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 忘至荼蘼 作者:之子于归-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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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才睁开眼,刚弄清状况不禁脸上发烧。
“猫儿你最近几日是不是太累了?我天天早上看你满脸的疲乏,精神也不好,黑眼圈一日大似一日的……猫儿……你到底怎么了?”
弄不清状况的小白还要两手抱住展昭定睛看着他问,大有一副你今儿必须告诉我的样子。展昭靠着他,看一眼挂在墙上的画影,极其无奈地叹口气。
“玉堂,你近日来睡的好么?”
不知道他为什么问,小白还特意很认真地想了想,答道:
“恩,好!很好!连梦都不记得做过没。”
展昭终于苦笑了,却在与此同时听到大门外爆竹、鸣哨响成一片。顾不上别的,两人起身准备接妹子了。
上次在校军场边上遇见南芗,小白的心情不好。这次他倒是诚心诚意打算补偿上次对妹子的不恭。跑到厨房里跟马婶求这求那,正张罗一桌年饭的当儿,明泉已经赶着车子到了府门口。南芗进得门来先逐一问了大家好,然后悄悄拉白玉堂到一边,问他:
“玉堂哥,兄长今日身体不舒服么?”
白玉堂看着展昭一早上到现在强打精神的模样,心里也正自担心,听见问赶忙把连日早上发现的状况告诉一遍——从上次初访南芗,白老鼠就落下一“病根儿”,老是觉得南芗是个女郎中,只要是展昭的病症,找南芗就能解决。
女郎中皱着眉思量了半晌,觉得没有别的可能,只得直言相告:
“展大哥这明明是睡不好啊!”
小白发愁了——他天天跟猫儿一起睡,自己睡的香,也没觉得猫儿有什么动静啊!……可是……小白突然想起今天早晨猫儿缩在被子里,手里紧握巨阙,眉峰紧锁,自己刚一栖身,他就跟一张弓似的猛弹起来的样子……不对……难道夜里有人偷袭?自己竟不知道,害猫儿一个人为自己守夜。
趁展昭来叫南芗吃饭的工夫,小白跑出去找开封府的四大金刚,求他们今夜里帮忙守卫一夜,看看什么人夜袭开封府竟然众人皆不知,猫儿已经一个人累的七颠八倒啦!
四个人觉得奇怪,这几天过年,夜里明明安稳的很,谁不怕死,明知道这院子里住着御猫和白大将军还偏要往里探头。
小白自己不守,因为他知道直接问猫儿他一定又不说,每次都是有事自己担,他都怕了跟这只死心眼儿猫儿打这个交道。这次一定骗他睡着了,亲眼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
待客的厅堂里,众人还迟迟没到。展昭趁机拉了妹子在讲悄悄话。
“南芗,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常州乡下那个治小儿梦呓的法子是怎么样的?”(猫猫你好可怜,已经有病乱投医了!)
南芗奇怪,今天这两位兄长都背地里跟自己打听偏方儿,这大过年的是怎么了?!
“兄长……你最近睡不好么?”
“不是……是玉堂他睡不好……”
“噗嗤!”南芗乐了,露出她这个年龄的年轻女子调皮的神色打趣道:
“玉堂哥睡不好,兄长你干嘛这么愁啊?难道玉堂哥自己睡不好,还要搅扰兄长安眠么?”
“唉……”展昭叹气,心想妹子你怎么猜那么准呢?
笑够了的南芗见兄长果然是认真的,只好回忆道:
“……似乎是,用鸭舌做道什么菜,吃了就好了!”
展昭更加头疼——不是鸭舌吃太多,也许还好些呢!
……
当天夜里,四大金刚在喝了公孙先生特意烹的浓茶之后,潜伏在白海棠树周围的廊子上,瞪着夜猫子眼儿等刺客。
四更天时分,寂静的夜里响起一种奇怪的声音,仿佛夜行动物在悄悄地探头探脑。但是,即使四个极清醒的人也很难辨别究竟这声音的方向在哪边。当下里四个人四个方向,伸着胳臂指了一圈儿,知道彼此谁也拿不准主意,索性都再次地静默不动,希望能听的更清晰些。但是那声音忽然消失了,周围一片死寂,像没有耳朵的石头掉进大海深处,只知道被周围黑暗的水包围。须臾,仿佛一道闪电,一声铿锵的铁器相击之声,然后是急促紧密的几声打斗,听得出故意压低的声响,显然是高手过着才能有的自控能力……但是……等等!四大金刚一触即发的行动都僵硬在身体一瞬间的反应上——天哪!那声音不是从展大人房里传出来的?!啊!!!又响起来了!展大人危险,快去帮忙!
四个人再没多想,直接蹿了过去,早就忘了展大人房里还有一位白大将军坐镇。
待展昭听见外面动静已经来不及了,四个人踹开门闯进来,黑乎乎的屋子里,只能借门外一点雪光隐约看见人影,四个人却不约而同地愣怔当场。即使再暗一些的光线,他们对很熟悉的人也能认出八九分——只见展大人握巨阙宝剑回头看他们,忽然一个白影从屋子的一个角落蹿过来,明明是他们大白天里风神俊朗的白大将军,手里的画影一个蛟蟒翻身冲展昭刺过来,展昭只来得及冲他们做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就只有招架的份儿了。
四个人在暗夜里把眼睛瞪得牛眼样大,根本不明白真正的刺客在哪里。可眼见展昭躲开一击,画影刺中了床边围帐挡着的床栏,白大将军诡异的影子忽然微微一晃,黑暗里“嘿嘿”冷笑两声,听得四个人毛骨悚然,然后听他开口呵斥:
“呔!败军之将,白爷爷不跟你计较,饶你一命,赶紧叫你家主帅来,我等着杀了他,打完这一仗就能回家了!”
说完提着画影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到展昭面前轻轻一拍他肩头:
“兄弟们撤吧,明天一天西夏人都不敢叫阵啦!”
常年驻守开封府的四大金刚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当下里咬嘴低头,踉跄着都往外奔,尽管展昭急的追出来在后面悄声央求他们别弄出大动静来,几个人还是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白玉堂似乎听到声响,跟着追出来,淡淡的一弯月光撒在雪地上,照着他的眼睛还闭着。四个人回头见了更受不了了,笑的前仰后合,东倒西歪,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赵虎干脆蹲到了白海棠树底下,跪在地上头往树干上磕,手撑着身子,像是要在冰冻的泥地上挖出个坑。
展昭急了一头大汗,小心翼翼地把白玉堂拉回房里,按他在床上,看他一头偎在被子里不出声了,才蹑手蹑脚出来,还只顾跟四个笑倒在地的人说:
“各位啊,梦呓的人不能吵醒啊,猛一惊醒间万一惊了风症,是有性命之忧的!”
四个人才慢慢地缓过来,很有些同情地埋怨展昭:
“展大人你就天天夜里这么忍着?问问先生看有什么法子调治也好,不然日久天长你一辈子不睡了么?”
不由分说拉了展昭敲开公孙策的房门,笑岔了气的王朝忍着痛很敬业地把刚才的情形讲述一遍,展昭承认从白玉堂回来那天到现在,确实每夜都是这样度过的。先生不禁皱眉失笑——这个白少侠,看来还在北国大漠里打仗呢!
第二天上午,全忘了夜里做过梦的白老鼠垂头丧气地听张、赵、王、马七嘴八舌地给他讲昨天晚上的“刺客事件”,起初还不相信自己真的梦呓,后来直说到找先生商议帮他调治,又说到他一剑戳在床栏上,小白真的回屋去看,床栏那个位置上果然有道剑印。
小白彻底没话了,无精打采地愣了一会儿,开始收拾自己搬到展昭屋子里来的物件,打了包裹往外走。正赶上展昭从外面回来,进门看见他吓一跳,叫他:
“玉堂你这是去哪儿啊?”
他也不理,一偏身从旁边挤过去,一声不响地走出来,在廊子上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儿,坐到台阶上不动了。
展昭跟过来,不敢拉他只好在身边坐下陪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问:
“玉堂,你怎么了?”
白老鼠忽然扭过身子,双手扳着展昭的肩膀反问:
“猫儿,你怎么了?”
展昭一脸茫然,白老鼠沮丧之极。
“猫儿,你没拿我当对等的人……你时时处处事事护着我,想着什么事儿都自己担,我夜里那么折腾你也不告诉我,你想什么事儿都瞒了我就是对我好了?你想我事事依靠你,却不跟我分担任何风险。你只替我做这做那,却不让我为你做点什么,这不公平的!……你根本拿我当小孩子,你……不放心我!”
委屈极了的白老鼠想起第一次去寻南风扬的时候,南芗站在菜畦边上看着他说的那番话。展昭从相识以来就是这样对自己,好像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只要他帮他撑住一片天空就好了。可是白玉堂是个成年人,他也有血有肉有风骨,他也知道爱,想去爱而不是单纯的被爱,想为心爱的人做所有的事情,付出辛苦和努力。展昭原本疼爱之极的本能举动就很深地伤到他的自尊,让白老鼠觉得自己不被信任,不被依靠。这是爱恋中的人最敏感的心境,也是白老鼠对三年来所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的真正症结之所在。可惜他和他的猫儿从来没有交流过心里的感受,像所有年轻的恋人,只知道爱,不懂得经营。结果终于,白老鼠要爆发了。
坐在冰冷的台阶上,白老鼠开始诉委屈,他从三年来做开封府的护卫一直说到去大漠塞北打仗,他只是希望终于有一天能像他的猫儿曾经为他一样,也为他的猫儿做些什么,好让他觉得猫儿跟自己在一起没有委屈,没有遗憾……
白老鼠抱着包袱,说的自己眼圈发红。展昭坐在身边听着,听的头低得看不见表情。终于沉默以后,展昭轻轻从他手里拿过包袱,拉了他的手:
“对不起,玉堂,是我不好,只想自己,忘了顾及你的感受。从此我凡事再不瞒你了。”
“猫儿,当初初出江湖我就常想,悲喜世界,人心险恶,惟不知将来谁能与我生死与共?白玉堂不求其他,只要同甘苦,共患难,有你信我,什么事情都不在乎……猫儿,你真信我么?”
展昭点头。白老鼠突然一蹦老高:
“那自私猫儿听好了!今后不管白爷爷有什么错处,做什么事情让你觉得不舒心,或是什么烦愁什么苦楚,一概不许瞒我!答应不答应?”
展昭笑了——“答应!”
“好猫儿!你是君子,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哦!”
当天晚上,白玉堂没听猫儿的再三相劝,在外面廊子上冻了一宿。本来他是可以回自己屋里去睡,但怎么都舍不得离了这个院落。
第二天一早,展昭被欢蹦乱跳的白老鼠(冻了一宿还能蹦?小白你厉害!)拖出去,巡街也不许去,直奔开封城西门。
“我们去做什么啊?玉堂……”
“嘿嘿,猫儿,带你去看征北将军白五爷回京的仪仗。”
天!这只老鼠到底是昨夜里给冻病了,哪有人急急忙忙跑出去是为站在路边看自己的仪仗的?
但是白老鼠拉他的姿势是很坚定的,还回头冲他喊:
“快啊猫儿,去晚了挤不到前边儿去……先生说梦呓的人只要亲眼看见自己梦里的事情有了变化,梦呓就自然好了……”
原来如此,可怜啊~,小白!
征北将军白玉堂搬师回京的仪仗的确很英武雄壮,只是家家户户从自己过年的房檐下跑出来,挤挤嚷嚷了大半天,却没能有兴看到白大将军本人,据说这位怎么也得骑高头大马呀!据排队排到校军场的看热闹的人说,皇帝亲自接见了白大将军的副将,却没让将军本人露面,估计是一路辛苦,恩准回家休息去了。皇帝也只是在人山人海的百姓面前站了一小会儿,据说在目光扫到一旁看热闹的几个人的时候,似乎还无奈地摇摇头?究竟怎么回事,各种猜测不一,答案却无从知晓。
白玉堂回来的确安静了,那个还在塞北打仗并且急切想回家看猫儿的梦再也没出现了。老鼠得意之余又搂着猫儿睡了,睡的香甜无比,一觉大天亮。
睁开眼看见怀里背朝自己躺着的猫儿,心里甜蜜,嘴上赖赖地问候道:
“猫儿早~~~~”
怀里的人没支声儿,过了一会儿,听见展昭略带迟疑的语调说:
“玉堂,我听见你夜里在磨牙……”
小白差点没从床上摔下去。
“不会……吧,猫儿,一定是有真的老鼠在屋子里!”
“……可是,真的老鼠会冲我的后脖子吹气,还说‘猫儿我回来了!猫儿你出来吧!猫儿我想吃烧鸭’吗?……”
身后的白老鼠无语。(估计满脸黑线)
须臾,听见猫儿在怀里用更低的声音幽幽地说:
“我想……离正月十五还有几天的时间,我们向大人请个假,你也该回陷空岛看看哥哥嫂子们……这三年你也没常回家,必定是想念了……回去看看吧……还有年枵……只是,别在半夜里唱‘南调’啊~~~~~”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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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至荼蘼 番外 玉堂草之执手之约(上)
章节字数:9048 更新时间:09…01…13 09:25
上元之夜,灯火阑珊
“上元佳节啊!怎么能没有灯笼呢?!”
从开封出来,这一路上白玉堂就在到处找给年枵——现在应该是白云瑞——带去的过年的礼物,毕竟这是孩子在中原过的第一个正式的新年,他白老鼠如今也算名头上做了人家的“爹”,不表示一下似乎不大好。
其实礼物本身并不难找,白玉堂临行前已经去过开封很有名的一家玉器行定做了个什么,还偏不给展昭看。但出了开封这老鼠又生出个主意,说是大年节的应该给小孩子买玩物才显得热闹。于是走一个镇停一下,走一个城逛一天,拖着猫儿的手一家店一家店的乱钻,知道是买礼物,不知道以为开封府两大护卫在为什么疑难大案做明查暗访。
展昭临出门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知道这一趟下来难免要花不少时间补偿过去的三个新年,三十个一起去陷空岛的机会,三百个被白老鼠大庭广众下抓住手的机会,外加三千次一起逛街的经历——虽然这些在展昭来说其实还不如在白海棠树下那行字的旁边舞一个早上的剑来得更加深刻,但是有什么办法?白老鼠就是喜欢——他喜欢,展昭就尽量学着也去“喜欢”喽。
不太好学!——展昭深深地体会到,他们俩不同的表达方式似乎还要经过一段不短的磨合的日子才行。
走在路上逛来逛去,有时候展昭觉得很累,因为有些无聊,但是看着白玉堂津津有味的样子又不忍心打断他;相反白玉堂也会在不经意的一转身,一扭脸时,注意到展昭的一脸疲惫,知道他并不觉得逛街是一种快乐,只是在一味地迁就自己,于是会忽然间提出累了,去家酒馆坐下来吃饭,然后默默地赶一阵子路。两个人必定要沉默一阵,都以为对方有些不快,都在心里担心,但越是这样越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两个人都不肯先打破沉默,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的人都觉得这两个人大年节的在闹别扭。可其实他们心里都是因为太在乎对方结果反而把事情弄复杂了。
这个还不算是最让展昭头疼的,因为这种感觉本身可以克服,它带来的直接和严重的后果却是,每次住店,白玉堂都坚持要一间房,自己却不肯进门去睡,非要留在外面给展昭守夜,两三个晚上守下来,展昭觉得,自己还没有听着白老鼠磨牙讲梦话的时候睡得塌实呢!
结果就变成了——三更半夜被自己惊醒的猫儿跑到外