你给不起。
“噢…………”话说到这份上,他似乎觉得说不下去了。
这时,电话响了。
严庭去接:“喂…………你好……莫律师…………”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脸色越来越难看。
“在哪儿…………我知道了,我马上去。”
挂上电话,严庭仍是僵着。
“什么事?”我问。
他一惊,立刻手忙脚乱的穿大衣拿车钥匙,“小遥自杀了,现在在医院抢救。”
像一记重锤打在心里,我仿佛看见南宫遥那时风清云淡的说:爱都没了,怎么回有恨呢?
……从我决定活下去起,我就不再爱他了…………
发生了什么事?他已经决定活下去了啊,为什么自杀?
“带我去,带我去。”我连忙穿上外套跟着严庭往车库跑。
严庭没有拒绝我,让我上了车,踩足油门飞车而出。
我脑中很混乱,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去理解这件事。
到了医院,就见莫律师站在门口等我们。
“现在怎么样了?”严庭快速的向医院里移动。
“请节哀。”莫律师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打了个寒颤。
严庭停下脚步。十二月的空气很冷,带着雾气环绕四周。
“南宫先生失血过多,抢救无效,已经……过世了。”律师的声音都是冷静而残酷的,只是我们经历的伤痛太多,居然一滴眼泪都没有。
死了,又死了,死了这么多人…………
活不了……
“他的自杀恐怕是为了一个包裹。”
我一惊,那个包裹是我带过来的。
“我已查出包裹是由宋云父母居住地附近的邮局发送的,他们可能是为了报复…………”
“包裹里是什么?”严庭转过身,脸上是愤怒和哀伤,但和我同样没有泪。
“宋云的日记。”
“我能看吗?”
“可以,但是必须现在看,过一会儿就要作为证物上交了。”莫律师说着,从公文包中取出一本日记。
我门在医院大厅中坐下,挨着严庭,我翻开日记,第一面是字体狂放的开言: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我早没有自救的欲望,
不如就这样彻底腐烂。
心突然被这句话激痛,本来就沉重的心情像沉入海底。笔者是如此绝望,悲痛的无法呼吸。
02年2月16日 星期六 晴
我没想到高中毕业以后还能再见到他。他出现在我面前,还和从前一样让我目眩神迷。我实在不该有这么罪恶的思想,但心依旧无法控制的无法狂跳。我发誓我什么都不会做,只求更靠近他一点,以老朋友的身份…………
……………………
………………
02年4月5日 星期五 阴
今天我在学校门口看到他,本想上前和他打招呼,却看到他接一个孩子上了车。
那是谁的孩子?不会是…………天哪,我在想什么,那孩子好歹也有十二、三岁遥是不可能的。
我调查了一下学生档案,才知道那是他老板的儿子。
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更难过了,我陷的好深…………
……………………
………………
02年4月23日 星期二 晴
天哪!我今天居然看到遥笑了,而且是对我笑的。我好想抱住他,但又不敢上前。
他笑的好可爱,还有酒窝。为什么我没有带相机呢?不知道下次能不能再逗他笑。
我好幸福,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
……………………
………………
02年6月6号 星期四 阴雨
我确实是个卑鄙的人,明明去年才装修过房子,今年却还要再来一次,以这样的接口入住他家。他没有反对也没有问我为什么没住父母家。
明天我就可以和他住在一起了。
我什么都不会做………………
……………………
………………
02年7月8日 星期一 晴
我在借酒装疯,我混蛋!我王八蛋!!
遥,是我错了,不该这样对你,求你回来。我发誓我什么都不会做了。
你回来,我走,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你在哪儿?我快要疯了……………………
……………………
………………
02年7月13日 星期六 晴
遥居然没有赶我走,他回来时脸色很难看,但是并没有把我的东西丢出去。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原谅我了………………
……………………
………………
02年9月6日 星期五 晴
我不知道要最近在做什么,他总是喝的醉熏熏的到我家。他是不是恋爱了?虽然心里有这个准备,但来得也太快了吧?
我还在奢望什么呢?从那件事后,他还愿意拿我当朋友,这已是上天赐予我最大的礼物了。这次,我绝对要控制自己………………
……………………
………………
02年10月20日 星期天 小雨
好久没写日记了,因为幸福让每一天过的都很快。我发誓我会爱他一辈子,无论他是否后悔今天的选择。我不知道今后回怎样,但我想和他一起去荷兰,那儿可以让同性结婚,也许我们还会收养一个孩子,连名字都想好了,叫南宫云……………………
……………………
………………
02年11月21日 星期四 阴
他在门外,我知道;他在门外,我也知道,但我不能开门。
我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抱住他,说出那些话,伤了他也伤了我自己。以前是我太天真,以为只要自己爱的坚决,就一定会有好结果。看我现在做了什么?遥为我摔断了腿,他的爷爷对我说,如果我敢接受他,遥就会被送去进行强制的心理治疗,那像疯人院的地方。
我不能确定南宫政是否真的会这么对自己的孙子,但我赌不起,如果遥再有什么差错,我也不想活了。
放手,是唯一的选择………………
日记就记到这儿,纸面似乎被水滴浸湿过。我知道那一定是南宫遥的泪。
一切都明白了,宋云并没有背叛他,他们的未来本不是悲剧,只因为南宫政的一句话,只因为周围人带来的压力…………
泪一颗颗掉下,心中的一道墙轰然倒塌。为不能等得到幸福而死去的人,为活着也不能得到幸福的人。
我在也不愿意忍受这漫无边际的煎熬,幸福如果这么容易失去,活着也是痛苦。
“是不是没有南宫政,他们是不是就能在一起?”我问。
“可能吧。”严庭的声音有写哽咽。
“庭,我们之间有‘南宫政’吗?”
“夏儿!”他吃惊的看向我。
“没有吧?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夏儿!这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我垂下头。
还是不行吗?只有我一个人跨出……
……幸福如果这么容易失去,活着也是痛苦………
我再也不愿忍受…………
抬起头,我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悲伤。心冷了,让一切都结束吧。
“你知道他们的关系是怎么暴光的吗?”
“…………”
“是我,偷拍他们的照片寄给了南宫政。”
“你说什么?!”严庭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还有这本日记,也是我带给南宫遥的。”
“日记……不是宋家人寄来的吗?”
“是啊,寄到家里,我看了觉得内容很有趣,就把它物归原主了。”
“你骗我!你骗我!”他抓住我的衣领摇撼。
“我讨厌他,谁叫他拆散我们。”
骂我吧,揍我吧,叫我永远别出现在你面前,给我一个死的理由。
“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怎么这么做?!”严庭的脸怒红了,抓着我衣领的手在颤抖。
“他们死了,呵呵……死的好,我们能在一起了……”
左脸一阵巨痛,嘴里有股铁锈味,我被这巴掌打的跌在了地上。
严庭扬起的手还没有落下,他的眼神似乎在看一种恶心的生物,“你怎么这么恶毒?你怎么这么残忍?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
我笑了,放声大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说道:“我是你儿子吗?从没听说过,有哪个儿子会陪老子上床的。”
严庭的脸刹时转白,他指着大门吼道:“滚!滚!滚!!!”
我滚了,滚入黑暗,滚入绝望,滚入地狱。冲出医院,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如我所愿。
主啊,为什么让我出生?
我活的这么辛苦,您怎么一点都不怜惜我呢?
走在路灯下,一切变的不真实,我是谁?也许这是我早该问自己的问题,或许我的出生只带给别人痛苦。我是谁,如果有一天我连这个也忘记的话,是否就不会心痛?哦…………我怎么还有心呢?
走累了,我停下来,摸摸脸,发现自己还在笑。深夜了吧,马路上已经没有车了,去哪儿呢?
进入一条小巷,我发现这样黑暗狭小的环境很能给我安全感,于是蜷缩在这儿。
听过卖火柴的小女孩吗?她就是在冬天冻死的吧,好歹她还有火柴取暖呢。不,也许我比她幸运,不但不饿,身上穿的也够多,只不过比她少一颗心而已。这样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死呢?
我和那个小女孩的经历不同,结果也不会相同。
一会儿,从这儿走过几个男人。他们看见了我,停下来,用逗弄的语气说:“哟,哪来的小孩子,你家人呢?”
“爸爸不要我了。”我抬头看他们。
“可怜的小东西,不过你长的真可爱啊。”其中一个人托起我的下巴。
心里隐约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人,但我仍是冲着他笑了。伸手抱住他的脖子,问道:“叔叔要不要我?”
黑暗中,小巷里,男人们的喘息,听不见,看不道,身体被撕裂,已记不清多久前,也有过这样的感觉,不同的是没有了炽热,没有了温暖,没有了感动。
又想起他了,那时他小心的吻我,安慰着哭泣的我…………
现在我哭了吗?没有,我在笑。
有个人想要吻我的唇,我避开,虚弱的说;“别…………”
“你真是尤物,那儿又热又紧……”
“和我们多玩几天,叔叔们可以给你吃住的地方。”
“你快点!”
“唔…………”我扬起头轻轻呻吟一下,感觉后面的动作越来越快。
“你们住手!不然我报警了!”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我想抬起头看看是谁,但连眼睛都睁不开,终于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好温暖,好香……
恩,是热水吗?
一双手在我身上游移,温柔的搓着冻到麻木的肌肤。
好舒服…………
忽然,那只手来到令人尴尬的地方,想要清除里面的东西。
我一下子惊醒了,定眼一看,居然是:“秦雪!”
本来一脸凝重的秦雪被我一叫,吓里一跳:“你醒了?”
我醒了,我当然醒了!面红耳赤的捂住重点部位,我尖叫着:“你出去!”
冲掉手中的泡沫,秦雪坏笑:“还害羞呢?也不看看自己发育全了没。”
“全不全要你管?!”
“好好,我不管,你自己洗吧。”秦雪为我把门关上。
我叹口气,定定神,开始清理自己。
那个地方肿的厉害,但没有流很多血,这些人应该算是有经验的吧。
清出红白相间的液体,我突然觉得很恶心。怎么会允许他们这么对自己的?而且是主动勾引他们。
虽然有些后悔,但却没有心理负担。什么都失去了,这具身体也只不过是活下去的工具。
对了,我为什么还活着呢?
迷茫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懂自己怎么还没死。
“小夏夏,你吃不吃包子啊?哎?我要吃肉的。三个…………谁说我吃不完?哼!来四个。夏夏,你吃不吃啊?我帮你买三个,你要是不吃我可以帮你吃,七个………………”门外传来秦雪的大嗓门。
晕………………
没气氛了,匆匆洗干净,穿上衣服打开浴室的门。发现这是一间结构简单的平房,只有一个被当成卧室的大房间,一间浴室,一间厨房。
此时,房门大开着,门外赫然就是昨晚那条小巷。本空无一人的巷子,被卖早点的堵个结实,行人困难的从这儿过。秦雪站在门口买早点,见我出来,冲我一笑:“到床上去,你需要休息。”
我顺从的爬上她狗窝似的床,心里明白昨晚救我的人就是她,可她怎么会住这儿呢?
秦雪拎着包子豆浆油条进来,脚一勾把门关上,坐到床边。
“你不上班吗?”
“你不上学吗?”
我没好气的回答:“没人掏学费了。”
“我被辞了。”
“恭喜。”我们同时说。
“咳……看样子我走之后发生不少事,说来听听。”秦雪撕着油条泡在豆浆里。
对于她,我完全没有隐瞒的打算,于是从头到尾侃侃道来,说起那段幸福的日子似乎是很遥远的事了。
11。
秦雪专注的眼神仿佛带有魔力,能够平息所有的伤痛,让我平静的诉说那段过往。即使讲到我设计南宫遥的那段,她也能够包容的安慰我。
从没想过在我眼中如恶魔般的同人女居然会拥有净化人心的力量,她对我说:“同性恋的幸福就是因为不易得到,才显得特别珍贵,但人活着,就必须珍惜每一个生命,包括自己的。”
她牵着我的手来到她的小腹,我奇怪的看着她。突然手心传来一阵细微的跳动。
这是…………
她脸上泛出一种动人的光辉:“珍惜每一个得来不易的生命,你不会知道,世界上曾有人多么期盼你的出生,无论多么贫困艰苦,你是她活下去的意义,你怎么忍心抹杀她曾经活着的证据?”
妈妈……
多陌生的词…………在很小的时候,似乎有这么一个人喜欢抱抱我亲亲我,她的长相和声音都记不清了。而如今我却在秦雪身上看到这个字眼。
她站起来,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